美男花名册
月奴,希望你好自为之。
不要,将我们推到无法回头的对立浪尖。
最先出来迎接我们的,居然是清儿。
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入谷必经的小路上,好像等了很久。
回来之前并未提前通知,所以有些意外,我笑着与她拥抱,却发现她不似之前的欢脱。
冷如冰锥的目光直指承欢,清儿冷声道:“你杀了我爹,是不是?!”
一句话几乎让我当场呆住,随即脑袋轰的一声,我几乎忘了,。杀害清儿爹爹的,正是承欢啊!
承欢却显得冷静多了,他只是怔了怔,随即道:“抱歉,清儿的父亲是?”
清儿的眼睛满是悲痛,一字一顿:“镇龙镖局,李牧!”
“不认识。”承欢跳下马背,扶着马鞍将我接下来,回头淡淡道,“我杀过的人很多,但清儿的父亲,我并未听说。”
“可是……”承欢顿了一顿,声音波澜不惊,“也许,是顺手清理的,也说不定。”
“你?!”清儿立起眼睛,周身杀意崩现。
“清儿!”我忙挡过去,昧着良心道,“你先冷静一下,也许是误会也说不定。承欢与你爹爹无冤无仇,怎会杀害他?”
“师傅!”清儿大喊了一声,双眼布满血丝,“那人已经将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当年杀我爹爹的,就是这小倌出身以色媚世的承欢!”
她拔出剑恨恨指向承欢:“当年,就是因为爹爹无意间撞见他杀人,于是他便痛下杀手,将我们镇龙镖局的十几个叔叔统统杀害,弃尸荒野!我爹爹侥幸未死,他竟穷追不舍,以毒针夺我爹爹性命!”
承欢转过身来,似有所想地看着她。
清儿语气悲怆,圆溜溜的双目涌射着无边的愤恨,她字字泣血般逼问道:“说!是不是你?!”
“是。”承欢静静面对清儿,想了一会儿,道,“经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我,没错。”
“啊!”清儿大吼一声,眼泪跟着流出来,“那就接招!”
“清儿……”我弱弱喊了一声,却没有理由阻止她。
只是犹豫之间,闪着寒光的剑便毫不犹豫直刺过去,承欢的身子一顿,剑身蓦地插=进=身体。
眼前一阵眩晕,我失声痛呼:“承欢!”
清儿也愣住了,清醒过来后,她哭着大喊:“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还手?!你这样做我也绝不会感激你!”
承欢原本就憔悴的脸更加苍白,他难以承受的晃了晃身体,咬紧牙关,手掌握着锋利的剑身,猛地用力向外一拔!
嘶的一声,我周身的毛孔都跟着颤抖起来。
血水喷射而出,炫美如虹。
承欢捂着胸,指缝间血水不断涌出,他踉跄退了一步,灰着脸喘息道:“我欠你的……自不会还手。若是不能消你心头之恨……你大可以刺到满意为止……”
清儿痛苦摇了摇头,狠戾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说着便再次握紧了染满血珠的剑,颤抖着提了起来……
第 50 章 若溪不见了
“别……”我弱弱喊了一声,挡在承欢前面,“我知道这样很过分……可我求你……清儿,算我求求你,留他一条命……留他一条命……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师傅……”清儿的眼泪流下来,她悲痛望着我,“师傅……你便不能失去他……可逆知道这个人让清儿失去什么了吗……我爹,我娘,我的家,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毁了!都被他毁了啊……我怎么能放过他?我怎么能?”
“清儿……”我望着清儿的眼泪,再也说不出话。
她的痛,我怎会感受不到?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承欢。
“清儿……”我呢喃着,“求你……”
“扶苏,”肩膀被一只颤抖的手握住,承欢费力将我揽到一边:“不要为我求情……”
我抬头顺着他的肩膀望过去,他的侧脸又灰又白,睫毛不堪重负的半垂着,随着粗重的喘息不断颤抖。
承欢微微弓着背,捂着胸口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抬起脸,扭头看向清儿,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他一手捂胸一手按着我的左肩,然后屈膝,缓缓跪下。
心倏忽疼痛,我偏过头去,默不作声,右手握紧了搭在我肩上,用来支撑身体的手,冰冷的,发着抖。
“对不起,请您原谅,”残烛般声音在耳边响起,承欢垂着头,缓缓道,“我知道这种抱歉……毫无意义。我知道……清儿失去的,再也回不……来。我承认我杀死你……父亲的时候,并没有片刻的犹豫,甚至……从来没有一丝愧疚……”
我看到清儿愣怔的眼中,又涌出复杂的情绪,混合着流不尽的眼泪……
承欢突然抬起头,半垂的眼帘也费力睁开:“你应该……恨我……如果你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掌中紧握的手指愈见冰凉,仿若生命,在我手中渐渐流逝……
清儿僵着身体,向来爽利的脸庞露出痛苦的抉择。
忽的,她猛地提剑挥来,寒光凛凛的剑尖擦着承欢的脸庞划过。
一缕乌黑的长发晃荡着缓缓飘落。
清儿的声音寒冷如冰:“我已经为父亲报了仇,在我心中,这个叫承欢的人,已经死了。”
“清儿……”我感激又心疼的望着她,“谢谢你……”
清儿闭着眼,缓缓摇头:“师傅,原谅清儿不能再陪伴左右,清儿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她说着飞身上马,毫不犹豫绝尘而去。
“清儿!”我在身后大喊,到了唇边的挽留,却变成了默默的祝福,“保重……”
清儿,你一定要保重。
师傅,对不起你……
身后有轻轻的声响,承欢垂着头缓缓向前倒下,我冲过去,在他倒地前抱住他。
他垂着手臂跪在地上,下巴绕过肩膀垫着我的背,尖刻得好似刀刃。
我擦掉眼泪,用力按住他胸口的伤,在他耳边轻声道:“承欢,你很勇敢,你很担当……我为你骄傲。”
肩膀上的脑袋微微动了动,承欢似乎在微笑:“谢谢……这样的赞美……我很喜http://www。345wx。com欢……”
他转过头来,微微阖动的唇贴了贴我的侧脸,轻弱地好似微风拂过:“扶苏……谢谢。你为我……求情……时候……”
他忽然略略抬起手来,费力捂着心口:“这里……真的快碎了……”
“不许碎……”我抱紧他,脸颊埋进他的发间,“给我好好活着。”
“好……”他重重垂了头,声音弱如蚊蝇,“从此……为扶苏……活着……”
“笨蛋,为自己才是……”
“好痛……”
“啊!欢欢你一定要挺住啊!不要晕不要晕千万不要晕,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你……按得我……好痛……”
“啊?什么?!呃……那个……对不起……呵呵、呵呵。”
“帮我……点穴……”
“嗯?点你?!”
“呼……止血……”
“啊……哦!”
……
回到望舒的时候,极乐和东丹晗玥并排冲出来,如同押解囚犯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又挤又蹭又摸又亲,我严重怀疑自己被两只脱线的兔子包围了。
极乐这样的少根筋忍忍也就算了,东丹晗玥白着一张傲娇的小脸蛋也不学好,拽着我的胳膊差点将我膀子扯掉,痛得我忍了好http://www。87book。com久才没有将他一巴掌削飞。
还是阿蛮稳重,就算傻了也遮不住冷酷妖艳的王者气质。木着一张脸往门口一坐,愣是散发出人畜勿近的气息,连小狗见了也不敢随意撒尿占地。
一见到我,总算柔和了脸色,散发出满眼的温柔。款款起身走到我身边,吊着眼睛向两边淡淡一瞥,那两只脱线“兔子”立刻缩着肩撒了手,主动把我献给“大王”。
“臻,”阿蛮皱着漂亮的眉毛,一字一顿道,“去得,太久,担心。”
我咬咬唇,在他胸口蹭了蹭脑袋:“错了,别生气,爱你。”
承欢趴在马背上虚脱闷哼:“要……死了……”
“啊!”极乐的尖叫,“承欢哥你屁股怎么了?为什么趴着?快让我看看,是不是生疮了?”
“救命……”不知怎的,承欢的声音居然比刚才有精神了许多。
“血……”东丹晗玥弱弱的声音。
“什么?!”极乐立刻稳重起来,华佗上身,指挥东丹晗玥,“晗玥,把承欢哥抬下来,快!”
东丹晗玥一边挺着小身板手忙脚乱地抗承欢,一边不忘和极乐争执:“小极乐,请叫我晗玥哥!”
“唔……”承欢仰着脸闷哼,声音直发颤,“别顶……那里~~~~嗯……痛……”
我听得汗毛直立,YY无限:
承欢:“晗玥,别顶那里……嗯~~~~”
晗玥:“这里?嗯?”
承欢:“啊~~~~啊~~~~~不要……”
晗玥坏笑着用力顶了顶:“不要?你确定不要?!”
承欢:“不要……啊~~~~不要……啊啊啊……要,还要!啊啊啊……”
……
咻!我滴口水啊!
“扶苏,醒醒。”阿蛮两个字两个字的蹦着将我叫醒。
“不可能!”眼看东丹晗玥扶不住欲倒,极乐忙从另一边架住承欢,“晗玥就是晗玥,不是哥哥。”
“唔……”承欢再次皱眉闷哼,脸颊淌着汗珠……
因为极乐的分担,东丹晗玥舒了口气,隔着承欢与极乐对吼:“为什么?我明明比你大,你称其他人哥哥,为什么偏偏喊我名字?!”
“唔~~~~~~”可怜的承欢,呻吟被自动忽略。
“因为你不像哥哥,什么都跟我抢,比弟弟还可恶!”极乐快速吼回去,顺道瞥了承欢一眼,瞬间板起严肃嘴脸,掰过承欢虚汗淋漓的脸,“深呼吸。”
“呼……呼……”承欢喘着气,睫毛抖啊抖。
“极乐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哪里有跟你抢?分明是你事事都要与我作对!”
我看得目瞪口呆,从未见过东丹晗玥如此精神奕奕的模样。
“好痛……”承欢抖了一下,眼睛快睁不开,“不要……唔……碰……痛……”
“分明是你看不得我快活!”极乐立起眼睛,“东丹晗玥你轻一点!承欢哥的伤口都快被你弄裂了!”
“啊~~~~还有你……”承欢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在晕厥之前被两个人吵吵闹闹地拖进屋子……
片刻……呻吟不止……
我闭上眼,默哀……还有,YY……
被阿蛮牵着进了里屋,我里里外外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蓝若溪。
我掰过阿蛮的脸,连说带比划,在下巴处摆个尖尖的V字,我问:“阿蛮,若溪,下巴尖尖的那个若溪,在哪里?”
阿蛮皱眉,有些生气的摇头:“我,不傻。”
我对他吐吐舌头,阿蛮摸了摸我的脑袋:“若溪,他和,师傅,出门。”
师傅?!蓝若溪的师傅?
我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左手神剑——袁桥,便是蓝若溪的师傅!
可是蓝若溪已经被挑了手筋逐出师门,为什么袁桥会再来找他?
一定有阴谋!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师傅为什么来找他?若溪哥有没有说什么?”我匆匆问道。
阿蛮张了张嘴,有些跟不上我的语速,神情焦虑起来:“我……我……”
我吸了口气,微笑着,慢慢道:“阿蛮,不要着急,我慢慢问你噢!”
阿蛮舒了舒眉,点头:“说。”
“若溪,和师傅,什么时候,出门的?”
阿蛮想了想:“昨天。”
“嗯,”我点点头,握着阿蛮的手,“若溪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回来。”
很快?可是一天过去了,若溪哥却没有回来!
我的心咯噔一声,若溪哥,你千万不要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美了指甲,打字速度变成了乌龟在爬……好痛苦好痛苦……大大们久等了……半夜更新……
番外之若溪
有关父亲的记忆,一片空白。
母亲从来不提他,我那时还小,居然懵懂到根本不知世上还有父亲这种生物。
对于母亲的印象,也已经很淡了。
只记得破败的小茅屋,默默流泪的女人,面容模糊。
根深蒂固的,我害怕见到女人流泪。
现在想来,她大概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因为常常有不认识的叔叔到我们的小茅屋,带来些吃食,再给我一个铜板,打发我出去买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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