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






    本来很乌龙的一件事到今天已经说不清当时的想法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好像还没有后悔。

    许佳玉不知道这些,她不知道自己的隐瞒和逃离。不知道郝敬是自己的稻草,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拿婚姻作了一个理由。“

    “哎哎哎,呆呆地干什么?”许佳玉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怪不得人说婚姻是坟墓,你结个婚人可变多了。”她不怀好意的凑近我:“最大的变化是重色轻友。”

    “你就羡慕吧,挑三拣四的,非要变成剩女,有什么办法呢。”顾冼尘无视她,打击她。

    “顾冼尘,我可不会学你,我从小就渴望飞蛾扑火般的爱情,我就想燃烧一次。”

    “啊,好吧!等你当了飞蛾,我会记得给你收尸的。 不过我以为,吃饭不要超过七分饱,爱一个人也不要超过八分。没有谁是谁的全部,所以不要把自己寄托到别人身上,要记得自己的独立。”

    “顾冼尘,真没看出来,爱的理论你还一套一套的。不过说真的,你和郝敬结婚后真开朗了不少。”

    佳玉埋单,心疼地说:“下次吃饭,记得带钱。我跟你不同,我是宁要金钱不要爱情。只是我看你啊,”她声音低下来,咕噜着,“又没金钱,又没有爱情。”

    金钱和爱情,一个现实一个浪漫,顾冼尘说:“我倒是想要,可这些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奢想的。”既如此,总可以选择平静的生活吧!

    许佳玉挽着顾冼尘要她陪着逛商场,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越来越焦躁。“说吧,心里藏着什么事?”顾冼尘知道许佳玉是藏不住事的性子,可今天稳了这么久,不简单。

    “我遇见*伟了!”

    “白瑞德?”顾冼尘想起那个许佳玉暗恋的体育委员。

    许佳玉惆怅地看看顾冼尘:“他开始没有认出我来,后来认出来了却问起了你。”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暗恋我?”顾冼尘*着手机,和许佳玉开着玩笑。

    “他是因为工作的事来我们单位,说起你他提到一个名字……”许佳玉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顾冼尘打断她:“你到底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

    “方显阳……”许佳玉刚说出名字就看见顾冼尘的脸色变了。

    

正文 8故人

    

    许佳玉十分好奇,能够让顾冼尘变脸的男人不多见,顾冼尘对男性一般是敬而远之。顾冼尘好像知道许佳玉在想什么:“不要多想,没有八卦。”

    许佳玉的手机响了。

    许佳玉看了来电显示,又看了顾冼尘:“说曹*曹*到。”

    许佳玉移到一旁打着电话,顾冼尘看她难得的娇羞模样摇摇头,除了张伟林,还有谁有如此魅力?但愿不会真的粉身碎骨。

    许佳玉双眼含情,跑过来不好意思地说:“伟林约我谈点事,我就不陪你了。”

    “陪我?”顾冼尘笑了,“小姐,你啊?”

    看着许佳玉急匆匆地离开,顾冼尘有些担心,可有些话她知道她说了佳玉也不会听。

    顾冼尘站在热闹商场中,看着人来人往,流光溢彩,无名的就有些格格不入,打个的迅速回家。

    郝敬并没有回来,顾冼尘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情绪低落她并不想展示在别人面前,她不习惯*自己。

    周末,许佳玉强行把顾冼尘拉出来参加同学聚会,说她再不出来已经变成了老古董。郝敬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冼尘出门,许佳玉一边开车一边低低地笑:“你相公真贤惠。”

    顾冼尘白她一眼并不理会。

    聚会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四周树木茂密,别墅门前稀稀落落植了几杆竹子,围墙上安放花砖,中国园林风格。

    顾冼尘跳下车,惊叹道:“佳玉,谁发财了。”

    “来了,欢迎欢迎”一个男子快步走过来。

    “*伟”顾冼尘吃了一惊,暧昧地看向许佳玉。许佳玉并不多言,朝着庭院大声喊:“方显阳,你这个主人还不出来。”

    “姑奶奶,来了。”方显阳从屋里出来,一身休闲,痞痞地一笑:“冼尘,好 久:炫:书:网:不见。”

    “久仰,”顾冼尘说着话时眼睛看着佳玉,“早就听佳玉说起你了。”

    “呵呵,你还是那样撇得清。”方显阳对许佳玉说:“你看她多记恨人,我就得罪了她一次,她就判我无期徒刑,一点获释机会都没有。”

    “如果你是监狱呢?我也就认了,偏偏让我流放。”方显阳双目炯炯。

    “好啦好啦,有完没完,快来烧烤。”怕顾冼尘变脸,许佳玉忙招呼着转移话题。

    花园里支起了烧烤架,围着一群高中的同学,顾冼尘平时跟同学来往不多,淡淡打了个招呼,方显阳忙把她引过去,又殷勤地去取食物。

    望着他的背影,顾冼尘奇 怪{炫;书;网}的看着许佳玉问:“你们什么时候这样熟?居然可以借他家别墅开同学会。”

    “*伟要和方显阳做生意,我是你的好朋友,他是我的初恋,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和他这样熟了吧?”

    “哦,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我和方显阳不熟。”

    许佳玉看着在烤肉架前忙碌的方显阳,想起方显阳说他大学时在顾冼尘后面学她走路遭到白眼后万劫不复时的样子,不禁扑哧笑了起来,“冼尘,方显阳知道你结婚了,人家也不过想见见你,我们是跟着沾光。”

    “许佳玉,偏你要想这些没有的,我和他从来没什么,你们套近乎别拉上我。”顾冼尘嫌弃佳玉的话,很不满意。

    张伟林在一边朝着她俩喊:“别聊了,我烤的肉好了,快过来吃。”

    方显阳吃吃笑着:“哎,别是在背后讲我的坏话吧。”

    “就讲你坏话了,你待怎样呢?”许佳玉笑眯眯地问。

    “我能听听吗?”方显阳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看着顾冼尘。

    顾冼尘走到一边,并不看他,自顾自的拿起烤肉吃起来,好像刚才的对话与她无关。

    张伟林见状,对许佳玉偷偷做个手势,许佳玉慢慢溜到一边去。

    方显阳看着顾冼尘在那里忙着,和从前一样,看着是在她身边,其实她离他远远的。心中叹了口气,紧张的捏紧手:“冼尘,怎么这样快就结婚了?”

    顾冼尘抬头看他一眼,懒懒地说:“我比你大,当然要快点结婚,要不然都成老姑娘了。”

    “就大几个月。”

    “大一天也是你姐姐。”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可我不在乎。本以为你说没想过和我好是嫌我没有本事,便听爸爸的话到澳洲读硕,可回来一看你已经脱离了我预设的轨道。”方显阳黯然。

    “你可要搞清楚,同学,我们从来就是两条轨道。”

    “就算是我一直妄想你会有一点稀罕我的感情好不好,企料我连情敌都没弄清就丢盔卸甲。”

    顾冼尘哭笑不得:“真酸,方显阳,没想到你还会看言情小 说'炫&书&网'。”

    方显阳虽是家中的独子受尽宠爱,做人做事都肆意妄为,可碰上顾冼尘这块朽木,平生也第一次很认真地规划着自己的人生。

    读大学时两个寝室因误会结缘的快乐时光是忘不了的。那时的顾冼尘表面也是快活逍遥的,好长时间他才发现她眼中深藏的忧伤和不经意流露出的彷徨。

    在澳洲想到顾冼尘的拒绝,他每次在网上遇见她,都告诫自己不要吓跑她。谁知她不声不响的居然就结婚了。他就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对感情挥洒自如。

    他盯住顾冼尘看了好一会儿,空气中流动着一丝尴尬无奈,直到顾冼尘别过脸,他才情绪低落地望向许佳玉他们。

    许佳玉说过他会碰钉子,顾冼尘看似温婉可一旦不愿意和谁有牵连总会拒绝得干净利落。方显阳深有体会,这样性格的人肯和别人结婚一定是很爱他吧!想的这里心里不禁酸涩,无端的失落和嫉妒。

    顾冼尘心里对她和方显阳的友谊不是不遗憾的。

    那一天方显阳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寝室表白喜 欢'炫。书。网'她要和她交往,顾冼尘的心顿时烦躁起来。方显阳的无拘无束肆意妄为,给了自己一个单纯开心的理由,但是自己对他从没有过一丝关乎男女的感情,顾冼尘自私的以为这样的生活会延续,她不喜 欢'炫。书。网'甚至讨厌方显阳把它弄复杂。

    方显阳到底没认清顾冼尘,以为看懂了她的忧伤和彷徨就可以安慰她让她靠近自己,那知顾冼尘从此逃得远远的,连两个寝室的友好活动也不参加,大家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有他明白她逃跑了。

    许佳玉那里自是很热闹,一伙人天南海北吹牛,*伟自是很出色,在社会历练几年添了几分沉稳。听佳玉说他和那个女朋友分了手,怕是佳玉躲不过动心了。

    看见顾冼尘过来了,大家都打趣她动作快老公捂得紧不够意思。

    顾冼尘也不接话只微微笑着,她认为虽是同学可也不是谁想着谁,这些应景的话只是一说。

    许佳玉偷偷问:“怎样?”

    “怪不得人家说朋友是拿来出卖的,你拿我当礼物贿赂别人。”

    “呵呵,遇到你这没良心的他也就是妄想罢了。”许佳玉就没有看见顾冼尘情窦初开过,就算是没心没肺的玩,骨子里也拒人千里之外。

    顾冼尘不多辩解说是有事要告辞,同学又是起哄要她择日隆重推出老公,顾冼尘笑着答应起身往外走去。

    方显阳听见早开了车在外等着坚持要送她,顾冼尘不便拒绝,上车坐在后座。

    方显阳心中长叹:“冼尘,我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你不必提防我。”

    “方显阳,我只是不想大家有困扰,若即若离不是我的风格。”这个年代并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不相信什么东西是不要报答的。

    

正文 9,父亲和母亲

    

    周一刚上班,就接到小阿姨的电话,小阿姨告诉她:你母亲住院,医院发出了病危通知。

    不过周末没见到母亲,怎么病情就加重了?

    见小阿姨支吾着没说出所以然,顾冼尘便认定与父亲有关。脸色暗了下来:相煎何太急。

    这些年病危通知收到不少,母亲身体越发差了。

    顾冼尘急匆匆赶到医院时,安玉洁正对小阿姨发脾气,嫌阿姨枕头没放好。顾冼尘把小阿姨支回家做饭,自己留在医院,看见她来了,安玉洁的神色柔和了些。

    一个周末不见,顾冼尘发现母亲的身子竟然单薄了不少,脸上也打了更多的细褶,*越发乌紫,微卷的头发被剪短后还是那样服帖,一如她对父亲的态度。

    王医生和她相熟,在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办公室,他斟酌着词句:“顾冼尘,你母亲情况不太好,风湿心脏病哮喘中风能熬到这个岁数很不容易,上次中风后复发的可能性很大,你们注意点。”

    王医生是一个寡言的人,难得地吩咐和镜片后闪现的沉重让顾冼尘有一丝警觉。

    顾冼尘已经记不清楚母亲住了几次医院,最初大概6,7岁时,哥哥在外地住校读书,父亲也出差在外,只有她和母亲两人在家。母亲发病,她吓得躲在门背后死死抓住门把手,心里犹如天塌下来的情形还记忆犹新。

    大人们手忙脚乱把母亲抬上担架,一点一点走远,她明白地惶恐害怕着:“母亲回不来了,我没人要了。”

    最后都记不得在谁家吃的饭,睡的觉,许多事她都选择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母亲常生病,后来又是哮喘病,越发怕过冬天,一个又一个的暖水瓶,后来的电热毯成了母亲床上的伴侣,而自己终于从害怕到习以为常。

    晚上,顾国庆和郝敬推掉应酬也来了。顾冼尘去医院的锅炉房打来热水,给母亲洗脸,又打来洗脚水,郝敬看见后连忙伸手准备扶着安玉洁下床,安玉洁中风后身子不灵活,本来她也不喜人触碰,不动声色地侧着身子避开郝敬的手,顾冼尘跟过去楼住母亲下床坐好,安玉洁喘着气把脚放进水里。

    “烫!”

    她猛一缩脚,脚蹬在盆沿,水四处散开,给母亲脱完鞋还蹲在地上的顾冼尘来不及避开,裤子鞋子脸上都是水。

    安玉洁很过意不去,伸手从包里拿出手绢正要递给顾冼尘,一旁的郝敬抽出纸巾,蹲下给她擦着水说:“冼尘,你让开,我来……”顾冼尘拽他一把,阻止他余下的话,安玉洁有些冷冷地看着,她对顾冼尘的婚姻始终有些不满意,此时郝敬的动作倒像是她在故意为难自己的女儿。安玉洁觉得他多事插在她们母女间,又找不出抱怨的理由和机会,只说:“你工作忙,连累你了。”

    郝敬一下子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