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
安玉洁的一切,她在爱和恨,在生与死上的挣扎慢慢成了她心中不可抑制的痛。哥哥,想起顾冼安,安玉洁日夜思念的唯一的儿子,顾冼尘酸涩得厉害。
她吩咐护理照顾好顾国庆,从病房出来。邱泽宇等在门外,同顾冼尘一起从医院出来。
出门坐上邱泽宇的车,顾冼尘给刘嘉打电话,没有人接。
“不用打了,刘嘉昨晚已经去日本了。她也不会要你的钱,也许把公司撑下去等着她是唯一可行的。”邱泽宇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说。
顾冼尘敌对地问:“你究竟知道多少?”
“很多,比你想到的多得多!”
邱泽宇的坦陈封住了顾冼尘的嘴,她看着邱泽宇不知道怎么说。
邱泽宇仿佛知道顾冼尘在看他,轻轻问:“很吃惊?”
“不吃惊,但是不知道你这样做,把成年旧事揭出来让人痛苦是什么目的。”
“痛苦?如果这些事不浮出水面,你就不痛苦了吗?你不过是选择性失明假装看不见。现在这样戳穿一切,我看你都能够面对,比原来坚强多了。”
“这样说来,翻出这些陈年旧账,我们大家都应该感谢你!”
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邱泽宇不置可否,轻松地说:“你还是想一想怎样做灭火员吧!”又笑一笑,“到处都需要你呢!”
顾冼尘此刻恨极了邱泽宇,到了公司地点猛地拉开车门准备告辞,耳边传来邱泽宇的嘲笑:“冼尘,知己知彼才好开仗。”
顾冼尘甩上门,伏在窗前:“祝你永远不打败仗!”——才怪!
哈哈哈——
邱泽宇大笑着猛地提速,保时捷飞驰而去了。
“邱泽宇,你究竟想要什么?”
……
公司的状况远比顾冼尘预计的严重得多,看得出刘嘉不计后果抽出资金带来的损失,是根本没有考虑公司的维持。顾冼尘把顾国庆交给自己的卡交给财务,叫他们把卡上的资金先转移到了公司,又安排好了大家的工作……
等到一切就绪,看见天边的晚霞,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中午饭。
顾冼尘下了楼,抬头看,这栋楼房被金色染得昏黄像是镶嵌在绚烂的晚霞里,顾冼尘眯缝着眼睛,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把自己所有的关于爱和恨的过去都定格在这一刻,把这一刻永远留在记忆中。
刘嘉,谢谢你!刘嘉……
顾冼尘大踏步的往前走,不要回头,也不要逃避,安玉洁说:“如果有来生,我会换一种方式爱你!”
那么,我不想在来生为今生后悔,我要把握今生,我要换一种方式生活。
看见楼下的附近的咖啡屋,这间咖啡屋属于多种经营,顾冼尘进去要了餐饭,感到有目光注视自己,她故作随意一看:沈瑞明。
沈端明垂下眼睛,不再看顾冼尘,拿起咖啡一饮而尽,结账走了。
他是邱泽宇的表弟,喜 欢'炫。书。网'刘嘉,到了什么程度她不知道,可以肯定关于刘嘉,邱泽宇什么都知道。
手机一个劲的响,悠扬的小提琴舒缓着顾冼尘的神经,她看着沈端明的背影,拿出一看是田静,临走前嘱咐过田静要告诉她所有的事。田静告诉了她于在芳来找她,说的什么话,田静结结巴巴的,顾冼尘还是听懂了,郝敬和吴联受到牵连,于在芳杯弓蛇影。
所以郝敬忙得连电话都没有时间打?
郝敬的确忙得很,吴联的律师事务所基本上就算得上是解散了,郝敬满怀内疚的情绪还来不及表达,就接到通知,要他马上收拾行李去援藏……
妈妈在家哭得一塌糊涂,他耐着性子安慰:“你儿子又不是上刑场,这是担心什么?”他心里知道,上次的调查没有继续,一是吴联攻不破,更重要的是有了内部协议……现在这样,也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分化瓦解,让顾家人人自危。
妈*意思很清楚,希望他绕开顾家目前的激流险滩,要他们分手。
推波助澜,他捏着口袋里的信件,里面是顾冼尘在医院流产的证据。
他无法说出自己的心情,算了日子应该是自己的孩子,况且他自信了解顾冼尘,如果和别人有了纠缠,他们就不会有那样的夜晚。那天晚上,冼尘是生疏而主动地*,她的心里有他。
可是为什么她又不愿意要自己的孩子,甚至有什么权利自己一个人就做了主去流产,到如今也瞒着自己没有一句解释,自己做了父亲的消息竟要以这样的方式知道。
难道她为了下定了决心和自己分手,为了不和自己有瓜葛,不惜放弃孩子,断绝后路。如果真的是这样,郝敬啊郝敬,你该怎么办!
他很想打一个电话问一问顾冼尘为什么?他又不想打这个电话,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说出大家都难以接受的话。
但是离婚,他对于在芳说:“我马上就要去*了,没有时间。”
“你写好协议,妈妈去找她。”
郝敬很佩服妈*执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她。也知道这是母亲爱自己的一种方式,只是他不确定自己真的想要和顾冼尘分手。
“让我想一想吧!”他说。
冼尘,他心中到底存了怜悯。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对他这样狠的人又会如何对她呢?顾冼尘他们家到底得罪了谁或者掌握了什么?他很担心。
他看看时间,打电话约了吴联江边见面。
两个携手共创未来的人遭遇滑铁卢此时都惺惺相惜。吴联担心郝敬到了*后的安排,郝敬却要他代替他去找顾冼尘。
没有客气话,没有利益关联,郝敬说:“大恩不言谢!”
吴联说:“扯淡!”
“决定了!”真的要和那个女人走下去?
“……先帮帮她吧!”郝敬回避,没有说出自己的决定,感情上的事他不想多说,“我先走了。”
吴联看着郝敬转身,双手撑在石栏杆上,看着缓缓流动的江水,蹲*子找些石子儿,一个人打起了水漂……
在儿子那儿始终没有得到答复的于在芳,在机场送走了郝敬,决定自己去找顾冼尘。郝家霖第一次忍不住反对妻子:“郝敬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他自有分寸,你不要让儿子怪你一辈子!”
于在芳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好,心里憋着又去找田静。
顾冼尘始终没有收到郝敬的电话,自己打过去竟然说电话关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想起自己从前,那个时候也经常这样把手机关了,郝敬那时候是不是同她现在一样着急。
接到田静的电话后才知道,郝敬已经去援藏了。顾冼尘反复思量,一定要先和哥哥见一面。不然有些事她无法判断。
顾冼尘联系到了安承峄,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安承峄的家。站在这象征权力的区域,看着那些房子,顾冼尘又想起了安玉洁。
安承峄远远地看着接顾冼尘的车子回来了,成竹在胸的从楼上走下来。他这一生最爱的人都离开了他,“自作孽不可活”,他也没有什么顾忌。总之,他有责任,安家这一代不能在他眼前垮下,
他招呼秘书把顾冼尘带到小书房,他坐在小书房里,擦着桌前的相框,等着顾冼尘进来。
房间很宽敞,高雅厚重的积蕴在细节之处就可以显现,如果不是安玉洁的言传身教她可能早就自乱阵脚。想想安玉洁的雍容大气,不禁为父亲摇头。可是爱情,谁说的清楚。
再一次见到安承峄,在这个家里的安承峄,那种常年位居高位的威严华贵自然而然的显露出来。很多细节有些像爷爷……
顾冼尘想起了很久很久,久到记忆都模糊了,有个和蔼儒雅的爷爷,很温和的对着她笑,教她读诗,讲故事给她听……
还给她看过和安承峄书桌上的同一个人的相片。
看见顾冼尘盯住照片,安承峄也看着照片,他问:“看见过她?”
顾冼尘点点头。
“她是小洁的母亲,我的妻子。”安承峄陷入自己的回忆,“一晃几十年,我爱的人都不在我的身边了,我怎么肯原谅你们顾家的人!”
正文 86,靠近幸福
郝敬到*就遇到冲突,一下飞机就被紧急派往协助当地政府,郝敬来到了冲突最剧烈的地方。
刀枪不长眼睛也无法与人沟通,郝敬为了救一个孩子,衣服被撕破,手机也摔得粉碎。现在他拿着对讲机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牺牲者,还能不能见上顾冼尘一面,他很想问一问妻子:那个孩子,是不是因为是我的孩子,你才不留下的。
郝敬晒得通红的脸上飞起的皮屑,*干裂着冒着血口,他忙得天昏地暗,根本就没有闲暇的时间和通讯工具来儿女情长,他必须要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和生命的危险。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洗礼,郝敬在这雪域高原从新定位了自己的人生。
顾冼尘坐在沙发上,她有时是个执拗的人。
“过去的事,与我何干?”她心里想着嘴上就说:“我们的协议不是这样定的。”
她想起在顾家,安承峄要镯子时亲口说的话:“……我已经挡下了这件事,前提是你把我女儿的东西交给我……”
安承峄他许诺过让她安静的生活。,
安承峄看着她,这样和他说话,很有勇气。
顾冼尘的确是鼓足了勇气来的,因为郝敬被牵涉,新闻报道*动乱,所有人都没有他的消息。还因为哥哥无影无踪,因为刘嘉,因为邱泽宇……
安承峄看着相片,不知道在想什么。等顾冼尘说完,他并不理会她讲了些什么,若有所思的说:“跟我讲一讲小洁吧。”
安玉洁?面对顾冼尘征询的双眼,安承峄点点头。
怎么说?该怎么说?
一个下午就在阳光的一点点移动中融进了昏黄。顾冼尘告辞的时候,老人只是说他答应的事他一定做到。
至于她的哥哥,安承峄说那也是他的外孙。
秘书陪着顾冼尘离开安家时,上次在顾家看见的漂亮女人袅娜地走过来。她挥挥手,秘书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
漂亮女人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后自我介绍说她是安玉洁同父异母的妹妹安琪。她打量了顾冼尘,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这样的笑意说不清楚是喜是悲,带着一点神秘:“听说邱泽宇对你有些兴趣,这样的男人不会把你当真,当然我这样说不是为了你,因为他马上就要和我女儿订婚了。你好自为之吧!”
顾冼尘周围突然之间就清净了下来,除了公司的事让她有些焦头烂额外,每天就是田静的电话,郝敬那里仍然不通音讯。
街道上人来人往,看着人们急匆匆的赶回家都是一种幸福,现在她竟然有些怀念起以前被绑在家里的感觉。那个时候,安玉洁总会在听到门锁响的时候问:“冼尘回来了吗?”
……
顾冼尘在广场的石阶上坐着,那些荡秋千的孩子们嬉闹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
那颗小星星……
她第一次开始为自己过去的决定而后悔。
吴联就是在这个时候来找到顾冼尘的。他站在顾冼尘的楼下,看见那个穿着一条无袖连衣裙的影子慢慢移过来。他从花坛旁边站了起来。
顾冼尘住的那栋楼要绕过小区的花坛,她注意到花坛站起来一个人,也站住停下来。这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里面住的人多是白领,保安的巡逻也比较到位,所以她并不害怕,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来之前郝敬针对她恶普及了安全常识课,所以有点戚戚然。
“顾冼尘。”
顾冼尘看着他,有些面熟,但是她不确定。
“我是吴联。”
哦,郝敬那个好朋友,见过一次还是两次,不过经常听到他的名字。
总之她是不怎么参加郝敬朋友的聚会的,当然郝敬也是不参加她的朋友的聚会的。所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朋友很多。
原来他们两个都没有走进对方的生活,特别是她,对郝敬很少用过心思,只是按本分——妻子的本分来做事。顾冼尘有些内疚。言语上就少了些原本的冷淡。
“你好,郝敬常说起你。”她的脸微微一红。
“哦——”吴联何许人,三教九流的人接触不少,惯会察言观色,他对顾冼尘说:“你看,我这不是被砸了摊子吗。敬哥让我来找你。”
顾冼尘微微皱眉:没听见郝敬说啊。她疑惑地看着吴联。
吴联这些天和郝敬也失去了联系,他看顾冼尘的表情对她心中的想法猜出个*不离十。于是择一些关键的,可以说明问题的,又不至于*郝敬和他的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