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往事





  阿呆见鸡飞了出来,顾不得找他的猪了,手忙脚乱地开始抓鸡,小二哥见状也不得不加入了抓鸡的行列,几个食客也好心地帮忙。
  不见了的小猪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受到惊吓,也开始了横冲直撞,刹那间,小店里面鸡飞猪跑,一店鸡毛。
  这边一只大红公鸡一路飞跑,越过众人直奔聂晏等人的小茶几而来,小几旁的几个武林高手,也都不是它的对手,还是让它占领了小几。
  占领了小几的大红公鸡得意在小几上引吭高歌,转身看见谢炎儿,居然耍起了流氓,扑着翅膀,尖尖的嘴儿直冲谢炎儿而来。
  谢炎儿被这只流氓鸡吓得花容失色,忙把头埋在了杨少棠背后,可惜大红鸡还未得逞,就被杨少棠一把抓住,谢炎儿高兴地用手在鸡冠上弹了一下,”看你还敢不敢吓我“;
  那边几只鸡与小二哥搏斗的正欢,好不容易才拿下了几只,却在燕山他们的那一桌上落下满桌的鸡毛。
  只见小猪一路叫着冲到了黄衣衫的桌前,一头钻进了桌子下,在黄衣衫和红头巾的脚上跳上跳下,两人纷纷低下头用脚去踢,可怜的小猪在桌下一阵哀嚎。
  听到小猪的叫声,阿呆鸡也不抓了,冲到了黄衣衫和红头巾的桌着,撅起屁股就往里钻,可惜他身肥体壮,刚刚钻进去个头就把桌子掀翻了,汤汤水水撒了三人一身,黄衣衫和红头巾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小猪就是几脚,阿呆一个忙把小猪揽进怀里,任由两人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
  阿呆被打得呦呦直叫,小猪被阿呆抱得紧紧的,在阿呆的怀里也惊恐地叫着。
  老掌柜见状赶紧跑去拉架,还没有跑到跟前,只见一个红色的人影一晃,已到了二人跟前,还未站稳杨少棠也到了。
  看着谢炎儿站了起来,杨少棠和钱四海都知道她又要打抱不平了,杨少棠赶紧跟上她也冲到了黄衣衫和红头巾面前,钱四海刚跑了几步就喘着大气。
  谢炎儿一把揪住了黄衣衫的手,双眼一瞪,大叫一声”你们干什么,这个欺负一个呆子!“
  黄衣衫一看是个女的,抽出另只一手向谢炎儿挥去,忽然脚下一空,居然被人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回头一看居然是刚才被他拒绝搭桌的少年小哥,真看不出他瘦瘦的样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杨少棠稍一使力,黄衣衫向前踉跄了几步,一头冲在前面的桌角上,捂前头坐在地上。
  红头巾看见黄衣衫吃了亏,停下了手来,指着谢炎儿刚要破口大骂,却被谢炎儿先下手为强,给了他一个大耳光,边打边说:”我叫你欺负老实人。“
  红头巾被一巴掌打蒙了,等他缓过神来正准备还手,却看见一双深沉不见底的漆黑的双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挥出的拳头生生地在半路缩了回来,喏喏地扶起黄衣衫向门外跑去。
  门帘一开,漫天飞舞的大雪夹杂着一股强烈的冷气直逼了进来,呛人口鼻,直吹得两人眯着眼睛,用两手挡住风雪,摸索着放下门帘。屋外是出不去了,屋内还有一个女魔头,两讪讪地回到桌前,眼睛一边瞅着谢炎儿,一边扶起了阿呆,嘴里嘟囔着:”误会,误会“。
  好在阿呆皮糙肉厚,没受多大的伤,只是一身都被踢的脏兮兮的。阿呆被扶了起来,既没有谢谢杨谢二人,也没有声讨黄衣衫与红头巾,他心疼地抱着他的猪,一个劲的叫着:”小呆没事了,别怕,以后不要乱跑了,世界很黑暗,坏人十分多,乱跑会被吃掉的,来谢谢这个漂亮姐姐。“
  说完拉着小猪的前蹄,向谢炎儿作了个辑。谢炎儿看着阿呆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鸡已经被全部抓回了笼子,可惜饭馆内一片狼籍,屋外狂风大作,风雪飘零,食客们出是出不去,坐是坐不下,只得一应站着,个个咬牙切齿的骂着阿呆。
  可惜始作俑者却浑然不知地逗着他的小猪,小二哥真是又气又恨,正想过来说几句狠话,却被老掌柜一把拉住:”算了,算了,阿呆也不容易!“
  ”掌柜的,你的心真好!“谢炎儿被老掌柜的慈眉善目感染了,一脸豪气的说:”今儿帐,我包了!“
  话音刚落,却被钱四海一把拉到身后,眼睛里充满了哀求,好象在说:”千万不要啊!“。
  谢炎儿哼了一声,大咧咧地拉着杨少棠转身走了,留下钱四海张着嘴巴嚅嚅了半天,终于什么也没说,垂着头跟着谢炎儿走回了坐位。
  众人一听有人买单,又都顿时变了脸,个个兴高采烈,对谢炎儿是溜须拍马,真真假假的好一通称赞,谢炎儿听得飘飘然的,心想做大侠的滋味真好。
  黄衣衫和红头巾捂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时地眼瞟着谢炎儿,不知该不该坐下。
  谢炎儿不屑的看了两人一眼,大度的说:”你俩也坐下吧,你们的我也包了,下次不许再欺负人,人家一个呆子容易吗?“说完挥了挥手,二人一看这样就算过关了,喜得连忙坐下点头认错。至此相安无事。
  小二哥一边收拾一边责骂着阿呆:”你这呆子,上次才闯了祸,这次又来了,今天你算遇到贵人了,虽说有那姑娘帮你赔了钱,但你老板铁定不要你了,这冰天雪地看你上哪儿讨饭吃去,就是你这猪也得被你老板烤了去!“
  听到小二哥说老板要把自己赶出去,还要把小呆烤了,阿呆顿时大嘴一咧,哇哇地哭了起来,他那中气十足的男高音,几乎要把这饭馆给哭塌了。众人一看,好嘛又来了,就是好脾气的老掌柜也受不了了:”我说小二啊,好好的你惹他干嘛呀!“。
  谢炎儿在众人的夸耀下,心里豪气顿生,觉得刚才所做的一切还没有过足大侠的瘾,再次发威,她转身对阿呆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跟着我吧。老掌柜,阿呆是伙计还是家奴。“
  ”是荣记生畜行的伙计。“
  ”那烦你告诉荣记老板一声,这阿呆跟谢恩号走了。“
  ”好咧“
  众人一听谢恩号,都大吃一惊,怪不得这女子口气这么大,敢情!这阿呆可是遇到好人了。
  众人又是一通赞扬,夸得谢炎儿十分受用。就是阿呆,众人也好生夸奖了一回,都说他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一定要好好跟着姑娘云云。
  出人意料的是这阿呆并没有对谢炎儿感恩戴德,反而与谢炎儿谈起条件:”要我跟你走也行,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是得带上小呆,二是我叫阿呆,不叫呆子,你不许再叫我呆子,否则我就不跟你走了。阿呆这一席话说得思路清晰、口齿伶俐,真是没有半分呆子的感觉。
  此时谢炎儿张大了嘴,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可是这呆子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心下一盘算:算了,和一呆子计较什么。点点头答应了。
  钱四海在旁边叹了口气,摇着头小声地说:“真真的全都是呆子。”这么小的声音那阿呆居然听到了。
  他悲愤地指着钱四海大叫着:“他又说了!你们瞧他又说了!”
  钱四海忙举起手大声地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再不说了,行了吧!”
  一场风波终于这样就算过去了。
  
   




☆、(三)公主轶事

    小二哥刚收拾妥当,一行官差搓着手,缩着脖子跳了进来。
  官差们向掌柜的交待,说是下个月月底就是当朝九公主正式回宫的日子,到时将有盛大的册封祭天仪式,为此已经邀请了四海宾客、诸方王侯以及达官贵人观礼。
  通县做为进京的唯一通道,这家饭馆又是附近唯一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因此礼部特安排人前来考察询问,打算利用两月不到的时间,把这里重新修葺。
  看来朝廷十分重视此次册封,只是不知是哪位公主,竟能得到如此厚爱。
  掌柜地把官差们安排坐在杨聂二人旁边一桌,又上了点小菜小酒招呼。
  官差们几口酒下肚,身子也暖和了起来,话渐渐多了,纷纷说起京城里王公贵族其人轶事,听得这些老百姓们咂咂点头,小小地满足了一把普通百姓对王公贵族的好奇心,也满足了这行官差作为国家公务员的虚荣心。
  官差中有一位留小胡子的人,看样子是个小头目,他见众人对那位即将册封的公主十分感兴趣,得意地摇头晃脑卖弄着小道消息。
  “我告诉你们啊,这位公主可是天生福将,据说是九天玄女下凡,深得两朝圣上宠爱,所以当今皇上才会有为她举办如此盛大的册封祭天仪式。”
  “官大哥,这位公主多大了?”说话的是刚才不让杨少棠落座的黄衣衫。
  小胡子想了想说:“公文上说下月满十六”
  “十六岁才回宫册封,该不会是沧海遗珠吧,哈哈哈!”黄衣衫一语说出了众人的疑惑。
  “别胡说,”小胡子一本正经地说:“这九公主是当今皇后娘娘亲生,与当朝太子、三皇子吴阳王一母同胞,是当今所有公主中地位最尊贵的。”
  说完骄傲地看了一眼众人:“说起这位九公主,还有一段奇闻呢:当年九公主出生的时候,正是早春二月,那时先皇刚刚登基,咱们圣上还是王爷,九公主出生的当日漫天飞雪,谢了梅花重新打起了花苞。”
  “这有什么稀奇,二月下雪常有的事,梅花遇冷开二度也是常事。”又是黄衣衫。
  “你听我说完嘛,插什么嘴!”小胡子不满地瞅了黄衣衫一大眼,周围的人也纷纷叫他别多嘴。
  小胡子官差继续说:
  “下雪开花本不稀奇,奇的是这九公主自降生之日起就不吃不睡,整日地哭,而且左手还有残疾,打不开,眼睁睁地看着小公主哭得可是要不行了,这可愁坏了当年的王妃,这王妃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就是想要个女儿,你说之前好不生生地生了两个儿子,终于生得一个女儿还这样,王妃也跟着哭得昏了过去。
  众人一看,这可怎么得了,公主眼看着是养不活了,王妃再有个闪失那我们几个也都得跟着陪葬去。
  就赶紧进宫找人向当时的晋安王,也就是如今的皇上禀报此事,晋安王听了也很难过,女儿要是没养下来倒也罢了,王妃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可是当时正值准备先皇的登基大典之时,想走也走不开,想向先皇说明情况回家看看呢,又怕别人说是不详之兆,冲了先皇的大典,并以与为由对已不利;不说呢又担心家里,晋安王这个着急。
  先皇可能也看出晋安王有什么不妥,就问了晋安王,才知道此事。先皇听了说‘竟有此事?把孩抱到金圣宫来,把孙医正也叫来。’于是小公主就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抱上了金銮殿。
  小公主一路地啼哭着,先皇听着孩子的哭声已经越来越弱,心生怜悯,就接过来一抱,你说奇了,这先皇一接到手里,公主不哭了,黑溜溜的眼睛直瞅着先皇,小手还摸摸龙袍上扣子,咧嘴一笑,左手居然打开了,里面居然还握了一颗小珠子。
  那小珠子叮当一声就掉了下来,就滚落在当时的首辅,两朝元老贺阁老的脚下,这贺阁老一拾起珠子,那珠子在光的映照下,竟然显现出千朵莲花层叠开放,真是美不胜收,顿时间飞扬的雪花骤然停止,整个御花园的梅花竞相开放。
  一时之间,文武百官都说小公主是上天赐给先皇的登基大礼,对先皇是歌功颂德,齐呼万岁,那小公主呢,安然地在先皇的怀里含着手指头睡着了,你说是不是奇件事啊!
  从此以后,这先皇和当今圣上都把这公主当成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当今圣上的一众儿女中,除了太子爷,就数这位九公主最得势!对了,还有那位捡起珠子的贺阁老,打那以后家族里头是人才辈出,据说是出了一个状元,五位进士,所以说这公主可是福星哪!” 
  “你说书呢,我才不信有谁生下来手里能捏个东西,就算是仙女下凡也没这么奇的!”旁边有人不信。
  “不信,哼,这事是当着满朝文武发生的,所有大臣都看见了,还能有假?”
  “这么受宠那为什么要二月份才回宫受封,之前去哪儿了?”又有人问。
  “呵呵,这位大婶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又是下个奇谈了。话说这小公主渐渐长大,生得是唇红齿白,美艳动人。可就是自幼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到了三岁,先皇架崩新帝登基,这小公主忽然得了怪病。”
  “才三岁就美艳动人这也太离奇了吧!”
  “就是,是什么怪病啊!”
  “别打岔,还听不听啊!”
  听到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官差大哥老大个不高兴,“还听不听哪”
  “听,听,快说。”
  得到肯定后,官差又来了劲:
  “话说公主自幼体弱多病,长到三岁时已是生得是唇红齿白,聪明伶俐(这次他改了个词。)先皇驾崩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