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宝宝再觅郎
萧氏的意思还不是要慕容凌帮着说说好话?可是人家一口回绝了,她只得腆着老脸又对紫苏道:“妹子,你是好是歹倒是说句话啊。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希望以后我怎么做都好商量。”
“老板娘,你当初不是说这店子没有什么做头吗?”紫苏悠悠道。
“唉哟,那都是我胡说八道,掌嘴。”萧氏装模作样地扇了自己记耳光,见紫苏没有罢休的意思,自己找台阶下:“我知道妹子心善,不会太为难我。”
“岂敢,你是这儿的本地人,我是外来户,你们树大根深,要说那些什么做生意的手段,我可真要好好象你学习呢。”紫苏讥讽道。
萧氏也没有与她斗气的心思了,一叠声的做自我检讨。
见气也出的差不多了,紫苏看看慕容凌,他暗暗竖个大拇指。
“老板娘,像你说的,做生意和气生财,咱们门对门的,远亲还不如近邻。现在既然你把话说开了,我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
萧氏一看有门,忙赶着说:“谢谢妹子,谢谢妹子。”
“先别忙着谢啊。”慕容凌还真担心紫苏一个圣母人品爆发,就这么轻易放过了萧氏,那他不是白忙了吗?
“这些年紫苏因为你们从中作梗,店里生意惨淡,要是换了别人只怕这一家三口早就不是气死就是饿死了,还真是称了你的心。紫苏原谅你是她心肠好,但是补偿总是要的吧?嘴巴说的再好,不来点实际的……不如我天天上街上去说故事,靠嘴巴赚钱吃饭,还开什么客栈?那才是无本万利啊。”
萧氏算是领教了,紫苏为啥现在翻身了,全是这个慕容凌在作怪。
“那是当然,妹子,你说个价,咱们好商量。不过,我那店子看着热闹,开销也大,所以不是象看起来那么赚的,你可手下留情。”萧氏还试图耍手段。
“是啊,赚的不多,我看县太爷是不是该派人来帮你查查?那样账目就清楚了,是不是,老板娘?”慕容凌十分纯洁地笑。
萧氏顿时就软了,翻翻白眼:“那你们开天价我怎么出得起?”
“自己黑心,就以为别人都是黑心。”慕容凌补上一句。
他也不够地道嘛,逮着人家小辫子就往死里整啊。
紫苏也没有想好开什么价,慕容凌将她拉到一边:“过这村可没有那店。这老女人奸猾的很,好容易逮到她这次,要她放放血。”
“不是我不想,店子招牌我是想着做个好的,可是当初那一点钱,只好先弄店里,然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小宝上学也需要钱,可心的病时好时坏的,如果有多的钱我也想给她治治,还有你的债……”
这每一样都需要不少的钱,慕容凌明白。
“我的债不急,你一天不还清,我就在这里白吃白住多一天,又不要我操心做事,何乐不为?既然需求这么大,我就狠狠地宰她一大笔,让这里人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负的。”慕容凌挽袖子就要大干一场。
“等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做烂好人,为萧氏求情。悦来生意做了这么多年,在城里也很有人缘的,如果你说个高高的价码,就算她迫于无奈拿了出来,可对我们怀恨在心,暗中做些什么手脚,这一段时间风平浪静过去了,也许日后我们的生意又不好做。不如这次,我们不要太过,说个合适些的赔偿,一来,她也知道你的厉害了,二来,她要领情,我们以后就和平相处大家都好做生意。不然,她要不守信用,迟早还会闹出事情来,那时候,我们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慕容凌琢磨了一下:“说来说去,你还是好心。好吧,这次就听你的,下次,她要是不老实,就由我来收拾。”
两人商量好,走到诚惶诚恐的萧氏面前,按照慕容凌这几天观察悦来的生意,大致算出一天有多少纯利,而后又按照天数那么一乘,再折算了一半……
萧氏不等他们说完,那个脸色煞白,腿就发抖要往地上去了。
稳定了一下心神,萧氏一想不对,这不是明摆着要讹诈么?这岂不是比县太爷查出来什么还要亏得多?
那样她宁可闹翻了,到县太爷那里去放血,也不便宜了紫苏。
“紫苏,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毒,老娘……”萧氏叫了起来。
“别急,刚才是他给你算的,这些数目呢,说起来你也不算很委屈。可是,刚才老板娘也说了,今天我们也看到老板娘的诚意了,所以我也表示个诚意。我委屈点,老板娘以后也照顾着我些,就按照刚才说的数目老板娘意思一下好了。”紫苏倒是说的很诚恳。
萧氏可是被他们俩彻底的弄晕了,不过钱财这个上面,她还是知道要往自己怀里捞的。
“你们两个这么厉害,还能听我的呀?”她斜了紫苏一眼,气冲冲道:“真有诚意,我出十分之一。行就行,不行,咱们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各做各的生意,可别说我挤兑你。”
“行,就按老板娘说的。”
紫苏这么爽快出乎萧氏的意料,她可是故意压的很低,还预备了让紫苏她们还价的,就这么一口就答应了?
萧氏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真的,那我可就信了啊。以后也不准再提以前的事情。”
“真的,不过——”
还有不过?
萧氏有些气急败坏:“你要反悔?”
紫苏浅浅一笑:“眼看就要过河母娘娘生辰了,我再拿出点儿来给老板娘,就算是咱们作为睦邻的第一份心意。”
还有往外讲价的?萧氏可真乐了,原本赔偿数目就比她心理底线低了,紫苏再送上这么一份礼,无名可真是吃亏了。
“妹子,你看这怎么好意思?这么着,你家小宝也到上学堂的年龄了,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置备的文房四宝不少,可是有些从来就没有动过全新的呢,你要是不嫌弃,等会我就派人送过来。”
礼尚往来,紫苏也不客气:“那就谢谢老板娘了,还有件事情,我家小宝其实出身也是有头有脸,有亲爹疼的。只是现在爹不在跟前,就被些人欺负嚼舌根骂他,孩子还小,可也有自尊心的。”
萧氏明白,连连说:“妹子,以前你也不说,难免有人误会,以后谁敢这么胡说,我第一个就不放过她。”
这些谣言的根源就在萧氏这里呢,她做了保证,紫苏相信那些闲话应该很快会消失,何况还有慕容凌这么一个大哥作证。
钱财很重要,但毕竟是身外物,小宝开心更重要。
紫苏觉得很满意。
谈妥,萧氏高兴离去。
“啪啪啪”,慕容凌鼓掌:“原来你才是最狡猾的,少收钱的目地原来都是为了小宝。”
“他是我儿子,我不该为他算计吗?”紫苏笑道。
“是啊,那么多钱,眨眼就被你丢掉了,我的心好疼。”慕容凌捂着心口,“幽怨”地看着紫苏:“你就不疼疼我?帮我揉揉啦。”
紫苏两眼望天,只做听不到也看不到。
慕容凌蹭到她身边,紫苏干脆抬腿就走:“好了,去前面收拾碗筷。”
慕容凌见她不理会,只得没趣地站起身往前面走:“真是的,亲生的就是亲生,还说什么照顾我,都是一辈的,怎么我和小宝的待遇就差那么多?”
紫苏一瞪眼;“你都说了,小宝是我亲生的,后娘就是恶毒,怎么样?想要我对你好……也不是不行。”
慕容凌哧溜一下凑到紫苏面前,兴奋地眨眨眼:“怎么说?”
紫苏的笑有点令人害怕呀。
“叫声娘听听!对了,既然是叫了,我就当你是亲儿子,亲儿子没有向娘讨债的理吧,所以那些……”
不等她说完,慕容凌急忙道:“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去收拾碗筷,那些镖师要是喝多发酒疯,我怕他们会摔盆子砸碗,我们又得掏钱买新的,那些钱可都有我的一半,太亏。”
夜里,慕容凌睡在小宝房间隔壁,听到紫苏起身的动静,她轻手轻脚地出去,好半天都再没有听到回来的动静,他有些奇怪,翻身下床出了门。
来到小宝房里,慕容凌见他睡得很熟,便出了门,隐约见楼下大堂里有光亮,他便轻轻走了过去。
来到楼梯口,慕容凌往下一看,只见烛光下,紫苏正坐在桌子前埋首忙碌着。
第二十章 刮目相看
桌子上堆满了各色花花绿绿的纸,还有细长的竹篾,一大盆浆糊,慕容凌好奇地走了过去。
紫苏听到动静,看见是他下楼,又低了头忙碌道:“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慕容凌在紫苏对面坐下,顺手拿起一张裁好的纸看。
“小心,别给我弄乱了。”紫苏打了一下他的手。
慕容凌已经看出来了:“你做灯笼啊?你真聪明,不费多少钱,挂在店里还蛮好看的。只是要不要这么辛苦,半夜不睡赶着做?明天大家一起做,不是很快吗?”
“不是挂店里的,是做了去卖。过两天不是河母娘娘的生辰吗?那时候有很多人放河灯,家家户户也会挂灯笼过节。我们每年都会做灯笼去卖,生意不错。”紫苏熟练地糊着灯笼:“小宝还小,姐姐也撑不住,我多做些,到时候就多挣些。”
烛光下,紫苏沉静的忙碌着。
老天,这个女人是要把自己累死?白天忙生意照顾两个人,晚上还要做应节的东西,想着多赚些儿钱,明明不是做粗活的样子,但是已经做的这么熟练,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紫苏,你真是……刚刚收了那么多赔偿款,而且,没有骚扰,店里的生意会一天天好起来的,这灯笼一个能赚几个钱?至于这样拼命吗?早知道,白天就找老板娘多要点赔偿不都回来了?”慕容凌说着,手里不自觉地摆弄起那些材料来。
“你不知道没有钱,还有两张嘴等着吃饭的滋味。虽然一个灯笼赚的不多,可是积少成多,这些年每逢过节,我们就这样做,不然这店没有生意,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过来的?还有……算了,你也不懂。”紫苏本想说她还想存上一笔回华岩去,可是跟慕容凌说这干什么呢?
说了他也不会相信不会懂,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成鬼魂怪物看。
“什么我不懂啊?你当我是小宝?”慕容凌不满地嘟囔。
“不早了,你去睡吧。”紫苏见慕容凌将那些东西翻来翻去的,真怕他给弄坏了。
“睡不着,不如陪陪你这个傻瓜吧。一个人也怪冷清的。”慕容凌这不知道是说紫苏觉得冷清还是他觉得冷清。
“你别给我弄坏了,别的好说,这些竹篾可是我买的,弄坏可就赔了。”紫苏说。
“本来灯笼就不赚,你还买竹篾……”慕容凌发现自己说了废话,紫苏要是会削,她干嘛买?
算了算了,反正没有做过灯笼,就当好玩了。
紫苏做了一会,发现慕容凌还没有走,抬头看见他正在磨墨,看着面前一张灯笼纸,跃跃欲试。
“你干什么?”
“灯笼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写上字不是更值钱嘛?至少能帮你把买材料的钱都挣回来啊。”慕容凌说着就下了手,笔行龙蛇,刷刷刷眨眼就写好了一张。
紫苏来不及阻止,这会跳了起来,急忙去护纸:“谁要你乱写了,要是想写我自己会写。”
“我知道你识字,可是你有我写得好看吗?”慕容凌得意洋洋地举起手里的灯笼纸在紫苏面前晃荡。
紫苏定睛一看,上面写的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那字洒脱不羁与这首念奴娇豪迈洒脱相得益彰,笔力深厚,颇有神韵,倒叫紫苏刮目相看。
慕容凌见紫苏气急的样子变为怀疑,然后流露出欣赏惊叹的意思,知道自己这招是对了,不免洋洋得意:“不然,你也写一张,咱们来比比?”
紫苏白他一眼,刚刚看到诗句升起的豪情壮志之感,顿时化作此人原来“真是幼稚”的感觉。
“不敢了吧?不是吹,我这文采,我这手好字,这地方能有人跟我比吗?就冲我这字,到时候不要嫌你的灯笼做的太少哦。”慕容凌洋洋得意地自我吹嘘道。
会写字值得那么夸耀的吗?不过是比别人写的工整些,好看些而已。
别以为她不会写。
“往年买灯笼,我的上面又不是没有字,卖得又不是不好。”紫苏不屑地看了慕容凌一眼。
“眼见为实,你要真能写,还不说写的有我那么一点点好,我就信你,佩服佩服。”慕容凌抱拳道。
紫苏推开慕容凌,拿起毛笔想了想,也是下笔一气呵成。慕容凌急不可耐地拿过去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意境细腻婉约,那美妙的画卷仿佛立时呈现在眼前。
而那字每一个工工整整,娟秀端正,淡淡的墨香就像女子欲语还休,似有似无。
慕容凌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虽然两人的字体不同,却各有各的味儿,还真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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