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宝宝再觅郎
她要亲口去问林怀恩,为什么喜欢余静姝那个坏女人也不要喜欢她?
跟她成亲真的那么痛苦么?
余静姝凭什么明目张胆的抢她的驸马还推她下悬崖?
她就算不是公主,单凭是林怀恩没有过门的妻子也要跟余静姝评评这个理!
围着那间破烂的只剩下一间半塌的佛堂的小庙转了一圈,燕惜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只有那孩子的哭声有些嘶哑了,明显变小。
谁家的孩子,怎么丢在她身边不管?
燕惜走回去,试着换了几个姿势才小心翼翼地将那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抱进怀里,孩子急急忙忙地将头就往她怀里拱,燕惜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觉得好羞,将孩子举得远了些。
那孩子却拼命扭着脑袋保持着往她胸口凑的姿态,嘴里哼哼唧唧的,像是哀求又像是渴望。
也许是这孩子的爹娘救了她?
燕惜这么一想,也就不急了,这么小的孩子,他的爹娘一定会很快就回来的。
见那孩子小嘴吧嗒吧嗒地,燕惜忽然猜想他是不是饿了?
抱了孩子出门,燕惜好容易找到个水缸,探头一看,里面还有半缸水,便想弄点儿水给这孩子喝。
伸手取过葫芦瓢,正要舀水,无意间却看见水中一个陌生女子的倒影,燕惜一愣,那个蓬头垢面,衣衫破旧的是谁?
其实里面那个象乞丐婆的倒影还不是她惊讶的重点,关键是那个尖下巴,眼睛大而眼裂长,即使这么落魄也显出有些妩媚样子的女人,她不认识。
左右看看,她眨眼,里面的女子也眨眼,她皱眉,里面的女子也皱眉。
愣怔了一会,燕惜不相信地伸出手往自己脸上摸去,水缸里那个女子也和她一样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脸,可是,她真真实实地摸到了自己的脸啊。
老天,这是开的什么玩笑?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样子?
燕惜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又象是被火烧着头发,一只手在脸上又是掐又是扯地,企图将这张陌生的面具撕开来。
可是脸都被掐红了,疼出了眼泪,什么也没有撕下来,燕惜惊骇地手一松,怀抱里的孩子差点被扔在了地上,她下意识地抱紧那小小的孩子,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不,不,这不是我,我呢?到底怎么回事?”她再次将手举在面前仔细看,这不是她的手,也不是她的身体。
脑子空白了半晌,借尸还魂?这个念头从心里冒出来。
她死了吗?那么她的身体呢?这个身体原先的魂魄又去了哪里?
怀抱里的孩子得不到安慰,哭得累的睡着了,这会儿又被饿醒,嘶哑着嗓子,更加顽强的哭了起来,使劲往燕惜的怀里钻,小嘴在她胸前蹭来蹭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燕惜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完全不知道该把这软塌塌肉呼呼的一团该怎么办。
而且她自己脑子里还乱着呢。
就在她瞪着那孩子,心里一个个古怪的念头直冒的时候,忽然身后一个女子尖叫一声,从外面吸着一双破鞋“啪啦啪啦”地跑了过来,一下就扑到了燕惜的面前,伸手拍拍那孩子,嘴里不停地:“哦哦哦,乖乖,不哭哦。”地哄那孩子。
这人没到,燕惜就已经闻到一股馊臭味,而后一抬眼,面前这个三分像人七分象深山里跑出长毛怪物的女人更是吓她一跳。
这女人有多久没有梳头洗脸了啊?头发都粘成一绺绺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一张嘴,更加浓重的臭味儿传来,燕惜差点没有吐出来。
那女人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见燕惜愣愣地看着她发呆,伸手就来掀她的衣襟:“他饿,你喂啊。”
燕惜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使劲一拍那疯女人的手,抱着孩子往后缩,有些担心那女人会不会嫌这孩子吵,顺手一把捏死他。
那女人急急地跟着爬过来,还颠三倒四地叫:“喂啊,吃奶,香啊,睡觉,不哭。”
孩子似乎受到了鼓舞,更加用力地往燕惜胸前致高点上凑,张开小嘴做出吸吮的样子。
“这是你的孩子吗?”燕惜将那孩子抱得离自己胸口远些,问道。这个疯女人应该是跟这孩子有关系的吧?疯女人点头又摇头,看着燕惜的反应似乎很迷惑。
怪事太多了,燕惜得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好好想想。她把孩子象丢萝卜一样往那疯女人怀里一塞,起身就逃。
疯女人抱着孩子怔了一下,忽地一下抱住了燕惜的腿,力气真够大,燕惜甩了几下愣是没有甩掉。
“放开啦。”她叫道。
疯女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环住燕惜的腿,用力摇头:“不放,他饿,你胸痛,跑了会很痛,很痛。”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就像是念了咒语似地,燕惜真的觉得胸痛,还越来越痛,涨的受不了,一摸那块,硬邦邦的象石头。
她急了,就算魂魄附体,怎么单单挑了个身体有毛病的,会不会马上又死翘翘啊?
“喂,喂了就好了。”疯女人见燕惜犹豫,又仰头长着嘴看着她,满脸傻呵呵地笑。
这下燕惜终于明白,这女人是要她喂这孩子?
喂什么喂啊?
燕惜别说喂孩子,男人的手都没有拉过,从黄花大闺女到孩子她娘又不是这么一眨眼就能完成的人生经历,她顿时脸通红。
“你胡说什么?要喂你喂。”燕惜气恼之下,用力一脚,这次那疯婆子没有提防,抱着孩子就摔到一边去了。
燕惜也来不及细看,拔脚就跑,疯女人没有再赶上来,也不知道她在后面叫囔着什么,大意就是要燕惜回去吧。
跑出老远,好像耳边还有孩子哭大人叫的声音挥之不去,燕惜扶着株小树喘息着回头看去,那破败的庙宇早就不见踪影了。
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响,凉风吹过,她不由得打个冷战,慢慢寻路往山下走去。
不一会,雨点就落了下来,带着秋天的寒意,越来越大。
燕惜心里不断地转着念头:那个疯女人知不知道带着那孩子躲雨?这么一想她觉得胸更加痛了,一抽一抽的,就像那孩子的哭声一声高一声低牵动着。
又是一声更响的雷声,伴随着闪电,雨更大了。
眼前浮现出那孩子哭得青筋暴起,张着小手,蠕动着小嘴的模样,燕惜心里一紧,脚步慢了,心里象被什么扯住了,终于停下,转身往回跑去。
等她一身透湿地跑回破庙时,院子里没有看到人,一头冲进大殿,第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叫道:“喂,有人吗?你还在不在?”
呜呜呜——有低低的呜咽声传来,燕惜循着声音发现缩在角落里的疯女人,她大约被刚才燕惜不顾一切逃走的样子吓坏了,紧张地看着燕惜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孩子怎么没有声音了呢?
燕惜急忙奔过去,拉开疯女人护着孩子的一只手,心顿时一酸,那孩子闭着眼,小嘴里含着疯女人的食指,正努力的吸着,瘦削的小腮帮子急速地一鼓一瘪的。
“我来。”燕惜看着疯女人那根黑乎乎的手指,忙一把将之从孩子嘴里拉了出来。
“哇”地一声,孩子睁开眼挥舞着小手,愤怒地大哭,表达他的不满。
燕惜就那么自然地抱过了孩子,疯女人看看她的胸又看看孩子,似乎怕了燕惜,垂下头去。
“你不是他娘吗?”燕惜问。
疯女人摇头,伸出食指直指燕惜又直指孩子:“你是娘,喂。”
她是这孩子的娘?燕惜懵了。
又是一声雷,疯女人扑了过来,拍拍孩子,语音也有几分轻柔:“不怕,娘回来,吃啊。”
这会,她也不征求燕惜的意见了,一把将燕惜的衣襟撩起,将孩子的脑袋推了过去……
孩子终于满足的吃饱了,在燕惜的怀里睡着了,她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居然做娘了?这个和个小兔子差不多大的孩子是她的?
初时涨得疼痛的胸口这会儿已经舒坦了,也变得柔软了下来,怀抱里小小的身体让她感觉到有种淡淡的温馨恬静,燕惜下意识地轻轻拍着孩子的身体,倚在墙边疲惫地合上眼沉入了梦乡。
第三章 落草凤凰
一阵凉意从身上拂过,燕惜陡然睁开眼,眼前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显得一双眼白分外的亮,吓了她一跳。
疯女人正讨好地嘻嘻对她笑着,口水流了三尺长,一双泥手上捧着几个野果子,差点就杵到了燕惜的脸上。
燕惜的肚子骨碌碌地叫了起来,正要伸手,看到疯女人那长的都打了弯的指甲缝里全是黑乎乎,心里一阵翻涌,手就定在了半空。
想她是华岩国最受宠的公主,吃的都是最新鲜的水果,看都没有看见过这样青涩,也不知道洗没洗过的果子,还是这么倒胃口的人送上来的,怎么能吃得下去?
疯女人可不管她在想什么,将野果子往燕惜怀里一塞,笑嘻嘻地伸手抱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在了一边的小婴孩,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叨咕些什么,大约是在哄那孩子的意思。
燕惜犹豫了半天,肚子实在饿的不行,哪里还容得她挑三拣四?这不是在宫里,她也不是公主,还是先保命要紧吧。
扯了衣袖想擦擦果子,燕惜又放下了,黑乎乎的袖子比这果子只怕更脏。
捧起果子,将外面一层皮都撕干净,燕惜才大口地啃了起来,又酸又涩,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嘴里酸,心里更酸。
疯女人看来是摸着了门道,见燕惜吃完,将孩子往她怀里一塞,一把掀开她的衣襟,手一推,那孩子便顺势贴在了燕惜的胸前,咕咚咕咚的吞咽起来。
燕惜红着脸,抱了孩子,垂头看着他吃的香甜的模样,唉,谁要她占了人家娘的身子,总不能恩将仇报活活饿死这孩子吧?
好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这么一想,她心里也好过了些。
阴雨绵绵地时断时续下着,燕惜试着问那疯女人这是什么地方,她们的姓名来历,可是那个疯女人说话颠三倒四地,看来要问出什么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得有相当的耐心。
于是燕惜每日就喂孩子,睡觉,想心事,疯女人跑进跑出总能弄到些吃的来,还不至于饿着这“娘俩”。
好容易,这天中午雨停了,天空放晴,燕惜想探探下山的路,便抱着孩子出了破庙,沿着那疯女人留在泥地的脚印往山下走去。
这山不大,不一会儿便到了半山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村子,大约也就十来户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到头。
燕惜只听得村子里面闹哄哄的,不一会儿,只见疯女人拼命的逃出来,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张牙舞爪地飞扬,衣衫上的碎片也象蝴蝶一样振翅飘飞。
只见她嘴里叼着一个雪白的大馒头,还一手抓了一个,另一手拖着一只呱呱叫的肥鸭,跑着一双破鞋都只剩下了一只。
在她身后,一群村民有拿着扫帚的,有拿着木棍的,嘴里吆喝着抓贼穷追不舍。
看到燕惜,疯女人冲了过来,含混不清地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意思应该是招呼她一块跑。
燕惜看到那些人凶恶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跟着疯女人就跑。
可是,两个妇道人家怎么跑得过常年在山里打猎种田的庄稼汉?
没一会,燕惜和疯女人就被堵在在村口一株老榆树下,被团团围住。
“难怪最近家里总是少东西,原来是有贼,还偷出路子来了。”
“还是个女贼,真是不要脸。”
“居然还有抱着娃的同伙,将来这娃长大也是个偷。”
“打,让她们长长记性,看以后还敢不敢偷。”
那些村民们气愤地举起手里的家伙就要往疯女人身上落。
疯女人吓得早就躲到燕惜身后了,可惜嘴巴和双手都被占住,说不了话,只得呜呜咽咽地用力摇头。
燕惜也害怕啊,她什么时候被人追得这么狼狈,当做贼骂,还要挨揍?
可在这里,她不是公主,没有侍卫保护,身边只有一个疯女人和一个奶娃。她没想到疯女人会偷东西,本想跟人家赔礼道歉,可是那些人一张嘴就那么恶毒的骂她怀里的孩子将来是贼,燕惜可就生气了。
“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 ?'…87book'”燕惜将孩子护在怀里,大叫道。
“凭什么?她偷东西,是个贼,不该打?”
“她偷什么了?只是几个馒头,至于你们举着棍子满天追吗?”燕惜回头对疯女人道:“你说说,偷这是干什么?”
疯女人嘴被塞住了,急得翻白眼,燕惜伸手从她嘴里掏出馒头。
“饿,娘饿,娃也饿。”疯女人指指燕惜又指指她怀里的孩子。她这是说燕惜饿的话就没有奶,孩子也会挨饿。
这疯女人倒是心疼那孩子。
几个大婶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可是,马上有人叫道:“不对,我家婆娘的一只手镯还不见了呢。”
“还有我娘的银簪子。”
“我娃的长命锁,谁知道是不是她偷了挂在你娃身上?”
燕惜确定自己没有看到过这些东西,但是不得不问疯女人:“你有没有拿过他们说的这些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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