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倾城
林沫沫摇头:“不管他要不要我回来,我都要来看看你,倾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曾经遭受的一切,我也有份,你要恨就恨我吧。”
她总是这样的善良,当初不顾一切的把她带到了纪典优的面前为哥哥求情,又努力的为她创造最好的条件参加跳舞比赛,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如今还在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
“沫沫啊……”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我对你的感激都来不及给予,怎么还能恨你?只是我跟纪典优之间,谁也没有办法审判这起事件的真正对错。”
“倾城,你们都已经结婚了呀,难道就不能这样幸福的过下去?”
“幸福?”李倾城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看着林沫沫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仿佛透过她看到了最璀璨的星辰:“幸福哪是这么容易垂手可得的。”
“不!”林沫沫的眼睛里面有着浓烈的幸福,那闪烁着如星辰一样的眸子煜煜生辉:“我曾经也像你一样迷茫,总觉得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一生再也不会幸福了。幸福是什么?我们其实都没有一个最标准的定义,当我们静下心来去看清自己的生活时,倾城,安定的生活,平淡的人生就是幸福。就像我现在,我和常默非在一起,我们有了结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以前我总觉得相亲相爱才是世界上唯一的幸福,被爱哪里又不是幸福呢?四哥这么爱你,只不过他醒悟的比较晚而己,无论如何,至少他知道错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你认为,他会轻易的和你结婚吗?如果不是因为心疼,他会知道错,知道去弥补吗?他是纪典优,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不可一切的纪典优。他想要什么得不到?他这一生都没有受过什么气,却在你面前如此的低声下气,如此的忍让你觉得是为什么?他还不是想有一个希望,有一个期待!曾经那些许多事情,都只是因为他的心中是空白的,一切都是空白的。最好的朋友抛弃了他,于是,他也抛弃了自己。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团灰暗,而这团灰暗紧紧的将他缠绕在里面,一点一点的下沉,然后淹没。我们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一段记忆,有些人可以轻易的忘记,有些人却沉迷其中。四哥就是这样子,你们相遇在他的过去之后,他在沉迷中带着一身的病与你遇见,你是他的良药,你们是彼此的伤口对着伤口,鲜血对着鲜血,病魔对着病魔,只能互相治疗,互相慰藉。”
李倾城待服务生送上来花茶,执起花壶在林沫沫的玻璃杯里一边倒茶,一边说:“沫沫,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你期望的那样。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你就站在我朋友的角度上想想,如果纪典优不是你的四哥,只是一个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强 暴了我,还把这个过程曝光在世人的面前,硬生生又彻彻底底的斩断了我所有的未来与理想。沫沫,你是我的朋友,你会怎么做?你还会要求我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吗?你还会要我去看他那些根本看不见的好吗?你还会要我妥协现实,与他好生生的过日子,把一切都忘记吗?沫沫,对不起,我是个凡人,我还没有修炼到那修程度,我不可能像上帝一样,别人打了我的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让他继续打!”
她的语气里面越来越多的愤怒,林沫沫看着她的脸庞上面涌上来许多看不透的表情,为了她的身子着想,马上点头,解释:“好,倾城,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只要你愿意,我不会要求你怎么做,倾城,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自由点,自在点……毕竟,在恨的世界里生活,是一种悲哀,我们还这么年轻,我们还可以拥有一切……”
“一切?”李倾城的情绪渐渐的恢复:“一切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都以我的孩子为主。”
“对呀!”提到孩子,林沫沫的脸上有着一种母性的光辉,笑意弥散在她清纯的脸庞上,是那样的纯朴,又是那样的安祥。这个女孩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全身上下都有着女性超然的光芒。那是世界上最灿烂的光芒,照射着大地,穿越千里:“倾城,我们一定要过是好好的,给自己的孩子提供最好的生活,创造最美丽的生活,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李倾城无法拒绝她脸上的笑,也无法拒绝她的仁慈与善良,只得含着笑,轻轻的点头。咖啡桌上水晶蹲里摇曳的烛火也像长出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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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倾城的肚子再大一点的时候,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纪典优给她找了一名护士随时保驾护航,无奈李倾城硬是否决了,不过她倒是问他要了一个人,沈日初。
程潇是否定的:“你有没有搞错?这样不是更给她下手的机会?你看看你现在,行动都困难,躲开都来不及还弄个炸弹在身边时时带着,你修心理学的啊,这么强大。”
李倾城反驳:“你以为我愿意?!纪典优对于光盘事件完全不给一个处理方式,就这么淡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是沈日初所为,可是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他这样做就是偏袒她。你是不知道沈日初喜欢他到了什么程度,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说法行得通。他想方设法的隐藏炸弹,我就要时时带在身边。光盘的事情她藏的这么好,现在有什么动作也许我能看得到一点。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她逃不了干系。”
程潇气愤的指着她:“你这是伤敌七千,自伤八千!”
“我无路可走!纪典优不怪她,我们怎么摊开来讲都没有用!他有的是办法保护她!我就永远没有办法为自己拨开头顶的乌云!这件事情于他们来说可大可小,但是我不同,我的一生都毁在这里,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你真是!”程潇双眼通红:“报复得自己都丧心病狂了,见人就咬!”
李倾城突然一笑:“把我说的跟疯狗似的!”
程潇无可奈何的白了她一眼。
纪典优当然是绝对性的否定:“她可是我手底下的名将,公司的大小事务我不在都是她处理的,这些年来世纪集团有了她的独挡一面,我才可以乐得如此轻松。”
李倾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淡淡的一笑:“既然是你手底下的名将,她做事情你应该都是很放心的。你不是说你想跟我好好的生活吗?你不是说在乎这个孩子吗?我怀孕至今睡眠情况一直都不大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人跟我都不来往了,我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我也只是想留个可靠办事牢靠的人在身边,在自己这非常时期里面能帮帮自己,你也不肯?还是说,这就是你的诚意?”
“当然不是。”
李倾城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不是她,你身边安排的人,我谁都不会信任的。光盘的事件发生至今都没有知道幕后人是谁,那个想害我的人一直站在暗处。也许哪天我又遭遇到了不幸呢?”
“胡说!”纪典优的脸色刹时一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走到这个地步,那次的确是我的不对。”
“你也知道是你的不对了吧!可是想挽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至已至此,我们都没办法再补救,但是也得懂得‘亡羊补牢’的道理呀!”
纪典优无话可说,当即点了点头:“好的,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吧。”
没办法,李倾城说要么让沈日初陪着,要么不让人陪着。为着她的安全考虑,再一次妥协。原本以为这两个人会在李倾城的挑衅下滋生事端,不料却大出意料之外。
沈日初的能力纪典优是再清楚不过的,第二天就一大早的到了李倾城面前‘报道’了。两个人没出去,在家里听音乐,喝茶,聊天。
过了几天后,婉若姐妹一样手挽着手一起逛商场的两人,不断的在讨论着宝宝的智力玩具,漂亮衣服,孕妇装,当季潮流新款,无比和谐。
两人逛累了之后去了咖啡厅坐下,战利品交给司机,一个喝牛奶,一个喝咖啡,翻杂志,听音乐,让时光悄然而逝。
“公司最近忙的很吧?”李倾城切出一块松饼一边问,一边往嘴里喂。
“听说是。”沈日初一直在陪着她,公司的事情都没有再管多少,但是知道目前的一个招标案,的确让整个团队都忙得乱成一团了。
“日初,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跟阿优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的语气里有浓浓的好奇心,交杂着兴奋。
沈日初浅浅一笑:“林驰誉的特助是我的亲哥哥,沈日照。我们是在孤儿院里被领养的,据说多年前有不少的豪门之子被绑架的案子,双方的老爷子找到我们的时候,一是训练可以保护主人的本领,二是扶佐,另外还多了一项就是,我的血型跟四少的血型是一模一样的,如果四少需要,我就必须义不容辞的第一个站出来。”
李倾城吃了一惊:“那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多大呢?”
沈日初回忆了一下:“二十五年前,那时候我只有四岁,四少跟我哥哥一样大,才六岁。”
“哇,这么多年了?那岂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般长大?彼此对彼此的熟悉就像对自己的影子一样?”李倾城笑着问沈日初。
“影子?”沈日初纳闷了一下,笑答:“是呀,有时候真的可以这样解释。”
李倾城笑着扔下一枚炸弹:“那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会背叛自己的影子呢?”
沈日初当场愣在了那里:“倾城,我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李倾城笑得如沐春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没什么,是你多心了,我只是觉得你跟四纪之间这些年的感情早就不是影子可以形容的了,你们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彼此都对对方非常的了解,是吧?”
沈日初点头:“是的,四少是个心地善良,但是经历却也坎坷的人。心里善良的人都会容易受内伤,这种内伤就是旧伤口,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那里的。”
“你是说……叶千帆?”李倾城挑眉一笑。
沈日初浅笑,眼睛里面流波转动,煜煜生辉:“外界说来,纪典优带走了程潇的女朋友,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欺’,可是谁又能知道里面有多少故事呢?”
李倾城一幅吃惊又想八卦的样子,沈日初道不想多讲了:“当年的那个女主角已经不在人世,拿出来一说再说,总是觉得对死者的不敬。程潇只是迷失在失去爱人的事件里无法走出来,而四少也只是因为两边的朋友都无法交待而内疚!”
“内疚?”李倾城不明白。
沈日初的目光仿若穿越了时光一样,又回到了过去的面前,淡淡的说来:“两边都是朋友,只不过他选择了弱者。叶千帆当初身患绝症是弱者,今天的程潇痛彻心扉不也是弱者?其实谁又是真正的弱者呢?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在无法原谅。其实,如果真正爱叶千帆,程潇又岂会一直让她的灵魂都无法得到安息,要知道,叶千帆是程潇的怀里的,死前还一直叮嘱他原谅四少,她解释过的。”
李倾城就像是遭到了雷击一样,这个故事的从一而终她一无所知,程潇先说一些,纪典优再说一些,现在沈日初又说一些。每个人的心情,看法,版本都有一点点小小的出入,可是听起来,每次都是悲伤泛滥成灾。
她觉得牛奶的味道都变得腥腻而苦涩,喝了一口,好久才吞了下去,之后的那个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存在,看着沈日初,这个美丽而漂亮的女人,她这一刻却是如此的羡慕她。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她都是如此的羡慕着她,羡慕她知道程潇最珍惜的一切过往,羡慕她陪着纪典优整个人生,这些时光就像万花筒里面的小圆点,每一个圆点都是一个她,写满着她的名字,映入她的整个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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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让自己迷失在这些羡慕里,固执的别过了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任何事情都有对有错,我既不是局内人,也不好评判。我只知道自己的故事,无端端的被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风波,一切都由纪典优而引起,他就是我人生风暴的作始俑者。”
沈日初端着咖啡杯,正别喂到嘴边,听着李倾城的话,停了下来。她的手纤细白皙,左手的小指上面戴着一款铂金尾戒。生活中戴尾戒的人并不多,李倾城只觉得沈日初这样美丽精致的女人,全身上下只用这一款饰品却不失高雅又气质卓然。
“日初,你呢?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你应该比我略大一些吧?!”
李倾城的突然转换话题让沈日初一笑:“不止吧,我大你不少了!”
“那你一定有很登对的对象?”
“为什么这样说?”
“就是感觉,你这么美丽优雅的女人,又年轻,又能干,肯定是不少男人心中的公主。”
沈日初笑,摇头:“男人心中的公主都是单纯而又善良的,最好是不暗世事,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