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园






  「知道了,又如何?相不相认是你们父子之间的问题,和我又有何关系?对了,我有点饿,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那好吧!」晓翔把母亲放在出口处:「我去开车过来,晓琴在这陪妈妈。」

  琴凤自己也很心烦意乱,倒是没有留意在晓翔身边,还有叶行。

  「去吧!」

  晓翔很快赶到停车场,父亲叶行也到了。

  「爸,对不起,我惹妈生气了。」晓翔一脸愧疚。

  叶行明白晓翔只是不想自己和琴凤因而无法复合才会质问自己母亲,也不怪晓翔,更何况他深知琴凤并不善于说谎。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而且依你妈的个性,她是不会轻易心动的,我相信你妈。」

  「您想我带妈去吃点什么?」晓翔问。

  叶行沈思一会才答:「对你妈来说现在她应该会选择清淡的食物,带她去吃日本料理吧!我先到那去等你们,你应该知道那家店。」

  晓翔点头表示知道了:「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到那去会合。」

  二人分头离去,晓翔车子开往机场大厅入境门口,叶行则先行往日本料理店前去安排琴凤吃饭事宜。

  等了一会,晓翔车开到出口,为怕琴凤太累,晓翔亲自小心翼翼的扶琴凤上车,而晓翔则将琴凤的轮椅收进后车箱。

  临走前,为求尊重琴凤,晓翔问:「妈想吃点什么?」

  琴凤连想都不想的回答:「都可以,只要是清淡的就行。」

  对于母亲的回答,晓翔忍不住心想"和爸爸说的一样,妈果然选了清淡的食物。"

  为了寻回琴凤,叶行果真还是用心去了解现在的琴凤,但晓翔却不知道叶行不单单用心去了解现在的琴凤,而且早年琴凤也是吃的很轻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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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章日式料理店的重逢]


  再度重逢

  才看到招牌,琴凤怎也想不到,晓翔竟会带自己来吃日本料理,直觉不想进去。

  晓翔发现琴凤一脸盲然,连忙说道:「妈,这家的东西做得很不错,您应该会喜欢。」

  琴凤一看这家日式料理的餐厅的装潢十分雅致,琴凤直觉这里的菜色价格,必定不便宜。

  「还是不要好了,这种地方通常都很贵。」

  晓翔将车子停好,看向母亲:「妈,这您就别担心了,这是爸爸公司旗下的餐厅,我们在这吃会很省的。」

  得知是叶行的公司转投资的店,琴凤就更不想进去,一来是担心碰到叶行,二来则是会是使她回忆起往事。

  过去因为叶行爱吃海鲜,尤其以生鱼片为他的至爱之一,所以一家人有时会到日式料理店吃饭,从琴凤离开叶行后,琴凤再也没有机会来吃日式料理,等债务清偿完,为怕再勾起回忆,也不曾再来吃过日式料理。

  见琴凤想事情想的出神,晓琴接到哥哥暗示,赶紧下车从后车厢取来轮椅推至琴凤坐的那边车门。

  「妈妈,」晓琴打开琴凤那边的车门:「即然都来了,我们就去吃,您不也很久没吃日式料理了吗?」

  两兄妹一同扶琴凤下车坐进轮椅,琴凤一脸的无奈:「早知道就告诉你们日式料理除外。」

  琴凤的排斥让两兄妹深感不解,以往他们都以为母亲即然开咖啡馆,对各国料理应该不排斥,尤其是日式料理。

  没想到琴凤却有些排斥日式料理餐厅,晓翔意识到很可能是父亲叶行的缘故。

  一进入餐厅,琴凤和两兄妹在服务员的带领来到包厢,晓翔两兄妹才发现日式的包厢,都会有个阶梯,这对琴凤来说不太好进去。

  虽然二个孩子分别扶她,但依然无法进入包厢,琴凤眼见于此也就不勉强:「别扶了,我用爬的就行。」

  正当二个孩子想阻止琴凤的行动,早已安排好一切的叶行动作更快,冲到琴凤身后抱起琴凤。

  「怎么是大哥?」琴凤一被抱起,便发现是叶行,感觉不太自在:「小妹看小妹还是不吃好了。」

  「好不容易才见到妳,我真的很高兴。」叶行很轻松的抱着琴凤入包厢,避开大家很敏感的话题,

  「对不起,害你丢脸了,大哥。」琴凤并不想让叶行感到没面子。

  叶行一点也不觉得丢脸,他只在乎琴凤,轻柔的放下琴凤在有靠背的椅垫上,他并没有感到琴凤很重,相反的,他觉得琴凤比一年前瘦更多。

  「先吃点东西,妳瘦好多。」

  四人位子坐定,叶行立即招来侍者,他连看都不看菜单,随口即点出几样从前琴凤向来爱吃的菜色。

  讶异于叶行竟还记得她以前爱吃的菜,琴凤却默不作声。

  而二个孩子则偷偷离去,留二人共处一室。

  走出包厢,晓琴和晓翔知道母亲一旦发现又是他们在中间拉线到时肯定要叨念,早就带着琴凤的行李开车往琴凤独居的屋子去,打算替琴凤把屋子收拾/炫/书/网/整理好,让叶行能有多点时间和琴凤单独相处。

  在车上,晓琴不禁问起晓翔一件事:「哥,你现在为什么要让爸和妈复合?我记得你一直很气爸爸的。」

  一面开着车,晓翔一面回答妹妹的问题:「以前和现在不同了,妈自己扶养我们长大,还要把欠债还清,这些年来妈一直很辛苦,以爸爸的能力,妈就不用再辛苦工作了。」

  晓琴想到另一个问题:「可是,又不只爸爸才能办到。」

  关于这点,晓翔心里很了然这问题的答案:「妈还爱着爸爸啊!妈的心结也只有爸爸可以解开,曾经我也觉得爸爸很可恶,但自从进入爸的公司后,我才明白爸当时只是迷失自己,这些年爸爸对自己的折磨也没少过,爸爸他是真的后悔了。」

  「但是妈会真的和爸复合吗?」晓琴有些担心。

  这一点晓翔也没把握,「这就要看爸爸能不能解开妈妈的心结,妳应该知道妈的性子,她并不想和爸爸在一起生活。」

  「但妈不也让我们去爸爸的公司上班了吗?」晓琴真不明白。

  晓翔太过了解琴凤的想法,故解释给自己妹妹听:「这是妈一贯关心爸的方式,她只希望我们能帮上爸的忙,妳应该知道爸的脾气向来不太好,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她是担心爸和梁若英那女人早晚会把所有能用的人才给赶光。」

  「难道妈不会想说爸会和我们相认?」晓琴还是不明白。

  「我想……。」晓翔沈思一会才答:「妈应该没想过这问题,再说爸爸就算不认我们对我们来说也没差啊!」

  「说得也是啦!哥,那你呢?」晓琴也想知道自己哥哥的想法,「你有想过不和爸爸相认吗?」

  「其实我还是想和爸爸相认的,不过,」晓翔想到和晓琴不同:「我是希望妈能和爸爸再一起生活,不要再吃苦了,妈这些年太辛苦。」

  「我明白了,哥。」晓琴这才明白哥哥的用心。

  「现在就只能看看爸爸是否真能唤回妈的心了。」晓翔也只能如此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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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包廂的独处]


  日式料理店的单独相处

  「我知道妳并不欢迎我,但今天我难得看到妳,我真的很高兴,算我求妳,能不能陪我吃顿饭?」叶行恳求着。

  看向叶行,琴凤真有点心疼,这一年琴凤虽然远离叶行,却也还从新闻和好友那得知叶行的事。

  叶行除了天天到她屋里等她,也疯狂找她,见他形容憔悴,不敢表明心疼,只因她真的很不想再回到过去那有如地狱般的生活。

  「你也瘦了,大哥,近来可好?」

  叶行没有正面回答,反问:「妳呢?近来可好?」

  低下头,琴凤淡淡的回话:「谢谢大哥关心,虽然双脚瘫痪了,但我一切都还好。」

  叶行即心疼又生气:「妳总是这样,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整个人瘦成皮包骨,叫还好?难道妳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琴凤并不想让叶行同情:「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讨论有关我的身体的一切事情。」

  叶行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先让琴凤吃饱才好说话。

  在东西送进包厢时,琴凤才发现晓翔和晓琴俩兄妹早已不在包厢,她在心里叹息,二个孩子还真是用心良苦,无时无刻制造她和叶行独处的时间。

  不想让叶行影响自己吃东西的情绪,琴凤慢慢的吃着东西,却发现叶行都没动筷,只是盯着自己好一会。

  「吃啊!」琴凤一停下手,叶行忙劝着琴凤多吃点:「这些都是妳以前爱吃的。」

  放下筷子,琴凤只觉得被叶行盯得很不自在,她可没有习惯让别人盯着她吃饭。

  「怎么了,东西不合胃口?」叶行见琴凤放下筷子忙问:「要不,我让他们去换过。」

  琴凤摇摇头:「不是要我陪大哥吃?光看是不会饱的。」

  琴凤的话,一瞬间温暖了叶行的心窝,琴凤自始至终依旧很关心叶行的举动,让叶行很感动。

  拿起筷子,琴凤还是没什么食欲,本想再度进食,想想还是又放下筷子。

  见她又放下筷子,叶行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这是琴凤很常用的回答。

  "真的没什么吗?"叶行感觉琴凤心事重重,却把他隔绝在外,用一贯客气且疏远的口吻回答他。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道吃饭哦?」叶行随口找了个话题。

  琴凤不太想谈过往,简单回话:「以前只要出门吃饭老会有倒霉事,事实证明大哥是对的,小妹果然给大哥带来楣运。」

  从琴凤的话中,叶行不难理解当他说这些伤害她的话时,琴凤的心里那份难受及无辜。

  「那些话刺伤妳了,我很抱歉。」

  「听多也麻木了,」琴凤淡淡的回话:「只怪自己太不明事理,早就该放大哥自由。」

  叶行听出琴凤语气中的悲哀:「君,当真不原谅我?」

  在心中叹息,琴凤并不想讨论这个:「我从没怨过大哥,也没恨过大哥,生气是有的,但即无恨也无怨,何来原谅之说?」

  「要不为何不告而别一年多?」

  叶行语气中有着悲伤:「为何不和我说妳要去治病的事,妳知道吗?当我第二天一早醒来看不见妳,我有多担心,还跑到咖啡馆和医院到处问人,没人知道妳去向时,我有多担心,我多害怕因为我的任性,让妳的病情加重。」

  「够了!」琴凤冷冷的回话:「不要再说那天的事,我要先回去了。」

  用力将自己已瘫痪的双脚移离桌下,琴凤缓缓爬向包厢门,不顾叶行吃惊的表情。

  「君妳别这样,」叶行一脸担心:「这样爬,妳的手会太吃力。」

  琴凤如今没有想那么多,她也顾不得这许多,琴凤一心一意只想离开这令她感到难堪的场合,她更不想被提及和回忆。

  追上琴凤,叶行连忙用自己的身体压住琴凤,他只想知道琴凤的想法:「那天对妳而言很难受吗?我原以为妳不讨厌这事。」

  琴凤并不想多做任何解释,即然叶行做不到尊重,再多说也于事无补。

  虽然琴凤不说话,但叶行可以感觉到琴凤不太高兴,翻过琴凤的身子,他直直看进琴凤眼里。

  「妳生气了?」

  琴凤立刻否认:「没有。」

  听到琴凤如此否认,叶行半是心疼,半是抱怨的说:「不能和我说吗?以前妳就是这样,真的不高兴都不和我说。」

  琴凤对于叶行的话,反倒想笑,只因以往叶行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也就不想多说什么。

  别过脸,冷冷的回话:「那个大哥知道的人已经死了。」

  将琴凤搂紧,叶行大惊,他无法接受琴凤的回答:「为什么这么诅咒自己?妳还活生生在我怀里啊!」

  「很奇怪是吗?」琴凤悲哀的笑着,笑自己,也笑叶行。

  叶行见琴凤的笑是如此的哀伤,反倒不知所措:「琴凤妳是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人好累,好累。」

  琴凤原本就疲累,现在更是觉得身心皆疲,眼前一片黑,琴凤悄然闭上眼,放任自己沈入黑暗世界,再也看不见任何事情,包括叶行。

  「君,妳怎么了?君,快醒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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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二章和她谈判]


  和她谈判

  琴凤一睁眼竟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一脸讶异,摇摇头,挣扎的坐起身子,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我是怎么回来的?"

  身上所穿的衣服,已经换成睡衣,琴凤环顾四周,屋里已有/炫/书/网/整理过的样子,而她的行李箱被妥善放在平日存放的地方。

  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