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执手经年
“处理的方法很多,公子想知道哪种?”
“在下才疏学浅,想知道全部。”
“下策扔进鱼塘喂鱼,中策卖于集市,上策酿成荷花酒。再不济风干了给本小姐泡澡。公子可满意?”
夙玉寒靠近苏鸢嫱的耳边,轻声说“我想这些荷花更愿意被苏小姐用来泡澡。”呼出的热气让苏鸢嫱浑身一震。显然夙玉寒很满意这个效果,不紧不慢地抚着领口处的青丝,这场景甚是蛊惑人心。
苏鸢嫱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轻笑道:“不巧的很,小女子倒是愿意泡了卖酒喝。”
“苏小姐果然是商人啊。”夙玉寒眼里有着一丝赞赏,他心里自是明白苏鸢嫱在商场上绝对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夙公子绕了这么大一圈,敢问夙公子如此刁难我苏家到底是为何?小女子可有得罪过公子或是小女子的手下冒犯了公子?”
“不曾。”他说的有些风轻云淡。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苏鸢嫱有些冒火,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公子的目的是什么?公子身着华贵,必是不缺钱财。苏家乃小小一商户,小女子不明白除了钱财公子还看上苏家什么。”
“苏小姐谦虚了,苏家有潞城一宝啊。令我这名初来乍到的外地人都神往不已。”
“哦?”苏鸢嫱也顿时好奇心起。“是何物?”
“可不是苏小姐你吗?”夙玉寒笑的慵懒,一双桃花眼甚是勾魂。
“夙公子你拿小女子开玩笑吧,潞城一宝小女子可是担当不起。柳知府的女儿,柳歆乃是潞城第一美人,她比较符合公子的口味。”
“苏小姐不是在下,又怎知在下的口味。”
“那公子不是小女子又怎知道小女子不知道公子的口味。”虽然是诡辩,但是苏鸢嫱依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倒是令夙玉寒隐隐发笑。
“苏小姐没听说过潞城众人皆知的童谣吗?”
“童谣?”苏鸢嫱疑惑地看了息影一眼。
息影颤巍巍地回答:“奴婢当这些是市井无稽之谈,不敢污了小姐的耳朵。”
夙玉寒起身,扶起息影,息影看着夙玉寒如玉的面孔脸一下子便像煮熟的虾子般红了。夙玉寒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挑衅地看了看苏鸢嫱。
苏鸢嫱心里暗骂道:“这妖孽勾引女人与我何干。”
“苏小姐不知道那由在下来告诉苏小姐。”说完就见一粉衣美人手拿一卷画走了出来。夙玉寒接过画卷,问道:“苏小姐不好奇画上是什么吗?”
苏鸢嫱满满的好奇心被这句话给打压了下去,赌气般的别过头。夙玉寒看到她孩子气的表情,眼里却是异样的柔情,他温柔地牵过苏鸢嫱的手,把画递给她,轻声道:“鸢嫱,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苏鸢嫱好奇地打开了画卷,忽视了刚才夙玉寒掌心的温度,还有那声柔情的呢喃。画轴打开的那一刻,苏鸢嫱也震惊了。画上的女子身着粉色纱裙,白玉绾发,站在池塘的岸边,旁边的莲花开的妖艳。这画像上的人分明就是自己。
“苏小姐这画上可是小姐你?”
苏鸢嫱稳了稳心神,镇定地说:“公子怕是眼拙了吧,此画上之人并不是小女子。潞城人人皆知,小女子我只穿白衣,从不穿其他颜色。”
“哦?”
“公子没见过小女子又怎知道这画中女子便是小女子呢?”
“苏小姐将面纱取下来不就好了。”夙玉寒眼中尽是轻佻。
息影大怒,“大胆,我姐小姐的容颜岂是你相见就见的。”
夙玉寒不语,兴致盎然地看着苏鸢嫱。
“公子实在抱歉,小女子发过誓,除了苏家人以外见小女子面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还有一种是小女子的夫君。”
“那在下看了岂不是要对苏小姐的终身负责?”
“这倒是不用,公子只要答应不要为难我苏家生意就行。”
“这没问题。”夙玉寒马上接口,本来他也没打算过分为难苏家。
苏鸢嫱狡黠地笑了,只可惜这样的笑被面纱挡住,夙玉寒自是看不到。
“那么我可拿下来了。”苏鸢嫱小心翼翼地摘下面纱,夙玉寒满心期待地看着,画舫上的人也无不期待地盯住苏鸢嫱,人人都对倾国神秘的苏小姐面容到底美到什么程度而好奇不已。
就在面纱掀开的那一刻,就听见一大片“哇”的呕吐声,就连向来自认为素养良好的夙玉寒也忍不住狂吐起来。众人一致的反应是,怪不得苏家小姐要把脸遮起来。
“我很丑吗?”苏鸢嫱摸着满是痘痘,巨黑无比,又有特大号痣和胎记的脸,眼睛里却是很单纯的困惑。
夙玉寒并不这么认为,果断让人送苏鸢嫱回家,在心里暗骂:“慕容昀谦这个损友,画个美人图敢情是在耍他玩。”
为你执手经年 第一卷 前尘往事皆忘却 第四章 不为人知的事
就在夙玉寒懊恼不堪的时候,苏鸢嫱却是乐的开花了。笑意盈盈的对着息影说:“乖息影,今天表现不错。”
息影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姐老是让我去扮花痴。”
苏鸢嫱得意的笑笑,“那是,姓夙的以为自己魅力不凡,可惜连我家息影也看不上他。”
息影自豪地笑了笑,“小姐,你今天的脸真是惊世骇俗啊,看他们全吐了。”
“那息影你看了没〃
“我可不敢看啊。”
“小丫头,胆子不小,下次你做错事,就让你看看这张脸。”息影闻言连忙求饶。
众人只听到苏家轿子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只看到随轿丫鬟红扑扑的脸,分外的可爱。
一个月后,潞城街头曾今的童谣早已变样了。苏小姐摘面纱,惊吐众人的事情在潞城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去苏家提亲的人却增加了不少。上苏家提亲的人无非是看上了苏家的万贯家财。苏小姐面貌虽是不济,但是赚钱的本事可是潞城一绝,娶回家当个账房也不亏本。有了万贯家财又何必担心少了如花美眷。潞城各家都在盘算着,心想这苏小姐面貌无盐,必定是希望早些出嫁,如此一来各家纷纷蠢蠢欲动,带上大堆大堆的聘礼,去找苏老爷。
苏鸢嫱听着息影口若悬河的谈着外面的传闻,眼里却是波澜不惊。
没过多久,苏晨苏老爷就找上门了。在潞城很少有人知道,苏小姐和苏老爷不和,连院子都是用墙隔开的。两府的人都不打交道,甚少过门,苏老爷也有一年多没有上门了。
息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苏老爷来了。”
苏鸢嫱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淡淡地说:“苏晨来干什么啊?”
息影早见惯了苏鸢嫱这样称呼苏老爷,倒也没在意。
苏晨在大厅里左等右等都不见苏鸢嫱出来,心里有些恼火。旁边的三夫人就更加忍不住了,愤愤地说:“老爷,这妮子压根不把老爷放在眼里,哪里有女儿的样子。老爷得好好教训她一下,不能坏了苏家的规矩。”
“苏三夫人,好大的口气,怎么想来教训我?”苏鸢嫱慢慢地走了进来,特意在“三”上加重了语气,然后很满意地看到三夫人如云的脸青了下来。如云当然明白苏鸢嫱是话里有话,明摆着提醒她就只是个妾。如云在苏府最受苏老爷的宠爱,自然最听不得别人讽刺她为妾的事实。
“我哪里敢啊?苏小姐我可惹不起,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洋洋还那么小,还想着叫你一声姐姐。”如云装模作样的掩面而泣。
苏鸢嫱勾起嘴角,嘲讽地看了看苏晨,冷笑道:“苏晨,这就是你娶的货色。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苏老爷看着她,眼里有一丝愤怒,但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也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小嫱,她好歹也是你的母亲,你不该这样对她说话。”
苏鸢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母亲长眠于地下,难不成你想让你心爱的小妾去陪她。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呢?地府可是有十八层的,不知道三夫人会去哪里呢?”
如云看着她犀利的眸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马上求救似的看着苏晨。
苏晨摇了摇头,握了握如云的手让她安定下来。这些温柔的动作在试苏鸢嫱眼里是满满的讽刺。
苏晨带着有些沧桑的口气,劝慰地说:“你也不小了,外头穿的沸沸扬扬实在是不好听。爹给你找了门好人家,知府大人的二公子,年轻俊秀,你嫁过去倒也不亏。”
“是吗?我岂不是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苏晨。”
苏晨猛拍桌子,站起来,手指着苏鸢嫱,整个人因为愤怒而微微的发抖。“不孝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呼长辈名讳,成何体统。我与知府已经商量好了,选个吉日便把你嫁过去。”
苏鸢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嘲讽的笑了,“苏晨你还当你是以前那个苏老爷吗?现在整个苏家都是我的产业,连你住的房子的地契都在我这里,你有什么资格教导我怎么做,还是你想明天让你心爱的女人跟你一起被扫地出门,对了还有你的儿子。看你那么大的年纪,真不知道怎么养活这一家人。”转眼轻蔑地看了看如云,“三夫人倒是依旧风姿绰约,可以重操旧业呢。”
“你!”如云气的浑身发抖,她怎么能忍受别人一而再则甚地揭她的疮疤。
苏晨早就料到到女儿这不受待见,但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说不定会听自己的话,于是还是厚着脸皮来了。他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女儿的翅膀是硬了,这做爹的也实在是没能力了。
“阿云,回去吧。”如云搀扶着苏晨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大门口,看着苏晨有些沧桑的背影,苏鸢嫱感到有些悲凉。
“息影,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小姐,您没做错想当年三夫人可没少欺负咱们,夫人也是这样去世的。”
想到娘,苏鸢嫱心里的伤疤被人揭开了。她记得娘是一个婉约的女子。曾今居住的那个院子里种满了桃花,娘总是在桃花树下给它们浇水,然后笑眯眯的对苏鸢嫱说:“嫱儿,等桃花开了,娘给你做桃花糕。”到现在苏鸢嫱依然记得娘亲温和的笑靥,还有那娘年纷飞的青丝与裙袂,然后她身后是满地的桃花雪。
“息影你知道吗,我娘是世上最好的人。那么善良,她不争宠,不献媚,静静地守着满地的桃花,仿佛那就是一切。为什么呢?这样的娘亲她们也不放过。每当闭上眼睛,我常常会看见娘亲躺在桃林了,她嘴角的血好像怎么也流不完。你知道吗?她走的时候,还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轻柔地对我说:‘嫱儿,桃花真美啊,娘不能给你做桃花糕了。记得在娘的坟前种上桃花。’”说着说着,苏鸢嫱眼角湿润了。
“息影知道小姐心中的苦,息影是小姐救回来的,息影一辈子都是小姐的人,让息影做小姐的亲人。”
“好息影,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啊。一直都是我的亲人。”
息影抱住苏鸢嫱,主仆,不,应该是姐妹二人,她们抱在一起轻声地哭泣,许久许久。
闹得沸沸扬扬的求亲事件也在时间的冲刷了淡去了,苏鸢嫱依旧兢兢业业地打理着生意,而苏家的生意也依然红火。
为你执手经年 第一卷 前尘往事皆忘却 第五章 国都的那点事
国都暮城里,一红衣男子拿着画卷气冲冲地冲进了轩安王府。
“啪”的一声,画像被男子狠狠地扔在桌子上,这怒气冲冲的男子便是不久前出现在潞城的夙玉寒。
正在作画的青衣男子,笑着看着夙玉寒,“寒,怎么了,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夙玉寒不满的撇了撇嘴,“轩安,你画的那什么玩意。”
轩安看了一眼桌上略微摊开的画卷,脸色却一下子黯淡了起来。怒吼道:“谁让你偷我的东西的。”
夙玉寒显然没有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轩安也会发火,愣得一下子忘记了说话。
轩安也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却也没多说话,只是板着脸心疼的把画卷收了起来。
夙玉寒有些郁闷,他和轩安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兄弟还好,如今为了这幅画,自己不仅不远万里被人耍,轩安还这样呵斥他。他越想越觉得愤怒,不由得吼道:“慕容昀谦,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在你书房看到这幅画,我看你那么宝贝只是偷偷找人临摹了,然后拿着去找画上的人,结果我……”想起那张脸,夙玉寒觉得自己是没胃口再说了,他也怕说不出来丢人,索性闭嘴不语。
轩安倒是很好奇,接口问道:“怎么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说也罢,说出来倒胃口。”
很显然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转念一想这的确是苏鸢嫱做的出来的事情,心想怕是这贵公子被她耍了吧。
夙玉寒看着轩安笑意盈盈的脸,怒道:“果然是你戏耍我,我说好好的你画什么美人图。原来根本就是骗我去潞城,你是存心让我吃不下饭吧。”
轩安不以为意的笑笑,“我可没让你去,你自己乐得逍遥,偷偷跑了过去。怎么可以诬赖我戏耍你,谁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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