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注定不能相守





  “想不到幻殷阁也会开这样的玩笑,我见到爹娘的时候,他们都早已经不醒人事,我又怎会知道什么虎符的下落呢?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爹自是会小心保管,怎会轻易告诉我呢,而且我嫁入流云山庄都快一年的事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吧。我想你们找错人了。”难怪木易元浩始终不放过父亲,原来是因为他不放心他还没交出的虎符。
  “少在我面前装无知。”殷月右使的语气里连没有了刚才伪装的和都没有了,“不用我提醒你一年前你出嫁的时候叶青云交给你的那块玉佩吧?”其实当时也是他们疏忽,没想到叶青云居然将调动天祈大军的虎符交给了即将嫁入流云山庄的叶凝霜,原来他一早就为她想好了退路:要是他真的不敌南宫晟睿,至少那块虎符还能保她周全。但也正是因为少了那块虎符,所以现在身为皇上的木易元浩无法派其他人接管以前叶青云手下的军队。而这件事,又不能对个声张。
  经她这么一说,凝霜才想起她离开的前一夜叶将军确实有交给她一块玉佩。那玉佩看上去也很普通,只是记得当时叶将军对她说:“霜儿,这块玉佩陪我我们叶家几代人了,爹知道此次你答应嫁入流云山庄是为了雨儿,为了叶家也是为了天祈。只是你此去不知是福是祸,希望这块玉能帮助你度过一些难关。”当时她也没有细想将军话里的深意,只道是父亲是因为对她的不舍与歉疚才将主传的玉佩给了她。现在看来,当时父亲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人将调动大军的虎符当作嫁妆给了自己。
  “其实你若不说,我还真没想到我爹竟有这样的先见之明,料准了木易元浩会是一个如此不仁的君主。只是,你觉得我会把它带在身上。”想起叶家三代人为天祈抛头颅洒热血,而最后却还是落了个“通敌”的罪名,凝霜也认为对木易元浩没有必要再守什么君臣之礼了,于是也不再称他为“皇上”。
  “大胆叶凝霜,竟敢直呼皇上名讳。”殷月右使有些微怒,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对于木易元浩,她是很敬重的。
  “自他不分是非,将‘通敌’的罪名加在我爹头上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们叶家还要效忠的皇上。”凝霜镇定的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气势而心存惧意。
  “叶凝霜,你可别忘了,效忠天祈是你们叶家的祖训。”殷月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继续说道,那语气听来似乎是在告诉凝霜:不管木易元浩如何对待叶将军,她身为叶家的后人,都必须放下这些不满,好好遵守先人的祖训。
  “叶家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祖训,是因为当时有着一个英明的先皇。我爹一生,不是遵守了祖训,连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天祈么,而最后,他得到的竟是一个‘叛国将军’的称号。如今,我只关心我爹娘什么时候醒来,你所说的什么叶家祖训,我从来不曾我爹跟我提起过。”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拿祖训压我也没有用。
  “叶凝霜,你最好识趣的将虎符交出来。”听着凝霜的话,殷月有些气结,她马上又将话题转移回了虎符上。
  “我说过我没有带在身边。”凝霜依旧是平静的说。其实她确实也没有带在身边,当初她并不知道那玉佩就是虎符,那天晓梵约她去庙会的时候,她怕因为人多挤掉了叶家祖传的玉佩,所以在离开拢月楼的时候将它放在了屋里。
  “那你放在哪里了?”其实她根本就不相信凝霜的话,她之所以继续追问,是因为让凝霜无话可说。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凝霜不以为然的问。
  “叶凝霜,你最好识趣一点,幻殷阁是什么地方,你应该也了解一些吧?”她已经再次到幻殷阁,对于幻殷阁对付不合作之人的手段,虽未亲自领教过,至少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她的话里也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殷月,你越职了吧?”凝霜没有说话,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阁主。”见走进来的楚凌昊,殷月右使略行了一个礼,然后道:“我是见阁主这两天都没有时间来问及虎符之事,而皇命不可负,就擅作主张自己来问叶小姐了。”她态度虽然有些恭敬,但她说话时也有几分倨傲,好像并不畏http://www。345wx。com惧她面前的阁主。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提醒我该做什么了?”楚凌昊问,声音更加冰冷。此时凝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很难和当初在将军府里见到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联系起来。
  “殷月不敢,殷月只是担心阁主念着与叶姑娘间的旧情而耽误的皇命。”她仍然没有惧意的说着。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对于她的这句话,楚凌昊的意外绝对多于凝霜,幻殷阁里知道他真实面目的人应该是没有的,可她却知道他与凝霜的一些旧事。因为她是皇上直接安排进幻殷阁的人,对于她的真实身份,连身为阁主的他也不清楚,而这些年来她做事了没有任何纰漏,所以也没有派人去调查。至于他的真实身份,皇上也是保证过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的,所以她应该也是不会知道他的身份的。而这一切,她是怎么知道的呢?于是,对于眼前的殷月右使,他不免对于眼前的殷月右使多了一份怀疑。
  “我只是提醒阁主我们幻殷阁的职责所在。”她的态度看上去也是没有逾越下级与上级间应有的礼仪。
  “你尽好自己份内之事就好了。”虽然她是皇上亲自指派进来的人,但他也是不容许她坏了幻殷阁的等级之别,冷冷的说:“殷月右使要是不事的话就先下去吧。”
  殷月右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然后不情愿的行礼走了出去。
  听着她离开的声音,楚凌昊还在想她到底会是什么人,看来是得让干云左使去查一下她的底细了。
  “她都告诉了你些什么?”他问凝霜,语气中的冰冷消失不见。
  “告诉我应该知道的事。”知道了真相,凝霜有些失望,即使当时知道他就是幻殷阁阁主的时候她也觉得这只是他的职责,就像重建凌月国是南宫晟睿的使命一样,所以她仍然叫他一声“楚大哥”。而如今,得知他千方百计将自己带回幻殷阁,只是为了那关忽国运的虎符:原来,不管对于谁,她都只有利用的价值。
  “霜儿,如今只有有了叶将军手下的大军相助,天祈才有希望和凌月国抗衡。我想你也不想让叶将军保卫了一生的天祈败给凌月国吧?”他打算晓之以理。
  “阁主还是叫我叶凝霜吧。”凝霜冷冷地说。
  “你休息吧。”他也没有再问有关虎符的事,他知道要问的殷月应该都问过了,而听着她刚才疏远的话,他知道她定也是不会告诉他的。说完他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第六十八章 脱身

  楚凌昊离开之后,凝霜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想着那块还有流云山庄的虎符。当时她还并不知道那块看似普通的玉佩竟是调动天祈十万大军的虎符,但也是出嫁之时将军给她的“叶家祖传之物”,在她心里它也不是一块普通的玉,平时也是小心的戴在身边。但当日晓梵要叫她同去庙会的时候,她担心庙会人太多而不小心丢失,所以在出发前她让若水帮她收了起来。
  如今凌月国的复国大计基本已经实现,她不知道南宫晟睿是否安于他们之前的疆土,不知他现在的偃旗息鼓是因为他们只是想争回原有的国土,还是因为担心天祈那十万不曾出动的大军。不过依目前的形势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毕竟天祈与南宫家有的是不仅是国恨,还有家仇,凝霜不认为南宫晟睿会放过这么一个为爹娘报仇的机会。他之所以选择了这么做,一定是因为对天祈的实力有所顾及。虽然流云山庄这些年来一直养精蓄锐,实力确实也不容小觑,但经过之前的交战,他们的势力也有所折损。
  那虎符看上去也是很普通的,之前自己虽然带在身边,但流云山庄见过的人并没有几个,应该也还没有被人发现。只是如果山庄里有以前见过此物的人,一旦看到,应该就会被认出来的。凌月国当年那些战将,也是有可能对它有的了解。不过所幸的是现在还放在竹林小阁里,而那里是算得上是流云山庄的一处禁地,他们应该不会出现在那里的。
  如今两国的命运似乎都被那小小的一块玉佩牵系着,看来她得离开幻殷阁回去流云山庄一下。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就放心不下独留在山庄的若水,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她在那里怎么样了,但愿她仍旧生活在没有是非的竹林小阁里才好。
  虽然有了要离开的决定,但她也清楚这里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平凡的食府,但以幻殷阁的实力,不知这暗里藏了多少双眼睛,而且那些人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所以,她若想要离开,定是不能靠武功取胜的,虽然从之前与那个干云左使的交手中,她也没有处于下风,但现在想来这里的高手应该不止一下,要想凭借武艺出去不是没有可能,但成功的机率很小。一旦没有成功反而让他们有了戒备。而如今,能借助的力量就只有流云山庄了,可要怎么让他们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呢?
  还记得当时遇到拦截她们的幻殷阁的黑衣人之时,晓梵有给山庄发过求救的信号,所用之物似乎只是他们在庙会上买来的一些焰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些普通的焰火,也能用作求救的信号,但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先用这个办法试一试,看看是否有用。
  她透过暗阁往外看,外面依然是来往的客人,就这么看上去还真看不出什么异样,仿佛相信的只是一个生意兴隆的食府。但她知道如果她踏出那屋子一步,就会有人上来阻拦她的。她扫视了屋子一周,忽然看到桌上的烛台边上有着一根火折子,虽然不长,但足以让她一试了。
  她再找了一些可以助燃的物品,希望可以让它燃得久一些。她把那些助燃的纸张卷成一根长条,然后将那根不长的火折子分成几截,间隔地放在那些纸条之中,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焰火”。
  准备好了这一切,看看这个几乎封闭的空间,如果在这里点燃的话,外面的人必定是不可能看到的,看来还得行一个虚招,可以到外面才行。不过看到外面往来的客人,现在行动必然会伤到无辜的人的,还得等晚上的时候行动才行。
  她依然如前两天一样安静的度过了一个白天,等到天黑的时候,趁着有人给她送晚饭进来的时候,她制伏了送食物的人,然后打算溜到外面。但她在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却是给人一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假像。
  果然,当她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几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其中包括干云左使。“叶姑娘又想不辞而别?”他语气幽然的问道,似乎只是在为一个老朋友的离去而有所惋惜。
  “来这里,并不是我的本意。在这里待得无聊了,自然是要离开的。至于辞行,我没辞行你们不也来送我了吗?”凝霜也用同样的语气说着。
  “恐怕现在还不是你离开的时候。”他的语气变得凌厉了些。
  “那就要看你们拦产拦提住我了。”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离开的机会不大,但凝霜还是自信的说,“前几次交手,你好像也占不了上风吧?”
  “叶姑娘难道没有听说过‘双拳难敌四手’?”他似乎并不急于交手,仍旧耐心的和她说着话。
  凝霜没有说话,她在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点燃那个自制的“焰火”,要是真的动起了手,她恐怕也没有时间去点着它了。于是,她一只手在袖里握住了“焰火”,另一只手则正在用留下的一点火折引出火种。
  她快速地将两只手里的东西凑到一起,然后就看到点点火光在黑夜里闪烁,虽然不太明亮,但在黑暗里却也看得清楚。
  看到闪烁的火光,干云左使也明白了她并非真正的想要离开,只是想借此机会给什么人传递求救的信号。他也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自若,示意手下人动手,他自己也向凝霜出招,只是此时他不担心凝霜可以逃走,他更担心的是她刚才点燃的焰火帮她引来帮手。到时他就真的没有把握可以留得住她了。于是,他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那团火焰上,想要马上阻止它继续燃烧。
  凝霜也发现了他的意图,便极力护着那团焰火,不让他得逞。他们交手过程中的掌风反而助长了火势。干云左使有些着急了,出手也多狠了一些,凝霜也是小心应付着他,毕竟此时他们人多,虽然她知道他们并无心伤害她,但毕竟现在她还要让手里的“焰火”燃下去。几个人在她的四周,他们都存心要熄灭那火光,一个干云左使就让她疲于应付,更多的人让她不得不加快出招的速度。在交手的过程中,那火焰不小心从她手里落下,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