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男我不女





  
  吃饭的时候,我不禁啧啧感叹,这人与人为什么差距就那么大呢,这么一帅哥儿,做起饭来怎么就那么好吃,跟五星级饭店做的一样,我这么上贤良淑德。。。。。。咳咳。。。。。。就那意思哈。。。。。。的姐们儿除了皮蛋瘦肉粥以外就啥也弄不出来了。
  桌儿对面那位举着筷子也不夹菜,就这么笑笑的看着我扫荡着一桌的菜,我吃着吃着被看毛了,抬眼就来了一句
  “看我吃你能饱啊?”
  “看你吃,真让人有食欲。”
  “靠,那你别吃了,看着就饱了。”
  “呃”他好象还不太适应一女人能出口成脏,接不上话儿了。
  “看什么看,吃啊。”我也快吃饱了,嘴巴也能抽点儿空出来说话了。
  “喔,好。”终于,在我的催促下开动了。
  别说,这缝眼儿的吃象还真好看,一点一点的夹着菜,小口小口的刨着饭,好象吃饭是件多享受的事儿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斯文人。说到吃相,我就一个字,快,好吃不好吃赶快吃完,这毛病也是从我爸那传下来的,当过兵嘛。
  酒足饭饱,随手拿出烟盒,抽了一根儿,点上,坐沙发上打开电视,傻呆着,看着擦得干干净净的烟灰缸,犹豫着要不要往里弹烟灰的时候,有人开口了。
  “你抽烟挺猛的。”
  “嗯,常开夜车,抽两口提神儿。”
  “抽那么猛对身体不好。”
  NND,感情你家开染坊的,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上了。
  不过看在给俺收拾这千年不扫的窝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嗯。”
  看着他收拾着餐具,到厨房洗整完了。走出来,不知道要把自己往哪儿搁。
  “过来坐。”
  “哦,好”
  原想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但回头思量着,这是人家的心事不一定愿意告诉外人,我也就不问了。
  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大半晚上,我不问,他也不说,俩人就这么看着电视,也不知道都看了啥。我估摸着我得开口了。
  “你家住哪?”
  “。。。。。。”
  “那你一会得回去吧。”
  “。。。。。。”抬眼看我。。。。。。
  “看啥呢,前两天那情况特殊,现在你好了,你总得回家吧,我这床就一张,难道我还得跟你挤挤?”
  “我睡沙发成吗?”红着脸,还是看着我。
  得,我还说啥。刚跟家里吵了架,都出走了,谁也没脸回家去。
  “你在这地方儿没朋友?”
  “刚从S市过来没多久。也不想让他们找到我。”
  “那你就这么赶我家里住着?”
  “行吗?”这话怎么听都不象问句。
  “我能说不行吗?”我粉可爱粉可爱的眨巴眨巴眼儿。
  要换了是方小亚那小妮子能把早上到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这位定力不错,没吐。
  我也不搭理他,站起身来,进里屋,搬出毛毯和枕头丢到沙发上,又走回工作间,写写画画了一阵儿,出来了。
  “拿,住我这儿成,这是我前几天被你撞,侍候你,再加上这几天以及以后这段时间搁我这住的清单,价码还没填,以后得看你身价多少再算数儿。签了。”眼里闪着凶光,大有你不签试试的架势。
  这位也干脆,二话没说,描了一眼,签了,递给我。
  我看了眼“洛思盟”
  收起那张纸,转身,洗洗睡去了。
  这卖身契算是簽下了,呵。
                  夜市杀手 
  两眼儿一挣开,肚子就不挣气的相思起饭桌了,洛思盟这一住就住了半个多月,你还别说,多了这人儿,我的生活品质直线提高,每天早上有可口的早餐,都半个月了没一个重样儿的,回头得问问,他是不是做厨师的,这家里收拾的啊那叫井井有条啊,都赶上我妈了,有时候我还故意翻得乱七八糟,看你丫儿的怎么收拾,我就不信我这破坏大王能输给你。谁知道第二天起来,屋里又跟原来一样了,现在基本找东西都不自己动手了,除了内衣以外,其它的找不着就问他,谁叫你爱收拾呢,找不着赖谁啊。
  这几天俺也没闲着,跑跑工地,跑跑公司,几千块也就到手了,多是不多啦,但也可以消费消费了。看他这几天都穿着来时那套和我给那套,还特爱干净,没见脏过,但外面的能换,里面总也得换吧。抽了几百块递过去,人看也没看就放桌儿上了。
  好嘛,你还不好意思。得,正好昨儿个没事,拉着他二话不说就奔夜市去了,俺管你穿啥名牌,赶我这就得听我的,你又不是赶我家里长住,我犯得着花血本吗。其实我也很爱逛地摊儿的,不一定买啥,是个女孩儿哪个不从小养成这习惯啊,看着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就得雀跃起来。这也算是个情感的调剂吧,可以前吧,一个人逛特没意思,连讲价都讲不起劲儿来。每次都当仪式一样的走走过场,今儿个算是找着人陪了,为了不让他尴尬,我把装得鼓鼓囊囊的钱包往他手里一送
  “拿着,一会好好给俺管着,叫你付你就得付,不许讲价。还有,别给人偷了去”我就被偷过》。
  他有点不明白,看着我。
  比眼大是吧,就你那小眯缝眼儿?谁怕谁啊。
  回瞪。
  得,房东最大,收下了。
  出门之前我问了一句:
  “手机号多少?”
  “嗯?”
  “夜市人那么多,走丢了,你找得回来吗”
  “喔,186XXXXXXXX”
  “行,走啦”存好号码,我自顾自出门了。
  跑到二楼才想起来,钥匙。。。。。这总被我忽视的小兔子啊,希望那小子还没出门,我赶紧往上冲。
  到三楼了就下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垃圾,我哭丧着脸
  “我俩一会怎么进去啊。”我落钥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区那开锁的大爷都跟我混熟了,一到人门口,二话不说,提着家伙就赶前面走了,都不问我住哪。
  “哦。”
  “哦个PI啊。”
  “这儿呢”扬了扬空着的那只手,原来攥着呢,还有我钥匙上可爱的粉红小兔子。
  一阵暖流从心底里跟喷泉儿一样的冲上来,两眼水汪汪起来。多久没试过这么过日子了,啥都不用自己管,最后还不用收拾残局。
  “走了。”看我不动,拍拍我肩膀就推着我往下走
  
  到了夜市我就疯了,冲着那些地摊就扒拉起来,这个看看那个摸摸,捡了一大堆东西,娘|的,想当初俺也试过拿着东西等人付帐,付了钱就拍屁股走人的日子,后面不是有人帮提吗。要不是因为各种五花八门的原因,恋了又失,失了又恋,到最后整得俺没情绪了,直接自己过日子,满中国到处疯,也不至于到自力更生这份儿上。今天算是过足干瘾了,虽然花的是自己的钱,但心里就是一个字,爽。
  当然也没忘了做义工的,也不能真把他往地摊上的衣服上逛吧,那能穿吗。
  进了服装商城,边逛边挑,他也不支声儿,光在后面跟着,我看上了就往他身上比,摇头,我就放下,点头,行,后面的付帐。赶上一次付钱的时候,人收银小姐说了句
  “哟,俩兄弟一起出来逛街啊,感情真好。”
  我二放没说话下东西。
  “走人。”
  我倒也不是怕人误认我跟他是兄弟,至少你说是姐弟也好吧。
  但那蓝色马夹我确实觉得不错,说不准哪天我还能穿穿。
  走没几步缝眼儿就赶上来了,淡淡笑着跟我后边啥也不说。
  我想想,得,看看我穿着啥,晚上出来怕凉,外面挂了件毛领夹克出来的,牛仔裤,圆头皮鞋,还平跟的。这也怪不得人家。
  回头,冲杀过去,付钱,拿着东西就走人,哼。
  回到家里,舒舒坦坦就趴沙发上了,看着他提着大包小包往桌上放。
  钱包放到我面前,我拿出来数数,3000多没了,我小脸刷刷就往下垮,少一半了。
  你听过谁逛夜市花3000多的吗。
  冷不丁的一盘刚买的鸭脖放到了面前,我二话不说就啃上了,火啊,嘴里那火跟心里的火一起往上冲。
  “水”
  递过来的是冰的?
  “走之前冰箱里冻着的。”
  看看,这待遇,整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嘛。
  正叹息着,面前又递来一小本,记上了今儿个的开消,签上了少爷的大名。
  “你看看,还少啥,我欠着,回头付。”
  我抬抬眼,瞄了他两眼儿。
  “不用,我叫逛的,我付。”
  他没说话,把小本子收起来,往电视柜底下一搁,打开电视,开始看了起来。
  我吃完了,把盘子往桌上一搁也看起来,嘿嘿,不出一分钟有人会自动来收拾,我前阵儿也提过,别住在我这就跟下人似的,不用那么勤快。
  人一句话送回来差点没把我噎死。
  “我见不得屋里乱。”
  好吧,您有洁癖您就洁癖去吧,我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总不能跟着你让自己不痛快吧。
  这以后,我也不愧疚了,人收拾归收拾,但半句话也没有,我也乐得自在。
  
  电视里在放一韩剧,也不知道怎么滴,这韩剧和台湾剧就流行大江南北了,刚开始我还看几眼儿,但哥们儿实在受不了,这韩剧吧还勉勉强强对付过去了,这台湾剧整一脑残演给脑残看的,基本从头到尾我就只能恶心的份儿。不过缝眼儿爱看啊,每每这时候我就进里屋去上我的网了,看看小说看看电影什么的,啥都比这强啊。有一次从屋里出来,正看见那哥们儿赶那儿哭呢,吓我一跳,我问咋了,人抽抽泣泣的说:
  “女主角太单纯了,被那男的骗得那么惨,还死心塌地的,好可怜。”
  “操。”那片我头天儿也跟他看过一点儿,实在太虐了,不是说剧情虐,而是太虐我了,现在是重播,那不叫单纯,那叫白痴,那不叫惨,那叫找抽呢。
  伴着沙发那边儿怨念的瞪眼,转身就进屋了。
  又过一会儿我电影看完了,出来看他已经睡下了,哪儿都是干干净净的,就是那垃圾桶里多了一堆纸巾。NND,这算什么事儿啊。
  相处了快一个月,我多少看出来一点儿门道。这缝眼儿啊,其实有那么点儿女气,比如时不时红起的小脸儿,似有似无摆起的兰花指,看着台湾剧叭嗒叭嗒掉眼泪,等等等等。。。
  以前这样的人儿,我是一定看不上眼的,见着能半天吃不下饭。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对这位就啥不良反应也没了,也许是因为每天早上不重样儿的早餐,也许是因为衣柜里齐齐整整的衣服,也许是因为从那天儿以后再没再乱过的屋子,也许是因为半夜赶活时送进来的宵夜。。。。。。。
  总之,怎么看这小人儿怎么顺眼。。。。。呵呵。。。。。
  其实话说回来,象我这样的男人婆也常让人歧视不是,总之,不是主流人群,难免的。。。。。谁叫咱生就这副性子,爱咋咋滴。
  
                  不是玻璃 
  “阳子,跟你商量个事儿……。”江哲在电话那头开口了。
  “说”
  “明儿个我相好的过生日,我想借你地方庆祝祝庆,你看成吗”
  “你第几号相好啊,用得着这么隆重吗,你还那么上心的。”
  “这不刚交上的热呼儿着吗,赶上这好事正好加加温。”
  “否了,找个咖啡厅造造气氛,再晚点找个酒店要空调有空调,要暖气有暖气啥,多少度都有了。”别说我这小小客厅容不下那一堆堆的人儿,被那一堆堆一坨坨的赶我这一闹腾,我好不容易整齐起来的家请家政公司的来也不接我这生意。现在屋里不还有个缝眼儿吗,我也不好意思让人这么辛苦。
  “我家里和他家里不都有家长在吗,在让我爹知道我相好的是个带把儿的,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江哲是我兼职另一装修公司的设计,坐班那种,要说人呢,那是没话说,直爽热情,整个人阳光得不行,就一样,不爱玫瑰花儿,偏爱富贵竹。还是那种逮谁追谁,追不到手就不放的主儿。我刚进那公司的时候,以为我是同性,还追过我小半个月,后来发现性别倒错的时候,那叫一个丧啊,泪流满面的摇着我的小肩膀就一句“我这半世英明啊,全毁你手上了……。”晃得我直翻白眼之际,我也只能无语问苍天了。我咋就那么寸呢。
  打那以后人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哥们儿还照叫着,脸皮还照涎着,就是跟俺更铁了,真跟兄弟一样样儿的,你说吧,你跟个女的做兄弟,你还找那么多男的做老婆。我倒不是说这有啥不好,其实我是不怎么在意玻璃这事,但我受打击啊。
  “行,我考虑考虑,一会给你电话。”
  “成咧…”
  电话挂上,走到客厅就坐缝眼儿身边看电视,看着看着我开口说
  “明儿个有个朋友,想来我这玩儿,给他相好的过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