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by连城雪(温馨文he)





搅钊颂疚壑埂?br />   很凑巧,我们的陈路王子就是被他无敌的母亲放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
  出生就美国国籍,锦衣玉食,贵族教育。
  他不是有钱,是有资产。
  有一串能把所有人压死的恐怖数字而已。
  但陈路真的从来没有和林亦霖说过这些事情,以至于小林子至今也没意识自己究竟找了个多昂贵的单身汉。
  他们在一起的生活是很简单的,陈路因为生来就有而对于炫耀财富毫无热情,他觉得林亦霖喜欢住白领公寓,吃超市零食,偶尔逛逛街或者到郊外骑两圈自行车都挺好的,只要能让老婆高兴自己过得朴素一点未尝不可。
  可是一旦离开林亦霖陈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有最安全的保卫,最低密度的生活圈,所以真的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确实得陷入那种乌龙事端里面去。
  后来回味起来所谓算命的师父简直胡扯,到底是谁有劫他搞清楚了没有?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陈路做完公司的通告,一个人在B城无所事事,便想开车到郊外的休闲会所泡泡温泉。
  他平日里总是被颜清薇安置了持枪的保镖,几十年如一日;即便母子俩冷战时也如此——因为想靠绑架捞点他们家的零头而暴富的歹徒简直太多了。
  所以陈路在外环公路上发现后面一直有陌生的车跟着时并没有太惊慌,想想充其量不过可能会安排后事而浪费点时间罢了。
  倒霉之一就在于这回的坏人不是想要钱,而是几个被颜清薇吞并了公司的人雇来的杀手,根本就是想铤而走险打击报复。
  陈路看到他们忽然超车时已经有点晚了,那辆硕大的吉普竟然硬生生地撞了过来,试图两败俱伤。
  急打方向盘还是没能控制住跑车的失控滑行,一声巨响它竟然撞倒路边栏杆外的大树,性能良好的应急保护并没有让陈路受到太大的伤害,他只是吃痛的摸了摸磕到玻璃的额头,见没流血,便冷眼旁观起追上来的保镖们和歹徒的火拼来了。
  这群人竟然也是带枪的。
  看着外面激烈的打斗陈路微微皱眉,他打颜清薇的电话打不通,给她留了条信息,便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因为不知道那单生意到底干不干净,陈路最终还是放弃已经按出的110,正巧这时外面也安静了,竟然再没有人跑动,倒在地上的八九个男人都被击中,血流的到处都是。
  他等了半分钟见毫无动静,便无奈的打开车门走下去想看看情况。
  结果倒霉之二就在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到忽然从角落里走出来的几个小混混似的男生,他就有点后悔自己百年不遇的鲁莽了。
  小混混的头子拿着把普通的手枪,年龄并不太大,但意外的很阴沉。
  竟然是当初和自己打了一架以致被颜清薇赶出学校的张一唯。
  若不是此刻相见,恐怕陈路这辈子也想不起他的存在了。
  张一唯拿枪口指向站在那面无表情的陈路,越走越近,终于很玩味的打了声招呼:“了不起的大少爷,很久没见了,不会贵人多忘事的不记得我了吧。”
  陈路没吭声,当初他就不大同意女王不留情面的把个孩子逼得无路可走,那实在是很霸道的行为。
  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
  只求颜清薇能早点看到刚才的短信。
  不然就算她再让全世界孩子都成失学儿童也没有用了。
  
  陈路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在危险情况下要尽力保证自身安全,他没傻到相信自己能占到带枪的仇人什么便宜,便沉默并且没有抵抗的和张唯上了他们那辆破夏利,车开得七拐八拐的,绕到B城郊区的旧仓库已经天色渐晚了。
  小心的和几个没品到不像样的少年进去,陈路实在忍不住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钱吗?”
  “老子知道你家有钱,老子不稀罕!”
  张一唯忽然转身,大声朝他喊道,眼睛红红的。
  陈路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点受不了的眼神。
  枪托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额头上,血瞬时就流了出来,陈路吃痛的捂住伤口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冷冷的劝告他:“你最好不要这样,不然有你后悔的一天。”
  “哈哈,开玩笑,先顾好你自己死活吧。”张一唯嘲笑着转着那把不知从哪里来的手枪,本来陈路还怀疑真假,被它砸到算是死心确定了,只能拖一步算一步的等着人来救驾。
  见陈路闷声无言,张一唯哼道:“算你识相。”
  说着从夹克里掏出个手铐扔给染着黄毛的同伴:“把他锁上,这小子练过的。”
  陈路顿时怀疑他偷了警察的东西,暗想张一唯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万一有人命在身,他还真不差自己这一个了。
  “老大,我们还是别了,这不是绑架吗?”喽啰之一有些犹豫。
  张一唯抬腿就踹他个跟头,动作粗暴的上前来用枪口指着陈路的额头,几下便把他用手铐拷在废弃的架子上,骂道:“没用的东西,滚出去,有情况赶紧通知我。”
  “是,是。”
  几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仓皇应答着跑了出去。
  看着陈路轮廓优雅的脸沾满了血迹,白色外套被铁架蹭出几道脏痕,张唯就从心底泛出了种破坏的快感,拿枪拍了拍大少爷的脸说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我五岁就被绑架,待遇还没这个好呢。”陈路淡漠的侧头。
  “你在逼我揍你?”张唯阴惨惨的问道。
  陈路不屑的用蓝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还是没话。
  张一唯反而大笑出来:“我偏不,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因为身体吃点苦头就能赎罪?跟了你这些天,今天能把你抓来,那是老天在帮我,陈路你等着,我让你好看,我让你跪在地上哭着求我!”
  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陈路没反应的任他把自己身上的名牌东西都搜罗光,看着张唯大摇大摆的出了仓库,才缓慢的靠着铁架坐了下去。
  他的头因为失血而有些晕眩,闭上眼睛抱怨了片刻颜清薇的手脚怎么越来越慢,一会儿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陈路是被铁门忽然开启的声音惊醒的。
  外面似乎天刚刚的亮,光线还很黯淡无光。
  绝对意外的是随着巨响,竟然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个纤瘦的身影。
  林亦霖气喘吁吁的捧住陈路的脸,因为那些已经干涸的恐怖血迹而抖得不行,颤着声音问:“你没事吧,哪里疼,他们是不是打你了?啊?”
  陈路绝对是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一夜之间张唯怎么把还远在重庆的林亦霖弄来了。
  张一唯站在不远处玩着那把枪,幸灾乐祸的笑道:“要不是暑假和李宇森那小子喝酒,我还不知道你们这对娘娘腔的事呢,难怪当年我骂他你不乐意,合着大爷我竟然被对儿不男不女的变态给害了。”
  陈路像是没听到他的叫骂似的,只是对林亦霖强颜欢笑的安慰:“没事的,小伤口而已。”
  林亦霖心疼的不行,摸了陈路两下,站起来转身便恳求张唯:“我知道你当时心里委屈,我会尽力补偿你的,放了他吧,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林亦霖,这不关你的事。”
  陈路打断他的话,对张一唯说:“你让他走,觉得是我害了你你就冲我来好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那他干嘛因为一个电话就连夜坐飞机赶过来?”张一唯用枪指着林亦霖说:“既然你们没有这层关系,我现在把他扒光了让我兄弟享受享受也无所谓了?” 
  “你适可而止!”陈路抬头,声音忽然变得充满了威胁。
  张一唯冷笑出来:“这就急了?你不挺能装的吗?放心,我们可都是正常的,对男人没兴趣,不过…让他吃点苦头,可比让你吃有用多了吧?”
  “你要干什么?”陈路皱眉轻声反问。
  张一唯没回答他,而是笑的很阴险的对林亦霖说:“大班长,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只要你能放过他,做什么交易都没有问题。”林亦霖面色惨白的说。
  “不用紧张,很简单。”张一唯声调充满了得意,叫唤那几个少年:“把棍子给我拿过来!”
  陈路闻言忙挣扎的站起来,原本风度翩翩的白色西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嘴里的气势却是没改:“你别碰他,你碰他一下我让你全家都活不成!”
  “当初退了学,没有学校再肯要我,我爸妈早就和我闹翻了,你收拾他们那两个老不死的我还要谢谢你呢。”张一唯无情无义的说道,曾经的重点学校的学生已经彻底成了流氓相。
  林亦霖站在那已经彻底懵了,他根本没太搞清楚怎么回事,只不过从昨日傍晚接到陈路电话拨过来的威胁后,便没头没脑的杀回了B城,第一回面对绑架,第一回见过真实的手枪,再好用的脑子也有停做的时候。
  
                  chapter 34
  她转过身,朝身后看去,象是要问路上行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布拉格公园里的凳子都漂到河里去了?但每个擦身而过的人都很冷漠,对多少世纪以来一直流经他们短命之城的河流,毫不关心。
  她再一次俯脚河水,心中悲伤如割,她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一次告别。
  
  ——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仓库里气氛僵的可怕,张一唯接过同伙拿来的像小孩手臂粗的铁棍,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变态的笑出来:“知道害怕了?当初践踏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想不出办法的感觉不好受吧?”
  林亦霖大约知道个事情的原委,他皱眉说道:“你被开除是因为你把人打得头破血流,为什么把自己的错推得一干二净?”
  他有时候就是太坚持所谓对错,完全不顾陈路阻止的眼神,挺胸抬头的对着张一唯。
  “是吗?那他和杜威怎么没事?我有必要每个学校都不收直到现在都找不工作吗?你也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啊?”张一唯提起来就有点情绪失控,眼睛红红的反问。
  清晨透彻的阳光从大门射入,林亦霖逆光的脸看不清表情,声音却是清晰的:“我不管他家里怎么样,我只关心他是谁。”
  “那你就好好关心关心吧!”张一唯猛地就拿着铁棍照他身上打去,林亦霖趔趄了两下,没有倒下,却吃痛的有点面部扭曲。
  陈路见到彻底急了,疯狂的想撼动手铐勾住的铁架,怒喊道:“你他妈不许动他,想发泄冲我来,那事儿和他没关系!”
  “这样你不更难受吗?”张一唯呵呵的乐,朝同伴招了招手,指向林亦霖:“给我打!”
  林亦霖条件反射的想往后退,却被张唯一句话止住了。
  “你最好别反抗,不然我可管不住自己的手。”
  他把手枪对准了陈路。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硬物在身体上发出的闷响,林亦霖和那些公子哥不一样,完全不懂得怎么才能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他对所有事情都习惯于忍受。
  包括暴力。
  被那些凌乱的攻击弄得几乎痛到晕倒,他只是低着头,任他们几个围起来把自己打得不成人形,就是不吭声,嘴唇咬的惨白。
  陈路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心由开始的疼,到最后的空,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折磨,简直恨不得用死来结束。
  沉重的铁架都被他强行拖了几厘米,在地上划出硬生生的白印。
  他想说你个傻瓜你来干什么你快跑啊你怎么就是不听我话,可是说话的能力似乎被极端的恐惧和焦灼阻在喉间,让他呼吸困难,眼眶发热。
  几个小混混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忍的男的,林亦霖最后实在站不住了跪在地上,还是不求饶,对他们连个眼神都没有,摇摇欲坠的不知道哪一下打到就会死过去。
  张一唯见同伴手软发怵了有点恼火,也没心情再看着手腕勒到流血的陈路,气呼呼的便上前推开一个男孩:“废物,滚!”
  说着抢过他的棍子照着林亦霖的脊梁骨就那么拼尽全力的打了下去。
  早就汗湿了的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林亦霖不易察觉的看向陈路,眼神在这样混乱的时刻是那么宁静而透明。
  头脑已经一片空白了,陈路呆呆的回视他。
  仿佛时间也停止过那么几秒。
  而后是现实,林亦霖应声倒地,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便闭了眼睛,再没一点声息。
  张一唯握着棍子站在原地觉得十分无趣,他没有见到自己想想中的又哭又叫两个人颜面尽失的场景。
  愤然回头,大约是想再袭击陈路,可是他的脚刚抬起来,就莫名的停住,然后像个木偶似的僵直的摔了下去。
  红色的血流了满地,渐渐的混上了白色的脑浆。
  
  陈路还没回神,一个鲁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