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结婚吧





  咦?什么不管了?在我能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拉过我直接带入怀中,两条猿臂重重的箍在我的后背,活得不耐烦的说:“还好今天穿的是件旧衣服……” 
  “把你的狗爪拿开!”我气昏了,从小到大我只被老爸抱过,他凭什么敢越雷池? 
  他搭在我肩上的脑袋摇了摇,再用一些劲儿把我死死抱住! 
  “啊!!!” 
  他抱头,我则“呼”地作势吹掉手上的头发…… 
  “你…哎呦…你居然趁我陶醉拉人头发…好痛…!” 
  “我问你:世界上的猪都死光了。猜一歌名。” 
  他奇怪的看着我,不知我为何在这时候问他这个,不过他仍想了一下:“《世界末日》。” 
  “错!如果世界上的猪都死光了——《至少还有你》!!再见!” 
  他一愣,然后才后知后觉的跳起来! 
  “不要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不想听!还有,我劝你别去借IQ书来恶补,因为IQ是你最缺的东西,打娘胎里就注定了的!” 
  我堵气地直直往前冲,不理睬他,象他就属于给几分颜色马上开起染房来的那种人;简直是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我喜欢你!” 
  我象被定格的影像,头上还冒着烟呢,脚却硬生生的停住了…… 
  什、什么……? 
  “我喜欢你!” 
  生怕我没听见,他又加了一倍的力量在身后喊! 
  不敢回头的我胆怯的将视线垂到鞋尖上,说:“事已至此,我们不如……” 
  他拦下我:“如果你要说什么我们不如分开之类的话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当我在刻名字的时候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带你来看,绝对不让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孤零零的。” 
  “那要是我们没再相遇呢?” 
  “我们不是相遇了?” 
  我诧异地回首瞪着他的自信满满。 
  “你……我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那个……我要回家了!”我匆匆转过身快步离去! 
  胆小鬼!连自己都忍不住数落起自己了,可是也不能怪我,这种事又没经历过,还这么乱尴尬一把的…… 
  没想到的是——他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我! 
  “噢,你这白痴!!”向天借了胆了?他,还敢造次!? 
  “嘿、嘿,这样打人很痛的!”他左躲右闪就是不愿松手。 
  “那还不给我撒手?老大不小的人了不丢脸啊?”我又羞又窘又挣不开,恨不能地上有条裂缝钻进去! 
  他露出憨直地微笑:“老话说得好:追女孩子就要‘胆大心细脸皮厚’,我要是这么一松手只怕你又象小鸟似的飞了。” 
  “有种你永远别放开我。” 
  “好啊,反正我早打算以后到哪儿都把你系在腰上!”他斩钉截铁的答应:“宝贝,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咚!咚!咚!?——咚!咚!咚!——” 
  “这儿……哪儿在打地基……啊?”我颤声问。 
  他在我耳边低哑地笑……震动的腹腔贴着我的脊背,害我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他热热地、痒痒地呼吸喷洒在我后颈,让我活象块烧烫的铁…… 
  “我还没说那三个字你就脸红成这样,你不是明摆着害我开不了口吗?”他超大声地嚣张地疯笑着。 
  “哼,你活得很不耐烦了!”我送他一个卫生眼。 
  “那我真的说了……”他把我转过来,盯着我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说你的头!”我扭头就走,结果—— 
  “Because。of。is。you。are。therefore。I。love。you!”说完他的脸也红了,看来他也不象表面那么草率,说这些话对保守的中国人来说还是颇为难为情的。 
  “拜托!我值得你这么做吗?”我叹口气,这下我真是彻底败给他了,就算讲的是英文,想想看我定是把他逼急了,“你怎么会对我转念头?” 
  “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我们又同时红了脸,为了不至于把场面弄得太尴尬,我转移话题:“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女朋友!” 
  “小姐,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是吗?”我很怀疑。 
  他拉过我的双手,诚诚恳恳地、真真切切地说:“这番话我就说今天这一回,往后你要是再在同一问题上自寻烦恼的话就请好好记住——我喜欢你是不存在任何条件的,是发自内心的。你总觉得我比你优秀,要我真的优秀的话,你又逃避我这么久让我觉得你甚至是讨厌我的,这不证明我也有不足之处?既然在你心目中我不完美,我又怎么要求你完美无缺?” 
  “嘻……” 
  然后—— 
  “搞定啦?” 
  “请你吃个饭,废话那么多?不想吃就给我滚!” 
  “吃!不吃白不吃!虽然只是‘便’饭,凑合凑合总强过一碗泡面。” 
  堃跳到他身边:“眼镜兄,不介意我挽着你另一边手吧?” 
  “对不起,我介意。” 
  “拜托,还没结婚你就‘妻管严’?是不是男子汉啊?”堃踢到铁板,气得直跳脚。 
  “就因为我是男子汉所以更要对得起我的宝贝。”他坦然自若的回答。 
  “喂!要不是我教她‘嘿咻、嘿咻’的真缔,你哪有那么快守得云开见月明呀?要不是我看你还有那么几分姿色,我才不理你呢!” 
  “什么是‘嘿咻、嘿咻的真缔’?”他好奇的问。 
  “不就是……呜……!” 
  我眼疾手快的捂住堃快要坏事的嘴并朝他吩咐:“少在打听有的没的。” 
  “噢……”他无辜的耸耸肩。 
  我转头狠瞪她:“口没遮拦的家伙,这种话能在街上说的吗?白吃了二十几年的大米了。” 
  她吐吐舌,瞅了他一眼:“驯夫有术,好听话呢!” 
  “少啰嗦!” 
  我们总算“平安”的在一间饭馆里落坐,堃很自觉的接过菜单,迅速的瞄着上面的内容,翻得菜单哗哗响。 
  他见状客气的说:“不忙,你慢慢看,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放心吧,她不会替你省钱,因为她没有这种美德。”我太了解她了。 
  “你别这么说人家嘛。”他充当烂好人帮起别人说话来。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 
  “小姐!”不一会儿堃就对服务生挥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他全部来一份;酒水嘛……开瓶红酒,先就这样吧。” 
  “我一分钱都没带。”我立刻申明。 
  震惊之情他无法言表,只能点点头。 
  “要不要先到厕所里数数荷包里的钱?或者在最后一道菜上来之前,我们一个一个去厕所?”堃好心的提醒。 
  “我想老板在开门做生意时已经考虑到厕所和后门最好是分开来布局。”他不乐观的分析。 
  “所以我刚刚提议别到这种‘老字号’来吃饭嘛。”她反倒过来抱怨起来。 
  “够了吧,你们两个……”我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表演相声啊?” 
  “没有,只是发现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以为遇见你已经是个‘奇迹’了,真想不到还有更‘厉害’的。”他笑起来。 
  “我记得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是、是!”转而他玩味的睇着堃,“只是……冯女侠一向都是这样:三顿不吃,吃一顿饱三天吗?” 
  “见笑、见笑、眼镜兄,我又不是顶着两个驼峰的母骆驼,你说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扑闪着无辜的眼睛堃很狗腿的谄猸着。 
  “你们老是吃泡面不腻味吗?身体也熬不住,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他想到那天在我家里看到的一柜子的泡面不由得数落起来。 
  “只要我们存在的地方厨房基本上是形同虚设。”我一句话道破谜津。 
  堃也忙不迭的点头:“钓凯子都没时间了,哪有那功夫想那些油盐酱醋茶?!” 
  “噢……拜托你好不好,没有男人会死啊?”我不禁赏她一拳。 
  “哎——” 
  “咦——” 
  出自不同两人之口的声音象鞭子似的同时抽过来。 
  “菜来啦,吃、吃、吃菜!”呼——好险,我差一点儿忘了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不过,我还是偷偷分别给他们俩一人一记“给我记住”的警告眼神。        
022 
  这一年的春节他死活都要陪我回家过年,装无辜、扮可怜,什么招儿统统来一遍,总之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模样。 
  可,这是见我父母亲的大事情,意义的重大性不言而喻,叫我好几宿睡不好,吃不下饭…… 
  他坐在房间的另一端,我在厨房里张罗着茶水,堃老早就溜出去泡网吧了,原先略显狭小的屋子如今看起来空得叫人慌张。 
  “水烧开了。” 
  我搁下水壶坐到一旁,自己不爱摆弄繁复的茶具,通常由他动手。 
  他熟练的烫杯子,等水将茶叶泡开分别为自己和我斟上,递给我一杯后他才坐下来喝自己的。 
  “好苦!”我皱眉,真搞不懂他怎么爱喝这苦死人又超级麻烦的功夫茶? 
  “说几遍你才知道啊?不是叫你一口喝进去,应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这叫品茗,懂吗?” 
  我望着他很仔细的品着杯中的茶,一副专家的模样,不以为然的放下杯子,跑到厨房倒了一大杯凉白开,站在他面前“咕咚、咕咚、咕咚”全喝进了肚里。 
  他诧异的瞪着我,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 
  “这叫爽,白痴!” 
  “败给你了……”他苦笑着说:“你非要和我做对不可吗?” 
  “我不是千金小姐不会玩这种花花玩意儿,做作死了。” 
  “在寒冷冬天品着让人齿颊留香的热茶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怎么叫‘做作’呢?”他又斟上一杯。 
  “哈,我看你像个糟老头子似的,才几岁的人呀?”我挖苦着。 
  “我们俩靠在一起,同喝一壶茶,一起说着各自的梦想,这样的景象简直是奢望。” 
  “我看你去写连续剧好了,最好窗外再来几片雪花映映景对吧?”我顽皮的说:“当我说我要天上的星星时你就给我来上一拳顺便问我还要不要月亮?” 
  “哦,我的好小姐,都是N年前的糗事了,你帮帮忙忘了好不?”他象斗败的公鸡般垂下头。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象你这种明明是个笨蛋的家伙就不要在这儿‘东施效颦’了,装深沉。” 
  “唉,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一点爱好吗?”他拍着胸口说:“我既不抽烟又不喝酒,喝个茶还被你说成是‘东施效颦’,老天,你叫人家怎么活啊!” 
  见他撒着娇就要扑过来,除了陪感肉麻外就是赶紧逃。 
  他倒在沙发上不甘心的嚷道:“给我抱一下会死吗!?” 
  “不是会死,是死定了!”我站在较远的地方。 
  “过几天就放春假了,你买票了没有?听说赶上春运票很难买的,咱们提前买吧。” 
  “没有‘咱们’只有‘咱’。”早猜到知道他老生常谈会说事儿,唉! 
  “为什么?我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吗?”他面色一整坐起来。 
  “你又不是东西,什么叫‘拿不出手’!?”这是研究生说出口的话吗? 
  “好,我们不说这个,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他盯视着我,一动不动。 
  “男、男女朋友的关系呗。”真别扭。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去见我女朋友的家长?”他理直气壮且咄咄逼人的。 
  “那个什么不是、还不是时候……” 
  “请问汤小姐什么时候才是‘时候’?”他又问。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说不是时候就不是时候呗!哪来这么多问题?!”被逼急的我快招架不住了。 
  “今年我要去见你的家人,不管你同不同意结果都一样。”吃了称砣铁了心的他说得是斩钉截铁。 
  “为什么呢?”换我是“十万个为什么”了,真是“谁明男人心”啊?! 
  “理由很简单,就是不想再错过了!”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说实在的我们错过最多的就属‘时间’了,认识了五年,我们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重复?” 
  “你……”我有一点动容,呐呐的望着他的脸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想认识生你养你的父母,想得到他们的认可,想把我们的关系巩固得更牢固些。” 
  “是吗?”象是问他又象是问我自己,在什么时候他会想到这么周全的?我依然故我的与他笑闹时,他的思想已跑到前面去了。 
  唉,突然间我发现自己还是幼稚得很呢…… 
  在我犹豫不决时,堃好死不死的跳出来说要和我们一块去,而阿伦也在此时突然决定陪着一起来。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策划的,只要是他想要办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