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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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试图同外界联系。首先就是找到了一家电话厅,厅子中空无一人。我不知道我所处的地方,于是先往家中要号。没有人接听;我再在电话前面添加了区号,电话通了,但还是没有人听。我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因为很多事情是我无法解决的:现在既然没有人了,为什么这里还有电?电话依然可以用呢? 

  我无暇考虑这些问题,并不是我没有时间,而是我在有意地逃避这样的问题。我犹豫了一会儿,开始拨打110、120以及119这样的电话了。如果这样的电话同样没有人接听的话,那么它将证明一个我不能接受但又不能不接受的实事——我被整个世界遗弃了,而不是我抛弃了他们。电话通了,但同样没有人接听…… 

  以当时的那种智商来分析面临的事情,我很容易走入偏激的状态,这样不好,我知道。但我无力控制我的思维,就好像坐在抛锚的汽车中,它以每小时200公里的速度前行着,但刹车出了毛病,我只有听天由命了。 

  如果天上真的有神仙,他制作出了我,而又想看我的笑话,我想,他是成功的。有一段时间,我常常在心中产生这样的想法,我是唯一的,我的存在是在我自己为自己造出的世界里。我的家人、朋友、亲人,甚至嘉嘉和老驴这样的人都是我梦想出来的。他们不存在的,在现实中。他们只有在我的梦想空间中才存在,现在,我终于突破了梦幻与现实的障碍,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残酷的真实:我从来没有在什么地方存在过,我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上面提及的那些我熟识的人是我想象出来的,而且就是我所见到的陌生的人,也都不是真的。他们是天上的神仙为我安排的一个又一个我生命中不同的角色。无所谓真实还是虚假。如果我死了,那么他们也注定不存在。 

  这也许完全是一个孤独的少年的心态。说真的,后来——一直到这样的事情完全结束后——我对哲学老师所说的“物质和意识谁是第一性的问题”表示出了不同的见解。当然我可能说的不对,但没有一个人能肯定我说的就是错的。这点很明显:如果你认为它是可能的,也许你是对的;如果你认为它不可能,那么你肯定是错的。你现在根本就不能说自己了解了一切,对不? 

  于是我开始彷徨了,对我当时我那种年纪来说,我根本无法辩证任何一个哲学上的论题,但我在意识中已经开始酝酿“怀疑一切”的可能性了。我想我现在的玩世不恭以及处变不惊完全是那一次事件给我带来的,当然我不能不面对这样的一个现实:我之所以有现在的观点和对事物的看法,也仰仗这次经历。——尽管它没能使我变得成熟起来。 

  我开始归从盲目,继续前行。可以说这样做是没有目的的。但我总得做些什么吧。我穿过了一座城市,开始在田野中行进。看着沿途的风景,我的心开始冷淡下来。乡村灰白的墙壁在我不远处,上面画着不同的广告或者一些实用的标语口号。我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有时候一些词会让我浮想联翩的,我想我现在拥有的这些文学细胞,都是在那个时候培养出来的。从日出走到日落,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标有“浆水”二字的路牌。 

  它的出现让我整个心理变得复杂起来了!浆水,牛城的一个下县,据我所知,从浆水一路向东,十几公里的路程之后便是牛城了。我显然是转向了,因为我的家就在东边的牛城,而一开始我却向西走去。这说明我正逐步向家的方向靠拢。我像一只候鸟,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有那种知道家在何处的本领。我并未因此而特别高兴,因为,越是明确我的目标,我就越发感到一种不祥——整个世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了。我不希望牛城也成为我见过的地方那样。我开始感到“近乡情怯”,我怀念那里,但不敢面对那里…… 

  9 

  我是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的,就自己而言,我失控了,我的意识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更不能控制它的行为。 

  于是当我在那个孤独的世界中和自己的影子一起来到这座城市时,我突然感到它是那样的陌生。那时我并没有太多想法,也不敢想太多。这座城市背叛过我,而此刻我仍没有打算原谅它。 

  但我仍觉得自己轻松了些。我先回到自己的家,那里的布局和我离开时一样——床上的被子仍旧没有叠好。然后,我返回到我的学校,坐在嘉嘉的位子上考虑这个世界上究竟是我被蒸发了?还是只是我没有,而其他人却集体被蒸发了? 

  后来我想我是睡着了。等我被窗外的强光刺激醒时,发觉天亮了。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开了,不是风,而是有人将它推开的,我的一个同学走了进来,看到了我,冲我点点头:“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迟到都已经是新闻了,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提前来。” 

  我苦笑着,心中不明白这究竟是不是梦。可能是我有太强烈的欲望,希望自己能看到自己的同学——但是,没有道理我会梦到这个小子呀,因为我并不喜欢他呀。 

  那同学走到他的座位上,坐好了,足有一分钟后,我才听到他歇斯底里的狂叫,他回过头看着我,我没有表情地看着他。这小子的表情越来越夸张了,最后他像是看到了鬼,用女人才能发出的尖叫,叫嚷着向外跑去—— 

  “老师!校长!啊——周末回来了!”

第一卷 第八章
?第一部分 我靠!坏了

  第1节:梦想

  “你说,”嘉嘉趴在桌子上,用课本挡在她和老师之间,小声对我说,“人要有一个梦想,可能实现吗?” 

  “那得看是什么蜗肓恕—如果你‘梦想’请我吃一顿,那就特好实现。其它的就不好说了,我认识一扫大街的,小时候他的梦想是当科学家。” 

  “你肯定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从现在起每天都给自己说一句话,一直到我老死,这句话会传到我的儿孙那里,话的内容是:‘我的孩子们呵,我坚信有一天时间机器研究成功,到时候请务必回到过去,在我的那个一生的转折点上通知我一声吧。’……” 

  我吃吃地笑了起来:“太沧桑了,和着你现在就开始酝酿遗言了。” 

  “你说它能实现吗?我未来的后代能回到现在告诉我时间机器研制成功了吗?” 

  “能!”我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长得很像吗?” 

  “什么意思?” 

  “指不定我就是呢——那个来自未来的小子,来告诉你时间机器成功了。” 

  嘉嘉不高兴地说:“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你这话,我真的就像看上去的那么傻吗?” 

  “是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我笑着小声说:“如果你稍微复杂一点,至少不会在化学课上用本几何书蒙骗老师。” 

  …… 

  我现在想,如果当时嘉嘉知道她扬起课本打我的头是她最后一次在我面前撒娇的话,她一定会变换一个花样来表现自己的,至少我相信,她不会再重复以前就有过的动作。 

  当时化学老师正在讲台上玩着自己玩过很多次的试验,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总是那样兴致勃勃。当她将一块钠从煤油中拿出来,用镊子夹着悬在一烧杯硫酸上时,她头也不抬地说:“哪位同学能告诉我当钠进入硫酸中会怎样呢?嘉嘉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同学们幸灾乐祸地回过头,没有嘉嘉的回答;老师也抬起头,向我们这里看来——我毫不怀疑他们当时的表情绝对不是伪装出来表现自己的演员天赋的。因为我和他们一样,同样惊讶地看着我同桌的位子上。 

  嘉嘉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凭空消失的。等此事过去一个星期后,我已经能不厌其烦地大肆讲述当时的故事时,我记得我对我的朋友们说:“她当时就在我旁边,被蒸发了。” 

  2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了。思想上的复杂多少像是自己注定将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尽管事实证明我成人后并非如此,但当时我深信不疑。 

  我的确有意在荒废自己。比如说我现在是个靠文字为生的人,所以化学的方程式和繁杂的几何公式对我而言毫无用处。就像当时老师教我们蝗虫的耳朵是在胸以下部位一样,它不能证明我现在就能和蝗虫交流。 

  那个时候,我一直认为自己不可一世,甚至觉得自己是世间的唯一。但是我却发现,我周围的人大多和我一样,这就像那时我画的画——线条流畅、笔触饱满、风格鲜明,但当我拿着我画的圣斗士给我的朋友看时,发现他们谁都能画一个像模像样的出来。 

  我唯有在个性上做文章了,为了突出自己是羊群中的一头驴,我尽量不入俗流。但当我正为我自己营造的风格沾沾自喜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件,大家原本就不在乎我的目光更加疏远于我了。我知道要想让我的地位重新绽放光彩,就要做一个比嘉嘉的消失更显眼的事。 

  我时常在想,如果上课的时候,有几个“黑社会”的闯进教室,试图制造校园恐怖事件,我会挺身而出,三拳两脚打退他们——但我知道这肯定不可能,因为我最心疼自己了。 

  3 

  嘉嘉消失的当天,她的父母就来到了学校,这使我坚信父母们是最爱他们自己的孩子的,因此他们那些过激的表现反倒让人同情。我作为第一当事人,一起被警察叫到了校长办公室。警察没有吓唬我,温和的态度几乎抹杀了他们在我心中光辉的一面。当化学老师惊魂未定地讲述嘉嘉消失的全过程时,我正在咬牙心骂警察给我丢人! 

  大人们在那儿焦急万分,我却没心没肺地考虑如何才能使我得到比嘉嘉消失事件更大的关注。 

  我没有回答大人们的任何提问。 

  他们说能理解,他们说我被吓坏了,他们还说我毕竟是个孩子…… 

  的确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是个孩子。但绝对不是被吓坏了的孩子。 

  4 

  我一生中说过很多废话、谎话以及屁话,但从来没有发现过比“有志者事竟成”更坑人的话了。 

  我不是个执著的人,但有时候却钻牛角尖,凡是自己认定的事,有的努力也完不成,但有的以为已经淡忘了,但却发现那件事的发展一直没有停下来。正如我当年对自己说的那样:我要比嘉嘉更引人注目! 

  我是个最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人。我不是个群胆群威跟在别人后面起哄咋呼的人。我当时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嘉嘉消失的原因,并将她带回来。 

  连我都知道这话是自己安慰自己。 

  但从来没有想到它会成功…… 

  5 

  嘉嘉的那句话是我当时唯一能找到突破口的线索了。“我会告诉我的儿孙们,让他们从未来回到现在。”难道她真的这样做了?真的在临死前给她的孩子们说:“你们可能不行,但不能说明你们的孩子就不行,告诉你们的孩子,如果时间机器成功了,一定要到我小时候的去看看他们的祖先——你们的孩子不行就让他们通知他们的孩子。” 

  如果这是真的,那比愚公移山还让人费解。愚公是个只知道移山,而不知道搬家的笨蛋,一个人怎么会比他还想不开呢?更让我不能相信的是,如果嘉嘉的子孙真的从未来来到了现在,那他们家是不是都有毛病? 

  如此嘉嘉消失也就是必然的了,因为她的儿孙们都不大够数。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考虑这件事。我的朋友们对此事件有他们的见解,有一说比较邪乎,说是外国一群小孩从篱笆上往地面下跳,其中一个在坠落的过程中消失了——和嘉嘉当时的情形很类似。 

  听我们的朋友说这个故事时,我们正利用放学后的时间避开老师,在教室中抽烟。就像有的人在喝酒时要就着下酒的花生米一样,我们抽烟时最爱胡侃。 

  嘉嘉的失踪事件是当时最有聊的话题。 

  我只当它是个笑话和大家探讨。一直到老师突然进来,我们来不及把烟藏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面临着一个什么样的问题。老师说你们四个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知道,当时我们是五个人在一起。 

  我们根本没有理会老师,而是在竭力寻找“老驴”。并不是我们没有被老师吓唬住,更不是我们不在乎老师对我们说什么。而是,那个时候坐在我同桌位子上的“老驴”也失踪了…… 

  6 

  我破天荒地把英语考了一个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