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梦
静兰微微一怔,“主子,这话本不该是做奴才的说的,但是奴婢得说,哪宫的娘娘不盼着圣宠啊,小脾气还是没有的好。”
皇后深以为然,“昨儿的事儿,我确实有些过了,就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主子。”
“静兰,你说吧。”皇后摆了摆手,心里有些不耐烦。
“听人说,是,是在贞妃那里。”
皇后听了,心下难免有些嫉妒,却是淡淡一笑,“静兰,我突然想刺绣了,你帮我找齐东西,去吧。”
静兰有些疑惑,但是应了声就出去了。不一会,静兰拿着绣线和各色的锦缎进了内室,看着呆呆望着窗外的皇后,静兰有些不忍,“主子,你要的东西来了。”
皇后转过身来,接过静兰手里的东西道,“静兰,你说我绣点什么好呢?”
“绣个丝囊好了。用红色的缎子,显得喜庆。”静兰抽出红色的锦缎比给皇后看。
皇后点点头,“是不是因为丝囊简单啊?”
静兰抿嘴一笑,“是啊,主子的手是舞剑挥鞭的,怎么能拿针线呢?”
“臭丫头,你敢笑话我,你看着啊,我要绣一个最难的手帕,还给你绣个丝囊。让你看看我的手艺。”皇后有些不服,将缎子排在桌上,挑了红色和白色的锦缎,又拿了各色的绣线和针,哼了一声朝□走去。
皇后坐在后院的秋千上,拿着粉红色的绣线在白色的缎子上细心的绣着。不时的对照从玉琼那里要来的图样。
“娘娘,”鲜儿端着水果走了过来,“真在绣花呢啊?刚刚玉琼跟我说娘娘朝她要了一副图样我还不信呢?莫不是要送给谁的啊?”
“你这奴才,谁借你的胆子,敢嘲笑于我,看招。”话音未落,就丢下了针线,朝鲜儿冲了过去。
“停停停。娘娘,你是想练剑还是练鞭啊?”鲜儿喊道。
这话似有魔力一般,皇后听了出奇的静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明知道平时很少做女红,还来讽刺我。”
鲜儿见状,心中暗喜,“娘娘,水果给你放这了,自己好好绣着啊。”
皇后见鲜儿得意洋洋的劲,心里气的紧,更是认真的绣着手中的手帕,一朵梅花,此片落叶,显得凄清孤傲,要是能绣上诗就更好了。虽然没有鲜儿和玉瑶绣的好看,可是好歹也算是自己绣出来的啊。皇后伸了伸胳膊,才发现已经过了小半天了。
“静兰,你看我绣的这帕子,好不好看?”皇后远远的朝着静兰招手道。
“还好了,我的女红也不是很好,一会拿给玉琼妹妹看好了。”静兰反复端详着手里的帕子。“主子,奴婢斗胆一问啊,这绣的是什么啊?”
皇后不由得气结,“你还真是笨,这是梅花啊,眼看着要入冬了,应个景。”
静兰点头,又指着帕子上三三两两的黑点道,“那这个呢?”
“这是脚印,下了雪就有脚印,也许是心上儿郎的踪迹也说不准呢。”皇后头头是道的分析道。
“嗯,还好啦,这是玉琼给你的图样吗?”静兰细细思索不记得宫中有这么个图样啊?
“当然是了,就是那个图上画得不是脚印,喏,给你看。”皇后俏脸红彤彤的将一张宣纸塞进静兰怀中。
静兰看了不觉失笑,哪有脚印啊?是梅树下的一对璧人打着纸伞,“主子,你太厉害了。这真是,哎呀,你还是给玉琼看去吧。”
皇后抢过帕子,朝偏房去了。刚推开门就叫道“玉琼,玉琼,快来给我看看。”
“知道了,娘娘。”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皇后朝屋内望去,见玉琼正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给自己行礼,“免了,看看我的这个。”皇后扬了扬手里的帕子。
玉琼细细打量着皇后绣的帕子,皇后见状似有了知音,“玉琼,这凰栖阁内就数你女红最好,你说说,怎么样?”
见皇后一脸的期盼,玉琼笑道,“不错啊,娘娘自己很有思想的啊,加了脚印。”
“我这个是你那个图纸后来的故事了,那一对璧人离开了就剩下一串脚印了。”
“娘娘,真是才女了,可是怎么是一串脚印呢?”玉琼既觉得好笑又有些不解道。
皇后被问住了,想了想道,“因为他们朝着向着相反方向走的吧。”
玉琼听了噗哧一笑,“是不是有些空了呢?”
“对,我也这么觉得,我想着再添首诗。怎么样”
“给娘娘请安。”两个刚进来的宫娥见皇后在偏房所处连忙给皇后请安。
“玉瑶,玉梦。看看我绣的帕子。”
两个宫娥却没敢接过帕子,玉瑶道;“娘娘,这屋子里最厉害的就是玉琼姐了,她不仅自己绣的好,而且啊,就是学我们绣的,也有八九分像呢。”
“是吗?玉琼你这么厉害啊?”皇后一脸羡慕的望着玉琼。
“娘娘,莫听她们瞎说,没那么厉害的啊。你回去再添首诗好了。”玉琼提议道。
皇后点头称是,“行了,你们赶紧休息休息吧,我回了。”
“娘娘还真是平和呢,有这样的主子真是幸福,昨儿我还听说德妃的侍女又挨了打。”
“行了,别说了,”玉琼道,“若是给别人听见了不好,你们赶紧歇着吧。”
“玉琼姐,你不休息吗?”
“我等等的,我还想绣会花呢。”玉琼眼睛发亮道。
“主子,你饿不饿啊?”静兰推了推趴在床上的皇后问道,“快起来尝尝,御膳房刚送来的,有虾饺、荷包鱼翅、一品河蟹,都是新鲜的,赶紧起来尝尝吧。”
皇后懒懒的摆了摆手,“静兰,我不想吃了,怎么觉得绣花比练剑都累呢?我觉得今儿着实是把我累着了。你给我锤锤胳臂吧。”皇后将手递到静兰面前。
“主子,看来啊,你就真的不是做女红的材料。”静兰边笑边给皇后揉着胳臂,瞄着皇后恬静的脸色道“对了,主子,听说今儿晚皇上又去贞妃那儿了。”
皇后听了这话却是无动于衷,静兰觉得奇怪,低头一看,却见皇后躺着床上安详的睡着了。静兰拉过锦被,细心的给她盖好,心道:你还真不是绣花的材料,哪有绣了一天花就这么睡觉的女子啊。拉下帷帐,便出去了。
25猛虎归来举国庆
“主子,醒醒啊。”静兰边说边摇着还在沉睡的林皇后,“静兰,你别闹了啊,我都绣了好几天的花了,累死了。”
“行了啊,你快起来。”静兰不依不饶的拉着皇后的胳臂,“现在皇宫所有的人都起来了,各个皇妃和皇子公主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连太后这时辰也都起了,怕是就你还不起来,你想急死我啊,你快点啊!”静兰似是要哭了一样。
皇后半睁杏眼,迷惑的问道“怎么都起来了啊?”
“我的主子啊,你,真是忘性大了,今儿是萧天将军回朝的日子,这次得胜,皇上很是器重,连太后都会去,各宫的娘娘都赛着的去打扮,偏是你不动,赶紧的吧。”静兰急急道,似是要哭了一样。
“知道了,莫要这么大声嘛,我马上就起来了。”皇后看着焦急的静兰哪里好意思继续懒在床上了,只得草草起身,任由静兰带着宫娥给自己打扮。
静兰绕到皇后身后抚了抚披帛和拖尾,皇后望向镜中的自己,柳眉杏眼,滴血红唇,挽起的堕马髻上插着前些时日太后送来的华胜和步摇,金灿灿的一片,甚是晃眼,垂下的流苏和颈上的红玉套链相映成辉,金黄色的大袖,淡蓝色的下裳,最外面由枫叶色的唐衣包裹着自己的身子,玄色的绶带上绣着展翅欲飞的金凤,雪白的披帛罩在拖尾上,颜色艳丽却不显俗气。
“主子,你真漂亮。”静兰由衷的赞扬道。
皇后淡然一笑,“士为知己者死。”
虽然她未说出下句,但是静兰又怎么能不明白呢。“主子,奴婢扶着你,走吧,莫要误了时辰。”静兰伸手到皇后手边。
皇后点头,深吸一口气,仰起头颅走了出去。
皇上和众妃早已等在龙翔宫外,唯独少了贞妃,皇上见皇后盛装出席,以为她心中怨气已消,喜不自胜,急忙迎了上去,“萱儿是不是又睡懒觉了?”
皇后已有几日不见他,心中有些生气,却不好流露,只是淡淡答道,“就是昨日做女红有些晚了,没有睡懒觉。”
“哦?萱儿做女红吗?那改日朕可是要好好去看看了。”皇上并未察觉皇后的不悦,反而心情大好“小伍子,去请太后和贞妃来吧。”
皇后听得脸色一变,静兰扶着她的手微微一颤,似是提醒,殊不知这一切已全然落入别人的眼中。不多一会,太后和贞妃就已经到了,见皇上和皇后及众妃已经等着那里,帝后谈笑自若,欣喜不已。转身却见姗姗来迟的贞妃,好心情似是少了不少。“皇上,萧将军几时进宫啊?”太后扶住皇后伸过来的手问道。
“再过一炷香就到了。”皇上恭敬答道,“母后是不是急了?”
“萧将军为了国之安定鞠躬尽瘁,哀家等待也是应该的,萱儿,你说呢?”太后拍着皇后的手道。
“是啊,莫说是一炷香的功夫,就是等上个一个时辰、一天、一个月纵是一年,能换得我大安国泰民安,也是臣妾的福分,是臣妾义不容辞的责任。”皇后看着远处未启的城门道,冥冥中似是有什么在牵引皇后的目光一样。
“敖儿啊,你得妻如斯,是你的福气,更是敖家的福分。”太后软语道。
“母后,今天迎萧天回朝,这些儿女的小事儿以后再说好了。”敖诗儒看着众妃闪着火的眼睛,想起那日皇后因为自己那句“没有娶错人”而生气故而不敢多说。
皇后见他目光躲闪,心下哀伤,却听远处传来军号和叫喊声,“将军回朝了。”
皇上满脸的自豪,率着众人行至太极门前。
皇后急急望向远方,却不由得一愣,只见一个伟岸的男子身着铠甲,却掩不住英气,脸上有被晒伤的痕迹,来人的面容随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剑眉高挑,却配了一双狭长的凤目,眼里的温和掺杂着凌厉,打马行至护城河边,灵巧的跳下了战马,将手中的马缰递给了随从,虎步朝着皇上走来,还未到皇上跟前就屈身行礼,“臣萧天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平身吧,你可是我大安的功臣啊。不必如此大礼。”敖诗儒笑眯眯的弯腰扶起了萧天。
“臣还要叩谢皇上的提拨之恩,臣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武状元,能得皇上提拨,是臣的荣耀。”萧天真诚说道。
皇上朗声笑道,“爱卿,你若是想看看对你有知遇之恩的人,就快快起来吧。”
萧天微微一怔,就被皇上搀了起来,“来,朕给你介绍,这就是你的伯乐,朕的皇后,林子萱。”
萧天甚感惊奇,没想到能提拨自己的竟是皇后,“将军不必拘礼,你是皇上的功臣,便是我的恩人了。”皇后檀口微启。
萧天闻听此言,立时站直了身子,直视下,却更是惊讶,这个女子,是皇后?
“将军?”皇后见萧天出神的望着自己出言唤道。
“啊,皇后恕罪,微臣刚刚有些失态了。”萧天一抱拳。
“无妨,爱卿远道而归,想是累了。一个时辰后,朕在玄德宝殿设宴,天下同庆。”皇上真诚的拍着萧天的肩膀道。
萧天镇静的一笑,使劲的点头,看着皇后搀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原来她是皇后,心中一个柔软的地方莫名的疼了起来。
“萧天啊,这可是我朝跳得最好的舞姬啊,你这脸上怎么都这么淡然啊?”皇上跟坐在自己右边的萧将军打趣道。此时筵席过半,皇上准各位大臣散了,只留下萧天,两人年龄相近,自是有话可说。
“微臣,微臣不喜欢那个女的。”萧天羞涩一笑道。
“萧将军,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尽可给皇上说,这金枝玉叶大家闺秀,都可是皇上说了算啊。”坐在皇上右手边的第二个女子道。
皇上见萧天一脸的茫然,“德妃啊,你就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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