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梦





  
  皇上疑惑的看着那名说话的宫女“梦嫔,这……”
  
  梦嫔急忙起身福礼“回皇上,这是臣妾宫中的宫娥,叫红娥。”
  
  “请皇上和娘娘们恕罪,奴婢想看看那帕子。”红娥壮着胆子问道。 
  
  皇上点点头,小伍子将帕子递给了红娥。红娥接过帕子,细细的翻看,正面看完了看背面,边看还边用手细细的抚摸。“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是,奴婢幼时跟着娘亲学女红,进了宫更是有绣艺高超的姑姑们教导,自恃学艺不错。今日奴婢看着帕子,也能说出出处。”红娥谨慎道。
  
  “继续讲。”皇上冷言吩咐。
  
  “是,依奴婢看这帕子确实出自凰栖阁。”
  
  红娥此语一出,震惊四座,大家一片唏嘘,疑窦顿生。
  
  红娥见大家都看着皇后,又道“奴婢的话没说完,这帕子出自凰栖阁,却不是皇后娘娘之手。”
  
  “什么?”
  
  “奴婢不敢妄言。这帕子是凰栖阁的一位姐姐所绣。”红娥又语出惊人。
  
  “不要给朕打哑谜。”皇上不耐烦的挪了挪身子。
  
  “是,这”红娥咬了咬牙“这帕子是凰栖阁的玉琼姐姐所绣。”
  
  “你如何认得?”皇上冷静的问道。
  
  “玉琼姐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每根绣线用完的时候,都会打个结,她绣工极好,别人并不注意,只有行家才会细细的摸。”红娥见皇上一脸的不信“皇上不信的话,可以拿娘娘绣的帕子与这方帕子比较一下。”
  
  皇上接过小伍子递回的两方帕子,翻到背面细细的抚摸,两方帕子虽然看着很拙劣,但是二王爷所拿的生死相随的后面细摸之下可以感到有小小的线结“你说的不错,叫两个侍卫,去凰栖阁将玉琼绑了来。”
  
  皇后听了心中觉得堵得难受,平时为自己化妆,教自己刺绣的宫娥怎么会陷害我?凰栖阁真的是有内奸,不过不是自己和静兰怀疑的玉瑶,倒是平素老实文静的玉琼?
  
  不多一会,两名侍卫就将五花大绑的玉琼送了来。
  
  皇上冷冷的看着玉琼,将生死相随的那幅帕子扔到了玉琼的脸上“说,是不是你绣的!”
  
  玉琼见红娥也跪在一边,知道无法抵赖,朗声道“是!”
  
  “好大的胆子!”皇上拍案怒喝,“谁借你的胆子,竟敢陷害皇后?说!”
  
  玉琼抬头看着皇后,眼神全是愧疚“主子,奴婢对不起你。”
  
  皇上见她不理自己的问话“拖出去,斩了!”
  
  “皇上,请饶了玉琼姐!”红娥急忙磕头求情,伸手拽了拽玉琼的衣襟“玉琼姐,你招了吧,要是你死了,你爹爹和弟弟怎么办?”
  
  “红娥,我不能说。”玉琼坚定道,眼中含泪,似有无尽的委屈。
  
  “不招?”皇上语带威胁“拖下去!”
  
  “且慢。”皇后拉住皇上的衣袖“皇上,此时你可相信二哥这放帕子不是我所绣所赠?”
  
  皇上点头。“既是这样,就放了她吧。”皇后笑道。
  
  “放了她?”敖诗霖跳了起来,“她差点害死你,也差点害死我。你要放了她?”
  
  “不是差点嘛。”皇后不以为然道“既然真相大白,又何必牵连于无辜的人?”
  
  “哪里是无辜的人,她明明就是凶手!”敖诗霖狠狠瞪了玉琼一眼。
  
  皇后不悦的看着敖诗霖“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还在这儿吵嚷!这事我说了算,放了她!”
  
  皇上听了心中宽慰“不追究了?”
  
  皇后点头“不追究了,只是玉琼不能继续留下了。鲜儿,你准备些细软,一会就将玉琼送出宫去。”
  
  众人听得她安排,唯有点头,这女子宅心仁厚,性子平和,太后选的人儿不错!
  
  “鲜儿,她定是有什么难言之处,准备一百两白银给她。”皇后边说边从耳边解下自己所带的耳坠,走到了玉琼面前,递到了她手中“算是咱们主仆一场,我送给你的。”
  
  “娘娘!”玉琼感激的唤道。
  
  “嘘。”皇后伸出食指掩住了玉琼的口,“什么都别说了,你若是没有难处,也不会这般对我,是不是?”
  
  玉琼使劲的点点头,眼泪噼里啪啦的留了下来。
  
  “听了你这句话,我心里'炫'舒'书'服'网'多了。”皇后大方的笑道。“鲜儿,把她送出去吧。”
  
  鲜儿跟着皇后已久,知道她心地善良,点点头,牵起玉琼的手消失在玄德宝殿。
  
  “唉,”敖诗霖望着玉琼和鲜儿的背影轻叹,“可惜了。”
  
  此话是二王爷所说,无人敢接话,皇后看着欲言又止的众人,问出大家心中的疑问“二哥,什么可惜啊?”
  
  “可惜了一个如花美眷啊。”敖诗霖色眯眯的望着门口,“生了一副不错的皮囊,虽然做错了事,但是不失为一个美人啊!”
  
  皇后甚是不屑的瞪了敖诗霖一眼,“二哥还是好兴致呢。这双眼睛只看到美丑,看不到善恶吗?”
  
  “子萱这是什么话?”敖诗霖似是极其吃惊的看着皇后“子萱的意思是,我是一个好色之徒?”
  
  “难道不是吗?”
  
  “皇天后土作证,我敖诗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妻妾一个没有,可不是什么好色之人,这点上,就连素来专情和妻纲严正的老三都不及我!”
  
  三王爷听了,脸上一红“不是妻纲,关键是我比较宠心怡。” 
  
  众人听他解释,都是哄笑不已。
  ——宫门处
  
  “鲜儿妹妹。”玉琼轻唤。
  
  “玉琼姐,怎么了?”鲜儿不解的看着叫住自己的玉琼。
  
  “我……”
  
  鲜儿看着她难为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用害怕,按说不该马上送你出去,可是事急从权,娘娘虽然没多说,但知道你是受人指使,出了宫赶紧回家收拾细软,连夜离开恩城,去哪儿都好,再也不要回来,那主能这么害主子,也会这么害你的。若是有些委屈,你不要怨娘娘。”
  
  “鲜儿,你这么说,不是折煞我了吗?”玉琼抹了一把眼泪“我作出这样的事,当众被揭穿,主子以德报怨,没斩了我,我不敢,也不能怨恨。”
  
  鲜儿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宫门那你也不用担心,我拿了娘娘的凤牌,没人敢阻拦。”
  
  玉琼点点头,半响“鲜儿,你不想知道是谁指使我陷害主子吗?”
  
  “想啊,当然想了。”鲜儿爽快道。
  
  “那你怎么不问我?”
  
  鲜儿大方一笑“你也说了,有苦衷的。娘娘不问,就是不怪你了。我也想知道,也想为娘娘讨回公道,可是娘娘不问,也就不希望我问了。所以我不问。”
  
  玉琼了然一笑“鲜儿,回去告诉主子,她一辈子都是我的主子,今日玉琼犯下的错误,他日若有需要奴婢的时候,奴婢做牛做马必有回报。”说完,匆匆的跑出了宫去。
  
  鲜儿看着玉琼的背影,无奈的低下头轻叹一声独自回凰栖阁去了。

           

61帝后修好王爷扰

    “萱儿。”皇上坐在凰栖阁的偏厅里无奈的叫道。皇后自从晚宴散了就没理过自己,回宫的路上一个字也不肯跟自己说。
  
  “皇上?”小伍子上前叫道。
  
  皇上甚是厌倦的摆摆手“朕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奴才没想说什么。”小伍子急忙撇清“奴才给皇上备好了沐浴的热水,现在已经抬进了娘娘的卧房了。”
  
  皇上和皇后俱是诧异的看着他,“行了,你下去吧。”皇后出言打破宁静。
  
  皇上站起身来“朕知道,今天有些委屈你了,可是那么多人都在场,若是朕有偏帮,今后你的日子会好过吗?这后宫之事朕不说不管,不代表不知道,朕疼你爱你,不忍看你落入这些虎狼之口。可是后来不也查明了真相吗?不也还你公道吗?你还要朕怎样?”气呼呼的离开了。
  
  皇后低头思索了一会,吩咐鲜儿几句,也匆匆的进了卧房,刚一推开门,就见皇上赤条条的坐在木桶里,头发散了下来,双目微闭,整个人都在热气的氤氲中。皇后俏脸一红,顿了顿,走了进去。将手中的茶水和点心放在圆桌上,静静的坐在木桶外的圆凳上,卷起袖子拿着热腾腾的毛巾,细心的为皇上擦着脊背。
  
  敖诗儒早知道她进了屋,却不说话,自己刚才有些暴躁了,没想到皇后此时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心中甚是宽慰只是闭眼享受,不想打破这一刻的温馨。
  
  “皇上。”皇后轻声唤道,见敖诗儒似是没听见一般,并不介怀,继续说道“今晚帕子的事情,皇上当真没有怀疑过臣妾吗?臣妾一路上都没有和皇上说话,并不是怪皇上,而是怕一张嘴,就吐出一腹的委屈。臣妾没有怪皇上,也不敢怪皇上。”
  
  敖诗儒正要睁眼,听她说不敢,心中一冷,仍旧不语。
  
  “有些事情,皇上不该多想。”皇后顿了顿,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就像我和诗霖的事情,皇上就不该多想。”皇后回身取来木梳,为皇上梳头,“臣妾确实与敖诗霖来往有些密切,只是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皇上又何必疑心?”
  
  “照这么说,要等到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朕才管吗?”皇上此语一出,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耳光。
  
  皇后手上一停,“皇上说的是,以后,臣妾不见敖诗霖就是了。”想到今天那些妃子们如狼似虎的目光,皇后也不想多事。
  
  皇上自知有些过火,岔开话题“萱儿,你怎么叫他就叫名字?”
  
  “皇上!”皇后有些不耐烦的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自问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与敖,与他也只是君子之交而已。”
  
  敖诗儒自知平素冷静,只有面对皇后和自己二哥的事情上有些急躁,转身握紧皇后的素手“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你怎么从来都不叫朕的名字?”
  
  皇后淡淡一笑“皇上是一国之君,名讳哪是随便叫的。”
  
  “那你怎的叫他?”皇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皇后调皮一笑“谁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是怎么回事?先帝驾崩,皇上为了避讳,又为兄弟们选了中字“佩”,单单他不肯,非要叫敖诗霖,像是别人都叫不得似的,明里暗里不就是要跟皇上一较高下吗?”
  
  “谁告诉你的?”皇上好玩的看着皇后。
  
  “自然是静兰说的,别人也不会跟我说这些贴心的话儿。”皇后有些黯然道。
  
  “无妨的,以后朕常常来陪你说话,好不好?”皇上体贴道。
  
  皇后到底是孩子,猛点头,又赶紧摇头,“不行,我说过不要你来的。”
  
  皇上没想到她还记得,轻吻她的手背“那朕派人接你去朕那儿。”
  
  皇后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不出声。
  
  “那你叫他名字,他没生气吗?”
  
  “当然生气了,像是老虎一样。”皇后挣开皇上的手,拿起毛巾又为皇上擦拭肩膀“起先的几次,我叫他他还跟我着急,后来似是习惯一般。”
  
  “他没问你为什么叫他名字吗?”皇上好奇道。
  
  “问了啊。”皇后答道“他问我怎么不叫皇上的名字,我说皇上的名字理应避讳。”
  
  “他说他的名字和皇上差不多,也应该避讳。是不是?”皇上接道。
  
  “恩。”
  
  “然后呢?”皇上靠回木桶中。
  
  “臣妾说皇上的避讳不是因为名字而是因为地位身份,就是叫阿猫阿狗也是皇上。他争辩不过我,就都依着我了。”皇后骄傲说道。
  
  皇上看着皇后谈起敖诗霖时回味的神情,不禁有些嫉妒了。
  
  皇后见皇上似是不悦,急道“皇上不用担心,臣妾知道怎么做了。皇上洗好了没有?”
  
  皇上知她入宫之后多了许多约束,也不多做计较。
  
  皇后见他要起身,有些不好意思,怯怯问道“要不要臣妾叫人进来服侍?”
  
  皇上见她娇羞的模样,存心逗弄她,戏谑道“不用了,皇后亲自来好了。”
  
  皇后不好推辞,拿起宽松的亵衣走了过去。皇上自木桶出来匆忙的披起衣服,猛地将皇后搂在怀里。皇后正要挣脱,却听见皇上在耳边轻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