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恬谧的生活





  
  “大哥要成亲了,店里的事都是清流在忙呢”,郝恬谧假装无事的应付着爹娘。
  
  “哦,原来如此,那等他什么时候空了,你们一起过来吃顿饭”,郝老爷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笑笑着嘱咐女儿。
  
  用过饭后,郝恬谧与付韭花一起回了容府,喜房里还是黑漆漆,空荡荡的,郝恬谧有些无力的站在屋内。付韭花点了灯,伺候着她沐浴更衣,郝恬谧一直没有说话,最近她总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韭花你下去吧,早点睡吧”,她轻声的打发了付韭花,一个人在屋里转悠。她走到容清流的常用的书案前,伸手抚过上面的暗色花纹,一阵风来,吹打着窗棂,她走过去将窗户掩好,迎面又是一阵寒风,这天。。。原来这么冷了。
  
  她踱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来,从中取了几件容清流常穿的秋衣,随后披了件外袍就往书房去。她不是忽然有了胆子去面对他,而是她知道,他最近真的很忙,现在他恐怕还在铺子里吧。果真,书房还是黑漆漆的,她走进去点了灯,看着屋内的陈设,冷冰冰的书柜,书架,一点也不似喜房里温暖。她将衣服放下,又坐在一张只容的下一人的床榻上,那缎青的被面摸起来冰冰的,可她却觉得温暖,因为上面有清流身上淡淡的味道。
  
  她俯身贴着被子,眼泪无声的低落,“清流,那天我忘了跟你说,对不起。虽然当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可是我不该无视你眼里的痛,然后把你丢在这个冷冰冰的房间里,只等着你来哄我”。
  
  




62

62、熏秋喜事 。。。 
 
 
  熏秋节转眼就到了,气温刚刚转凉,落叶缤纷的秋季已渐露端倪。。。。。。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容府的第二场喜宴,打破了那份秋天独有的安宁与孤寂,又是满府的红绸飘荡,在那薄凉的气息里,显得格外的红润。这样的一场盛宴,让府里的人皆忙的不可开交,就连新入门的二少奶奶郝恬谧,也要忙着指挥下人们,她娉婷的身姿在宾客中穿行。成亲那会,她是蒙着盖头进来的,并未切身的见识到那份热闹,只是感受着周围的气氛,如今到是让她一偿所愿。逢人便是三分笑意,不多不少,既矜持又不会低了身份。为了这场喜宴,她也不得不选了件桃花粉外搭藕荷色的裙衫,轻薄的外衫搭着质地厚实的锦缎,袖口是精致繁美的兰草花纹。青丝挽在一边,剩余的皆是顺着发髻披挂在肩上,发饰不多,却都是难得的精美夺目。付韭花也难得的换上了件湖绿色的秋衫,乌黑的发丝映衬着小脸,远远的望着,也是青春可人,苍翠欲滴。
  
  来往的宾客们,频频的将目光移到这位年轻的少夫人身上,郝恬谧也未有一点察觉,只是全心全意的操办着喜宴。容老爷与容夫人也是一早的起来,忙碌的招待着宾客,这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他们面对一批批贺喜的人,到也应对自如。
  
  容静云身上的那一身红衣,正是在山庄时穿的那件,那日他回来之后就将其好好的保存了起来。当时他还苦笑,自己何必留着它频添烦恼,不过这世事无常,为自己留下一份希望却也无可厚非。自从他得知洛莹也留着那一件喜袍,两人便决定还是穿这一身喜袍,将那未完成的喜宴完成了,也好弥补彼此心中的那个缺憾。
  
  这一家大小都在忙碌着,却独独不见容清流,郝恬谧也不去找他,虽然心里也有愧疚,但是她却迟迟不敢去找他。不是不肯低头,而是怕清流不肯原谅,她想到这,时不时的叹口气。
  
  “小姐,姑爷来了”,边上付韭花在郝恬谧的耳边提醒了一句。
  
  郝恬谧这才抬头,看向外面,果然见到容清流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这一刻,她有些呆愣,随后又有些开心的垂下目光。容清流身上穿的是与郝恬谧同色同款的长袍,二人成亲之时就准备了好些新衣,件件都是成套成对的。只是今日两人并未约定,却不谋而合的选了同一套,这样算不算心有灵犀呢。容清流进了屋子,视线在郝恬谧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去到容老爷的身边,与他说了几句,看样子他是刚从铺子里赶回来。
  
  满堂的宾客看着刚进来的容清流,再看看边上的郝恬谧,真是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欣赏,有人心伤。不多时外面霹雳啪啦的响起鞭炮声,转眼容静云迎着新娘子就进了门,大厅之上瞬间哄闹了起来。郝恬谧见人潮涌动,不由自主的走向容清流,在他身边站定,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贴近着对方站好。
  
  新郎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那微笑让人如沐春风,温柔的仿佛是清澈的泉水。他身边是身形娇小的新娘子,那红色的喜袍贴着她起伏的曲线,显得十分妖娆,新娘子的手腕上是沉甸甸的龙凤对镯,那前襟上挂着百年好合的金锁。轻薄的盖头下,那娇艳妩媚的小脸若影若现,让人无限遐想。
  
  司仪高喝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新人缓缓的进行着最庄重的仪式,边上郝恬谧看着,眼里也有些喜悦的泪花,她的温柔的静云哥哥,终于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情不自禁的转头望向她的良人,却望见那一对深黑的眸子,也紧紧的盯着自己,两人都吓了一跳,各自的转回脸。
  
  新娘送入了洞房,容静云被宾客们拖在酒席上不得离开,到了最后,容清流也不得不为了大哥挺身而出。容静云其实酒量不差,但清流愿意为他解围,他也感激的领了这份情,随后被下人们搀着回了新房。
  
  推开贴着喜字的房门,绕过帘幔走进了内室,就瞧见床榻前的地上,莲子,花生,红枣,各类的干果扔的到处都是,容静云无奈的看向床上。洛莹已经有些困顿的靠在床上打起瞌睡,原本白净的小脸蛋涂的红红的,有些过浓,却也十分可爱。容静云笑着走近她,伸手捏住她挺翘的鼻子,洛莹有些难受的挣扎起来,随后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你回来了,好大的酒味啊,喝了多少酒啊,要不要紧,我让人给你煮点醒酒汤吧”,她起身要去扶住摇摇晃晃的容静云。
  
  容静云没有声响,只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随后笑嘻嘻的答道,“放心好了,你相公我,酒量好的很”。
  
  “哼,酒量好又怎么样,我看你酒品不怎样”,洛莹想起那夜里他醉酒的狼狈样,忍不住出言调侃他。
  
  “我酒品怎么了,娘子怎么会知道我酒品好,还是不好”,容静云半醒半醉,也有些迷糊。
  
  “对,这事我得让你知道,不然以后你要是毁了别人的清白可怎么办”,洛莹猛的把他推开,将他按在凳子上,又倒了杯浓茶递给他,“先喝了,清醒清醒,我下面说的话都是很严肃的,也请你端正一下态度”。
  
  容静云听话的接过茶杯喝了口,随后一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强打着精神看着一脸浓妆,脸色正经的洛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娘子,你家的胭脂不要钱的吗”?
  
  洛莹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个混蛋,他居然这么说。她伸手直直的指着他白净的俊脸,“你还有脸笑我,我俗气,也好过你下流”!
  
  “啊”,容静云有些懵了,下流,什么时候下流了,下流谁了。
  
  “你还记得那日,你第一次遇见我与秦公子的时候吧,后来我要走,你就拉我,然后瞧见我脖子上的印子”。
  
  容静云听她提前那事,脸色立马黯了下来,那时他强迫着自己不要介意,但是不表示他真的能不介意,“此事不要再提起”。
  
  “为什么不提,不提不是便宜你了,你亲都亲了,还不许我提”,洛莹见他那模样,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那就更要提了,不然这红杏出墙的黑锅她是背定了。
  
  “我。。。亲的”,容静云被她这么一指责就有些疑惑,“那日是我们分别后,我第一次见你啊,之前我们没有见过啊”。
  
  “我问你,你弟弟成亲那日,你可是喝的烂醉,隔天你是不是额头有些肿,你的脸颊是不是也肿了,你的腿是不是也有些疼”,洛莹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眼熟吗,跟你那日脸上的印子像吗,你那晚喝醉了之后,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梦啊”。
  
  容静云被她这么一说,隐约的也想起那夜的一些事情来,俊脸一阵白,一阵红的,难道真的是自己轻薄了她,“真的是我”?
  
  “你希望是谁”?
  
  “是我”。
  
  “嗯,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对你呢”?
  
  “。。。。。。随你怎么处置”。
  
  “以后不许喝酒了,起码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喝了”。
  
  “好”。
  
  “嗯,真听话”,洛莹忽然笑的有些奸诈,随后她扬起衣袖,将容静云拉了过来,两人踩到满地的干果,有些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床榻上,她顺手一扬,将一对鸳鸯戏水的床幔拉下,“我可是有仇必报的,现在该是我报仇的时候了”。
  
  容静云被她压在身下,不由的笑了起来,为何她总是这般逞强。洛莹听见他的笑声,脸上心上都似火烧,也不管其他,只顾扯他的衣服。小嘴在他身上吧唧吧唧的啃着,容静云被她啃的又痒又疼,心里又是小鹿乱撞。他只得化被动为主动,一手揽过她的纤腰,没等她反应,他早就吻住了她。
  
  洛莹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无助的感受着他带来的热度,唇齿纠缠之间,男子轻声低喃着,“要报仇,也等到我先教会了你”。缱绻的气氛中,洛莹氤氲的看着容静云,原本斯文儒雅的脸上也染上淡淡的□,看的人心跳加快。
  
  他的手指带着火一般,一路燃烧了她的身体,那手掌轻轻的摩挲着,带着阵阵颤栗,她只能跟着他一同上下起伏。龙凤对烛烧了一大半,那红帐里的女子娇喘无限柔媚,似乎还不准备停止那一场火热的战争。
  
  喜宴结束之后,留给容府大部分人的,都是深深的疲倦与劳累,郝恬谧很早就退下宴席,累了一天,泡了个热水澡才觉得'炫'舒'书'服'网'一些。洗漱完,她又在院子里静坐了一会,说是静坐,其实是想等着那个人回来,偏偏那石凳都被她坐热了,她等的人却还没有回来。差了小厮去前面看看,许久之后也没有个回复,直到烂醉的容清流被小厮们扶回来。
  
  “二少奶奶”,小厮们看到郝恬谧都恭敬的行礼,然后踌躇着,不知道该将容清流抬进房间,还是送回书房,这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他们可不敢乱插手。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送到房里去”,郝恬谧明白他们的意思,只是将房门打开,自己先走了走进,示意他们也跟进来。
  
  小厮们将烂醉的容清流放到床上,然后一个个的闪出了房间,郝恬谧看着脸色潮红的容清流,忍不住皱起眉头。她上前将他一身酒味的外袍脱了下来,又取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韭花,去给我端碗蜂蜜水来”。
  
  站在边上的付韭花立马去了厨房,不一会就端着温烫的蜂蜜水回来,郝恬谧接过碗,又对付韭花说,“你下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都忙一天了,我照顾清流就行了”。付韭花也不多语,轻声的退出了房间,她从来都是这么顺从郝恬谧的心思,不会多问也不会违背。
  
  郝恬谧见她出去了,这才拿着勺子,一点点的给容清流喂蜂蜜水,见他将大半碗都喝了,她才将碗放下。她就这么坐在床榻上,看着沉睡的人,他睡觉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无害,没有醒着时那般夺目的风采。睡梦中,他似是不怎么安稳,眉头微微的蹙起,她伸手轻轻的想要抚平。那睡梦中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那迷离的眼神似乎找不到焦距,等他定睛看清眼前的人,那嘴角忽然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你真美”。
  
  郝恬谧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天真的笑颜,只见那人忽然变了神态,又是一副邪佞的模样,他伸出手臂,纤长的手指一下捏住了郝恬谧晶莹的脸颊,“哼,小胖妹,你长大了可没有你小时候可爱,瞧瞧你瘦的,你家里人都没给你吃饭吗”,说着有些怜惜的将她搂在怀里,“谧儿,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想清流哥哥吗”?
  
  郝恬谧窝在他怀里,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心想他是喝多了说胡话吧,小胖妹这个称呼,她已经好多年都没听到了。那边容清流也不闲着,他双手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