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恬谧的生活





的画面,可背景再加上一个阴森的丫鬟,这画面说多奇怪就多奇怪。
  
  “食不言,寝不语”,容清流静静的开口,手上不停的给她夹菜放到碗里。
  
  “清流哥哥,你记得要快些回来哦,等你回来,谧儿就会写你的名字了”,郝恬谧开心的说着,嘴上一圈的菜渍。
  
  容清流看她那副样子心里憋的厉害,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么邋遢,想着就抄起边上的锦帕,帮她擦了擦嘴巴。用完餐,郝恬谧又去找容静云,容清流乐的自在,便脱了外袍,去睡了个午觉。哪知容静云正与先生在书房讨论功课,郝恬谧只得又讪讪的回去找容清流。
  
  刚到院子就听照顾起居的丫鬟说,他睡下了。郝恬谧看着日头正当午,打发韭花先回府,自己便悄悄溜进房间。看到在床上睡的正酣的容清流,她悄悄走过去,趴在床边看着他的脸,总觉得那眼睛,那鼻子长的十分的顺眼。她看着看着,心里又想,清流哥哥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呢?对了,长大之后不就跟爹爹一样,会长胡子了。她轻手轻脚的摸到一旁放着砚台的长桌,用手指蘸了蘸还未干透的墨汁,走回床边,轻柔的将那墨汁抹了一撇一捺在容清流的唇上,一对八字胡就赫然映在那雪白的小脸上。郝恬谧认真的看了看,原来清流哥哥长大后就长这样啊。
  
  她自己在一旁乐呵了半天,也有几分倦意,就攀上床沿,躺倒容清流的边上,自顾自的睡了去。
  容清流正在好梦中,只觉得身上似压了块石头,让人喘不上气。他抬手往胸口上摸了摸,顿时吓的睁开眼睛,因为他摸到一条胖乎乎的胳膊。当他看清胳膊的主人时,他还真是相当无语,郝恬谧圆溜溜的小脸就躺在他的枕头上,她的小手小脚全压在他身上。容清流生气的推了推她,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郝恬谧这才睡眼惺忪的坐起来,看着长了八字胡的容清流,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忍不住的呵呵笑了起来。容清流看她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怒吼道,“郝恬谧要睡回你家睡,别弄脏了我的床”。其实他到是不怎么计较,让她睡下他的床,只是她的睡相太差,实在让人受不了。
  
  郝恬谧看他这幅生气的模样也有些害怕了,呆呆的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她想起,平日里爹爹骂她时,她只要亲亲爹爹,爹爹自然会拿她没办法。于是,她拿着对付她爹的方法,轻轻的在容清流的脸上亲了下。容清流一下子懵了,只感觉那嘴唇软软的贴了下他的脸。
  
  “郝恬谧,你别以为亲我下,我就原谅你”,容清流的语气弱了几分,说完转身背对着郝恬谧又躺了回去。郝恬谧看着容清流的背影,心里暗自开心,看来这一招对爹有用,对清流哥哥也有用。郝恬谧笑着爬下床,开心的回府了。
  
  待容清流再次醒来去洗脸的时候,看到丫鬟们看着他的脸时,浑身发抖,那嘴角硬忍着不咧开,可还是有几丝缝隙因为抖动张开着。他有些奇怪的走到铜镜边上看了看,这一看,就瞧见那俏皮的八字胡长到了他嘴上,他突然有股要杀人的冲动,这是谁干的。他仔细一想,想到中午在他床上睡觉的郝恬谧。瞬间,那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眯起几分,心里冷哼了一声。好,很好,郝恬谧我三天不骂你,你果真就给我上房揭瓦。
  
  郝恬谧回到府里,晚上与爹娘一起用膳时,郝夫人清了清嗓子,对女儿说道,“谧儿,过几日,娘的表姐,就是你表姨妈,他们一家要到咱们家玩上一段日子,你表姨妈有个女儿,比你大个四岁,乳名阿妙,到时谧儿可以跟你表姐一块玩了”。
  
  郝恬谧听到要有个姐姐陪她玩,自然是很开心的,连忙点头。郝夫人又接着道,“我这表姐嫁的可不是一般人家,好像是江湖里有几分名气的铸剑师,人称鬼手董烨。我表姐年轻时长的可是如花似玉的,不知道多少人上门提亲,把她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岂料有日她上街时,遇到那董烨便一见倾心,可我姨夫不许,后来两人居然就那么私奔了,现在她与家里人还闹别扭呢,亲戚里也只有我还与她有几分联系了”。
  
  郝夫人说完感概了一番,郝老爷听了,立马笑着开口,“霖如,你看吧,你家的姑娘都爱在街上为自己找夫婿,当日我与你,也是在街上遇到的”。郝夫人一听,脸红的了几分,她与郝老爷确实是在街头遇到,而且还是她主动认识的他。
  
  “哼,喜欢就是喜欢,看上就是看上,我们家的姑娘可不忸怩,敢爱敢恨,不像你,明明也对我有好感,硬是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到叫你给骗了”,郝夫人娇嗔着与郝老爷调笑着,随后又回头对郝恬谧说,“谧儿,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定是要嫁给他的,不管他许不许,你是娘的女儿,千万别丢娘的脸”。
  
  郝恬谧听了娘亲的话,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了许多遍,才像读懂似的点点头。接下来没几天的日子里,郝恬谧一直在跟着付奶娘学着用丝线编那玉佩的坠儿。她想在云哥哥和清流哥哥走之前,打两个坠儿给他们挂着。可她现在小手还没张开,动作不麻利,编出来的坠儿也是歪七扭八,等她能编出够看的坠儿,容少爷们正准备要启程了。
  
  当晚郝恬谧便去了容府,将两个坠儿送给了两个大哥哥。容静云很开心,立马将旧的坠儿换了,郝恬谧看着他别再腰间的那块翡翠下面,挂着自己编的坠儿很是开心得意。到了容清流那,他只是看了看,说了声好丑,就放到了一边,郝恬谧有些失望也没多说,就闷闷的回了府。容清流看她走了,才拿起那个坠儿,仔细的看了片刻,就将它放到一个红漆的小盒子里保存了起来。
  
  他们走的那天,郝恬谧自然也来送行,她看到容清流的坠儿还是原先那个,心里有几分难受,心想清流哥哥原来不喜欢她做的东西。二夫人哭着看儿子上了马车,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到是让容老爷一阵心疼,连忙上前安慰了几句。三夫人在一旁切了声,四夫人依旧带着惯有的笑容,看着容老爷对二夫人温柔的劝慰着,只是那笑容冷的如这天气一般肃萧。容少爷走后,郝恬谧整日里无所事事,除了司徒先生偶尔来府里教她习字。
  
  那日天气稍微暖和,郝府大厅前的几株红梅开的正艳,郝恬谧带着韭花想去折几只,准备摆在房间里看。两人正在院墙下挑选花朵繁茂些的枝桠,只听呼的一阵风声,一个酱紫的色影从高墙上跃下。郝恬谧与韭花都张大了嘴巴,看着翻墙下来的人,是个姑娘,个头比她俩高上许多,只是那人的刘海很长,盖住了脸,让人看不清长相,要不是她一身女儿家的打扮,还很让人分不清男女。
  
  那姑娘看着愣在一边张着嘴巴的两个小女娃,便慢慢的走过去,付韭花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挡在郝恬谧身前,开口道,“你是哪来的妖怪”?付韭花觉得,能从那么高的墙上翻下来的女孩子,不是妖怪是什么。
  
  只见那刘海之下,唯一露出来的嘴巴扬起弧度,似是在笑,她低头看着郝恬谧,“你是谧儿吧,我是阿妙,你表姐”。
  
  此时,郝夫人和郝老爷从大厅里出来,看到院子里怎么多了个半大的女孩子,也是吓了一跳。走过来时,听她说自己是阿妙,这才有些放心。只是心里都暗自腹诽,那江湖中人怎么行事也有几分乖张古怪,好端端的门不走,非要翻墙下来,不怕扭了脚。
  
  




11

11、表姐阿妙 。。。 
 
 
  一个阿妙已经让郝府的人有些惊魂不定,管家又来禀告,门外一对中年夫妻自称是夫人的亲戚,估计来人正是阿妙的父母。郝老爷让人赶紧带进来,自己与夫人并女儿,一起在大厅等着。阿妙自然也跟了进来,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好。
  
  不一会就有男子爽朗的笑声传来,董烨扶着娇妻踏进大厅,那董烨本就有几分功夫底子,身型比一般男子壮实好多,刀削似的古铜脸庞,眼睛生的炯炯有神。一旁的董夫人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被自己的相公搀着,两人这么一站,就是活色生香的小鸟依人图。
  
  “表姐,你可算来了”,郝夫人热情的上前,牵着董夫人的手,董夫人娇笑着与她携手坐到一旁的榻子上。
  
  “我与妹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我们分开的时候,都还是黄毛丫头,你看看,现在都已经是孩他娘了”,董夫人一坐定,立刻开腔。原先的那些温柔婉约一下子不见了,嗓门也大了一倍,“呦,这位是妹夫吧,你瞧瞧长的就是好,斯文俊朗的,你再瞧瞧我家里的,壮的跟头牛一样。这个是谧儿吧,长的真好,比你阿妙表姐可爱多了。你阿妙表姐半天也蹦不出几个字,跟你表姑父一个德性,亏得我整日里要对着这两个闷蛋,连说个话都没人听,真是苦命哦”。董夫人一个劲的说着,旁人根本插不上一句,郝老爷不太了解夫人的这个表姐,但就她现在这幅模样,看来不是她相公,女儿太闷,而是她太过话唠。
  
  郝夫人见自己相公脸色微变,生怕表姐等下越发的放开来。她这个表姐仅是长了副好皮囊,性子哪里是大家闺秀的秉性啊,那嘴巴碎烦的,快赶上大酒楼里说书的先生了。未出阁前,她被家里人管着,也能装个样子,现在嫁了个江湖侠士,自然没有了那些顾及,说起话来一发没有遮拦了。
  
  “夫人”,坐一旁的董烨忍不住开了口,就一声就让董夫人愣了下,随后笑了笑,喝起茶来。
  
  “表姐既然来了,那不妨多住几日,也好让我们夫妻好生招待招待”,郝老爷客气的说着,又吩咐下人备了酒席。
  
  饭桌上,郝恬谧一直看着表姨妈口若悬河,说着这几年的生活。那故事里的事,听来都与她过的日子是不同的,什么是驽马江湖啊,什么是惊心动魄啊,她好奇的张望着,随口扒拉着饭。郝夫人和郝老爷专注的在一旁听着,心里虽然有些不耐烦,可是又不能失了礼节,只好硬撑着脑袋听的。倒是她家的夫君和女儿好像充耳未闻一样,只顾埋头吃饭,阿妙的嘴里更是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待他们父女吃完,郝府的老小都才吃了一半,阿妙拿起袖子擦了擦嘴巴,伸手去拉郝恬谧。恬谧看着这个刚翻过墙的表姐有几分害怕,也不敢拒绝,只能被她拉着走了。
  
  董夫人看到这一幕,欣慰的说道,“你们快看,这两个姐妹刚见面就这么亲厚了”。
  
  那边郝恬谧被阿妙拖着到了院子里,两人在太湖石的假山上坐下。
  
  “谢谢我吧”。阿妙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让郝恬谧一头雾水,要谢表姐什么啊。可她又不敢问,只是背挺的老直,她还不知道这个表姐的脾气是像表姨妈的碎烦多点,还是像表姨夫的冷酷多点。阿妙看郝恬谧在一旁也不说话,又反问到,“难道,你喜欢听我娘说话”?
  
  郝恬谧点了点头,轻声的开口,“表姨说的很好玩”。
  
  “切,你是第一天听到,觉得新鲜,若是让你天天听,我看你还能不能点这个头了”,阿妙似乎有几分鄙夷的看着郝恬谧。
  
  郝恬谧看着阿妙倚在一旁的太湖石上,一副懒散的模样,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表姐,你可以教我爬墙吗”,她之前一直苦恼于这件事。刚才她看到阿妙翻墙过来有几分震惊,回魂之后,她忽然激动起来,这个爬墙的师傅不是放在眼前了。
  
  阿妙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随后扯开嘴巴笑了起来,“哎呀,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爱这爬墙的功夫。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学爬墙啊”。
  
  郝恬谧老实的答到,“我要爬墙到清流哥哥那里去”。
  
  阿妙这一听,立马坐直了身体,虽然眼睛被刘海挡住,但也看的到里面的精光,“看不出啊,小表妹,你小小年级就为以后打好基础了,想学爬墙,是要去会情郎啊”。
  
  郝恬谧现下还不懂会情郎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表姐这么激动的意思,这会情郎应该是件好事。
  
  “表姐能教谧儿吗”,郝恬谧又问了句。
  
  阿妙斜着脑袋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的说,“可以啊,不过表妹啊,以后不要叫我表姐,我还这么年轻,不想当什么姐啊姐的,叫我阿妙得了。我也不叫你表妹了,这样还是说明我老,我就叫你恬恬好了”。
  
  “爹娘都叫我谧儿,云哥哥叫我小郝,清流哥哥叫我郝恬谧,为什么阿妙要叫我恬恬呢”,郝恬谧总觉的,这恬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