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翅相思
琥烈的事?”
寿栩哈哈大笑,阴鸷地一定一顿:“当然是大将军的婚事!”
一言如雷震,桑喜陡地转头看着寿栩,一付不可置信的表情,又攸然转头盯着琥烈。自她认识琥烈的那天,她只知道琥烈曾经有过一个叫做泠儿的妹妹,但自泠儿死后,琥烈从未与女人粘上边,仿佛他从不会动男女之间的感情,铁石心肠一般,这也是她为什么这样拼命去挑逗琥烈的原因。还有什么比挑起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的心更有挑战性?更具有征服感?
可是现在,寿栩竟然要与她谈论他的婚事?!她忽然嗤笑了,琥烈怎么可能会与别的女人成婚?他简直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怎么会随便答应与某个女人共结连理!
“哦?”她眼波流转,一付不相信的神情,笑道:“栩儿,不知你为琥烈将军操的那门子心,他会与谁成婚?”
“他失散了多年的‘恋人’啊!”寿栩说到“恋人”二字时,特意加重强调,接着对着桑喜道:“还真的好巧,在楝州一个跳舞跳得极好的女子,将军说她就是他失散了多年的恋人,栩儿还真的很感动啊,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将军劳苦功高,为铁血军的大业鞠躬尽瘁,以至自己的终身大事担误到现在,而今竟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恋人,你说,栩儿怎能不为将军的这件事操心呢!”
听了寿栩这番话,桑喜像僵了一般,不会回答寿栩的话,只是瞪着眼睛死盯着琥烈,一付不可置信的模样。她从未听说过琥烈曾经与谁相恋过,现在怎么会平空冒出个失散多年的恋人!这一切叫她怎么相信。再者,如果琥烈成婚了,她想要挑逗勾引征服琥烈的计划岂不化为泡影!她怎么甘心!
琥烈没想到寿栩会将这件事如此放在心上,看来,他的确为自己逼他放了思筠的事如鲠在喉,看来他也不相信思筠会是他失散多年的恋人,甚至认为,这是他为了要得到思筠而找的借口,而今这样步步相逼,除了想恶意验证自己借口的真假,还有一点,就是想要断了桑夫人对自己非份的念想。寿栩本来就对自己的权利忌惮极深,又怎能容忍母亲与自己裹搅在一块?想当然,他也恨极了自己的母亲为了她的淫念不顾他的面子。
当然,这也是个很好的借口,如果真的借成婚一事断了桑夫人对他的态度,让他今后少了这件让他头疼的事,又圆了自己的谎,也算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想到这里,微笑道:“多谢候爷,不知候爷为琥烈定下那一天的婚期?”
寿栩视线调转,看也不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的自己的母亲,高深莫测地笑道:“三天后,据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婚嫁吉日,我看,就三天后如何?”
琥烈的浓眉锁得更紧。三天?何苦这样急?看着寿栩那付表情,他心底腾起不妥的感觉,但仔细思量,却又找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当下行礼称谢:“那琥烈在此谢过候爷。三天的时间,的确太急了些,那么琥烈先行告退,去准备大婚的事务去了。”
说罢,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桑夫人,终于如愿以偿地退出凤翔宫。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不解怨,扑到断人肠。
啊啊啊,为什么这么扑?为什么这么扑?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22
22、飞翔的翅膀 。。。
思筠紧紧地握着寒玉瑾,任寒玉瑾散射出的万道白色柔光从自己的指缝间侧泻而出,紧闭着的眼敛上浓黑纤长的睫如蝶翅般不住颤抖。
“请还原我的翅膀吧……”思筠在心头呐喊。
“让我翅膀出来,让我能够飞翔……”她心头只有这个念想。
曾经,竹猗就是要她用这种方法把怡情院中的描金水壶远远的悬起,现在,她试图通过这样的方法,让自己的蝶翅出现或隐匿。她真的需要一双翅膀,让她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那时,任何地面上的囚禁都无法禁梏她了。
这一世,她是个蝶精的,既然成为了蝶精,就该要像个蝶精,不是么?就该让自己的翅膀听自己的话,如臂使指,不是么?
一股暖流从寒玉瑾倒流回她的五指,又从五指向上,丝丝缕缕窜入到手臂,到胸口,再到肩胛之后。突然,她只觉得肩胛得鼓涨得出奇,又痛又痒,接着觉得自己的衣物一紧,肩后有什么突出,顶起了衣物。
再到后来,衣物简直无法包裹起那突出的物件,终于被“刺啦”一声撕破,只觉得肩后的那突起物刺破了衣物后越涨越大,到最后简直大到牵拉着自己的身体,重心快要不能控制了。一种莫名的牵连感传到思筠的肩头,身后的那件体仿佛成了与生俱来的东西,她的意念一动,身后的那物件就抖了抖,像是使用自己的手指一般自然而然。
她鼓起了勇气,慢慢转回头去,见到了肩后那两片巨大的突起物,心中一颤——
那两片久违的放大了数百倍的蝴蝶翅膀,又重新根植在她纤瘦的肩后,上面斑纹绚烂,黑、白、枯黄、粉彩五色描绘着诡异而绝美的图案,仿佛在无声细诉着一只蝶化蝶成精的曲折……
“呵……”她低低地呻吟着,借着呻吟来渲泻自己重见蝶翅的震颤感。这些都不是她拥有的,它们本来是属于这个蝶精的,可是阴错阳差之下,却成为了她的躯体。
思筠努力转头去上上下下打量着这隐藏在身体中翅膀,心里又惊又喜,试探地扇动它们,果然,心念一动,加上寒玉瑾的功能,一柱香之后,她已经能很好地控制它们的扇动的频率,只是她还没能学会如何飞翔。
思筠努力地尝试着,努力地让它们扇动的频率快一些,再快一些,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仿佛就要飞起来似的。
正在惊喜交织间,忽然假山那头传来低沉沙哑却又蕴着独有磁性的男音:“思筠,你在哪里?”
她大惊失色。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人!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拼命地起着想着——翅膀呵,快隐回去!快隐回去!
手中的寒玉瑾的光芒更胜!
“原来你在这里!”
思筠心一震,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只见琥烈一身丝亮的玄衣,青丝用同色的丝亮玄带在头顶束了个结,颊侧有几缕黑发散落,浓眉飞扬,琥珀色的眸子炯然凝望这边,那略厚而丰润的唇倔傲地抿着,果真是丰神俊朗的浊世公子。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地道:“琥烈将军……你……”话还没说完,头就转到身后,肩后的那两片翅膀失去了踪影,她这才放下心来,思绪努力转到刚才说的话上,尽量将话圆转过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找你啊。”他淡淡地道,只是凝望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虽然你挺过了移魂咒,但身体终究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多休息才好。”
“嗯……”她应付似地答道:“我这就回去。”说罢,提起裙脚,碎步向他身侧走去,只想越过了他,出了假山群,循着路径回去,就在走到他跟前时,他忽然道:“我……我有一事,想要跟你……商量……或者,你可看做是我的相求……”
“什么事?”思筠好奇地问。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异样,抿了抿唇道:“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思筠点头道:“好吧。”说罢,与琥烈擦肩而过,正要走在琥烈前头往回走,忽听得武烈诧异地道:“思筠姑娘……你的肩头……衣物怎么会破损了?”
思筠吓得几乎叫出来,心念电转,急忙掩饰地道:“啊!刚才……刚才我去爬树来着……本想看看树上的一窝小鸟儿……没想到摔了下来,衣服就成这样了……”
琥烈皱着眉环顾四周,这附近假山峥嵘,水榭幽幽,哪来的可供人攀爬的大树?只是心里也没做它想,循着思筠向前去的背影,却看到后肩的衣物破损,白腻如脂般滑嫩的肌肤从破洞出露出,浓眉一皱,伸手去扯开外袍的系绳,脱开,急走了两步披在思筠身上。
思筠愕然转过身,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庞近在咫尺,甚至他温热的呼吸就散在两颊之上,那双幽深如琥珀的眸子里反映着她倾国倾城的颜。怔然间,心仿如遭击,动荡不得。
这张思念了两世的脸庞呵……
尽管这两个表像之下并不是同一个灵魂,他不是当年的驯马师梓瑜,但而今外表温文雅尔与骨子却羁傲不驯的琥烈,又怎能说不值得人爱?
似乎,他们都是值得付出真心的人……
思筠蓦然脸红了,心跳如鼓。
他向后仰了仰,又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刚才微微失陷的眼神仿佛在逃避着思筠容颜无声的诱惑,他侧头道:“披着我的外袍吧。”
思筠感激,只是没有说什么,两只纤手紧扯着外袍的两侧,紧了紧袍子,继续向前走,他便跟在思筠的身后,不紧不慢地回到思筠的房中。
“思筠姑娘……”
思筠朝着房间里镂空着祥云图案的墨椅上坐下,脸上的红晕未褪。那外袍尽散着他的味道,清爽而干净。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的叫唤。
他抿抿唇,双手交叉着,带着几分不安道:“你知道我在清义候面前说你是我的恋人的……”
“我知道……”
“结果……带来了下了个头疼的问题……”
“什么?”
“清义候下了令,三天之后,要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三日?洞房花烛夜
一天的喧闹吵得耳根无法清静,听着数不清的宾客真真假假的祝福,应付着无数人的敬酒,也不知喝下多少酒液,回应了多少人的话语,穿梭了多少张宴桌。直到月满西楼,宾客散去,丫环奴仆们忙着打扫满地的狼籍。琥烈只觉得头昏眼花,怔然站在那片场地中,呆望着眼前忙碌收拾的人。
芮姑从横七竖八的桌椅之后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美目中盈着关爱与打趣的笑意,问:“这么夜了,你还不回洞房歇息去?你就不怕新娘子等你等得心焦?”
琥烈笑了笑,只觉得眼前的芮姑成了双影,她那温暖的笑意焐着自己那颗孺慕着亲情的心,他叹了口气。芮姑只知道他娶了她,也认为他娶她是顺理成章的事,哪知他们本是心灵未曾交结的人?在清义候的压力下成婚,是迫不得已的举动。
只要应付了这个命令,将来的将来,或是他远离这权利诱惑的是非之所,或是排除所有的困难走上权利的顶端,他都会尊重她的意见——是走或留。
毕竟,她并不是真的要嫁给他的。
“快去吧,有道是春霄一刻值千金。”芮姑又笑了,那笑中添了几丝寥落。谁叫她如今三十有余了还是孤身一人?
琥烈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洞房那边,从格子窗棂的茜纱那头透过明亮的灯光,今夜,她的确在等他的,哪怕她并不是真的要嫁给他。
琥烈又叹了口气,道:“那么我去了。”
芮姑笑而不答,琥烈自径穿过宴场,向洞房那头走去。
洞房檐上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缠着喜庆的红丝带,甚至地上还铺着猩红的丝绒地毯,只是他的心,却没有那么喜庆。
自她蝶舞到她被清义候寿栩强买,自她在树林里害得自己无法完成离魂咒到返回来救了他,又从见过她让人心颤的胸到受了移魂咒日渐康复,这所有的交集,他冷眼旁观地揣度着她的心灵。她是个温柔可人又善良的女子,看着他的眼神,总让他有种错觉:他是她失散了多年的恋人。只是,那仅仅是错觉而已,她不属于他的,将来,当清义候的命令不再生效时,他就可以还她自由之身,任她如蝶般向着湛蓝的天空飞扬。
可是一旦想到这里,他忽然心里不'炫'舒'书'服'网'起来——终有一天,她要离开他。
为什么心里会不'炫'舒'书'服'网'呢?她毕竟不是他真正的恋人啊……
他压下心中的阴郁。无论如何这场戏终究要演下去的,除了他们俩知道事情的真像。
推门而入,只见左侧那张巨大的檀木嵌石婚床之上,坐着一身喜庆红色的思筠,头上盖着红头盖,娴静地坐在床缘,从大红纱裙之下露出的足尖踮起,小巧而可爱。
两旁等得快要瞌睡的两个喜娘看见他走了进来,喜得精神一振,忙不迭地向他要红包,他从怀里掏出了还剩余的五个红包全扔给了那两个喜娘,那两个喜娘眉开眼笑,拿起红包十分识趣地出了门,特意把门关好。
房里极静,只有了他们俩,这头烛台上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粘着纠缠着,不可分割。床头的金猊香炉镂空的洞里逸出袅袅烟,整个洞房里充满了异香。
“思筠姑娘……”
“嗯。”她依旧是那样小声地应着他。
他走向她,却又忍住了脚步,看着她头顶上的红盖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