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红火日子
“我回来后只顾着吃酒听戏,是为了稳住守着你的那两个拐子,免得他们觉察到不对劲起了疑心,若他们真起了疑心,我们可就不能这般顺利的逃出客栈了……”
原来秦衡临接到鱼儿求救的眼神时,便根据鱼儿的状况和神色推测出鱼儿是遇到了拐子。于是秦衡临一刻都不敢耽误、马上就出了客栈大堂把鱼儿丢给他的物事取出来看,确信自己猜得没错后便开始盘算该如何将鱼儿救出那两个拐子的魔爪。
这秦衡临虽然年纪不大、只是个少年郎,但做起事来却是细心稳重、从不会出什么纰漏,更不是那种什么都没计划好、就会鲁莽行事之人。
因此秦衡临一分析清楚鱼儿的处境,率先想到的就是回到客栈大堂里把人给跟紧了。因此秦衡临回到大堂后,才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继续吃酒听戏的模样,但秦衡临表面上看虽然同先前没什么不同,但暗地里他却正悄悄的注意着鱼儿一行人的一举一动,同时心里也飞快的想着可行之策。
哪知秦衡临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鱼儿会误会了他的举动,更没料到鱼儿会突然逃跑惊动拐子、随后被拐子带回客房绑住手脚。
不过秦衡临对鱼儿的不解也只是一时的,很快他就洞悉了鱼儿意图、猜到鱼儿是想利用一个人呆在客房的机会,想办法逃跑!
既然猜到了鱼儿的意图,秦衡临自是马上配合鱼儿的计划行事,只不过他做事一向都计划得十分周密,因此在潜入客房救鱼儿脱身前,秦衡临预先做了几件事———先是拿一把铜子儿买通了店小二,让店小二随意寻个由头、以客栈的名义送了几壶好酒和几样好菜给那两个拐子享用。
那两个拐子白白得了好酒好菜自是要吃上一阵了,这让秦衡临正好趁着这个功夫熟悉了下客栈的地形、并打探到后门所在之处。打探完地形后秦衡临又飞快的赶到长街的刀铺里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随后再向店小二打探到鱼儿一行人住在哪一间下房……
一干事宜都打探清楚和准备妥当后,秦衡临才悄悄的动身潜进鱼儿所在的客房,一见到手脚被捆绑住的鱼儿、秦衡临事先备下的锋利匕首便派上了用场。随后更是因秦衡临事先打探过地形,他和鱼儿出了客房后才能一路直奔客栈后院、最后顺利的从后院的后门逃出客栈。
这秦衡临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救鱼儿时拟定的计划都告诉了鱼儿,鱼儿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暗暗感到吃惊,对秦衡临能在短短时间内想出如此周密的计划而佩服不已,暗叹他一个大男人心思竟如此细密、把整个救人过程中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待秦衡临把事情的经过说完,鱼儿已借着这些事对眼前这个俊秀书生刮目相看,更是没想到如此一个翩翩美少年,竟拥有这般成熟稳重的心智和细密谨慎的心思!也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没找错人,对秦衡临的赞赏也下意识的多了几分……
世事总是很难料,谁能想到一次脱险和救人的(炫)经(书)历(网),竟不知不觉的让偶然相遇的两个人彼此欣赏,让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突然有了交集。
而这秦衡临把他的计划一一说完后,再把心里的一些猜测一一同鱼儿核实过后,随后改而问起鱼儿为何会被拐到这福建的最北之地来……
“八娘子,你家在何方?听你的口音应该是闽南一带的人,是如何被拐到这儿来的?”
“我乃泉州惠安人氏,是八月十五进城赏灯时、不甚让那起拐子哪沾了迷药的帕子给迷晕了,之后便一路被带到这北边来……”
鱼儿慢慢的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衡临,说到最后鱼儿突然记起一件大事,当下就急忙忙的开口说道:“不好!那两个拐子近日便会带着其余被拐的小娘子北上,我们得赶在他们前头去报官才是,不能叫他们再继续害人下去了!”
鱼儿话才说完、秦衡临还没来得及接话,便又着急的往下说道:“坏了!那两个拐子一见我逃了,肯定会连夜北上不会再呆在客栈里等官府上门拿人,我们眼下前去官府报案怕是来不及了!”
鱼儿一想到这儿便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火急火燎的想着补救的法子……
一旁的秦衡临也直到此刻才能插得上嘴:“八娘子你不用着急,早在把你救出来那一日,我便偷偷的到官府塞了封匿名信、揭发了那两个拐子的恶行。不过那两个拐子实在是狡猾得很,官差带人赶到客栈时、他们已经率先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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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权宜之策
“被他们逃了?果真是狡猾的老狐狸!”鱼儿恨恨的骂道。
“嗯,官差晚了一步,”秦衡临顿了顿,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官府似乎十分重视此事,虽然没能将那两个拐子当场逮住,但却也派了人沿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了,想必再过几日便能将他们全都拦截住了,那些遭难的小娘子到时就能全部获救了……”
“希望真能如秦大哥说的那样,早日将那些同我一样被拐子拐到此地的小娘救出来,并将那起丧尽天良的恶贼绳之以法!”
鱼儿一提起拿起拐子就满肚子气愤,把他们这一路上的种种恶行回想了一遍后,鱼儿很快就记起那些被拐子打残、成为乞而的可怜稚童,赶忙把此事一并告知秦衡临:“秦大哥,那两个拐子先前曾经带着我们几个小娘子到一处小村庄落脚,那儿一座农家小院里还关着许多被他们拐走的孩童,那些孩童……”
鱼儿一五一十的把在小村庄看到的情形告知秦衡临,秦衡临听了后自是同鱼儿一样感到无比的愤怒,只见他一掌拍在桌上、恨恨的说道:“那起拐子真是可恶!八娘子你别着急,我这就再写封匿名信送去官府,你且细细的把那村庄所在之处以及村名告诉我,我马上将这些消息一一写到纸上。”
鱼儿一提起那起拐子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自是把所知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详细告知秦衡临,待秦衡临将匿名信写好了、鱼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补赞了秦衡临几句:“还是秦大哥你想得周到,我们采用匿名信的法子到官府报信、日后也就不怕那起拐子前来报复了!”
“还有若不是秦大哥有先见之明、早早就上官府报了案,拿起拐子眼下怕是早就逃得更远了,他们一逃远指不定官差就追不上他们了……”
秦衡临一被鱼儿夸奖当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谦虚的同鱼儿寒暄了几句便赶忙将话题岔开:“眼下八娘子你已获救,之后有何打算?”
“打算?”鱼儿闻言下意识一怔、显然还没想过此事。
不过这也怪不得鱼儿———鱼儿这一醒来、就忙着先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事情弄清楚后鱼儿紧接着又担心起十一娘等几个还在拐子手里的小娘子、一心着急着该如何将她们救出来。
而这些事情一折腾、鱼儿一时间还真是忘了替自个儿的今后打算……
不过鱼儿也没什么好打算的,稍微一思忖很快就答道:“我这一被掳走,家里的父母兄长恐怕早已急坏了,我自是要赶紧想办法回乡才是。”
秦衡临不知道怎地、一听鱼儿要尽快回乡,心头竟下意识的滑过一小丝失落感,不过他也知道眼下鱼儿最期望的事便是同家人团聚、也能理解鱼儿此刻的心情。
因此秦衡临很快就强迫自己抛开心头那丝失落感、附和道:“没错,八娘子你眼下的确是该赶紧想个法子回家同亲人团聚才是,只是此处已是福建路最北之处的建州城,这建州离泉州怕是已有上千里路了。”
这鱼儿被那两个拐子驾着马车拉了这么远,自是知道此地离自己的家乡已十分遥远,若是单靠她一人徒步回乡、恐怕是困难重重,别的且不提、单单就个人安危这一项,鱼儿自个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保证的。
于是一时间鱼儿便犯起愁来,不知如何才能平平安安的归乡……
就在此时,秦衡临有些不自在的开口提了个建议:“八娘子,眼下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得吃上几贴药调理才行,加之这千里赶路也不是件一时半会儿就能决定的事,眼下听说连官道都有些不太平、常有贼匪出没,没有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万上不可路!既然一时半会儿上不了路,不如……不如……”
秦衡临说到最后竟磕巴起来,一直重复的说了好几遍“不如”,最后才把重点讲了出来:“我家就在建州城外的瓯宁县,若是八娘子你不嫌弃,大可暂且到我家住上一段时日,等身子调理好了、上路的事宜都准备妥当了,那时你再告辞上路也不迟。”
秦衡临虽然提这个建议带着一点点的小私心,但却也是实话实说、十分替鱼儿着想,提出让鱼儿暂且住到自己家里倒也是真心实意的。
而鱼儿自然明白秦衡临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而且鱼儿好端端的在自家的家乡看花灯都会被拐到建州来,一个人孤身赶路怕是危险更大,指不定家没回成、在路上就又被贼人给强掳去一回!因此鱼儿绝不能走孤身上路这个下下策……
除此之外鱼儿自身还有这另外一个顾虑———一路上的盘缠。
这从建州回泉州路途遥远,鱼儿除了出发前要雇一辆马车来代步外、还得请个可靠的车夫来赶车,除此之外一路上鱼儿少不得得住宿吃饭,这些种种没一样离得开银子。
可鱼儿是看灯时被人给迷晕掳走的,身上的银钱早就给那起拐子给搜了去、眼下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别说是雇人雇车上路了,怕是一离开秦衡临鱼儿便连饭都吃不上了。
加之眼下鱼儿处在一个人生地不熟、又无一相熟之人之处,勉强能攀点干系依赖上的人也只有这刚刚初识的秦衡临,若是鱼儿因不好意思麻烦秦衡临而拒绝了秦衡临的这番好意,那鱼儿最终只会自己把自己逼到绝境。
因此几经考虑后,鱼儿最终决定厚着脸皮应下才刚刚初始的秦衡临的提议,心想哪怕是要再欠一次秦衡临人情也只能暂且欠着了,等日后有机会再一起报答他就是。
于是鱼儿很快就对秦衡临歉然一笑,道:“眼下我被迫沦落他乡,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没法独自回乡,怕是真要叨扰秦大哥一段时日了。”
秦衡临见鱼儿答应了他的提议心里一喜,道:“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反正我家空着的屋子多了去了,只要八娘子不嫌弃我家是在那乡下地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鱼儿见秦衡临是真心实意的邀请自己前去暂住、心里十分感激,为了不让秦衡临误会她是那张嫌贫爱富之人、赶忙开口说道:“秦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儿?我自小便是在乡下地方长大的,初始我们一家还只能住在船上呢,哪会嫌弃秦大哥家是在乡下?秦大哥肯暂时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既然秦衡临的提议鱼儿已经应下了,两人随后马上就动身离开暂住的小院。那处小院是秦家在城里置办的,为的是方便秦衡临到城里的州学上学时、偶尔在城里留宿时用。因此鱼儿这几日在这里休养,倒也没给其他人添什么麻烦。
既然要到秦家小住,路上鱼儿同秦衡临闲聊时,自是有意无意的问起他家里的情况,慢慢的倒也大概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这秦衡临家住在建州城外大约十来里路的白石村,家里除了祖父、祖母和父母外,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鱼儿没好多打听秦衡临家里的具体情况,也不好意思问他父母在从事些什么事物,不过鱼儿从秦衡临的穿着打扮和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消息推测,秦家的家境应该还算是富裕,很可能是白石村里的大地主。
打听清楚秦家家里的状况后鱼儿才敢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暗忖这秦家不是穷苦人家就好,否则她还真不好意思上人家家里去白吃白住。
只是眼下落脚的地方虽然有了,可今后回家的盘缠要上哪儿去挣才好?
加上虽然秦衡临让鱼儿只管在他家安心住下、别的不用操心,可一日两日还好说,若是鱼儿因筹备归乡的盘缠要在秦家住个三、五个月,那她怎么也得拿点银子给秦家才是,这非亲非故的、哪能一直在秦家白吃白住下去?
就算秦衡临不说,那他的父母兄姐难道也不会说?
于是鱼儿很快就为银子愁了起来,一路上小脸更是下意识的皱成一团。一旁的秦衡临自是把这一幕看在了眼底,且很快就猜出了鱼儿是在为何事烦恼。
若是鱼儿开口问秦衡临借些银子当盘缠,秦衡临即使心里不想和鱼儿只有这么短暂的一段相处,但以他的性子还是会十分爽快的把银子借给鱼儿、好让鱼儿早日同家人团聚。
但问题是鱼儿觉得她已经欠秦衡临太多了,压根就没想过再开口和秦衡临借银子,且她若是再向秦衡临借银子,难免有人家心性宽厚对她好、她就得寸进尺要银子之嫌……
再说了,秦衡临他家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穷苦人家,可也不一定就是那种家有良田万顷的大地主啊!鱼儿也不敢保证秦衡临一定就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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