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豪门妻
可当初,年少轻狂,他以为自己和景致先认识,他们是舟与水,他是水,她是一叶扁舟,没有他,她就不能移动。因此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少年的叫嚣,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男孩。后来,景致回到父母身边时,他才恍然发现,他只是天空,而那个男人才是水,承载着她的快乐与悲伤,最后卷着她涌入海底深处,从此沉沦。这一切,他这个天空只能看着,默默地罩着她,隐忍着所有的痛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从少女蜕变成小女人的风采,在看着她沉沦至如今的狼狈。
但他面前,曾经瘦弱的男孩不符从前,眼底那灿烂的光芒丝毫不减,反而比当年的更为耀眼,并且,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撑起天空的男人,勇于走入大海,将沉入海底的她拖上来,哪怕只是残骸,他也要把她修理好,倍加珍惜的爱护着。
所以,他输了,输给了时光与勇气。昨夜,他反复的想着,如果那几年,他没有为了学业离开,他是否就不会失去比学业、事业更为珍贵的东西?
答案,是一道永远解不开的方程式,无解。“我不怕和你竞争,就算是抢,我一会抢来!苏幕遮,这一次我们很公平,机会是一样的。”“如果是从前,我会和你争抢,但黎昼,这一次我们只能看着。只要她能幸福,不管她她身边站的是谁,牵着的是谁的手,只要是她的选择,我都会祝福她。可我,不想放手……”走廊里,半开的窗户袭来阵阵秋风,夹杂着落叶的萧索气息,吹得散空气里的消毒药水,却吹不开弥漫着的浓烈感情。“黎昼,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开的。”“那就争吧,我也不想放手!”黎昼心里的不甘和不舍让他疯狂,不屑的口吻,轻蔑的眼神都彰显着他对那个男人的怨怼。“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好手段,我难道就会输给他?苏幕遮,我不是你这孬种!”苏幕遮沉默了,或许真的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黎昼此刻的心境。
不管是天空,还是骑士,他们始终都是局外人,默默的守护着他们的那位公主。“黎昼,在小瑜出来之前,你就站在这里冷静冷静吧。”苏幕遮偏过脸看着窗外,眼底划过一抹狼狈,转眸又正色的深深的看向他,“看在从小长大的情分,我提醒你一句,和他斗我不反对,但不要让景致伤心,她不欠我们的!”
转身,苏幕遮踏着幽静的长廊,朝病房区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刀尖上,异常沉重。
身后,黎昼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笑得凄惨苦涩。是啊,景致没有欠他们任何,但如果他硬去抢,只会像那次一样,没有一个人好过。而且,景致会是最伤心的那个,她虽然看着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其实她就是个单纯善良的普通女孩。外表明艳四射,内心暗藏御姐、但在内心的内心里,却住了个需要人保护关爱的小姑娘。她的嬉笑怒骂都写在脸上,惹急了她,会爆粗口,会高呼“老娘、老子”,一点也不矫情。她做派豪爽,脾气火爆,内心纤细,同萧瑜的性格刚好互补,一动一静,却总被那个静的衬托出她的活跃。但她同时也是个死心眼的女孩,从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真撞上了,估计她没把南墙撞开看看外头是什么样的路径,也是不会回头的。就算回了,也是会这反倒另一条可以通往的路上,走过去。就像曾经,她的眼里没有他,没有苏幕遮,只有那个男人的背影,而现在,她的眼中可能还只有他,因为她认准了他,在那个人让她绝望之前,她大概绝对不会接受他,或是苏幕遮其中的任何一个。
即使,凭着他们从小到大的情意,她也会残忍的拒绝。
苦笑,为什么他们看上的都只是景致?黎昼心里的苦楚,或许离开的那个男人是最清楚的,原来他们都一样,就是这样看着她,一直一直的看着,看着她幸福的笑,甜蜜的快乐,直到她伤到了、痛狠了、倒下了,他们才能上前一步去安慰。但还是在默默守候,不曾逾越……
似乎比起自己的幸福,他们更在意的是能她脸上的笑容,是她的幸福。望着那苏幕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黎昼重重的吐气,靠在了墙壁上,无精打采的垂下头,却忽然发现脚下有一粒药片,猛然想起苏幕遮走时手上似乎拿着个药瓶。不觉狐疑,他将药片捡起,用纸巾包着,放入口袋……
病房里,景致抱着萧瑜哭了许久许久,在萧瑜的拍抚中宣泄着她的痛楚与爱恨。等她平静下来,她抽噎着,抬起朦胧的荡漾着氤氲之气的眸子瞅着萧瑜,低声颤抖的问:“不问我吗?”
“你会自己告诉我。”萧瑜回答的笃定。
“瑜,你已经猜到了,是吗?”认真的看着萧瑜,见她点头,景致拍拍她的脸颊,自嘲的笑了笑说,“你果然是最聪明的,从小爷爷就说,你如果是个男人,萧家就后继有人了。”
“呵呵,军师是吧,可惜我没那个远大志向,只能但你的军师了。”抬眸,萧瑜瞬也不瞬的看着景致,眸光中一划而过的是专注、郑重,许久她缓缓响起唇瓣,一字一顿的说:“景致我以为你疯了。”
“我是疯了,很疯狂。”景致摸了摸小腹,低声说,“或许爱就是疯狂,萧瑜,你爱程诺吗?如果爱他,你也会体会到这种疯狂的折磨。但对你来说,爱是甜蜜的折磨,可对我来说,爱是甜蜜而又痛苦的深渊,一个快要溺死在海底的人,垂死挣扎在生死之间,选择和被选择都是错的。”
景致任由萧瑜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她刚要开口,就伸手用食指压在了她的唇上,并摇了摇头,示意她听她说。
“萧瑜,我爱他,从他出现在我家里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他。我的家是重组家庭,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我被判给了父亲。后来,父亲遇见了新妈妈,新妈妈就带着景扬到了我家。第一次见到景扬,我觉得他是个漂亮的男孩子,而父亲告诉我,‘景致,叫哥哥,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会照顾你,呵护你,疼爱你……’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粘着景扬,而且新妈妈和景扬对我都很好,加上年纪小,久而久之我就融入了这个家里。但我的爷爷奶奶并不那么认为,他们并不看好新妈妈,也不看好景扬,来到家里和父亲大吵一架,然后带着我离开。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不想走,拼命的扯着景扬的衣服往他身后躲,他张开双臂就那么护着我不让我走。奶奶还蛮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那个时候的他也是那么的小,被打的脸都肿了都没放开我……”
“被带走之后,我就认识了当时住在沐家老宅的你,认识了附近的黎昼、苏幕遮。渐渐的我们成了朋友,但你们却不知道,我最开心的时候是哥哥……是哥哥下课后绕了半个城区来找到我,只为看看我,塞给我一块被他捂得快要化了的巧克力。”
“萧瑜,后来奶奶病了,爷爷陪着她去国外治疗,还是要带走我。但父亲以他们身体不便为由,把我接了回去。我和景扬就有在一起了,他送我上学,放学,手牵着手带我走每一步。又一次,我们回家的路上遇见一只大狼狗,它好凶,扑过来就叫,但它被拴着,我就没在意,还过去想要逗逗它。但没想到,狗链子没拴住,狼狗朝我扑了过来,是景扬第一时间扑了过来,帮我挡了。直到狗主人出来,制服了狼狗,把景扬送到了医院。你知道吗,他只比我大几岁而已,却可以为了我,为了我……那一道伤痕,到现在都在他的肩上,很深很深。”
“知道吗,有个哥哥真好,可以帮你遮风挡雨,可以陪你玩给你安慰,可以在你难过的时候给你个肩膀让你靠,还可以作为你年幼时的憧憬,希望长大,希望和他在一起。几年前,他出国留学,离开时他吻了我,很浅一吻,在额头。他告诉我说‘阿致,我不想在当你的哥哥了’。那个时候我怕极了,以为他真的要走了不再回来了。我哭着抱着他,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的问他,问他是不是讨厌我了,问他是不是有别的妹妹了,问他是不是因为想要去国外认识洋妹妹。但他拍着我的头说,傻瓜,等我回来。”
景致的笑很美,很暖,她的眼睛告诉萧瑜她陷入了一段回忆,似乎慢慢的宠爱都属于这对兄妹。但萧瑜此刻却叫不出什么,萌啊,兄妹禁啊的。她口中苦涩,胸中更是有一口郁气疏解不开。
她的理智想要大骂景扬,怒吼他,你个混蛋,既然知道不能触碰,当初就不要挑头,也不会弄出那么多事儿来!但感性却让她不禁落泪,曾经笔下画过的,不过是模式化的情爱,跃然纸上,只是取悦读者,浑然没有这种感情。而当她亲眼看见景致脸上、眼中的神色,听着她情愫的颤抖茫然,却情深意切,陷入了一段回忆中的话语时,潸然的泪水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了。
也许,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知道,听了那样的诉说,萧瑜甚至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即使不曾体味,她也能感受得到她对景扬的深情厚爱。恐怕早已经情根深种了,不是谁的劝慰就能够轻易拔除的,就连景致自己恐怕都拔不掉了。
“我从小就知道,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爱他。但他对我,却是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像兄妹,却超过兄妹,但从未逾越过。但那一次,他终于越过了,后来我明白了,他是告诉我说,等我回来,回来后我就不是的哥哥了……”景致仰起脸,满是憧憬,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留下,不是她仰着脸就能控制得住的。红唇微启,泪水似乎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一滴晶莹饱含着她所有的爱与恨,滴落在颈间,缓缓滑过她漂亮的蝴蝶骨。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捉住了萧瑜的手,“瑜,你知道吗,我等到了他,他回来了,在两年前,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当晚,在父母替他举办的欢迎宴会上,他邀请我共舞,他对我说,‘不要再当我的妹妹了,当我的女朋友吧。阿致,我爱你,很爱很爱’。”
那一刻,她以为,那种爱已经刻入了骨髓里,就像她的一样……
------题外话------
【小剧场】
某妃(顶着盔甲跑路,闪开一路追杀的萧瑜、景致):娃们,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绝对不是后妈,我好爱你们的!峰回路转啊!
景致(愤怒):为毛是老娘先有包子,那对奸情果果的孩子,不应该更早吗!
某妃(干咳、陪笑):娃,你家男人比较悍,诺少他比较……(君子,不)诺少比较废!(心中默念,对不起了诺,咱不是有意说你,无奈致姐是怀孕中的女人,最大!)
萧瑜(愤恨):你丫给我滚回来,有毛事儿少吃药,跑去踢到情敌,踹飞阻碍,告诉他你丫要不回来,老娘就带你家儿子嫁人!哼,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某妃(摸下巴,点头):嗯嗯,这个办法不错。
景致、萧瑜(同时拿东西砸过来):对还不去办!小心我关你小黑屋!
某妃:……(默默的去小黑屋,继续想对策,对策。)
092:爱与恨,嫁给我
人人都说她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现在,萧瑜不是面不改色,而是快要崩了。或许对于景致来说,此刻的她就是她的泰山,只是,她这座山始终不能当做一个依靠,尤其在这样的事情面前,她的主张只有一个——哭是没有用的,回忆也是没有用的,要么把那混球找出来,逼婚。要么,坚强点,大不了带球跑,咱们年少青春,还怕不能给孩子找个爱他的爹吗!
萧瑜压着想骟了那混球的心,打断景致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幸福回忆,认真地看着她说,“景致,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她才十八啊,花一样美好的年纪,却要背负这些。
萧瑜不忍。
“找他说清楚。”萧瑜闭了闭眼睛,有些不敢想象的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那腾亮的眸子照的人拂不开眼。璀璨的光辉从眼底划过,她伸手抚着景致还未隆起的小腹,又坚定说了一遍,“找你孩子的父亲说清楚,问问他还要不要了,如果不要……”
“不要!”景致以为萧瑜想要让她把孩子打了,那眼睛顿时就瞪圆了,一下子推开了她护着孩子的手,像是母鸡护小鸡那样,捂着自己的小腹,戒备着。
萧瑜揉着酸疼的太阳穴,只觉那儿突突跳个不停。
有些伤脑筋的看着现在脑子快不够用的景致,无奈的撇了下嘴角,声音有些低落的说:“小姐,我是让你和这小家伙的父亲谈谈,不要咱们就掉头走,换人当爹。我又没让你把他给堕了,那么残忍的事儿你干得出来,我可说不出口!”
她刚刚可算是被产房里那位初为人母之人凄厉的叫声给吓着了,到现在,还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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