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一落
“没事,说不定不会碰到。关于公司……”
他轻而易举的移开夏啸天的注意力。来了这么些天,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说公司的事情,夏啸天赶紧抓住机会……
严翔远收了电话,搞不懂费云扬的心思,一份文件居然叫他替他跑腿。
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往楼梯口去,脚下的高级纯毛地毯,淹没了他的脚步声……
她站在那边,眼睛朦胧,盈盈水雾缭绕,唇角漾着浅浅的笑容,她的脸庞,沉浸在迷离的幸福中。
她以为她忘记了他,也忘记这种心跳活跃跳动的感觉,但是耳际边,却清晰的一声声急速的怦怦声,那是,她久违的心跳声。
她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变了些,但是更低沉,更性感,整整一年半的时间,以为不会看到、只能在午夜梦回时才见到的琥珀眼瞳,就这么对了上去――
她呆愕地、贪婪地的跌入最美丽的宝石眼瞳中,眼眶热胀热胀的,某些她强忍了许久的东西正欲倾泻而出,她轻启红唇,却不知要如何开口,只能看着他,看着比记忆中更令人心牵魂绊的英俊脸庞。
他比上一次见到白了些,那段时间,他晒得黑黑的,现在,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一样熟悉的褐色短发,一眼的眼瞳,却是――
她思绪万千翻涌着,他却只是在愣了有那么半秒后,琥珀的眼瞳微微眯起,一手摸着楼梯口那个圆润的水晶球,彼此的手,近在咫尺――
“夏初初……”他轻启性感的薄唇,眼瞳一片了然的讽刺。
她心口一颤,他醇厚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的叫她的名字,其中浓厚的讥诮意味,却如同一把把牛毛似的小针,绵密的射向她的心脏。
刺出一个一个小孔,她的心,往外渗透着血珠,一滴一滴的,慢慢的凝聚成小溪流淌下,她听到滴答滴答声,很缓慢的滴了一地。
她的唇瓣染了些许的白,轻启,细弱无声,初初只听得自己本能的道出,
“你好,严学长。”
“我当然很好。夏初初,你不是说你自由了么?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了?”他前倾身体,气息吹拂在她的脸庞。
“我都忘记了,夏家,要完蛋了。你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费云扬这个笨蛋,银行迟早让他毁了。”
她扯了扯唇,没吭声,敛下眼睑。
他轻托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神被动的上挑,对上他邪气的深褐中,听得他说。
“这次,我姨妈不会再任由他乱来了。怕吗?”
“怕什么?”
她对上他的眼瞳,曾经的情荡然无存,他眼中,除了鄙夷、讽刺、厌恶,再无其它。
“一无所有,不,你不会一无所有,你还有这具美丽的身体,男人无不为之疯狂的身体。夏颢夜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
她笑,这次是夏啸天,不是夏颢夜,他猜错了。
她撇过头,走到另外一边想下楼,他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请让让……”说这话,她噗哧笑出声,那一天,她也说的同样的话,真是讽刺。
不过这次,他不会碰她的身体,她也不会给他碰,他们之间一笔勾销了。
“求我……”
他开口,声音很低柔,却说着无情的话。
初初知道他的意思,只是重复着,“请让让。”
语气冷淡的不能再冷淡,本欲羞辱她的男人一愣,眼瞳染上薄怒,掐住她的下巴,冷笑。
“夏初初,不要不识好歹。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她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的看他。
完了,彻底完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初恋情人严翔远,而是另外一个,趁火打劫的陌生男人。
“你就这么贱,你以为跟费云扬上床就可以解决问题吗?”他的脸庞染上酝怒,严翔远阴霾的眼瞳,竟有一丝挫败。
“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她面无表情的说。
他粗砺的拇指摩挲她的脸颊,嗤笑,“无关?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次跟上次不同,如果你当我的情妇,或许我可以考虑帮你。”
英俊的脸,何等的邪恶,这就是她的爱情,真是讽刺。他们不是早就完了吗?落井下石,难道滋味就真的那么爽?
“小白呢?”
“你怎么能够与她相比?她出身虽然不好,但是洁身自好,我是她唯一的男人。夏初初,你只配当男人泄yu的工具。”他残忍的说。
“是吗?”她的声音呢喃在喉咙口,苦涩自己品尝,却替苏静白高兴,她得到他的爱了。而他,也是爱小白的吧。男人岂会不在意呢?曾经的誓言再美好再信誓旦旦,躲不过男人自私的心理。
“当然。”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不怕小白伤心吗?”
“你只配在黑暗中,夏初初,她不会知道的。”他轻挑的刮了下她的脸颊,火热的目光不掩对她的渴望,扫视她的身体,眼底却有浓浓的自厌。
事隔这么久,见到她,也唯有她才能挑动他的心,他真是有够贱的!自厌,却掩不住贪婪的落在她绝俗的面容,依然清纯可人,依然吸引着他的目光,却干着龌龊的勾当,他眼瞳染了漫天大火……
是啊,她的确只能在黑暗中,见不得光。
“既然你不介意,那好,我当你的情妇,我的身体,估计一百个男人也只是保守的估计。你不碰,真是可惜了,他们可是很喜欢我的身体。”她堕落的笑。。。。。。
“你果真够贱!脏!夏初初,我该庆幸那天,我没碰你。你们夏家,等着破产吧!”他咬牙,猛的推开她,大踏步上楼,余留满腔的怒火与痛苦,却在最后一个台阶,他停顿了脚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眸底复杂却冷情,转身离开。
她跌坐在阶梯,阶梯铺了地毯,并不是很疼,只是心在疼而已,而这次,会是她最后一次为他而疼
她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游荡在英国的街头,湿冷的空气让人很难受,不管你穿多少,冷冽的风无孔不入,包的再紧也没用。
她呵出一口气,天色渐渐暗沉,街上的行人不多,很冷情。
她不想回那座城堡,虽然费云扬对她很好,但是,那里让她讨厌。
手机在震动,是夏颢夜,她勾出笑痕,他来得真及时,该不会管家给他通风报信吧?她猜测。
“喂?”
“初初在干吗呢?”他轻柔的问,冷冽的寒风中,竟如一丝暖暖的春风淌过心里。
“我在街上逛。”
“看到喜欢的没?”
她眼睛随意一扫,看到一条围巾,纯白色,蓬松的毛线让人很有碰触的欲望,一定很暖和。
她刚刚出门忘记围围巾,不管脖子怎么缩,寒风毫不留情的直往里灌,她脱口而出,
“我想要围巾,但是我忘记带卡了。”
他呵呵笑出声,初初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嘲笑自己。
刚刚那个情况,她想到出门带东西才怪,就这么跑出来了。
“真的想要围巾?雪白的吗?”他问。
初初呆了,他难不成有透视眼,怎么知道她要的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她不敢置信。
现在的他,不是在法国就是在中国,就算他派人跟踪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她要的什么吧?
“转过身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明显的笑意。
她赶紧转身,看到不远处他黑色的身影,张狂的风扬起他的风衣,身段优雅流畅,他靠着一辆黄色的普通的士,却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心突然被狠狠的撞击了下,风刮的她眼睛难受,她跑了过去,扑入他的怀中,深吸一口,依然是熟悉的沐浴乳香气,还有她想要的温暖。
“夏颢夜……”她喊,声音飘散在风中。
“这么想我啊?”他笑着问,黑瞳闪烁着温柔的笑意,他冷漠的眉眼此刻尽是温柔的线条。
“你怎么会过来?”她忽略他的问题,昂着头问他。
他笑,在微张的唇瓣印下一吻,“我偷偷过来的。”
她一愣,看他唇角得逞的笑容,夏啸天不知道他过来?公司这时候还不乱成一团。
“爷爷要是知道,我怕他会吐血。”
“他不会。你就这么担心他啊。”他依然笑着,黑瞳闪烁着某种她看不透的光。
“不是。你要住酒店吗?”
“不,住费云扬那里。”他洒淡一笑,跟司机说了几句话,让他开走。
她张大嘴巴,夏啸天看到,还不真得吐血。
“走吧,买围巾去。怎么这么冒失,出门也不注意点,要是着凉了活该你受罪。你就不能让人省心点。”他唠叨出一串,将她揽住怀中,朝她说的围巾走去。
初初惊讶的看他,脚步随着他。
这貌似是她第一次听得夏颢夜‘唠叨’,不是他显露外人那种虚假的温和,是真真切切的关怀,她喜欢。
她漾出笑容,将手放入他宽厚温热的掌心,迅速温暖了她的冰凉。
或许爱上他,不是那么坏的事,一辈子,他们都不会有孩子,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将世俗伦理踩脚下所必须承当的后果。
她,一步一步的,跌入他的世界、他的信仰!
初初用新的目光看他,他精致的侧脸,挺秀的鼻梁,张启的优美薄唇,他给服务小姐一张卡,嘴边是客套的笑容。
他转向她,替她围上围巾,她的脖子一下子暖烘烘的,他的笑容变了,不是客套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他蹙眉,
“发什么呆?”他拍了拍她的脸,想要拉回她的理智。
“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她听见这句话,不陌生,偶尔出去逛的时候,她总会听到这样的赞赏。
他轻咳了一声,朝服务小姐点头,拉着她出去。
他是喜欢她的,就算他曾经将她打造成连静伊的替身,但她是夏初初,再怎么相似的两人,她们的灵魂,是不一样的。
但是,他还不自觉,他看着她的时候,难不成脑海都是静伊的影子吗?她不信。
她们有着同样精致白皙的瓜子脸,照片中的静伊眼睛有些深褐,她却是纯净的幽黑;同样小巧的鼻子,静伊的鼻头圆润,她的却是如山脊挺直;她的唇瓣是粉色的嫩,静伊是红艳的美;
五官拆开,她们似乎很相似,只有一点点的差别,但是一旦组合,她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人。
唯一相同的,虽然只看了照片,初初知道,静伊善良、柔媚,年轻的她有着小女孩的稚嫩,对他的爱,他的依赖,她的年龄,与现在的她,说不定是一样的。
胸口有点闷,她眨了眨眼,才发现唇被他堵住,而他亮晶晶的黑瞳玩味的看她。
她直觉的一手推开他,大口的呼吸空气。呼入的冷空气刺激了好不容易暖和的胸肺,她咳的眼泪都出。
“刚刚发什么呆?”他拍着她的肩膀问。
“咳咳……想……咳……”她连话都说不出,忍不住怨怪地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吻她,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他干脆一把抱起她,进入一家餐厅,顿时暖了许多。
夏颢夜叫来一杯水,初初咕噜咕噜的直灌,总算止了咳。
他习惯性要了清酒,看她,静待她自动招供。
“我今天见到他了。”她说。
夏颢夜挑眉,“初初冷静的让小叔叔惊讶。”
他懒懒的靠着椅背,目光依然停落在她身上,似乎想要看出点端倪,但是她却一脸平静,眼瞳坦然的迎视她的探索。
“似乎什么都在你的预料中……”她心平气和的说,“有什么,会是你掌控不了呢,夏、颢、夜?”
连她,他的亲侄女,她的心,一点点的偏离轨道。
他放下酒杯,白皙的手掌将她两手包在掌心中,笑了。
“这么说,初初爱上我了?”他的眼瞳闪烁着惊奇、自信。
这个男人――初初深深的看他,“我会爱你,正在努力爱你,现在爱不爱,我不清楚。但是夏颢夜――”她前倾身子,主动吻了他,“除非,你也给我你的心,不然,这颗心――”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里,跳的偏快,但是依然很规律。
“你别想!”她抓过他的酒,一口饮尽。
迷蒙的眼中,似乎,看到他宠溺而又无奈的笑,她吃吃的笑,第一次觉得,原来,他就那么回事,只要,她肯花心思。“这一切,都是你精心安排的?”夏啸天灰白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是。所以,费云扬这里,你不会拿到你想要的。”
他气的身子直发抖,颤抖的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却被夏颢夜挡在半空。
“小初初,你不心疼?”费云扬问。
“曾经我会。”她回答。
“孽子,当初,当初我就不应该生下你。”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脸色瞬间死白,捂住胸口倒在沙发。
他冷眼看着这个他叫了六年的父亲,薄唇勾起冷讽的笑。
“当初?”他居高临下的看眼前颓败的老人,哪里还有不可一世的专横野蛮,他现在,只余残喘,但是,他不值得可怜!
“当初,你就不该在日本招惹我母亲,将她玩了又一脚踢开;当初,你更不该找我当你的继承人;当初,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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