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大人?滚蛋!
沈萧有些莞尔,他以为这女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冲上来找他拼命,这带着惊讶和淡淡喜悦的语气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来看看你。”
“谢谢,请坐吧!”维多利亚从床榻上下地站起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他们落座,“要喝点什么?”
“不用。”摆摆手,沈萧拒绝了她的招呼,因为他那见鬼的同情心真的有点跃跃欲试,这女人瘦的皮包骨一样,那样子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被一阵稍大的风给带走,走路都有点飘!让这样一个女人来招呼他,他有点过意不去。
“蓝依公爵,您要喝点什么?”
闻人斯于摇摇头,反身出了睡卧,回到之前进来的那个小厅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维多利亚还是按下内线,“露西亚,送两杯水过来。”
沈萧的目光落在女人因为瘦弱而格外高凸的小腹,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维多利亚注意到了沈萧的目光,没有什么遮掩的任他打量,自己也随即低下头看了看,脸上的神色有些无奈,“医生说是双胞胎,所以肚子很明显。”
第一六六章 迟来的面对
“为什么没有打掉?”沈萧有些不解,这女人明明知道这孩子是不能生下来的……
维多利亚微微苦笑,“医生说我妊娠剧烈呕吐引起了酸中毒,在讲正之前不能做流产。”她又何尝不想打掉?
闻人斯于在很多时候充当了安静的听众角色,比如沈离,比如这个女人。
“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没有……”听到沈萧的话,她抬头望着沈萧,带着茫然。
沈萧微微叹息,“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呢?”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分崩离析之后,她要怎么面对?
“怎么生活?”维多利亚下意识地想缩起身体,但是意识到有外人在,只得有些僵硬地坐着,对于沈萧的话,她一个比一个茫然,“……怎么生活?”
沈萧看到她有些僵硬的坐姿,“不必在意,你怎么舒服怎么坐。”
闻人斯于对着自家这对别人大方的老婆很是不爽,这家伙对他都没有这样和颜悦色过!(教父大人,你这话抹黑事实的嫌疑……)
维多利亚对着沈萧歉意的笑笑,“谢谢。”然后看了看蓝依,确定没什么大的问题之后,她才将腿缩上沙发,恢复了之前那个蜷缩的姿势。
女仆送水进来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的人居然是闻人斯于和沈萧之后,吓了一跳,看到自家主子那蜷缩在沙发上的姿势,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他们之何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和谐了?!
可是这屋子里的气氛又这样怪异?
女仆送上水之后,缺乏留下的勇气,安静地退了出去,早走廊上碰见一脸凝重的管家,“管家先生!他们……”
管家点点头,脸色说不出来的灰暗,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会来!
“管家先生,要不要……”
管家摇摇头,“让小姐自己处理吧。”这种事情,他们作为局外人作为仆人,没有资格插手,也没有资格可以过问。
“可是这样让小姐单独和他们待在一起,真的没关系吗?”女仆有些忧心仲仲的。
“小姐是成年人,有足够的能力独立处理事情。”
“哦……”
沈萧看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小姐不怪我吗?”
闻人斯于很想敲敲这家伙的脑袋,这件事他们有什么错?这家伙这好人当得是不是没下限了?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呢?怪你坚决不肯撤诉把我哥哥送进了监狱吗?”维多利亚侧着头看着沈萧,消瘦的吓人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些许无奈的笑意。
“这件事为什么该怪你呢?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怪哥哥的执念太深……如果他不是爱上了我,他也不会因为蓝依公爵的退婚而起杀意,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以前,她没办法坦然的面对那个人爱她这个事实,但是现在……
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前没办法坦然面对的事情,现在已经毫不重要了,因为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是如果我不起诉他,他也不会在监狱中暴毙。”沈萧注视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摇摇头,“沈先生,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自责的话,真的不用了,哥哥他做错事就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负青任,这件事怪不到你的头上去,至于他在监狱中出事,那就更不是你的错了,沈先生,你真的不用自责。”她唯一的亲人没了,怪不着任何人,她没有迁怒的权力,因为有错在先的是她的亲从。
闻人斯于看着这个即使被搞得这么惨还这么心胸宽大的女人,不知道是该夸她还是该鄙视她!这个女人真的弱得有点过头!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弱的女人让他第一次有了正视她的想法。
沈萧摇摇头,他从事这个行业多年,没被受害人迁怒这事儿还真不多!真的不多!
被搞得结果这么惨的还没有想过迁怒的,他没见过!
“沈先生,你爱的人也爱你是不是很幸福?”
沈萧刚想说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可是维多利亚突然问了一句有些不找边际的话。
闻人斯于微微眯眼看着对面的女人,带着些许的防备。
“蓝依公爵,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而已。”她这辈子两段感情,她爱的人不爱她,她不爱的人爱着她,都是单方面的。现在,她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已经有了幸福,爱她的那个人在她还怨恨着他的时候突然死去了,死前留下了唯一的遗憾,成了她痛不欲生的疼……
“在他出事前的两天我去见过他,他说你爱的人也爱你,是不是就死无遗憾了?我没有答案,所以没有回答他,可是……这居然成了他最后的遗言。”侧着的眼中,泪珠子断不了线。
那时候,她恨他怨他,不肯跟他讲话,不肯面对他,几次企图自杀都被他救回来,不知道怎么面对,也恐惧去面对,所以就那样死死地避着他。他被指控,她对他的态度才稍稍好一点,但是她还是不想和他讲话,直到在法院上庭那天,但是却迎来她人生另一个致命的打击。
面对要被抖开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他二话不说直接俯首认罪。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她也许就软化了态度了吧?
可是……
她居然怀孕了?!她居然怀孕?!她居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了吧?
他入狱,他们之间依然陷在死僵中,她受了两个月非人的痛苦,却又迎来他的死亡……
他死了!那个疯狂得不顾一切爱着她的男人死了!就那样死了……
可笑可悲啊!他死了,她才能面对这段疯狂的感情。在他生前,他那样恳求她面对这段感情,他说她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会疼爱她一辈子,会守护她一辈子!
她的回答是绝不可能!她不可能接受她的哥哥成为她的爱人!
她一直知道他的感情,她也知道他的感情持续了很多很多年,她一直漠视,一直装作不知道,让他一个人痛苦的挣扎了很多年。
即使他们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可是直到他死,她都漠视都拒绝。
他死了,她却能面对了!他如果知道是不是也会怨她恨她?
“……你知道吗?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我才真正能正视能面对!为什么就非要是他死了我才能面对啊?”维多利亚看着沈萧,咬着下唇,笑得哭还难看。
沈萧微微叹息,“你爱上他了吗?”
闻人斯于挑挑眉,看着维多利亚,这女人是爱上了那男人 ?'…99down'
“也许吧!可能吧!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无所谓了,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死了,我连求证的机会都没有了,再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呢?”悲痛的女人,胡乱地抹着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需要肩膀吗?”沈萧询问。
沈萧大方,但是不代表某个心眼儿不大的男人也大方,“老婆,你想做什么?!”
沈萧转眼看着男人,这男人又闹哪门子的妖?
“可以吗?”向来不敢与某个冷漠男人正面交锋的女人,这一次完全是豁出去了。
她一个人扛了太久,太累太累,她也许真的需要一个肩膀靠一下。
“女人!不要得寸进尺!”闻人斯于冷睨着对面的女人,目光中跳跃着名为危险的因子。
维多利亚看着闻人斯于,“蓝依,我都大大方方地把你让出去了,现在你大方一次,把你爱人肩膀借我一下,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没有那么可怕,还有点可爱……”
闻人斯于,“……”
沈萧摇摇头,就知道,再温顺的兔子一旦毫无顾忌,都会炸毛成狮子!
这个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在失去一切之后,是毫无顾忌了吧?
第一六七章 转移话题的男人是混蛋
“啧啧啧,我说你这是每天都搬椅子去撒哈拉埋汰了?”烈少严看着步下烈焰图腾私人专机的男人,愣是围着绕了三圈,一边观赏一边开涮。
“靠!这才叫男人不知道吗?”李斯特翻翻白眼。
“这叫黑炭吧?”烈少严扶着下巴,一脸正经。
“少严,我该把你这话理解为嫉妒还是夸奖?”黑炭?有那么离谱吗?他不就是黑了一点,好吧黑了有点吗?
“博,我说你真的可以直接入藉做真正的非洲黑炭了。”他们不就短短两月没见吗?这家伙居然给折腾成了这样?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李斯特耸耸肩。
“你不会真的跑去撒哈拉暴晒去了吧?”
烈少严的话,直接招到某个人直接的炮轰,“暴晒个屁!你不知道那个无良的家伙给撂下了狠话,要是黑市军火的流通点上升三个点子,他就要把老子丢给做种马!老子一天满非洲乱跑,累得想条狗一样,还撒哈拉,有时间好好睡个囫囵觉就该偷笑了。娘的,以前没发现,这个混蛋这没人性还有这样不要脸的级别。”李斯特噼里啪啦的想机关枪一样,倒了一堆。
烈少严无辜地抹抹脸上的唾沫星子,“博,不要激动。”
“不要激动个屁!老子是人,不是牲口!那无良的混球,自己惹毛了自己的老婆,自己哄就完了,用得着迁怒吗?他就只知道动嘴皮子,动完就不管。不知道他放个屁老子就跑断气!他不想想整个非洲大陆黑市有多宽,货源有多广,老子每天从北非折腾到南非,又从南非折腾回来,坐飞机做到想吐,shit!他个火箭筒当土炮使的山炮!老子每天光是司盟的破事儿就是一堆,还要忙着搞黑市军火!当老子是超人还是奥特曼啊?!”不激动?靠!不激动他是死的啊?他每天至少问候那个混蛋两百遍。
烈少严更加无辜地眨眨眼,认识这家伙也快十年了,可是这样子抓狂跳脚的样子他还真没见过,连超人奥特曼都祭出来了,看来是气得不行。
“淡定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家伙是除了司徒员跟那家伙跟的最久的一个了,十几年的相处,没被坑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了,这家伙还能保持这样旺盛的火气来抱怨,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被折腾狠了吧!
“淡定个屁!老子当时就是脑袋被门夹了!被驴踢了!才会巴巴的凑到他跟前找虐!他根本就是看老子好欺负,就算公平平等,为什么你就好好的窝在严盟过你惬意的小日子?老子就要去没命的奔波?”受了虐极度不爽的某人直接就完迁怒了。
烈少严指指自己的下巴,对着耍混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那你当时不主动凑上去找揍?”惬意的小日子?他知不知道他这惬意的小日子是怎么换来的?
“老子又不傻!”主动凑上去找揍?他又不是脑残!那混蛋第一次发那样的飚,凑上去?凑上去就只有死的份儿!那个六亲不认的男人,有理智的时候都什么干得出来,没有理智的时候,他去了还有命回来?
“哼哼,老子傻!凑上去找了揍,不该好好歇着养伤吗?”烈少严更加没好气了。
“少假了,你那点伤还用得着样?”
“李斯特,你这混蛋还真没良心,好歹我们也算有过肉体关系,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李斯特一听这话,直接退了三大步,伸手指着一脸愤恨的男人,“我自认我没有得罪你,这个玩笑你玩够就收了吧!”
果然,跟着那个混蛋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这个看上去长的像正常的也不是!
包括他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年头的男人还真是薄幸啊,睡过就死不认账了,少严,你说你什么又不好遇非要遇上这个没有半点责任心的混蛋?”背后突然响起了凉凉的嘲讽。
李斯特猛地转身,果然看见某个男人牵着他那彪悍的老婆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大肆地说着风凉话。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擦!他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这男人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刚刚说的那一堆他听了多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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