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临时新娘
他痛苦地思考着,为自己的现状而感到沮丧。
电影电视里面,那些鬼呀神的,不都是身轻如燕么?为什么他只觉得身体重得要命。想要动动胳膊都觉得困难?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尽了全力,得到只有更多的痛,身体却根本无法支撑起来。
累加上痛,满头的汗水滴落,流进了他的脖子里面,他只得无奈地躺着。
“有人么?”他扯开嗓子喊,但是嗓音低哑,根本不可能传到远处。
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助又无能为力。
睁着眼睛躺了大约有一两个小时,终于听到门“哐当”一声。
………………
191 恍如隔世
毫无希望的等待是漫长的,在黑暗中毫无希望的等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整整一周,司徒啸风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竖起耳朵听阿根伯屋子里唯一的一只老挂钟的滴答声。
无数次地想,就这么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吧,这样的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每次绝望的时候,他就会想起离别前他和安然最后的对话。
她在**欢愉的顶峰,断断续续喊出的话是:你要活着回来,陪我一起变老。
而他给她的回答是:我一定会活着,好好陪你一辈子。
他是个军人,同时也是个一诺九鼎的人,他答应了她要活着,现在老天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如果他亲手把这个机会扼杀,有一天安然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他?
司徒啸风从来不做梦,但是昨天晚上,他在梦里看到安然一脸的泪水,她站在十字路口,大声地对每一个路人喊:“风没有死,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从这个梦里醒来,他发觉自己满脸冰凉,伸手一摸,全都是水。
他知道那是他的眼泪,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由秉承“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格言,但是现在,他为他的小女人而泪流满面。
他觉得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他不该招惹她,不该让她爱上自己。如果她没有遇到他,或许她现在会跟齐修义在一起,他们会过着富足而无忧的生活。
但是他这一失踪就是十天,不知道安然会担心成什么样,伤心成什么样。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的身体已经渐渐能动弹了,四处活动之后发现,他的四肢除了震荡留下的疼痛之外,只有一只手腕轻微骨折,其余的地方竟然侥幸地完好无损。
半个月之后,他终于能扶着墙下地走了。
阿根伯看着他能够走路,心里也高兴,特意砍了一根长树枝,削得光溜溜的,给他权充盲杖。
………………
192 长痛不如短痛
司徒啸风紧紧抱着她,根本不舍得放手。
“老公,你必须先听我说。”安然轻轻挣脱他的怀抱。
“我有宝宝了,你相信么?我的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宝宝,它还不到三个月呢,好小好小的,医生说,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们,嗯,暂时还不能做。要是你真的难受,我可以,用手,帮你那啥。”安然的眼里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但是说到最后,她却羞红了脸。
“我有宝宝了!”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司徒啸风呆立在那里,安然后面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见耳朵里。
他们每次做的时候,无论多么激情万丈,他都不会忘记带上安全套,因为他心疼他的小女人,他不愿意出什么意外。他知道为了学业,她是不可能现在就生孩子的。
在黑暗中的两个多月里,每次想到自己从前这方面的认真,他都万分地庆幸。他爱他的小女人,疼她疼到了骨子里,他现在成了瞎子,没有孩子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或许他可以说服安然离开他,重新开始自己的幸福生活。即使她坚持不肯离开,没有孩子,对她来说,也少一份负担。
但是现在,安然告诉他,她有孩子了。
这个孩子很显然不是他的,那么会是谁的呢?
忽然,他想起了铁如风的话:“学校开学两天她都没有走,要不是他们学校的齐教授亲自来接她,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呢。”
他知道安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不会轻易给任何男人以可乘之机。但是在他失踪以后,在她精神极度脆弱的情况下,或许齐修义乘人之危,与她发生了什么?
这种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
想象一下,齐修义听说安然伤心欲绝,匆匆赶来,努力说服安然跟他走。
然后,她上了他的车。送她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安然疲惫至极,他抱她上楼,安然在精神极端脆弱的情况下,根本无力拒绝齐修义的关怀和热情,于是,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
“安然,你什么时候发现有宝宝的?”司徒啸风状似无意问道。
“哦,就是在你失踪了快到一个月的时候,那天我搭齐教授的车回家,路上忽然恶心得要命,吐了齐教授一车。齐教授很担心,非要送我去医院检查,没想到医生告诉我,我有宝宝了。那段时间我活得好累,只想着你不在了,我的天都塌了,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自从我得知有了宝宝,我一下子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上天赐我最好的礼物。”安然一脸兴奋地说。
………………
193 离婚协议
他知道他的这些话一出口,以安然的性子,必定不可能再向他低头了。
今晚就要失去她了么?
他的心一阵阵绞痛,但是他的脸上依然维持着最冰冷的神态。
手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安然只觉得脚步漂浮。
命运果然喜欢开玩笑,刚刚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这么快就将她从云端推了下来。
如果不是曾经经历了他失踪后的伤痛,或许她根本无法承受眼前的事实。
她最爱的人,对她没有半分信任。她把他们的孩子当做上天赐予的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热爱呵护着,没想到这宝贝却成了她的罪证。他甚至都不屑于听她的辩白,就这样判了她的罪。
当初他们结婚之前就写好了这份离婚协议书,原来计划的是事情一过,就去民政局协议离婚,所以这份离婚协议书就一直放在那里。
后来她们真的成了夫妻之后,司徒啸风也曾想要烧掉它,但是当时她玩笑着说,这是他欺负她的罪证,将来要留给孩子看看,他爹当年有多么恶劣。
就这样,她把它保存了下来。
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用到了它。
难道,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了么?
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他还是一脸冷漠地坐在那里,像个石雕一般,根本没有挪动过一步。
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安然将那份离婚协议狠狠甩给他。
“今天太晚了,来不及搬家了,明天找到房子之后,我会尽快搬出去的。柔柔还是个孩子,她已经接受了你失踪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她我们离婚的事,可以么?还有,爷爷的病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你失踪的消息我们都还瞒着他,明天我们办完手续,你就去看看他吧。我们离婚的事,我在家里人面前也会保密的。”安然强压住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
………………
194 狡黠的临终赠礼
上楼之后,安然怎么也睡不着,想不通司徒啸风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地。
到了半夜,她忍不住去了他的卧房,推开门,却看到卧房里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找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发现他的人,她的心更凉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要她了,以至于他都不愿意跟自己共处一室了。
难道他消失的这段时间有了外遇?
她摇摇头,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大。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就算他真的喜欢上了什么人,也不可能躲在外面不回来,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俩人就谈崩了。
不行,她必须了解一下他这两个月究竟去了哪儿。
天一亮,她就拨通了铁如风的电话。
“如风,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你。我想问问你,司徒啸风他失踪的这两个多月都去了哪儿?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安然开门见山道。
“头儿他就是被困在了一个小荒岛上,那里只有一位留守的大爷住着,没办法和外界联系,直到海防队的舰艇去岛上给大爷送吃的,才把他带回来。”早已被奚流反复叮嘱过的铁如风,自然不敢随便乱说。
“就这样么?没有其他事发生?”安然不死心地问。
“没,反正头儿他没说过别的。”铁如风有些心虚的说。
“那好吧,谢谢,打扰你了。”安然放下电话。
没有得到不同的答案,她心里很是失望。
看看手机上,又进了一条信息,是司徒啸风发来的。
………………
195 两个宝宝
安然一睁开眼,就看到“司徒啸风”正关切地望着她,她知道爷爷刚刚去世,大家都在忙着接受这个事实,更要忙着操办爷爷的后事,实在不应该分出人手来照顾她。
但是她却又格外留恋司徒啸风的怀抱,毕竟,如果不是她的突然晕倒,他根本不可能会再抱她的。所以,她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这难得的片刻温柔。
“医生,她晕过去了,请您救救她。”司徒百越大声喊。
两个护士帮着他把安然平放在急救室的床上,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阵之后,脸上紧张的神情变得松懈。
“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一时激动,所以才会晕倒的,这是孕妇常有的症状,解放军同志,你太太这是第一胎吧?”医生和蔼地问。
“是第一胎。”司徒百越硬着头皮说,这会儿他毫无选择,只能继续冒充下去。
“你先出去,我来给她做个B超,看看胎儿是否正常。”医生说。
安然睁开眼,想要拉住他的手,但是司徒百越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心里却在暗骂:老二你这混蛋,你老婆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跟她离婚,回头再慢慢收拾你!
站在急诊室门口,司徒百越纠结无比。老爷子刚刚去世,猫咪肯定正伤心欲绝,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她知道老二瞎了眼,而且还离了婚。
正在热锅上煎熬,忽然看到初阳朝他走来。
“你来的正好,在这里守着,安然在里面做检查。”司徒百越一把拉住她的手说。
“你们兄弟俩出什么幺蛾子?”初阳小声问。
“唉!这个回头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了,我先去那边看看。”司徒百越急匆匆说完,便往爷爷的病房去了。
女医生替安然做完B超,一脸惊喜道:“恭喜你,是个双胞胎呢。”
“真的?”安然喜忧半参。
………………
196 齐修义诚实可靠?
“好吧,我们去安信中介公司,我约了他们看房子。”安然只得坐上车说。
“中介公司?你要搬出去住么?”齐修义诧异道。
“是的,我们离婚了,自然不能一直在南苑小区住下去。”安然淡淡地说。
“你想要房子,怎么不早说?你师父莫熙正好有一套房子闲在那儿,当初他还求我去替他看家呢,说是时间久了没人住,容易招贼。现在正好你住进去,他高兴还不及呢。”齐修义笑道。
“这合适么?”安然问。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白担了个师傅的名声,闲着的房子借你住几天有什么关系?”齐修义温和地笑道。
“可我还是觉得不踏实,要么打电话问问他再说吧。”安然犹豫说。
“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齐修义说。
拨通了莫熙的电话,齐修义不动声色说:“莫熙,你那套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上次你不是还说让我去住几天,添点儿人气么?现在好了,有个朋友正好要找房子,让她住你那儿,没问题吧?”
“你说的是哪套房子?”莫熙有些迷惑地问。
“就是A市我任教的那所大学附近的那套房子,你忘了么?”齐修义说。
“哦,你说的那套房子,我知道了。究竟是哪个朋友想要住那里,你让我跟他通个话,我再决定让不让他住。”莫熙眼珠一转,拿腔拿调说。
去年春天,他忽然接到齐修义的电话,要他的身份证件,说是要用他的名义买一套房子,当时他觉得很奇怪,问原因,齐修义说,他有个朋友,家里十分贫困,想要租一套房子,他只好用别人的名义买套房子放在那儿,到时候好说服朋友住进去,就说是帮朋友看家。
莫熙听他这么曲折,就知道这朋友一定是个穷得很有骨气的人,而且肯定是齐修义特别重视的朋友,不然他也不会绕这么大一个大弯子,来帮他。
那套房子自始至终跟他莫熙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钥匙也都在齐修义手里,现在他却装模作样地打电话来问,想必他那个朋友就在眼前等回话。所以,他故意拿捏他一把。
………………
197 隐藏的关心
夜晚,躺在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卧室里,司徒啸风又想起了他和安然在这里住过的那个晚上。
那是他第一次强烈地想要她,虽然最后因为安全套的问题,没有做成,继而害得她在阳台上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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