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总裁,请勿动心
两个孩子并排坐着,吃得很香,小杰还很体贴地从自个儿碗里挑了个大的虾子,剥好放入糯米团儿的碗里。
靖琪却完全吃不下,面条还剩一点点,她用少许醋和麻油拌了一下,炒了一份番茄炒蛋淋上去,做成了盖浇面,在浦江生活的时候,这种吃法很常见。
她以前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经常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吃番茄炒蛋,妈妈或者大哥就会帮她炒一份,淋在煮得极软的米饭上或者凉面上端到她面前。
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这些年,她也自己做饭,炒番茄炒蛋来吃,可怎么都不是在家里吃到的那个味道。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妈妈和大哥做的为什么就是更好吃一些?
她好想打电话回去问问他们,撒撒娇,说她现在不舒服,说她跟喜欢的男人吵架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
糯米团儿停下筷子,小脸写满担忧地看着靖琪。
妈妈的眼泪都落在盘子里了。
“小姨,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面?我的虾给你吃!”小杰从碗里夹了一个虾给靖琪,糯米团儿也赶紧依样画葫芦地夹了虾给她。
“好乖,宝贝你们吃,我没事的,今天不太舒服而已,等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却坚决不肯把虾子夹回来,小杰很熟练地帮靖琪把虾肉剥出来给她。
靖琪终于笑起来,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天使陪着她,其实她应该很满足了。
夜里睡得极不踏实,小腹的闷痛化作血潮不停地往外涌,靖琪起身去卫生间处理了一次,再回到床上,就怎么都睡不着了。
闭上眼睛,苍溟失望伤感的神情就在脑海不断浮现,睁开眼,又只有满室孤寂的黑暗。
辗转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稍微睡了一会儿,早晨还是小杰和糯米团儿叫她起来的。
“小姨,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今天别帮我们做早饭了,我送糯米团儿去幼儿园,路上给她买蒸糕和牛奶,你在家里休息吧!”
小杰刚说完,糯米团儿就在旁边猛点头附和。
靖琪觉得这两个孩子懂事得让她既感动又心酸,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和田凯璇单身各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才造就了他们这样的懂事。
她知道小杰独立又稳重,像个小绅士,完全能够胜任护花使者的重任把糯米团儿送到幼儿园,然后再去学校。
但她始终不放心让两个孩子单独行动,一方面是早高峰时期人多车多,另一方面是连续出的几次意外让她隐隐觉得不是偶然事件,可能是针对她和孩子的,所以要格外小心谨慎。
靖琪强忍着不适送两个孩子去上学,这回的周期间隔有点长,血量好像特别大,腹痛难忍,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在流失。
她实在坚持不了去店里工作,只得打电话给小夏,“小夏,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店里了。你和菲菲帮我多留心一些,菲菲一个人忙不过来烘焙,让她少做点品种和份量,早点卖完,你们就早点下班吧。记得把店门锁好,知道吗?”
“知道了老板娘,你自己多休息哦,店里有我们呢,放心吧!”
靖琪挂了电话,往家里走。
老式的住宅只有又窄又陡的楼梯,是没有电梯可以方便她这样的病患的,她的公寓位于四楼,只能咬咬牙爬上去。
靖琪一手撑着腰爬得极慢,在一个楼道转弯的地方因为光线暗,脚下没注意,踢到一户人家摆在门口的垃圾,绊了一跤,膝盖着地,顿时火/辣辣的疼,大概是擦破了皮。
她忍着疼一瘸一拐的回家,拉起裤管才发觉流血了。
药箱里应该有酒精棉和红药水,擦一下就好,可是她翻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药箱被放到哪里去了。
应该是那次冲动想要带着女儿搬家远走的时候被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她只能泡了点盐水胡乱擦拭了一下,刺痛的感觉和身下血流如注的无力感让让她的眼泪又掉下来。
她抬手狠狠擦了一下,生理期的女人真的太情绪化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道理真的是没错。
决心割裂过去的这几年,也有痛过病过的时候,即使像生孩子的十级疼痛她都能独自熬过去,无非是觉得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身边再给她温暖的怀抱罢了。
可如今他又给了她希望,又让她有了想要依靠停泊的港湾,病痛的时候,他不在身旁,她就脆弱起来。
檀木首饰盒她还随身带着,可是她和他的关系是不是又变成像断裂的玉镯那样不可修补?
他是不是又不要她了?
不能想,想得越多,能承受的就越少。
她想坚强一点,就像刚遇见他的时候那样,就像刚与他分离的时候那样……
靖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身子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除了这么躺着,好像再也没有***做任何事情。
她午饭也没吃,不知晨昏,只觉得身上痛,翻身都吃力。
两个孩子还在学校,下午她还得接他们放学,还得给他们做晚饭吃的,可是她连睁眼都觉得困难,躺在床上急得想哭,呜呜咽咽的,不明白为什么身体这般难受。
然后恍惚中听到有人叫她,低醇好听的男人声音,带着急迫和心疼,一直叫一直叫,柔软的唇还在她脸上唇上点了点。
她以为那是幻觉,就像苍溟所说的那样,太渴望了,就会产生的幻觉,他明明不在的,却以为他已经来了。
“苍溟……苍溟,好难受……”
她几乎哭出声来,觉得自己丢脸极了,这么大声地冲他喊,哪怕那可能只是幻觉。
她却不知道,其实那声音有如蚊嘤,而坐在她床边的人也的的确确是苍溟本人。
“琪琪,你醒醒?哪里难受,你告诉我,琪琪……”
苍溟轻拍着她的脸,温度有一点烫手,大概是发着低烧,小脸难受得全都皱到一起去了,唇瓣干涸,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靖琪仿佛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睁开眼睛看他,面前的男人有俊美的五官,弧线优美的下颚,平素凌厉的眼睛倒影着小小的她。
她能看到他瞳仁中倒影的自己,看起来状态好糟糕啊!
“苍溟……”
“琪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一开口就是焦虑和心疼,没有质问她那天的拒绝,也没有因为她摔坏了金镶玉而责怪她。
她鼻腔里酸酸的,定定地看着他,问的话却有些不着调,“你怎么进来的?”
“田凯璇的公寓里有你这儿的备用钥匙,小杰帮我找到了它。两个孩子说你昨天就病了,难受的很,你店里的小姑娘也说你不舒服没去上班,我才赶紧过来看看!”
他终于带了一点责备的意味,她知道的,生病应该去医院,她没去,他一定觉得她又任性耍脾气了。
“我不是病……”
“不是病是什么?你在发烧知不知道,脸上全写满了你身体难受,还说不是病?!”
苍溟一提高音调,靖琪就争不过他,唇瘪了瘪,委屈和难受一起涌上来。
他不是就觉得她任性胡来吗?
他不是在生她的气吗?
他不是不要她了吗?
那还跑到这里来管她做什么!
“你是来讨伐我的吗?我也不知道我病了,睡着了,没力气而已,哪里知道自己发烧!你……你不想管我就不要管我好了,反正你一生气可以掉头就走,生我的气就可以一声不吭的不要我们!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摔坏金镶玉的,呜呜……”
靖琪一哭,苍溟就慌了,她看起来不止身体糟糕,情绪也很反常,撒起娇来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没有不要你们,我也没生你的气。真的,你别哭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他抱着她,她挣了两下,像个小刺猬非要扎他两下才肯消停让他搂在怀里。
“我没病……不去医院,腿膝盖有点疼。”
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苍溟也急,一把掀开她的被子,看到她膝盖上那草草处理过的伤口。
并不严重的擦伤,血也止了,只是在她白皙如牛奶般的皮肤上显得特别显眼。
但是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看到她身下渗出的血迹。
他伸手摸了一下,那种鲜红黏腻的手感让他一瞬间有种心脏停止跳动的错觉。
“怎么流血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的,啊?”
想到近期他和她的亲密,想到此前因为他的疏忽而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存在的女儿,他以为此刻靖琪是流产了。
“不是……你别碰,啊!”
靖琪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拦腰打横抱起,随手扯了薄毯卷住她身下的春光,直奔楼下。
他速度快如闪电,靖琪被他抱在怀里,耳畔只听到他怦然失速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动着她的估摸。
他的呼吸很乱,步伐却很稳,完全看不出来他也是个需要留院观察休养的病人。
“苍溟,你放我下来!我不是生病,我是那个……我是来那个了!”
她也急于向他解释,可是他紧张而全神贯注,直到把她抱上车,都没明白她所说的“那个”是哪个。
司机对苍溟突然抱着衣冠不整的靖琪上车,显得相当镇静,倒是靖琪羞得脸色绯红,咬唇狠狠盯着苍溟,亟欲向他解释却不好意思开口。
“去医院!”
他已经不容置疑地下令。
靖琪被他抱在膝上,车子开动,她再解释也没用了。
他们现在这样去医院,丢脸是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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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豹子是位疼老婆的好同志~O(∩0∩)O~
心疼是真的(5000+温馨!)
靖琪已经放弃了,丢脸就丢脸吧,反正她的确是个病患,搞不清楚状况的又不是她。爱残颚疈
苍溟抱着她进了医院妇产科急诊室,医院这边早就收到消息,已经有值班医生等在那里,最权威的主任也被请了过来。
苍溟把靖琪放在检查床上,就被拉出去挡在了门外。
“我太太流产,流了很多血,还有点发烧。医生你们快点帮她止血,如果要做手术或者用什么药,我可以签字。她怕疼,麻烦你们轻一些。”
靖琪隔着一层门帘和屏风听到苍溟语气急切地冲医生嚷嚷,叹息呻吟了一声,直想把脸埋进被子里辶。
“先看病人再说,别太紧张了!这么年轻,没什么大碍的。”
妇产科主任戴上医用手套掀帘子进去,对这么个后生晚辈对着她大呼小叫颇为不满,到底谁是医生!
她看了一辈子女人病,怎么处理还用得着他来教?奋!
苍溟只得在门外安静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自责愧疚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
如果不是他这段日子跟她欢好的时候都没做措施,她就不会怀孕,如果不是他心情欠佳丢下她不管,她就不会摔跤流产。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孩子保不住没有关系,就像医生说的,他们都还那么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以后她生育孩子太辛苦,他们也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他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要她平安就好了。
最重要的,始终是靖琪本人。
苍溟以为会要很久,流产怎么说也是个手术,个把小时总是要的。他正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刚飞来南水的谢安平,交代他准备点女性住院要用的东西来,号还没拨出去,医生就掀帘子出来了。
妇产科主任虽是中老年女性,眼神却比苍溟还凌厉几分,戴着口罩还好,取了口罩站他面前,竟让他想起金庸武侠中的灭绝师太。
“你是田甜家属?”
“……嗯,对!”原谅他对这个名字始终接受度有限,听到都还是时常反应不过来。
“谁说她流产了?你自己瞎猜的?怎么连最基本的生理知识都不懂,嗯?看着好像还挺恩爱的,你太太身体情况如何你一点都不了解么?”
苍溟被噎住,他有点不明白,“她下/身流了很多血,而且有点发烧,难道不是流产了吗?”
“她不是流产,只是痛经!女性每个月都会有的生理期应该知道吧?多数女性在那几天都会感到不舒服,腹痛、疲倦易劳累、嗜睡发烧等等,有时候情绪、环境、工作压力会造成这些不适感加重,就像你太太这样。平时她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苍溟摇头。
“是不知道,不了解,还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苍溟俊容涨红,他的确是不知道靖琪到底生理期有没有出现过这么痛苦难受的情况。
“咦,病人这基本信息栏上填的是未婚嘛,那你们就是还没结婚?”灭绝师太……不,妇科主任抬眼瞥他,“难怪对人家的身体状况不是那么了解啊!现在的年轻人……别只顾着享受,措施不做好,有孩子没孩子都不知道,一有点问题就只知道往医院送,受罪担心的还不是自己!”
苍溟真是很少被人说到这样哑口无言,偏偏还觉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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