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总裁,请勿动心
见苍溟没有反应,靖琪才扭头去看他。他们站在卖芝士的开放式冷柜面前,白色、黄色、淡蓝色,各式各样的芝士摆了一大排,面上都是切块独立包装好的,或三角或扇形或饼状,像积木一样堆在一起,后头还有整块未切的,大如轮盘,十分壮观。
苍溟就像个迷路却饥饿的孩子,垂眸看着冰柜里的林林总总,他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却又充满怀念和期待。
“你想吃什么吗?”靖琪戳了戳他的肩,用芝士烹调的东西,除了蛋糕,她还会做披萨和焗饭,味道都不错,还能翻翻花样。
她没有讨好他的意思,只是他突如其来的沉默和他的眼神没来由地让她想到医院里那些孩子。
他也曾经是个孩子吧?没有这样的喜怒无常,不懂得那些伤害的理由,单纯地喜欢美食和玩具。
苍溟吁了口气,抿唇没有说话,随手拿起一块芝士放进购物车里,淡淡道:“随便做点什么,让大家都尝个鲜!”
不知是不是刚才她说的一番话起了作用,苍溟不再那么亦步亦趋地跟着靖琪,她想到缺什么了就跑过去挑,他总站在她视线范围之内等着她。
靖琪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跟那天在西山扫墓的他有点像,偶尔流露出伤感和怀念来。
应该跟葬在那个墓碑下面的人有关,她很肯定不是他的父亲,那么……是他的母亲吗?
靖琪不敢直接问他,边挑淡奶油边想的入神,这个牌子的奶油,货架上只剩下最后一罐,她伸手去拿,跟另一双纤细莹白的手碰到了一起。
“咦,你也想要这个吗?只剩最后一罐了,你先拿着好了,我再去问问售货员有没有货!”
靖琪看到身旁也是个女孩,年纪比她稍长,深褐色的头发绾了个随意却漂亮的发髻,穿了深色的大衣和鲜艳的毛衣,肤色如雪,温婉而不失时尚的女人,脸上带着友善的笑。
“不用了,你拿去吧!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我常用的那个牌子这里没得卖,想看看别的牌子有没有适合的!”
“你也是做蛋糕用吗?”靖琪问。
“不是,我用来佐咖啡,我老公喜欢往蓝山咖啡里加一些奶油!”
靖琪点头,她看到了女子指上梵克雅宝的钻戒,应该是沉浸于幸福婚姻中的女人。
“不如试试这个吧!”她拿起旁边的一款,“不用怎么打发就有很绵的口感,又不会太甜,佐咖啡应该很好!”
“嗯,谢谢你!你看起来好了解的样子!”
“我是西点师嘛,这些东西都是必修课!”靖琪有点自豪地说。
苍溟从不远处走过来,靖琪咬唇,她差点忘了这恶魔还在等她,连忙跟那个女子打招呼说:“我先走了,谢谢你把这个让给我!”
女子冲她笑笑,看着她急匆匆地冲着一个年轻男人跑过去,也推着车走开了。
苍溟追上来两步,就被靖琪迎面撞进怀里,刚刚那女子已经在消失不见。
“奶油买好了,走吧,去那边看看糖粉……啊,你干什么啊,好疼,放开我!”
苍溟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仿佛要捏碎她一般,靖琪呼痛,不知他又突然发什么神经。
“你跟那女人说了什么?说!”
“我没说什么啊!她把这个最后一罐奶油让给我,然后问我泡咖啡用哪款奶油比较好嘛!”这又是哪里招惹到他了,不让她跟男人说话,连跟女人说话也要管吗?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算了!”
苍溟愤愤地放开她,掏出手机给陆超打电话,“给我去查丁默城是不是已经到了?……怎么可能没消息?去北京是他的烟雾弹,他应该是悄悄来了滨海!”苍溟冷笑了一声,“如果没看错的话,我刚刚应该是遇见了他的女人……嗯,对,就是高家的大小姐!她一向是粘着丁默城,她在这里,丁默城就应该在这里!”
你爱上我了?(6000+超有爱大肉)
靖琪此刻的惊讶绝不亚于苍溟点头同意她到超市来的那个瞬间。
只不过是萍水相逢,那个女人竟然是丁默城的妻子!
她还记得在银樽里跟丁默城独处的时间里,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侵犯,还曾经搬出他的未婚妻,因为她相信婚姻需要忠诚,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的丈夫跟别人发生关系。
当时丁默城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那天的事情,事后很多她都记不清了,但丁默城提起未婚妻时由狠戾到漫不经心的态度恰好印证了薛景恒所说的男人本性,所以她还算记得比较清晰滟。
再想想刚才那个女子,高贵优雅,却又柔和亲切,一看就是温婉可亲的好女孩,丁默城那样的男人娶到她作妻子,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靖琪不自觉地为那位高小姐抱不平,却忽略了苍溟已经把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彻底纳入可疑的范畴。
踏入超市时的好心情已经消失殆尽,苍溟把购物车里的东西往收银台一放,拉着靖琪的手就径自走了出去损。
“哎,东西……还没结帐呢!”靖琪一边被他拉着手小跑,一边忙不迭地惦记着她挑好的食材,频频回头去看。
不过很快就看到有人掏钱为那堆东西付账装袋,苍溟带来的人手果然是潜伏在暗处,有需要的时候就出现了。
他们在停车场遇见了等在那里的陆超和薛景恒,靖琪无奈又莫名地看向薛景恒,无声地向他求救。
“没事!”他轻轻掀唇,极小声地安慰她。
“上车!”
苍溟冷冷下令,几乎是把靖琪整个塞进车子里,然后回头对薛景恒说,“你先送她回去,我跟陆超先到银樽去一趟!看紧一点,别再让她跟陌生人说话!”
靖琪气恼得恨不能捶着车窗跟他理论。
她又不认识高家小姐,怎么会预料到在这超市里会遇上人家。攀谈也不过是巧合而已,她们也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双方利益的信息,怎么就被苍溟当成串通一气的了!
身旁的人换成了薛景恒,苍溟坐上了陆超的车,一出车库就跟他们一左一右分道而行。
“别委屈了,我相信只是巧合,你又不认识高云珊,没途径更没理由跟她多说什么,大哥他们只是弦绷的太紧,草木皆兵罢了!”薛景恒看到靖琪微撅着嘴一脸不高兴,淡淡地安慰她。
原来高小姐全名叫高云珊,靖琪心里念了一遍,拳头还捏的紧紧的,“你相信有什么用,他不相信!多疑病!”
薛景恒笑笑,“不能怪他,董事会上就被几个老家伙气的够呛,没能拿下西山那块地,丁默城挑衅上门,的确是不怎么舒服的事情!你也知道他们喊打喊杀地要迁坟,那里可是葬着苍溟最亲的亲人,咽不下这口气,也很正常!”
靖琪怔了怔,“那个人……是他妈妈吗?”
“嗯,他告诉你了?”
靖琪摇头,“我自己猜到的!”
“不难理解,我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谁也不想一出生就混黑拿枪!以前争强斗狠习惯了,谁都学不来退一步,因为大多背负着血海深仇,就算退了也不见得是海阔天空!”
“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可是……”靖琪说不上来,她想到苍溟对她的伤害,但又不可遏制地想到刚才在芝士柜台前苍溟的那种眼神。
“我明白,你再忍几天吧!不会太久了……”
靖琪的心怦怦急跳了几下,很想问明白薛景恒话里的意思。
他说再忍耐几天,是说苍溟很快会放她走吗?
苍溟晚上很晚才回来,靖琪刚刚洗完澡躺下去,还没睡着,背对着门的方向缩在被子里。
她很怕冷,海边的冬天潮湿阴冷,尤其是夜晚,她一个人睡的时候常常都是手脚冰凉,到半夜都睡得不踏实。
她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他的,可是一扇门又怎么挡得住他呢?
苍溟走进来,房里没有开灯,但还是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他走过去,衣服鞋袜都没脱,就直接躺在靖琪身后,张开怀抱抱紧了她。
靖琪隔着被子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抓似的,虽然拼命拼命忍耐,但还是忍不住挣开他的手臂,探出头来,否则她真快要窒息了。
“让我抱一会儿!”苍溟的声音懒懒的,好像十分疲倦。
靖琪不乐意,“脏死了,熏死人了,走开!”
她不像生气,更像是娇嗔,苍溟动了动身体的角度,又把她整个儿连被子抱住道:“这么小气!”
靖琪气闷不已,这不知是说她不肯让他抱还是说她忍受不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她僵着身子不敢动,可是鼻子有点痒,忍不住只好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苍溟给她掖好被角,扯了纸巾给她,看着她揉了揉鼻头,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冬天的衣服比较厚重,靖琪背对着浴室,却能听见他拉开拉链,解开皮带的声响,然后是衣物落地的声音。
这混蛋,就这么赤条条地走进她房间的浴室洗澡,从容不迫的,还把脏衣服扔在床边的地毯上!
靖琪掀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嫌恶地把那堆衣服团了团,打开/房间门扔到了外面的地板上,然后才拍拍手关上门重新躲进被子里。
那股酒气和香水味总算没了,但她也知道苍溟既然在这里洗澡肯定就少不了折腾她,干脆也不装睡了,开了床头的壁灯,半靠在床头等他洗好出来。
苍溟动作很快,一刻钟就洗好,下半身围了个浴巾就走出来,黑发凌乱潮湿,透着不羁的野性,身上的水渍没有擦干,还有水滴顺着肌理滚落下来,胸口的豹子头刺青栩栩如生。
他四下看了看,发觉刚刚换下的衣服不翼而飞。
“不用找了,衣服我丢到外面去了!反正脏了也不能穿!”
“没想到荣家的宝贝千金也会这么贤惠!只是你没给我准备浴袍,那我就没衣服穿了,刚好,今天就睡你这儿!原来你是这个意图,早说嘛!”
苍溟反咬一口,气得靖琪大声反驳他,“什么贤惠?你……我只是受不了那些酒气香水味,恶心!”苍溟跪坐在床的另一边,床顿时往下一陷,他顺手扯开下面围住的浴巾往床下一扔,掰过靖琪的脸逼迫她看着自己的身体道:“那现在呢?你是在等我吗?”
靖琪脸红得要滴血,他离她那么近,近到他身上的热气都迎面而来将她团团围住,那是沐浴后的海藻香气混合着他特有的男性麝香,像毒药一样惑人心智。
他的肌肉饱满而不夸张,流线光滑漂亮,半跪起身子时,腹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像六个小格子。
再下面,贲张的血脉已经让他最坚硬的部分与身体形成一个硬朗的角度,暧昧的红紫色在那片小小的黑色森林中木秀于林,只差一点点,就要碰到她的身体了。
靖琪想要别过脸去,他却偏偏不让,手上加了力道抬高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他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吻她,是征服,也是保护。
她在他的怀里,柔软,动人,也是安全的。
吮着她的唇瓣,仍然是玫瑰花瓣一样的触感,稍稍有些干燥,他便沿着那唇线一遍一遍地舔/弄着,她的小舌不满地追打出来想要把他赶走,却趁机被他缠上,先是舌头伴着一同起舞,然后抿在唇间细细地啜着,仿佛那是一块尖尖的糖块,恨不能融化在唇齿之间。
他吻得动情,渐渐有些把持不住,吻顺着她的唇蜿蜒而下,经过小巧的下颚,印在她的颈项之间。
“不要……”她呼吸已乱,颈间的敏感刺激得她想躲避。
苍溟的唇在她颈间烙下无数的细吻,像燎原的火,他几乎能听到两个人的身体之间燃烧出的磁啦声。他停留在她耳垂下方的位置,呼吸埋在她的颈窝,哑声道:“那些香味是在银樽蹭上的,跟她们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让她们倒酒而已!”
靖琪怔住,他在跟她解释?
“你为什么……去银樽喝酒?不是去找丁默城吗?”靖琪偏过头去捕捉他的目光,恰好他也抬头看她。
他深琥珀色的瞳眸里像注满了上好的美酒,泛着醉人的光,加上他的喘息和微张的薄唇,靖琪都不敢多看。
他怎么能一个眼神,一声呼吸都仿佛浸透了色晴的意味,让她灼热又羞耻?
苍溟啄吻着她下巴与脖子之间那个美如白天鹅一样的弧度,说:“你关心我?”
“才不是!”
“不想让我去那种地方,因为你吃醋?”
“我没有!”
“你有,琪琪,你有!”他的呼吸突然乱了,吻也激狂不已,他咬住她的唇,重重吮着,“说你关心我,舍不得我,说你爱上我了!”
靖琪愣住,脑海中像有闪电划过一般,讷讷说不出话来。
爱?她爱上他了?
这样美好的字眼,无数次憧憬,无数次期待,可是在这一刻她根本都不敢去细想它的涵义。
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结论?
“我没有,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爱上你!”靖琪直觉地去否认。
他已经掀开被子躺到她的身边,身体的温度熨帖着她,怀抱坚实温暖,不可撼动。
他们的距离已经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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