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总裁,请勿动心
相思成灰,大概就是这样。
大病初愈,新年刚刚过完,靖琪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之前的绑架和心伤全都不曾发生过,异常地活泼开朗,面对家人的时候更是笑容成天挂在脸上,就跟最初的她一样。
西饼店还没有正式开工,罗杰想多给点时间让她好好休息,两个哥哥本想让她趁机去国外旅游散散心,她却不肯,但也不再窝在家里像个舔舐伤口的小兽,而是每天出去血拼购物,喝酒跳舞,却很有分寸的从不喝醉。微醺地回到家里,也不过是晚上10点左右,兴高采烈地跟家里人道过晚安才乖乖回房睡觉。
父母都以为她痊愈了,一场高烧让她彻底摆脱了那段被掳走的阴影,可以像以前一样快乐无忧地生活了。
可是荣靖轩和荣靖毅兄弟却认为没有这么简单,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应该只是一个假象,更让人忧心不已。
悲伤的时候能哭出来反而是好事,笑意盈盈很可能是极端压抑自己的结果,或者是在刻意地逃避。伤口不敞开来上药,捂着迟早会化脓感染,再要彻底治愈就又是一番剥皮刮骨般的剧痛,他们实在不忍心让妹妹再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了。
他们派了人暗中保护靖琪,却发觉罗杰也在悄悄守护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时捧着一杯酒远远看着她,一守就是一晚上,而靖琪似乎浑然不觉。
作为男人的直觉,他们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对靖琪是有不寻常的情愫的。
如果他们能走到一起,倒不失为一桩美事,靖琪需要一段正常单纯的感情来忘掉她跟苍溟的过去,这或许才是治愈心伤的办法。
于是他们有意地撮合两个人,恰好荣氏新春有些大大小小宴请宾客的酒会,他们便把其中一场搞成化妆舞会的形式,特别邀请客户带家属出席。
荣靖毅亲自将邀请函送到罗杰手上,并且开诚布公地对他说,“我希望你能让靖琪作你的舞伴,反正她这些日子玩的很疯,与其让你在她身后作个观众,不如牵着她的手,作她真正的舞伴!”
罗杰有些意外,“你们都知道了?靖琪也知道?”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她看起来笑得很开心,但你我都清楚她仍旧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过去大半年发生的事让她深陷其中,想要完全抽离出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不是她独自一人就能办到的。我们都关心她,都想爱护她,那就一起努力让她尽快走出来!”
感情没有良药,有时就是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来忘记过去,荣靖毅知道这样对罗杰不公平,但是为了心爱的妹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罗杰却不感到为难,“好,我会跟靖琪一起出席!”
他已经错过了一回,这次说什么也要站在她身边。
他找朋友以最快的速度订做了精美的舞会礼服和假面,在靖琪上班的第一天放到她跟前,郑重地邀请她作自己的舞伴。
“礼服都给你做好了,你可以试穿一下,有什么不满意还来得及修改!这个假面是纯手工制作的,羽毛和镶嵌的碎钻看看喜不喜欢,是不是符合你心目中的公主形象?”
靖琪不嗔不喜,指尖轻轻滑过礼服的绸缎和薄纱,面具安静地搁在柔软的礼服上,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朱丽叶,眼角的碎钻像是小小的一串眼泪。
不论罗杰原本是想让她扮演哪一位公主,她已经认定这是朱丽叶。
“好漂亮……”她不由地感叹,精美绝伦的面具和礼服,还有她心中熟悉的凄美爱情故事。
她果然是变得悲观了吧,以前她最喜欢的故事,是美女与野兽,还有等待王子之吻的睡美人啊!
冲破世仇藩篱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什么时候成了她所向往的童话?
“谢谢你,罗杰!很荣幸作你的舞伴,这礼服和假面……我也很喜欢,真的!还有,今年过年我的压岁钱不少哦,加上以前攒下来的钱,我想足够让我作你的股东了,只要你不嫌弃!”
靖琪以为做一个决定会很难,没想到说出口也不过是极为顺畅的一刹那。
罗杰无声地笑,轻扣住她的肩膀,异常坚定道:“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前提是你要自己懂得爱护自己,嗯?”
靖琪点头,他话里有话,她听得出来。放在去年夏天的时候,她一定会高兴得轻舞飞扬,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两人间迈出的一大步,并不代表什么。
只有一个人在房间里试穿那高贵雅致的象牙白礼服时,她才泪如雨下,手虚握在一个人手里,对着镜子转圈起舞,假装他们之间没有过伤害误解,没有家仇和诋毁,只是安静地跳一支舞……
舞会是在四季酒店的一个宴会厅,规模不算很大,也绝对不小。
荣家兄弟的初衷是让靖琪和罗杰多些机会相处和了解,圆舞曲里互相依偎的暧昧最容易擦出爱情的火花,靖琪说不定会在两人的相拥起舞中找到更多的共鸣,忘记一些情伤,人太多就没有了那种点到即止的浪漫氛围。
但是媒体的嗅觉是很敏锐的,对靖琪这个豪门娇女的新闻热度还没有完全散去,上流圈子对她的关注也一直都在,人太少,她就很容易成为全场的焦点,被留言困扰,背负无形的压力。
所以到场的宾客不多不少,又全都依照化装舞会的主题作了装扮,甚至戴了面具或假发,焦点都分散了,靖琪他们可以尽兴,也不会受打扰。
靖琪戴着假面坐在舞会现场的一个角落里,身上除了一条珍珠项链和尾指上的戒指,再没有一件多余的首饰。
尽管这样,她依然美得惊人,一袭象牙白的斜肩长裙,水晶琉璃底的缎面高跟鞋,仅仅坐在那里,就像南海出产的最美的珍珠,光采自然莹润,温雅又跳脱,令人不得不瞩目。
只是没人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因为莹白色镶钻的假面帮她很好地作了掩饰,假面侧边的彩色羽毛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和妩媚。
舞会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矜持地喝着手里的香槟饮料,偶尔有人受吸引而上前搭讪,靖琪都婉拒了。
今天不是可以纵情忘我的时刻,她没精力用夸大的笑来应付不相干的人,她只要等着她的罗密欧就好。
罗杰说了他一定会准点出现的,可是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人没到,手机也打不通。
他很少这么没交代的,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靖琪心底有隐隐的不安,好像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她站起来,正要出去找两个哥哥让他们派人去找罗杰,宴会厅门口的彩球却嘭地裂开来,彩带花瓣缓缓而下,音乐声奏起,舞会正式开始了。
荣靖毅和大哥荣靖轩轮番上台简单致辞,然后带各自的舞伴开第一支舞。
他们都有自己要应酬的事,已经够忙了,靖琪实在不想再去烦他们,只得悄悄从侧边的露台走出去,再想别的办法联系罗杰。
与内厅的歌舞升平不同,露台外面所接的花园是安静幽谧的,树影崇崇间只点缀着几盏幽暗的灯光。春暖还寒,她披了一件白貂坎肩,配上薄纱和丝缎糅合而成的长裙礼服,竟也不觉得冷。
这礼服,唯一修改的一点就是由露肩改成了单边斜肩带的设计,为的是挡住背上那条鞭伤留下的疤痕。
本来都几乎要遗忘的伤痕,穿上这礼服,却有点痒痒的痛感。
她又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个伤透她的男人,在花园里走着,竟然迷了路。
“不是这里吗……”她的脚被水晶高跟鞋折磨得钻心疼,小径却像没有尽头,她转了一圈没找对地方,只得脱下鞋子坐在石阶上休息。
远处有黑影走过来,她想应该是服务生吧,正好,把她带到正厅里去。
可是来人却跟她一样戴着假面,黑色镶钻的设计,除了颜色和没有眼角的泪滴,几乎与她的假面如出一辙!
还有他的衣服,复古却不花哨的黑色礼服,略显夸张的高领衬衫,剪裁合宜考究,配上修身的长裤和靴子,一步步走来,竟像是童话书里走出的王子。
月华映照在他左侧的面具上,泛着清冷的光,隐藏着她不懂的温柔和渴望。
她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这个身形,这个完美的下颚轮廓,这种熟悉的气息……
“你又不穿鞋!”他的语调像他脸上的面具所发出的光辉一般清冷,似乎带着责备,却又是说不出的亲昵。
靖琪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从何而来,拎起裙袂转身就跑。
她要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被他欺负了!
可是她才刚刚迈开步伐,就被他从身后拽住手臂,稍一用力,整个人就被拉了回去,撞进熟悉的胸膛。
心跳依然是强而有力的,却像是隔着好远的距离传过来,不够真实。
“跑什么?我不过是想请我的朱丽叶跳一支舞,干嘛弄得我好像会吃人似的!”
苍溟看到靖琪想要逃开他并不觉得意外,年前在车里强要她的那一次是他伤了她,她脚步虚浮地走出去他就知道自己又做错事,可就算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他是的确渴望她,就算她真的极有可能背叛了他,他也阻止不了这种渴望。
可她却跟其他男人走的那么近,还是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男人,随时有可能旧情复炽地走到一起,让他怎么忍耐?
他是冲动了,可她不也是变本加厉?竟然盛装打扮,穿着寓意美好的玻璃鞋,等待着那个男人来与之共舞!
做梦!
她是他的,朱丽叶只属于罗密欧,绝对不可能等来一个温文尔雅的梁山伯!
所以他要来,让罗杰不出现他能有一百种方法,反正最后靖琪不可能跟他跳舞,更不可能培养出任何暧昧的情愫!
|文|“你怎么会在这里?罗杰呢,你把他怎么了?”
|人|靖琪又惊又怒,她等待的是穿白色礼服的王子,不是黑色的恶魔。
|书|“这么关心他?跟我跳支舞,我就告诉你!”
|屋|“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跳舞,也不想见到你,快走开!”
靖琪使劲推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她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在他的怀抱里更显得楚楚动人。
他们两个人的主导权,向来不在她的手里,她这样娇弱惹人怜爱的模样只会更激起苍溟的掠夺因子!
他一手揽在了她的腰上,一手已经握住她的小手。
她的手怎么这么凉,衣衫单薄,还是血气不足?
“很冷吗?”他用力地握了握她的小手,想把自己身体里的温暖传输一点给她。
可她只感觉到痛,手脚、心脏,甚至背上早已痊愈的鞭伤……全都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疼痛不已。
她现在才体会到体无完肤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不要伤害他,我们的事跟其他人无关!你不要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了,否则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是吗?无所谓,我想见你的话还是随时都可以见到,这样就好!”苍溟不在意似的挑眉,情绪却已是风云突变,“你就这么关心那个罗杰么?你说要是他看到你穿着他为你订做的礼服,在我怀里跳舞,然后被我弄得欲仙欲死,会是什么表情,嗯?”
“你卑鄙,下/流!”
靖琪挣扎,苍溟却抱得越发紧,在她耳边道:“让我高兴,我就不动他!”
靖琪脸色苍白,仰头望他,“你说话算话?”
“嗯!”
他其实不知有多痛恨自己,竟然又要用威胁的方法才能让她就范。
他想看她笑的,想得心都疼了,却只逼出她的眼泪。
宴会厅里有婉转的圆舞曲隐隐传来,苍溟不容拒绝的揽住她的舞伴。
今天这支舞非跳不可,而且她只能跟他跳!
靖琪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伤心,脚步迈出去全都是僵硬迟缓的。
她一定是史上最糟糕的朱丽叶了。
苍溟不知该怎么劝慰,两人在舞曲中沉默,他们互相踩到对方的脚,他是没关系,可是靖琪没有穿高跟鞋,赤足被他的皮鞋踩得生疼,她也不知道呼痛喊停,只是麻木地跟随着他起舞转圈。
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俯身狠狠吻她,腰上的手臂猛地箍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拉离地面。
平时他不容分说地吻下去,她就已经快透不过气,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姿态,靖琪只觉得心都卡在嗓子口,他如果再用力一些,她的心就会被他吸走吞吃入腹了。
她如今什么都没剩下,只有一颗心而已,曾经付出的真心收不回,至少可以选择停止再爱,他要是连这最后的一点自主的权利也不肯给她留下,她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所幸苍溟没有让她窒息得太久,很快就让她双脚触底,怀抱却没有松开,依旧紧紧环抱着,依靠着她身后的一棵樟树支撑住两个人的亲密,吻变得缱绻绵密,灵活的舌不顾她的抗拒,挑开她的红唇攻城略地。
她的唇一如既往的甜,像蜜糖浸渍过的玫瑰花瓣,尝过就会上瘾。
她拼命地想要躲开,抿唇,又用小舌驱逐他,可是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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