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翠
易水闻言嘴角勾了起来,扭过头直勾勾的望着付小药的眼睛,眼中带着戏腻,“真是只是朋友么?”
付小药咬牙,狠下心道,“你要觉得我是为自己的公司考虑,那也没错这次你能把嘉记卖了,下次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也给卖了”
易水闻言无趣的垮下肩膀,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眼中微微的有些失落,“我只不过觉得无趣,想找点儿乐子而已。”
116 不满
易水很难解释自己如今的心情,守着宝山还要去搞什么创业,至少,他那个圈子里的朋友有不少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好在他一贯的形象不羁,还有大半的人都觉得趁着年轻,玩玩也是不错,凭借着易老爷子的支持,和他的能力,想要接手嘉记并非难事,如今嘉记的半壁江山在他手上也算玩的转。
平心而论,嘉记做到如今的地步,很难再有寸进,人说资金的原始积累是最困难的,却是不知,当你的财富累积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尾大不掉更是难上加难。
家族企业有家族企业的弊端,人多了,私心也就多了。老爷子的子孙都不傻,即便他接手了,也在嘉记内部有他们的奥援,毕竟是股东,有钱有势,就算一个二个真都是草包,也自然会有有能力的人来帮衬。
他这几年来的业绩不佳,有尾大不掉的缘故,也有人拖后腿的缘故。
若是他上台,还想再进一步,势必要剪除其他势力的羽翼,仔细规划了一下以后不难发现,若是要做到这一步,势必会让嘉记元气大伤,有几年时间也许还会倒退,还会伤了骨肉亲情。
这是老爷子不乐意看见的,因此,他将他的另外一番规划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若是将嘉记交出去,自己重头开始,有那么几年时间兴许收获的更多。
那句气势磅礴的话来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个王朝都会有其衰落的时候,何况只是一家企业。
嘉记已经太久没有面对挑战了,内部系统自然而然的出现了问题,加上股权一步步的分散,若是有朝一日老爷子不在了,他兴许在其中就更加的没有话语权。
老爷子也同意他的看法,虽然极为不情愿,也知道自己的儿孙辈不是同一条心,他虽有心一碗水端平,却阻止不了他们将自己的势力融入公司中,家族企业的弊病在此显露无疑,每个人在公司里都担负了一定的职位,经营多年下来,已经根深蒂固,当他不在的时候,这些势力发挥出来的实力绝对足以让一个公司分崩离析。
很难说这件事的对错问题,不过是私心作祟,易水自觉自己的人生有大把的有意义的事要做,丰衣足食生活无忧之后,他有更有追求的事情要做,没时间跟他们争,因此,他要尽早的让自己脱身出来。
之前,是没有说服老爷子,所以一直不动手,后来说服了老爷子,自己却挪不出那个时间了,所以一心的想找合作伙伴,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直到遇上付小药。
说起来,这个起点有些低了,不过,这个伙伴让他很满意,她的能力让他侧目,她的豁达让他佩服,所以,他会让她得到比她给他的更多。
现在,他所欠缺的不过是一个让那些人动手的借口罢了,他知道,那已经快了,不过是他等不及了而已,所以,他会给他们一个充分的借口。
不管怎么说,总是一家人,有老爷子在,他们应该不会也没办法把他送上法庭的。
“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易水盯着付小药的眼睛这么说道,语气透露着难得的沉重,这份沉重听在付小药耳里透露出一丝难明的味道来。
张了张嘴,付小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易水却是直勾勾的望着她,眼神有些祈求的味道,付小药不由得心一软,终究说不出让他解释的话来,只是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道,“好吧,你说了算。”说着,又觉得这么说太无奈了些,故作轻松的笑道,“你要是骗我,害的我白跑一趟,我就掐死你”
易水媚眼一抛,侧着脸斜视付小药,风情无限,“你舍得么?”
付小药捂着嘴做欲呕吐状,“少恶心人了,正经点儿啊,马上就要开始了。”
旁边石守信怒瞪易水,“在我面前勾引我嫂子,你想找人练练?”说着就要付小药起身,他看不下去了,决定坐到两人中间去坚定的要搞破坏付小药无奈让位,易水弯弯嘴角,低声在他身边坐下的石守信耳边意味深长的道,“放心吧女人,一旦当了女朋友,或者娶回家了以后,就没什么意思了。”
石守信闻言暴怒,嚣张这家伙的意思就是想玩玩?叔叔能人,婶婶可忍不了咬牙切齿,手指扳的噼噼啪啪做响,“呆会儿找个地方咱们练练”
易水笑,“你不是我的对手。”
“到时候就知道了”
台上戴着白手套的拍卖师走上来,宣布拍卖会开始,首先拍的都是一些价格适中的东西,那块黑翡和几块土地因为价格偏高,都放在中后面。
此次的拍卖品,不仅仅有邓氏企业的抵押品,还有一些其他到期的抵押物,不过,很显然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低于市场价格的。
中国的生意人大多迷信,不太喜欢这些主人家吃了官司的东西,总觉得晦气,这是明面上的说法,更深层的在场的人不言而喻的,是这些业内的大家信息的压制,或者是本身的权势让对手退却。
付小药忍不住看了易水一眼,若说他没使手段让别人退却,付小药是坚决不相信的,只不过是手段的光明与不光明罢了,对这个她并不太担心,嘉记做到今天,也没有什么坏的名声传出来,大多不过财大气粗,以势压人罢了,公司大到了一定程度,这些都是难免的。
至少,在蓉城,只要嘉记放出消息,说是要参与,其他的竞争对手怕是都会望而却步,不会来拍卖会当别人的陪衬。
不过,拍卖会会场内总是会安排一些人来活跃气氛的,因此,在黑翡开始竞价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几个生面孔报价,这几个人无论什么拍品都会竞拍一下,再中途放弃,付小药倒是不奇怪,这是主办方为了活跃现场气氛,带动竞拍人的激情而安排的,到了一定价格以后,就会自动放弃,不会妨碍他们的竞拍。
果然,到了两亿五千万的时候,那几个人便放下了拍子,看付小药和易水竞争。
这,跟做戏似的。
“两亿八千万”易水道。
“两亿九千万”付小药举着拍子,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淡定的道。
“三亿”举一次牌子,价格最低往上浮动一百万,恰好付小药轮到这个价格,报完以后,笑着瞥了易水一眼,今天的事儿,到这儿应该就算完了吧?
“三亿一千万”易水耸肩的时候,另外一个角落里,突然有人叫道。
引得两人不由得一愣,主办方的底线是两亿五千万,邓家抵押的价格是三亿,这是易水先前就打听到了的。
突然杀出来的这个程咬金,绝对不会是主办方安排的人,那会是谁?
看见那三个人的时候,付小药不由得一震,扭过头来望着易水,易水眯着眼睛望了那边一眼,并没有看付小药的表情,只是低低的道,“我替你准备的钱,有四亿,若是超出这个价格,就不要出手了。”
不出手,就代表了要放弃,价值五亿的东西以四亿的价格拿下来,还是划算的,拿不下来,则是白忙活了一场,抵押公司财产,好容易从银行里贷出来的这笔钱,若是失败,付小药很难谈的上什么损失,毕竟镇店之宝有一件了,那块帝王绿,至于这块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真正有损失的是为这件事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的易水和代经理。
“三亿两千万”付小药决定还是相信易水,当她报出这个数字以后,易水冲着那个方向点了点头。
那个方向的人则是冲着易水笑了笑,让人觉得意味深长的笑,并没有再次举起牌子来,付小药松了一口气,等着台上的拍卖师敲下锤子宣布成交以后,才缓缓的笑了出来。
扭过头,易水脸色凝重的站起身往外走去,顺着他的身影可以看见那三个人也起身了,成交品要等到拍卖会结束以后到拍卖行进行交易,付小药想了想,起身追了上去,她有些不放心。
走出大门的时候,恰好听见几个人低低的交谈声,和谐的并不像是有过节的人,“是你把咱们公司的底价告诉她的吧?”中年妇女淡淡的道。
易水点了点头,年长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越发的和蔼,“易水啊,即便你有什么私心,也不应该这样做。拿公司的资源去为自己谋利,看来还是年轻了些,不太适合这个位置。”
年轻些的那个男人则是道,“你这样做,老爷子会很伤心的,他那么相信你,你竟然挖自家公司的墙角。要知道,这都是老爷子和几位长辈一手一脚的打拼出来的,那些东西以后都是你的啊”
易水扯着嘴角嘲讽的笑,“我年纪太轻,负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三个人闻言脸色皆是有些讪讪,中年妇女皱眉又看了易水一眼,年长的那个男人则是直接脸色一变,扭头就要走,年轻的那个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跟着那个年长的男人先走了,随后中年妇女才看看易水,又看了看前面两人,急急的追了上去。
仿佛感觉到付小药会追上来似的,扭过头,视线便准确的对上了离他不远不近略微显得有几分尴尬的付小药,笑着有礼的道,“你和石守信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把后续的手续办了,呆会儿回公司去庆功”
看着易水的背影,付小药不知道该说什么,石守信在一边没好气的道,“他自家的事情自家会处理好,处理不好,就别出来祸害人,你在那儿担心个什么劲儿?要是觉得不妥当,不让他参与决策就是了。女人,就是有时候拎不清”
117 易家家事
夜色中,易水从酒吧里走出来,打开手机,不出意外的,手机滴滴的响个不停,短信息显示,有十多个未接来电,未接来电之余,还有几条短消息,都是让他开机以后立即回别墅那边。
最后一条,却是让他的瞳孔猛的一缩,变成针尖大小,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速到省医院,老爷子晕倒了’
发动汽车,踩离合,轰油门,飞快的将车开出去,易水的心跳个不停。
老爷子的身子骨一向很好,每年一次的检查,医生都表示活到一百岁绝对没问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了?
不过短短十分钟,便越过半个城市,顾不得一路行来红灯处闪光狂闪,在停车场里车轮滑动留下深深的刹车痕迹。
从车上跳下来,便往住院部一路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打电话,询问楼层房间。
推门走进房间,就看见全家人难得的大聚会,蓉城这边的所有人都到了,还包括律师看见那名律师,易水的脸色沉了沉,也不顾众人指责的眼光,走到床边,老爷子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躺在床上,平日里有精神的一张脸微微的下陷,露出几分虚弱来,点滴顺着血管冰凉的窜入五脏六腑,使得老爷子的脸显得有些惨白。
医生不在,在的人只有易家的一干亲戚,旁边二叔低声道,“医生说是中风,要醒了才知道能不能说话。”
易水闻言点了点头,旁边一个二十四五的青年有些吊儿郎当的道,“二伯,你也太偏心了点儿吧?他把爷爷气成这个样子,还那么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要是这事儿是咱们做的,怕是早就一顿棒子打下来了。”
“就是”一个打扮的非主流的女孩子摇晃的耳朵上七八对耳环哗哗做响,五颜六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披散着,“爷爷还不知道醒了能不能说话呢要是不能说话怎么办?就这么算了?”话说得担心,但谁都无法掩饰她眼里的兴奋,她身边打扮的乖巧的女孩子轻轻拉了她一把,她一把挥开女孩子的手,“怎么?我说说也不行?”
说话的是两个在晚辈里一向没什么大小的人,在场的长辈却是一个也没吭声,都瞧着两个小辈表演,易水看了那个律师一眼,冲着他道,“胡律师,麻烦你出去一下。”
青年闻言道,“干嘛叫胡律师出去?要是爷爷不行了,遗嘱可是在他手上,他自然是要在场的”
“闭嘴”二叔闻言突然暴喝道,“老爷子还好好的活着,你就在这儿咒他死?”
青年显然是个不怕事的,笑笑道,“二叔,你别着急呀上个月医生还说爷爷可以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岁呢,你能想到他今天会躺这床上?什么事儿都得有点儿远见,什么咒不咒的,现在什么时代了,你还相信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别说七八十岁的人了,就是年轻人,也防不住急病,就算没病没痛,指不定上街遇上个醉酒驾驶的,不小心遇上高空坠物,倒霉的别人跳楼也能被砸死。”
二叔闻言被气的直喘气,偏偏面前这个是个油盐不进的,中年妇女见状开口道,“什么时候了?也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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