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女
长大的古泊天为了报仇,练就他偶然间得到的密笈,终于练就一身傲人的武功,成为古家第一任家主。
但当时三国势力已经公明正大的立国,并且是三大强国。
多少年过去了,古泊天发现凭他一己之力根本就撼动不了根基已然很深的三国。
老臣四人等是古泊天收养的孤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教,家主临死前,担心我们四人日后有一天会背叛古家,会背叛少家主,他用自己的命逆天,把他身上的血分别灌输进了老臣四人心上,这就是血锁。
随着天极长老缓慢的话语,其余三人都面露凄然,仿佛随着天极长老的话而陷入了回忆的旋涡中。
古烨惊诧的抬头盯着四大长老,他们?如果按这样说,他们如今岂不是活了……
“四百多年了,不知不觉,老臣等竟然活了四百多年。”仿佛看穿古烨所想,天极长老幽然道。
古烨怔然,四百年……
当年家主逆天,利用他的血和古家的子嗣延传锁住了臣等对古家的忠心。
古家亡,老臣等亡!古家死,老臣等生!
为了家主对臣等的养育载培之恩,也为了家主对臣子的重托,为了血锁,臣等尽心尽力辅助历任家主成就大业。
一年……十年……百年……
欣慰的是,古家终于有所成就,不仅与三国并列于世,而且随着历任家主的努力,大有取而代之的趋势。
但,臣等也发现,古家家主英年早逝,而且子嗣单薄到每代只出一人。
而臣等却也从最初不用死时的庆幸到后来的自责,因为正是历任家主的死和古家的子嗣换得臣等的长生不死。
这是血锁的代价,也是当年家主逆天的代价。
这些年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臣等也慢慢的参透生死,窥得一丝天地奥妙,我们潜心修练,到后来,不理世间纷争杀戮,只是为了不想让古家的血脉子嗣成为臣等介入世间事的代价。
我们约定,除了每代少主出生时,臣等把当年家主所教给我们的武功和才能传承外。
为了不负家主所托,臣等也必须尽心尽力维护着古家的血脉传承,这不是为了我们的生存着,而是为了不辜负这么多年来古家拿命来维持臣等生命的灵脉。
天极长老幽幽的述说着……
古烨压下心里的惊滔骇浪,拿古家的子嗣血脉来成就古家的大业,先祖心里的恨真的这样深吗?
他相信,先祖最初的出发点是因为恨而想要消灭三国。
但最后呢?难道他消灭三国就不想独霸天下吗?
否则,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根本就不需要让古家如此强大到凌驾三国之上。
先祖这样做,不是让他的子子孙孙只为他的梦想而活着吗?
古家向来是冷酷无情的,就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冷酷无情,但此时,如此赤一裸一裸的面对着这一份冷酷,古烨的心翻起汹涌波滔的同时,心里也泛起疑惑。
如果说先祖为了自己的私心,如此对待古家后代,那么他呢?
他的梦想是他自己的?还是因为只是为了古家?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分不清楚了。
“老臣等了多少年?想着能出现破解古家的血锁的方法,皇天不负有心人,臣等日夜盼望的解锁人终于出现。”
“你的意思是说晚幽?”古烨回过神来,眯眼看着天极长老问道。
天极长老微笑着点头:“只有如今的楚晚幽才是古家的救赎,同一个人,同一个血脉,却不同的灵魂和命数,她与家主真心相爱而孕育了少主,换句话说,少主是家主与她的爱而存在的,小主子在爱中孕育,在爱中生存,改变了他的命数。”
“但为何……”
“如果家主不死,又何以替古家解脱?真正破除血锁的诅咒?让小主子换得新生,创造全新的命数。”
天极长老回过头看着古烨双膝缓慢一跑,其他三人亦同样如此。
古烨压下心里的惊讶,镇定的问道:“长老何出此言?”“破天剑,凤血刀,就是破除血锁的方法,只有能驱动凤血刀,又能让古家男人真心爱着且又能为古家生下子嗣的女子,才能为古家破除血锁。”
天极长老叹道,他们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逆天这么久,也该要解脱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苦忠?既然破天和凤血就是解除血锁的方法,为何非要我们死?或者这其中还有别的含义?”一道优雅的女音从雾中传来。
围绕在她身边的白雾仿佛有了生命似的散开,一抹白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古烨浑身一震,打量着眼前陌生,却让他心灵悸动的女子。
她身着白色长裙,那黑色微卷的长发以一种众人从未见过的方式披散在腰间,清丽脱俗的脸庞美丽优雅,微微挑起的双眉下,是一双深邃如潭水般的黑色眼眸,鼻子修长而挺直,两瓣樱色的嘴唇微抿成一抹弧度。
乔郁书微抿着唇,难掩自己心里的紧张,虽然她力图镇定,但在古烨打量的目光下,她还是忐忑难安。
他知道是她吗?他知道她才是他爱的女人吗?
压下心里的紧张,乔郁书对上古烨的目光,四目相对,谁也无法出声。
看着站在那儿看不出情绪的古烨,乔郁书缓缓上前,哑声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我叫乔郁书,你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
古烨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的人是那样的陌生,可是那双眼眸却是他熟悉,并且深爱的。
她无数次的告诉过他,她从来就不是楚晚幽,她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当然知道他爱的不是楚晚幽,而是她身体里面深藏的灵魂,但此时真的看到她时,他的心里突然有一丝情怯,在她的目光中,他突然感觉不知所措,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乔郁书深深的看着他,然后移开目光,看着在场的四人。
四大长老了然的相视一眼,天极长老出声道:“还请家主、主母成全。”
“长老何出此言?”古烨努力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淡淡的问道。
“只有家主和主母用灵魂驱动破天剑和凤血刀斩杀臣等四人,才能破除血锁。”
古烨微愣住了。
乔郁书敛下眼,淡然不语。
“如果家主还活着,臣等也必须活着,臣等活着,就会影响小主子的命数,家主和主母灵魂执着,又有上古神器护魂,就可以斩杀臣等四人身上的血脉命数,换来古家的新生。”天极长老恭敬的说道。
“臣等不才,但亦有三百年的修为,家主、主母斩杀臣等四人后,再加上破天和凤血的修为,相信用不了多久,家主和主母定能有所作为,修仙成道直上青天亦不是梦,这对家主和主母又何偿不是一种最好的结果?”
古烨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乔郁书,乔郁书也看向他,两人四目相视。
她爱的是他,他爱的是她,彼此用灵魂相爱的人,在彼此眼中释怀了前尘往事。
两人默默相视,浅浅一笑,往事如风!
对四大长老来说,是解脱,但对她和他来说,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
解脱了他和她之间那种种的隔阂和阻碍,换来了他和她的新生。
古烨深看着她,目光停留在她的眸中,缓缓的朝她伸出手,含笑说道:“只要有你,又何必在乎是在哪里?”
乔郁书轻笑:“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与死,只为你!”
一年年过去,在花开花谢之中,无数的光阴与生命皆流逝了。
赖情牵着马,看着前面气势宏伟惊人的京城南门。
平坦宽广的道路上,来来来往往的车马人群让她怔怔出神,尽管她早就知道京城非她离开时的京城。
但此时亲眼看到京城的繁华,她心里震撼之于也无比欣慰。
她一直都相信傲人会是个好皇帝,哪怕七年前,楚姐姐的离开让天下百姓对年仅八岁的傲人产生怀疑和不信任。
事实证明,傲人做的很好。
这些年,她一个人走遍千山万水,看尽不少人情冷暖,一路上的艰幸,她无法形容,内心的煎熬从不曾消停过。
不知不觉,她惊觉时间竟然过的如此之快,但她的心却仍然停留在了十一年前。
这么多年,日日夜夜,她都在悔痛、愧疚和思念中度过。
她悔恨于自己的一己之私,痛苦于自己失子之痛,和对楚姐姐那深入骨髓中的愧疚,也思念着那个一直在她心里扎根多年的男人。
不知道……他是否忘了她?这么多年了,他是否过的很好?
是否已经娶妻生子?
十一年前,她无法面对楚姐姐,无法面对失去的孩子,无法面对他,毅然选择离开。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她终于有勇气跨进这里,此时站在这里,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恍然隔世。
京城不再是当初的京城,不是瑞丰国的,也不是祥云国,而是整个龙洲大陆的。
光是这京城的占地之大、人口之大,恐怕比当初三大国的京城加起来还要多一倍吧?
或许当初改朝换代的伤亡的惨痛,如今安居乐业的百姓都忘记了。
可是,她忘不了……
赖情无意识的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苦涩一笑,十一年了,她也老了。
属于她的一切记忆,如今都随着当初的改朝换代而不附存在了。
三大强国相继灭亡,那些曾经改变她人生的人也不在了。
如今这龙洲大陆上,主宰的人是楚帝,那个曾经她可以唤着傲人的少年。
自从楚姐姐离开后,她更不愿意面对自己。
不,或许说,她怕面对自己,怕面对傲人。
她不想在傲人的眼中看到恨,因为是她让他失去了父亲,是她让他失去了娘。
这些年来,身在千里以外,她都时常听到关于京城里面的传闻,关于少年天子楚帝的传说。
傲人能有今天的成就,楚姐姐如果地下有知,一定很开心吧?
而她,死后下黄泉,无颜面见楚姐姐,生着,无颜见傲人和他。
赖情苦笑,看来她还是缺少勇气,既然如此,又何必进京?
如今的她虽然不能想见到傲人就能见到傲人,但继祖,小良,大东……他们如今都位高权重,是朝中重臣,她也怕见到他们。
她还是离开吧!赖情勒紧缰绳欲转身往回走……
就在这时,熙来攘往的人群后面传来了骚动!
“嘶……嗷……”
两名马贩子模样装扮的男子牵着四五匹马走来,马的速度虽然控制了下来,但其中一匹马似乎还未完全驯服,看着热闹的人群开始燥动不安起来,不停的抬蹄嘶鸣。
“让开……让开……小心马蹄可不长眼的啊!”年长的马贩从马背上跳下来,大声的吆喝着。
却引来路人的谴责声。
“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我们得让开啊?大家都是进城,你不好好看管你的马,你还有理了?”
“是啊……还有理了。”“这人真不讲道理。”
“看这穿着,打扮,肯定是第一次上京。”
人群中一声高过一声的数落声,让坐在马背上的汉子脸色涨的通红,气势也有些弱下来。
“我……我……”
“大哥,跟他们说什么废话,反正我们提醒了,到时候咱们的马伤着别人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另外一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看着大哥原本是好心好意,这些人却反咬大哥一口,明显气的不轻。
但寡不敌众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这是京城,他也只能发发劳骚,但话语中却不难听出一丝威肋之意。
“就一马贩,还敢这样嚣张,这可是天子脚下,信不信我们抓你去见官。”
人群中,不知道谁冒出这样一句,彻底点燃了小伙子心中的怒火。
他跳跃下马,怒目圆瞪的喝斥道:
“你们……你们这群不讲道理的野蛮人,凭什么看不起马贩?”
“青弟,算了,消消气,我们还是赶着进城呢。”年长的汉子眼见着自己弟弟气的不轻,连忙上前劝道。
“我……哼……没想到京城里面的人都这样不讲道理,哥,下次我再也不送马进京了。”小伙子愤愤不平,看着前面燥动不安的马,眼珠子一转,一丝狡猾浮现。
只见他原本紧勒着马缰的手微微一松,那匹原本燥动不安的马感觉到松懈,前蹄腾的老高,在半空中不停的嘶鸣着,大有脱缰而去的气势,也吓坏了走在他们前面刚才讨伐他们的人,争相躲避,你推我挤之际,一名年约四五岁的孩子不知道从谁的怀中撞了出来,刚好跌坐在扬的高高的马蹄脚下。
眼见着马蹄踩下,众人惊呼一片……
赖情神情一变,扑身而至,想要在马蹄下救出那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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