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神探






    范无救眼见便要擒住对方,怎料叶伶中途相救,看在叶伶的面子,自是不便再动手,然而是否就此放过对方却要老大拿主意,当下将询问的目光移向大哥。

    谢必安望了一眼纳兰小舞,然后向叶伶道:“叶先生,这位姑娘真的是尊驾的朋友吗?我看她施展还魂术也不过数日,未知两位何时相交?”

    叶伶心道:“白无常果然不想黑无常那样好打发,不过既然已经救了对方一次,自是应该好人做到底!”心里念头电闪而过,口中却毫无停留的道:“这位纳兰小姐是小弟心仪已久之人,因不忍见对方就此离开人世因而施展还魂之术将对方救活,还望两位给小弟一个面子,不要留难她!”

    这番话说的顺其自然,让听到这番话的人均不忍相信他在说谎。纳兰小舞听到叶伶这么说,虽明知对方这么说是为了救自己,仍不由娇羞的垂下了头。

    听到叶伶如此说,谢必安知道眼前之女自己兄弟二人是绝对抓不成了。好在对方本不在自己此次抓捕名单之列,抓对方不过是适逢其会。眼前之人既然开口求情,不论在公还是于私都应该给对方一个面子。毕竟自己兄弟二人本就与叶伶关系不错,加上又有着阎王这层关系在内,不论如何都不能撕破脸皮。

    因而当下谢必安微微一笑,柔声道:“既然是叶先生的恋人,我兄弟又怎能做那棒打鸳鸯之事!我兄弟二人回转阴都之后,自当禀明阎君为这位姑娘再续阳寿,以成全两位!届时,两位结成连理之时,定当前来祝贺!”

    叶伶闻言脸色不由数变,怎知自己一句随口说出的话竟被对方当真,然而此时骑虎难下,唯有唯唯诺诺的应道:“一定,一定!多谢谢兄成全!”

    范无救闻言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谢必安伸手阻止。谢必安此时由怀中取出一枚发出暗红光芒的珠子,对着纳兰小舞道:“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小姐恕罪。这枚安魂珠,是我兄弟珍藏多年之物,就送给小姐作为两位的谢礼。一来此珠可以帮助小姐早日恢复灵体,二来作为我兄弟二人冒犯之罪的补偿。”说着谢必安手持安魂珠慢慢向纳兰小舞走去。

    纳兰小舞此时鼓足勇气,上前伸手去接,一边谦逊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怎敢当尊神如此大礼!”

    谢必安手持安魂珠的左手一经与纳兰小舞伸出的右手相触,安魂珠瞬间红芒大作,顺着谢必安之手慢慢融进纳兰小舞的体内。

    纳兰小舞一经安魂珠入体,便感觉到适才因为强行凝聚魂剑对灵魂的损害立刻消失不见,而且自身的灵力还倍数的增强。

    谢必安收回左手,向着纳兰小舞微微点头。纳兰小舞本是大家闺秀,又沿袭古风多年,近几十年更是从未涉足世事,因而言词用语大都与现代人有异。然而正是这番言行举止才让谢必安感到亲切,所以才有赠与安魂珠之举。

    叶伶见到这一幕心中有愧,上前几步,一手牵着纳兰小舞然后向着谢范道:“两位事务繁忙,叶伶就不多加打扰了,就此告辞,两位保重!”

    谢范二人闻言尽皆拱手回礼,然后目送二人离去。谢必安向着身后的手下吩咐道:“传令下去,以后不许刁难此女!”身后的鬼差许是从未见过上司如此好说话,竟然私放鬼灵。虽然由于近年来人类数量增多,事务处理不及,有大量鬼灵散落人间,但这样明摆着放水的做法却是从未有过。

    但鬼差此时只有上司不追究自己无能之罪,便已烧香庆祝,怎敢多问。闻言后,连忙应道:“是!是!七爷八爷若无别的吩咐,手下这就告退了!”

    谢必安微一摆手,众鬼差如逢大赦,连忙隐去。直到众鬼差离去,一直闷声不语的范无救开口道:“老大!你真的相信叶伶刚才所说的话,依我看根本靠不住!”说到这里,范无救不由挠了挠头,不明白一向精明过人的老大为何今日如此糊涂。

    谢必安闻言淡淡一笑,道:“兄弟可知刚才那名女子阳寿几何?”范无救闻言不由纳闷道:“这个小弟未曾查过,不得而知!”说完,范无救连忙唤出鬼册,查询纳兰小舞的资料。厚厚的鬼册凌空翻动,不片刻停留在纳兰小舞的那页。范无救凝目望去,不由惊道:“这,这?大哥你看,这纳兰小舞享年七十六岁,属寿终正寝。想那叶伶不过二十多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喜欢对方,也差了五十多年!走,我们去找他!”说着范无救收回鬼册,拉着大哥就要去追赶叶伶。

    谢必安随手甩掉兄弟的手,先是大笑几声,然后道:“此事为兄早已知晓。又何必查阅鬼册,只是兄弟可知为何大哥明明知道叶伶在说谎,还偏偏要顺着他的话去圆谎?”

    看着范无救脸上不解之色,谢必安叹息一声,续道:“阎君一向与叶伶交好,你我兄弟自是最为清楚不过。但是阎君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才对叶伶礼敬有加,兄弟可能并不清楚。事实上,吾兄也是在无意中得知。上一次吾兄回酆都复命,无意中听到阎君与帝君谈及有关叶伶的事情。吾兄曾听帝君郑重其事的告知阎君不论在任何时候对待叶伶都要像对待帝君他老人家恭敬有礼,事事照携与他。这么做的好处此时不便言明,但日后定然知晓。那时,就是所有给予叶伶恩惠之人受到报答的时刻了!阎君一向听从帝君的话,虽然对此事不解仍然一直照做。虽然其后,阎君慢慢真的喜欢上了叶伶,但是吾兄看还是基于帝君这番话才是阎君对待叶伶特别照顾的主要原因。”范无救听到这番话后,心中悚然一震,口中道:“竟有此事,大哥为何不早说?”

    谢必安闻言叹道:“此事知之者甚少,吾兄也是不敢轻易泄露。此番若非兄弟提及,吾兄还是不便对兄弟提及。只是此事兄弟一定要守口如瓶,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听到大哥如此吩咐,一向为大哥马首是瞻的范无救点了点头。谢必安这才吁了口气,继续道:“此番我兄弟二人办完事后,只需将叶伶原话转达阎君。依着阎君懒惰的脾性必定看也不看便会按照我兄弟二人的意思再为纳兰小舞添续阳寿。那时叶伶必定会首先感激你我兄弟二人。如此我兄弟二人又不用背上私放魂灵之名,可谓一举两得的妙计!”说到这里,一向很少自夸的谢必安也少有的自夸道。

    “不错!不错!确是妙计!真不愧为我地府的骨干,是吧,鬼王?”听闻此言,旁边一个冷酷的声音应道:“不错!”

    听到这番对答,黑白无常尽皆大吃一惊,二人岂料阎君说到便到,竟然来得人间。见到这一幕,谢必安头上溢出大量汗水,惶恐的跪了下来。

    不果,凌夷到没有为此发怒,而是上前将谢必安自地面扶起道:“怎敢当谢兄大驾。小弟日后还要仰仗大哥啊!”

    听到这番话后,谢必安本已站起却又马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连连磕头道:“阎君恕罪,阎君恕罪!”凌夷闻言冷冷扫视了对方一眼,怒道:“还不快滚!还有,若不能将地府中逃脱的恶鬼抓回,你们两个就不要回来见我!”

    黑白无常只觉今日倒霉之极,连忙拿起东西与谢必安一溜烟逃了。正在这时,站在当地的凌夷竟慢慢的变化成另外一个脸色苍白相貌英俊的男人。

    而鬼王钟馗此时也不由笑道:“哈哈!白兄!真有你的,不过我看无常兄弟二人不用片刻便会发现是你我二人作怪!”

    原来此二人正是白无常先前跟叶伶提过的鬼王钟馗和新任阴帅白龙。二人查探到次将白无常与黑无常的对方听到了大半,二人俱是聪明绝顶之人,立刻便明白了这其中的暗意。因而,惟恐泄露身份的白龙这才有显身吓唬无常兄弟二人之举。

    然而正当谢必安带领着范无救惶恐不安的逃走之际,忽然顿住脚步。阎君就是微服出巡最少也要带领八部将护身,怎会如此轻装简从而来。

    所有念头在白无常脑海中电闪而过,白无常立刻醒悟道:“这必是鬼王不知跟谁人来戏弄自己!”细细回味刚才阎君对自己的言辞用语,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好在此事并未真的传到阎王耳中。

    白无常松了一口气之际,却又不由暗恨那让自己不得安宁之人。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灵压自不远处传来,谢必安的脸上瞬间流露出郑重之色。
77。天狐篇…第二十五章《邪灵?》
    范无救同时也感受到那异常的灵动,不由转头向着大哥道:“这团灵压中好像包含着来自地府的死亡气息,不知是不是我地府逃出的恶鬼?”

    谢必安用比猎犬更灵敏的嗅觉嗅了嗅空气中散发的灵气里包含的味道,摇了摇头,正容道:“不是,但这团灵力中包含着极强的怨气。说起来,近日来这里多了许多异样的灵压,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范无救闻言一愣,继而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查看一下,毕竟既然遇到了,没理由放任不管!”曾经为人的自己,心底里还是有几分向着同类。

    谢必安点了点头,两人电闪即逝。鬼王钟馗并不比谢范二人逊色,在二人感受到那股异样的灵压时,自己与白龙也是同样发现了对方的所在。

    钟馗与白龙互望一眼,同时拔起身形想着对方的位置而去。

    叶伶牵着纳兰小舞疾奔了一段距离,这才将对方放开。叶伶吁了口气,向着纳兰小舞微微一笑,笑道:“好了,总算没事了。不过这么一来,以后便不用担心再有鬼差或者摄魂使者来缉拿了!你自己多保重,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一直低垂着头的纳兰小舞回答,施展瞬步快速离去。

    纳兰小舞怎料叶伶说走便走,没有一刻停留,眼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心里默默道:“叶伶!谢谢你!”在心里说出了这句话后,纳兰小舞有些自嘲的道:“为什么我当年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人呢?”说到这里,缓缓的摇了摇头,一个人默默走在幽静的小路上。

    谢范二人不过片刻儿便即来到灵压释放之处,一个脸色极为苍白的中年男人此时正双手抓住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身穿笔挺西服的男人吸食着什么。

    身穿西服的男人在对方的手下如同没有重量的泡沫一般被对方毫不费力的提在空中。此时,两个眼球已经渐渐发白,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谢必安看到这一幕,暗叹一口气,白色的哭丧棒右手中唤出,瞬间延长着向着明明已见到二人却犹自吸食对方魂灵的中年男人击去。

    范无救见大哥一出手便使出专门对付鬼灵的哭丧棒,心知对方必定颇为难缠。一抖手,勾魂索犹如密网一般,铺天盖地向对方卷去。

    中年男人见到这一幕,口中怒吼一声,将手中的人向着二人扔去,空出的左手一把便抓住了白无常惯用的兵器。

    谢必安虽知道迎面而来的人被面前之人吸走魂灵之后眼见是无法存活的,仍然于交手之际,挥出一道灵帐将对方慢慢的放到地面。此事察觉到哭丧棒被对方抓在手中,谢必安轻一抖手,哭丧棒上的小铃铛微微作响,发出淡淡的灵韵。

    然而这在正常人耳中颇为美妙的铃声落在中年男人耳中,却变成了犹如鬼哭狼嗥的尖叫,分为让其无法忍受。

    中年男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近乎疯狂的扯掉了身上的衣服。有如利爪的十指抓在自身的皮肤上,划出了深深的十道血痕。

    谢必安见到这一幕愈发肯定了对方的身份,既然会对自己招魂铃的灵韵发出反应,必定为鬼类无疑。

    因为自己招魂铃是专门用来克制鬼类的法宝。由于人死之后,身为魄的精神力扩散到空气中,只有魂的精神力得以保存下来,因而地府的神们在既为了可以克制那些不听话的鬼灵而又不伤及人类的基础上,便特别研发出了招魂铃这种只针对鬼类才有效的法器。

    招魂铃发出的特殊灵韵会针对鬼类以灵力维持的思维造成强烈的破坏,使其如同人类犯了剧烈头痛病一般,无法像平时一样思维。

    范无救见招魂铃作效,勾魂索瞬间缠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脚,将对方牢牢的锁在当地。然而正当二人有进一步的举动时,中年男人灵压发出,便已缠在身上的勾魂索被对方硬生生的扯断开来。

    范无救见状不由大怒,一提步跃上前去,镣鬼铐自另一手唤出,套向对方颈部。同一时间,谢必安也是念诵冥咒,双手数十道光芒发出,在中年男人的周围汇聚成一道光幕,牢牢地锁住了对方的灵力。

    镣鬼铐一经套在中年男人的颈部,对方益发的强烈挣扎起来,但是相对而言原本异常强大的灵压却越来越弱。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