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爱上我
方天林则专心地看着星图,就像在欣赏一幅画卷。林昕宜小声地虚咳了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冷了么?不如进船舱吧。”
昕宜点了点头,他便携着她的手带她步入舱内。关上门后,略显昏暗的灯光,密闭的空间让两人都想起了西郊的那次意外。
这时恰好一个浪头打来,让船身有点晃动,林昕宜立足不稳便向侧倒去,方天林拉着她的手很精巧地使了下力,她轻呼一声便顺势一转,像做了一个舞蹈动作一样靠到了他怀里。
瞬间的目眩感觉让她脑中一热,抬头看向方天林,正对上他关注的视线,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扶了扶额头低首道:“我好像有点晕船了……”
“那你躺一会儿休息一下吧。”他将她扶到床边坐下,而后走到一边,开启了舒缓的音乐,从柜子里取了本书出来,坐在沙发上看起了书。
林昕宜脱了鞋,缓缓地靠到床上,她看着方天林一动不动的坐姿,心里暗想:上次在西郊,他也是一番正人君子的姿态,都说男人好色,他却偏偏不同。都是未婚妻了,吃吃豆腐我又不会怪他,还一本正经的……是我魅力不够,还是什么原因呢?
胡思乱想间,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决定试探一下。
“天林哥,太阳升起之前,我们要一直这样等着么?”
他头也不抬道:“你如果累的话,可以先睡一会儿,我会叫醒你的。”
林昕宜鼓了鼓腮帮,把自己的长裙撩起一些,撩过膝盖,想了想后又往回放了点,然后作势揉着脚踝道:“哎呀……刚才好像不小心扭到了。”
方天林抬手往墙上磕了磕,很快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穿着黑衣的短发女子,在他身前颚首。
“天巧,林小姐的脚好像扭到了,你帮她看一下。”
“是。”短发女子很利落地应声,而后替林昕宜检查了一下,又回身向方天林汇报:“筋骨都没有问题,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下去吧。”
“是。”她关上门出去了。
林昕宜愕然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她翻了翻白眼无力道:“方大少爷,通常情况下,这种事不会让保镖来代劳吧?”
方天林终于合上了书,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你不是说,欺负你没有好果子吃么……虽然我一直在看书……”他饶有兴致地靠在椅背上,单手托着下巴看向她,“但你撩裙子的动作也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哦,林大小姐……”
林大小姐俏脸一红,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裙摆,像一个恶作剧被抓了现行的小孩一样不敢做声。方天林走到床边,在她身前坐下,侧头道:“如果你觉得无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微微地点头,于是方天林说了起来,声音很柔和,就像在诵诗一样。林昕宜细心地听着,仔细地参详每一个细节,渐渐地抬头。
等他讲完,她轻声问:“故事的主角是你么?”
“不是。”那不是他,只是前世的他,方天林所讲的,是张烁与叶小婉之间的初恋故事。
“哦……的确不该是你……这个故事很美……”林昕宜又问道,“后来呢?他们重逢了么?在一起了么?”
他垂下眼帘:“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哦……”她惋惜地轻叹一声,而后问,“能再讲一个么?”
方天林淡淡地一笑:“可以,不过下一个故事比较成人,你要听么?”
林昕宜眉飞色舞起来,收起了脚屈腿一坐:“未成年人最喜欢听成人的东西了,快讲。”
于是他又讲了一个故事,那是他前世出差,在飞机上的一次艳遇。当听到主人公和乘务长在厕所里偷情时,林昕宜轻捂着嘴巴,眼中满是兴奋的光彩。
她觉得这比听茹宝说她大哥对她毛手毛脚的事情来得刺激多了,因为在方天林的故事里,所有的对话和情节都是那么活生生的,她就像在看一部活色生香的电影一样津津有味。
讲完这个,她的兴趣就完全起来了,兴致勃勃地想要接着听,但是方天林没有遂她的心意。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听故事?”
林昕宜颇为羞涩地往后靠了靠:“小时候,我比较任性,晚上没人讲故事就不肯睡。那时,哥哥还经常讲故事给我听。稍微长大一点,学了不少规矩,知道不能再那么任性,那时起就不再叫哥哥讲故事了……”
“但其实你还是很喜欢听?”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小爱好,但也算是个小小的隐私,显出了自己孩子气的一面,所以林昕宜脸蛋稍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一直是我在讲,岂不是不公平?作为交换,你也讲一个故事给我听吧。”两人的接触并不多,但将来却很漫长,方天林想营造一种契合的气氛,而不是让这段感情变成谁迁就谁。所以,他开始想尽办法让林昕宜在他面前开放心扉,让他更了解她。
林昕宜的阅历没有他丰富,无奈应承下来,往往讲个开篇他便知道结局了,因为但凡她看过的好多书他都是读过的。到最后,她实在没法,便讲起自己儿时的琐事来。
就这样,你一个故事,我一件琐事,他们互相交换着,渐渐贴近彼此的心。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因为在东方泛白之前他们一直没有入睡。而在朝阳刚刚冒出个尖尖的时候,林昕宜却已经乏得不行了,斜靠在床上听着方天林的轻声细语悄然入睡。
方天林不用回头,仅凭气息便判断出她已经睡着了,抬首看了看窗外,终是没有叫醒她。在她身上盖了条毛毯,便出去吩咐返航了。
一个略显孩子气的女孩,但足够善良。是时候,可以提亲了。
第二百零九章 北城行
北城,武定道,上岛咖啡。
一个男子坐在窗边,旁边立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肃穆卫士。男子的视线一直瞄着窗外,街对面,一栋两层楼的古式建筑,门窗紧闭。
他诧异,它竟被保存下来了,何人所为?
男人转过头,看了眼靠近他的人,那是个女服务员,本想给他续杯。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略点了下头。那女服务员脸上顿时飞起一酡嫣红,匆匆地替他续杯,走开了好几步后,又回看了他一眼。
终于等来了要见的人。
林善存大喇喇地往他对面一坐:“我说你也真是麻烦,直接往我家去不就完了么?还要让我专程再跑一趟,陪你受罪。”
“提亲,你当是儿戏?”
“行了,晓得,反正是礼尚往来,这回我帮了你,等下回轮到我了你准跑不了。我跟你说说各院里的婶婶姨娘的忌讳吧,”说着开始细细道来,末了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这礼仪的章程在这,你就按上头指的置办就成,保管错不了。你说我这既当大舅子又当妹夫的,如今还要充媒人,怎么那么忙呐我?”
方天林接过礼单道了声谢:“旁的不碍,就怕这个。你们家人口多,最担心的就是礼数不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其实你也不用记挂,多是几户说不上话又要面子的,到时候送几个笑脸意思意思就得,反正我们大房的亲事也轮不到他们插手。这事做主的还得是我父亲母亲,哦,还有老祖宗。父亲他们那里没什么问题,就是老祖宗的态度未明,如有问话,你要小心应对。不过你是她嫡亲哥哥的曾孙,想必不会多为难你,且放宽心。”
提起了老太君,方天林又向那街对面的古楼看了一眼:“对面那房子,是谁家的产业?怎地这么鹤立鸡群?”
“我父亲名下的,本是一座棋馆,据说我还没出世就买下了,也不知留着什么用处。”他嘿然一笑,“你岳丈脾气比较怪,老做些出人意表的事呵。”
“八字还没一撇,小心林伯教训你没规矩。”
林善存点了点桌上那单子:“这一撇不就在这儿嘛!得了,我赶紧回家恭候您大驾吧,免得让人瞧见我给你做内应,骂我卖妹求荣啥的。”
“去你的!”方天林笑骂了句。
林善存也随着他看向窗外,那栋古楼前正有几个外来的旅客在照相:“这日子啊,过得还真快,小时候父亲带着我来看这楼时,这里还是个茶馆子。如今十几年过去,变成卖咖啡的了,嘿……唯独这栋古楼还是一成不变,它竟成了这武定道上一块景儿。”
“可能伯父留着它,也是想对旧事留个念想吧。”方天林随意地说了一句,语调悠远,引得林善存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异动来,才施然道,“天林,每回见你总觉得换了一个人似的,越发看不透了。”
他自嘲地笑笑:“连我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从咖啡店出来,走上武定道,不少路人认出他来,但都不敢接近。不是因为他身边那个肃穆的卫士,而是因为他本人的气质。
那种与以前在萤幕上见过的亲和形象截然不同的气质,充满魄力,威势,眼光流转便是锋芒乍现。
忽然他的脚步停住,侧头看向一旁的落地的橱窗。窗内摆着几个人造模特,矮矮的个子,穿着各式可爱的衣服,这是一家童装店。
橱窗里有一个店员打扮的人正在替一个人造模特调整衣服,她无意遮挡了方天林的视线,用她引以为豪的腰臀。
方天林敲了敲橱窗,引起她的注意,然后示意她让开,继续看那身吸引到他的衣服。
他闭上眼,冥想了下,随后睁开眼,带着一抹稍纵即逝的柔情,走进了那家店。店里很冷清,装修也很新,看上去是刚开张的样子。
先前那位店员就是唯一的一个,她大声地招呼客人稍等片刻,然后整理好橱窗里的衣服走了出来。
“您好,需要买点什么?”
“就我刚才看的那身衣服,请帮我拿一套。我不知道小孩子的尺码,她大概这么高,不胖不瘦。”方天林一边比量着一边说道。
那个店员点了点头,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这是第一个用如此平静的眼神看着她的人,她很好奇,在他眼中居然捕捉不到波澜。
“很抱歉,先生,您说的这个尺码现在店里没有,需要明天才能到货。”
“那我明天再来,谢谢。”方天林点了点头就准备出去。
“等一下,先生,”店员叫住了他,“如果您要预订的话,最好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他凝神看了她一眼,她略显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神,他将一张名片放到了柜台上:“我住在月华大酒店,你派人把衣服送过去也可以。”
她快速地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上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以后还想买衣服的话,可以联系我。”
方天林接过名片,点头示意了下,然后走出了这家店。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刚接到的这张名片,看到了一个并不常见的姓氏。
秋绮。
他挑了下眉,又回头看了那家店一眼,把名片塞进了怀里。
北城的夜市没有东城繁华,但夜景灯光并不逊色,方天林在酒店的落地窗边,看着外头的景色,把这片刻的闲暇当作一种享受。
他在北城还要逗留三五日,这趟公干可是为的一桩大事,自然没有人来打搅,一切需要他过问的事务都先搁置,都等他回去之后再说。
自从出走回归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电话忽然响起,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卫士接起了电话,随后递给了他。
“白天服装店那位小姐。”他的声音与他的外表一向肃穆,几乎听不出音调变化。
“你好,我是方天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方……方先生您好,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我……呜……我是想告诉您,您订的那件衣服明天来不了。”
“我可以多等几天,没关系。”
“不,不是的,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呜……其实,是我的店不能开了,明天他们不会送货了……呜呜……”说着她开始唔咽起来。
“秋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努力地抽了下鼻子,“这点小事,没什么的。”
“好的,秋小姐,世事无常,不能开店也未必就是坏事。谢谢你通知我这件事,那就这样吧?”
“等,等一下!”她急忙叫住他,“方先生,呃,您能不能陪我聊一会儿?”
方天林沉默不语,她便道:“是这样的,您是我接待的第一位客人,可是我连一桩生意都没做成,就被迫停业了……我真的想找个人好好聊一聊,可是我又没什么朋友……”说到这里她似乎越来越委屈,不住地抽泣着。
“好的,你说吧,我听着。”
于是她开始缓缓道来,大体是她出生在一个家教严厉的家庭,父母从小对她严加管教,禁止她结交普通朋友,只给她指定的人交往,而那些人又偏偏是她不喜欢的。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毕业以后能经营一家属于自己的服装店,她用自己积累下来的零花钱,终于如愿以偿地开了一家店,但结果父母得知以后说她不务正业,还在她的进货途径上做手脚,害她才开张一天,只能被迫停业。用她的话来说,这件“小事”意味着她的梦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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