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爱上我
在校车上,曹俊跟方天林坐在一起说得兴高采烈,本来以为那群啦啦队员是冲方天林去的,周燕还稍稍有些不忿,听说居然是冲着表哥去的,心下稍安。
“你小子别太兴奋了,说不定你长得像人家死去的哥哥,人家才对你青眼相加的。”方天林怕他被那小妮子迷昏了头脑,不住地泼他冷水。
“去!你才长得像死人呢!”曹俊难得被人追捧,正在兴头上,泼上冷水反而跟浇了油似的,抬头开始一阵神往,“我一定得考上广一!啦啦队长和球队支柱之间的旷世恋情……啊!晓冉,等着我!”
方天林吓得马上离开位子,跟他保持一定距离,情愿找小暴龙周燕一起坐去了,连周燕都受不了他那股子劲,顶着鸡皮疙瘩咒骂了句:“花痴!”
白河中学在篮球杯赛的表现并没有给校园内带来多大震动,因为校方本身就没有对这届比赛大肆宣扬,所以知道他们去比赛的人都寥寥无几,大部分学生连校队由哪几个学生组成都不清楚。
纵然白河队的队员们在揭幕战上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赢得了欢呼和喝彩,但他们回到学校,回到课堂,还是归于了平凡。
小雯以前总是和她的邻居兼同学禇文群一起上学,最近他却老是一大清早就出了门,出现在教室里时候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这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了:“禇文群,你每天一大清早就来学校,干什么来了?”
“训练啊。”
“训练?练什么?”她可没听说过这青梅竹马有什么特长。
“嘿嘿,我参加了校篮球队,所以每天早上要来晨训。”
“就你?”瞅了瞅他那麻杆似的身材,“你打篮球还是篮球打你啊?”
禇文群登时涨红了脸:“乐雯你莫瞧不起人!我代表学校参加区里的比赛,还上过场,得过分呢!”
小雯虽然知道这小子从不撒谎,可实在不敢相信他还能代表学校登场比赛,还得分?“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打的比赛?在哪比的?对手是谁?又是怎么得分的啊?”
“嘿嘿,”一要他细说,他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就前天比的,在广林中心体馆,对手是钦江附中,很强的,我们71:64赢了呢!”
听他说的有板有眼,小雯半信半疑起来,“哦?那你到底咋得分的啊?”
“那是第四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吧,方学长断球后下快攻,我虽然知道跟不上,可还是拼命地跟着他啊,万一要用上我呢你说是不是。只见他冲进三分线几个大踏步就飞身而起,我以为他又要灌篮咧,谁知道那头蹿起来个人,方学长一扭身就把球传给我了,还喊了声“投!”,我当时啥也没想,学长叫我投我就投呗,还别说,我正踩在罚球线上,那位置我在行啊,虽说没百发百中,十投九中还是有的。这一出手,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了?”小雯从没听他这么侃侃而谈过,被他吹得七荤八素,一颗心也一上一下的,见禇文群还好整以暇地喝了口水,上去掐了他一把,“你倒是说呀!到底进没进啊?”
“哎哟轻点轻点,”禇文群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进了进了,能不进么!不进我咋得分啊!”
“哇~”小雯双手合十,看着禇文群两眼冒光,“群哥,下次带我去看你们打球呗,你再投一个我瞧瞧呗……”
禇文群浑身一抖,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也没见她这么腻过,干笑了下:“呵,再议,再议……”
“议什么呀?!”小雯看他敬酒不吃吃罚酒,立马恢复本性,小手往他耳朵上一拎瞬间转了九十度,“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哎哟我地姑奶奶,带!肯定带!谁不让你去我跟谁急!”
“这还差不多。”小雯拍拍小手,屁颠屁颠地跟小姐妹唠嗑去了,看比赛,一个人去多没劲哪,那不得三五成群的才热闹嘛~
学校篮球队参加区里比赛的事情这才在学校里渐渐传开,篮球队成员们的身份也被挖掘了出来。当他们早上在晨练的时候,正好路过的学生看到他们也不忘为他们加油一下。
在群众的注视之下,队员们的热情空前{炫}高{书}涨{网},誓要拿下下场比赛,以谢乡亲父老们的殷殷期望。
第二十三章 他骗你杀羊
经过首场比赛,江仲文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那就是战术思想激进,但花式太多。队伍还没消化一套方案,就硬塞给他们三四套方案进行演练。虽然初衷是为了应对各种比赛局面,但实际操作起来,不纯熟的战术即使再巧妙,也会自露马脚,敌人主要稳住阵脚就可以和他们相持。
而且组队至今,队伍的防守训练一直没有重视,导致遇上得分手段强硬的球队,会被打出很高的成功率。防守是胜利的关键,这个道理他自然懂,可是眼下,人员配备就那么几个,他实在是捉襟见肘,不禁慨叹:“天啊!为什么不再给我个一米八啊!”
“教练?想什么呢?你不是有一米八么?”
江仲文叹了口气:“我自己是有一米八,可是我不能上场啊。我是说,这支队伍,就还缺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如果能有这么个人顶在内线,我们的防守阵型会更牢固,轮换阵容也更成熟。”
方天林忽然想起一人:“那除了身高,就没别的要求?”
“只要有一定力量,能顶住,哪怕不会运球投篮,简单训练一下,防守时就能起大作用!”
“我好像,有那么个人选。不过,这还得请示体育组组长,因为他是初三的。”
听说这件事只要搞定体育组组长就有门,江仲文当晚就马上找到这位自己远方表叔的结拜大哥的弟妹她二舅,请他喝了十五瓶啤酒后说明来意,只听组长打了个酒嗝道:“呃……小江啊,不是我说你,咱俩谁跟谁啊?这种小事,用得着15瓶那么夸张么,以后买个10瓶来就行了。这件事,包在老哥哥身上了,我去跟校长说!不过,加人可以,你可要出成绩啊!”
江仲文立马拍胸脯保证至少进前八,组长才点点头:“嗯!嗯!那啥,喝!”
另一头,则是方天林去找李刚。
这个壮实的男孩浑身带着一种质朴,他不参与任何课外活动,每天放学就早早地回家,却有一身黝黑的肌肤。虽然训练结束早已放学,但从班主任那里问到了李刚家的地址后,方天林准备当天就去请他出山,以显诚意。
骑着自行车,出了镇区,在乡间小道上又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方天林才找到了标着白河镇新民村的路牌,放眼看去尽是田野,他开始猜到为什么李刚不爱运动却那么强壮,又有一身古铜色的肌肤了。
那是一栋两层小楼,和边上好几栋类似的建筑并排在一起,大门敞开着,有个妇人正坐在门槛上剥毛豆。旁边还有一杆秤,和一袋袋已经剥好称好的毛豆,方天林前世在菜场买菜的时候,见过这种一袋袋的毛豆,只要一块甚至几毛钱,但却要费这妇人好长的时间,一粒粒地这么剥出来。
停好车,上前招呼了句:“您好,请问李刚在么?我是他同学。”
“哟,你是娃他同学啊,快!快进来坐。”妇人搓搓手,捋了捋额角散乱的头发,斑驳的皱纹清晰可见,热情地招呼方天林进屋。
“娃他下地干活去了,你先进屋坐着,我帮你叫去哈,”说着就小跑了几步,冲到院前的河滩上,冲着河对岸喊:“刚儿!快回家!你同学看你来啦!”
只见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土地上直起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都赤着精壮的胸膛,身上的汗迹在夕阳的反射下散发着亮彩。高的那个冲矮的那个回看了一眼,矮个对他摆了摆手,高个才放下手头的农具,飞奔着往家赶。
望着他飞奔的身影,方天林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十多年前,他们家还住在乡下时,家里有十多亩地,他当时虽然只有十几岁,可也是每天都起早贪黑地下地帮家里干活,但即使是那样,也根本都干不完。
如今,十余年过去了,现在这个班上的大部分孩子都过着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李刚他却,却竟走着十余年前自己走过的老路,那么艰辛地活着!
他想起当初自己邀他打球时被拒绝,还因为他啥都不玩而笑他太木,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可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地后悔。他哪有时间陪我打球?他哪有时间出来玩!
这时,李刚的母亲已经给他倒了杯水,用搪瓷杯子盛着,递给他:“你是住在镇上的吧?路挺远的,一路上肯定渴了,来,喝口水。”
“谢谢。”方天林双手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甜甜的,显是加了糖,便冲妇人感激地看了一眼,又喝了一大口。
妇人见他尝出味儿来,憨憨地笑了:“我家娃,在学校念书,用功不?”
“用功!”方天林狠狠地点头,李刚虽然成绩一般,但跟班上其他人比起来,却是实实在在地用功,“很用功!老师都常表扬他!”
妇人笑得更欢实了:“那就好,那就好!”
“方天林?”门外一个壮硕的少年一手支在门框上,喘着粗气唤了一声,“你咋来了?”
“我……”方天林想说明来意,可看着李刚浑身的汗珠,他犹豫了。
“咋呼啥!”妇人有点不满地埋怨儿子,“去洗洗,上楼跟你同学写作业去吧。要留他吃饭啊,妈这就杀鸡去。”
李刚有些为难地看看母亲:“可地里……”
“地里有你爸呢!别说了,听妈的话,赶紧去洗洗。”说着把一根干巴巴已经洗白了的毛巾递到他手上。
繁重的农活交给李刚父亲一个人承担,李刚他又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写作业,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听从他的建议。就是算自己,又于心何安?想到这,他打定主意,叫住了他们。
“阿姨,不忙。”方天林说着一扯衣领,开始脱衣裳,“一会儿我跟刚子一块儿洗。今天作业少,我们早在学校就写完啦。”
李刚母子看着他都呆住了,他脱光了上身,露出一身麦色的强健肌肉,上前拉住李刚往外走,“走!带我去你家地里看看。”
“哎哟,这可使不得,”妇人慌忙出来要拦住他,“使不得呀!”
“阿姨您放心,我家去年还住乡下呢,也有地,这点活难不倒我,您瞧瞧我这身,”方天林亮了亮自己一身麦色肌肤,“也是晒出来。”的确是晒出来的,可那是在球场上。
妇人讪讪道:“那也不成啊,你是客呀……”
方天林索性不听她劝了,扯着李刚就跑,还不忘回头喊了句:“阿姨您可别杀鸡啊,我不爱吃鸡---”
李刚这时终于回过神了,急吼了一嗓子:“妈,你别听他的!他骗你杀羊呢!”气得方天林差点一个踉跄掉沟里。
第二十四章 叩首
虽说庄稼把式闲置了多年,可毕竟还没荒废,加上方天林身强体壮,体力充沛,干起活来几乎不输给李刚,看得李刚他爹呵呵直乐。三个汉子一起用劲,太阳刚落山就把那块地给收拾了。
李刚他爹拾掇着农具道:“嘿,今儿赶早,总算能喝上两杯了。”平日里为了早起,如果摸着黑干完活,回去都是不会喝酒的。
“爸,有我的份不?”李刚听了咋吧咋吧嘴。
“去!偷喝我二锅头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吓得李刚一哆嗦,顿时不作声了,没精打采地收起东西来。李刚他爹看向方天林时却是换了副笑脸:“小兄弟,你要是好这口,一会儿陪老哥喝两盅?”
老哥?方天林一听乐了,这不乱了辈了么,那我跟李刚该怎么论呐?应声道:“叔,那敢情好啊,一会儿喝两杯的!不过,酒桌上咱可不能以大欺小,这李刚他……”
李刚他爹还能不知道他那意思,哼哼唧唧道:“这小子就是一酒桶,让他上了桌,咱哥俩就匀不出多少了。得得得,今儿破例。”说着在儿子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一会儿少喝点,听见没!”
“哎!听见了!听见了!”李刚一下就开颜了,收拾东西也麻利起来。
爷仨回去一看,李刚的母亲已经整了一桌饭菜了,鸡倒真没杀,也没“上当”去杀那小羊羔,而是宰了只鸭子,捣鼓了几个菜,凑成了满满当当的一席。
见他们回来,一人递一条毛巾,吩咐他们去洗一把赶紧回来穿上衣裳吃饭,给方天林的那条毛巾,是崭新的。爷仨也不讲究,就临着院前河滩上,用河水擦拭了几把身子,就乐呵呵地进屋了。
关上门,饭桌上热气腾腾地,干完活擦完身子浑身也是滚烫滚烫,爷仨往饭桌上一坐就觉得嘴里干巴巴的。李刚的母亲知道今天那么早收工肯定少不了酒,早准备好了酒杯,不过只有一个。听得李刚他爹吩咐,才又拿了两个来。
李刚他爹一一满上后,举起了杯子:“来,走一个!”
碰杯,仰首,都是一饮而尽,说不出的畅快!
李刚他爹和方天林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小兄弟,看不出来,你也挺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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