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爱上我
“有围棋么?你爸说想跟我下一盘。”
“……”林家兄妹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惧色。林义琛有三大忌讳,白衣,围棋,还有就是姓上官的。
别看林义琛平时不温不火,谁要犯了他的忌讳,下场绝对惨烈,林家上下在他面前对那三样一向是绝口不提的。
家里放围棋?别逗了……
“没有,象棋行么?”林善存还是向着妹夫的,怕他触怒父亲太盛,好心引导他。不过怎么听他说是父亲想跟他下棋来着?
方天林直纳闷,心说怎么这个大个家,连盘围棋都没有,于是回身进屋了。过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你爸说,三楼那间储物室,第二个柜子第三个抽屉里有,去拿吧,给,这是钥匙。”
说着把一枚黄灿灿的钥匙递给他,林善存接过那枚钥匙,也顾不得心中疑惑,上楼去取东西了。果然在那锁着的抽屉里,找到一副古色古香的围棋来。沉香木的棋盘,象牙棋子,他细抚了下便看出来这副棋年代久远,价值实属上品。
他捧了棋盘下楼,林昕宜也是一脸惊讶,这公馆里头居然真存着围棋呢。他们从小只知道父亲痛恨围棋,所以学都不敢去学,也不去碰它,心里都猜测是老爹样样都行,唯独围棋下得不好,所以恨人家下得好的呢……
方天林接过棋子就要回书房,林善存见事已至此,只能对付着说了声:“老弟,手下留情啊……”
“林兄真是说笑……”方天林当他开玩笑呢,也没放心里去,就进屋了。兄妹俩看他那不以为意的样子,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一会儿,可别打起来啊。
两人对坐手谈,落得三十多手,林义琛问:“你是随何人学棋?”
“我养父。”方天林占了弱势,正在专心看着棋盘,便随口答道。
林义琛轻哦了一声,心道难怪棋艺平平……哎,到底不是她的孩子,我真是傻,寻他下棋作甚。
他随手落了一子,方天林眼睛一亮,窥到破绽,落子怦然有声。这一手只让林义琛暗自心惊,这棋路倒是有几分相熟的影子在里头。快速应了一手,方天林自这手起也是下得很快,两人你来我往,连连厮杀。
林义琛越下越摇头,只是一招妙手罢了,后面下得乱七八糟,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见他摇头,方天林也有点不好意思,对手实在太强,他已经尽力了。其实他也奇怪得很,自己又没说围棋很强,只是会走罢了,怎么林世伯会想要跟他对弈。
中盘便大势已去,方天林弃子认输,林义琛也不与他为难,道了声:“就到这吧,不下了。”
看着方天林收拾棋盘,林义琛忽然问:“你母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外祖家的事……”
虽然奇怪怎么会突然提到苏家,但他还是答了:“没有,母亲很早与外祖家断了干系了。有来往的,只有一个舅舅,也已经过世了……”
“哦,我不是说你外祖母改嫁后的那户人家,而是……是……哎,瞧我这记性,你母亲那时也就两三岁,怎会记得。”林义琛摇摇头道,“贤侄勿怪,只是因你与存儿年岁相当,我一时想岔了。”
他看着方天林那双眸子,忆起往事来,脸上挂着笑:“说起来,我还抱过你母亲呢……”忽然想想不对,又解释道,“我是说,她小时候!”然后做了个抱婴儿的姿势出来。
“哦……”方天林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心里却是问号连连,林义琛见过还是婴儿时的苏姗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他神情疑惑,林义琛解释道:“你外祖,姓上官,在北镇,开棋馆为生。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母亲本名上官蕊姗,三岁时随你外祖母改嫁东城,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林世伯经常去我外祖家的棋馆下棋?”没想到苏姗姗的出身还有这种典故,居然让林家家主都记挂在心。出于什么理由呢?
“不常去,”林义琛摇了摇头道,“只是偶然一次,路过那棋馆,见到一个……一个女人走进那家馆子,才跟了进去……”
“那个女人很漂亮吧?”方天林笑问。
“漂亮,”林义琛陪着方天林笑,因他身份特殊,对这世侄他全然端不起架子来,“全北城,我当时见过的女子堪称绝色的也有数位,但唯独她,才当得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从书房出来,方天林思绪万千,难怪林义琛会对他另眼相看,本以为此行总是要作势打压他一下,没想到事实截然相反,对他极为亲切。
倒不是一眼就相中他为女婿了,而是因他的身世来历。
三十二年前,北城上官棋馆,馆主育有二女,其一芳邻二八,另一位尚在襁褓。那年,林义琛十八岁,与上官琴在棋馆相遇。
那是场美丽的邂逅,属于白衣君相之间的邂逅。
原来自……己的大姨便是那不知去向的白衣相,真不知,她当年与少年意气的林义琛纵横江湖,指点江山时是何等风采啊。
上官琴的父亲在她与林义琛相识三年后突然辞世,一时间世代经营的棋馆关闭,母亲携妹妹改嫁,上官琴便在那时起从林义琛身边消失了。
林义琛当然寻找过这位红颜知己的下落,但苦无线索,她没有去找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活生生的这么一个人就此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一张张棋谱,还有那一首辞句:踏雪无痕三千里,曲终人散终有时,白衣去处莫相问,酒尽歌毕度空门。
听完辞句,方天林便问他难道没有去各处庵院里头打听,林义琛苦笑道:“大江南北,尼姑庵院何止万千?更何况,她智绝天下,既然要走,怎么会留下线索让我去探寻,只怕是故意引我去那里找罢了……”
话虽如此,最初几年,林义琛可把各地的名庵古刹给翻遍了,只是已经过去近三十年,他不再言起。
也许,他心里宁愿相信那仙子般的人物,是真的脱离尘世,而不是嫁作人妇了吧。
方天林和那位白衣相的关系,他也是派人查探方天林外祖家底细,才无意间发觉的。原来,竟是那人的亲外甥。
上官琴为何要离开他,林义琛至今仍想不明白,若是因为别的女人,是绝不可能的,因为当年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现在的妻子,是事隔五年,在他二十六岁之后才迎娶的。
既然想不通,自然由爱生恨,于是便有了白衣,围棋,上官三大忌讳。
不过当着她的外甥,看着那双上官家族特有的眸子,他便完全恨不起来了。说起往事,林义琛一时轻快,还跟方天林打趣:“你大伯当年只有十多岁,有一年夏天来北城我家中做客。见了你大姨,可是连话都不会说,看得口水都流下来了!哈哈哈……不信你可回去问他,看世伯有没有诳你。”
这个北方黑道霸主插科打诨之际,全然没有了肃穆威严之色,眼中尽是笑意。当年他身边有那等绝世红颜,可是何等得意啊。
但就算真有此事,方天林也不敢去问呐,这不是揭大伯的丑事嘛!
第一百四十章 契约
林公馆得见林义琛,实在太过顺利,林家家主只是一味与他亲近,连让他借势否决这桩婚事的机会都不给。不过,他未来的妻子是谁,他本就不在意,只要看得顺眼便行。
来自……林家的助力何其大,他自然知道,因此,对这桩婚事,他说不上反感。随遇而安吧,总比将来配个盲婚的好。况且,那林昕宜看着是个柔顺的,虽说有点小心计,但问题不大,能保证往后内宅安稳便行。
这日,方天林刚与东城南广的一众地产大亨开完例会,分了分“蛋糕”,送走了那帮脑满肠肥的大鳄,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方天林和茹雅两人。
“这件事,还算比较简单啊。”事情顺利地按照进程解决,只要那群人不临时变卦出幺蛾子,那么三年内,两地的房地产项目都会顺风顺水没有争执地完成了。
“这是家里的祖业,自然说得上话。”茹雅却是对这种跟分钱没多大区别的会议不甚在意,不过方天林的平衡分配她还是非常佩服的,尤其是几招暗地里的扶弱制强,手法很是巧妙。
“怎么三个多月了,还没有道上的事要我插手?”除了让方天林点了一个堂主人选外,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事情让他参与。
“道上的事情,本来就分派各路堂主负责,大事向来由父亲领着,你暂时不用管。待今年堂主集会,相信父亲会带你去的,到时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清闲了。”
他了然地点点头,反正还有一年多,他也不急。之前没什么概念,等到一桩桩接手过来,他才知道大伯的不易,这么大一个家啊……若没有茹雅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辅佐他的话,恐怕他已经未老先衰了。
“阿雅,过来……”方天林对她招了招手,当他这么叫她的时候,她便不再是堂妹了。
茹雅顺从地向他走过去,她的头发已经因为他的建议而留长,但只是留了两个边角,扎成两束分甩在胸前,走起路来一荡一荡的,后面仍是齐整的短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仕女一般。
“何事?”她走到他跟前问,无论是索吻还是别的什么,她都已经习惯了。
“一百天了……”他搂在她的腰上,细细摩挲,“你准备好了么?”
她身子一紧,首次感到有丝害怕,可还是,点了点头。
方天林站了起来,抚过她细致的脸蛋,就跟在欣赏一件上等的瓷器一样:“真巧啊……你今天正好十八岁……”他把她的下巴勾起来,“你还年轻,根本不知道,如果没有男人,你会活得多辛苦……也许你今天会恨我,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吻上她的唇,连同她的泪一起吸吮。
唇是香甜的,泪是苦涩的,他们俩就在悲欢中,接受命运的安排。
“别在这里……”她与他分开,抓住自己的衣服,止住他的手,“至少第一次,别在这种地方……”
方天林住了手,看着她。茹雅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阿思,你去一趟老宅,到我房里,把那个银妆盒子取来。”挂上电话,她道,“回家吧……”
两人到了茹雅的住处,进了她的房间。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都是方天林送给她的,衣柜里也全是他给她买的衣服,虽然很多只穿过一次,但她都很喜欢。她把自己的衣服全收到了其他房间,这里只留下他给她买的。
她关上房门,轻轻锁上,说道:“堂兄,你给了我许多东西,都在这个房里……今天你要从我身上夺走一样东西,也请在这里吧……”
方天林看着她,哑然一笑:“放心,堂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茹雅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他又道:“我改变主意了……我已经确认了某件事,所以不需要从你身上夺走什么……至少不是现在……等你我都二十岁吧,我正式继任家主,我们再订下一生的契约。”
说完,他绕过呆呆的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茹雅终于醒过神来,她随手拿起一个玩具熊,紧紧地抱在怀里:“为什么……连一次恨你的机会……都不给我……”
而此时那个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男人却在边走边后悔,喃喃自语:“耍什么酷啊?看到一屋子东西居然就心软了,真是没用,往后怎么做流氓!”
林公馆内,林善存正在书房里读书,他妹妹敲门而入。在他对面静坐了片刻,而后问:“哥哥,你当初知道宝格格将来要嫁给你时,是什么心情?”
“那时只有十多岁,跟阿宝也不熟,能有什么心情……”他忽然合上书,问道,“怎么?你是担心天林他不如意?”
“哎……”林昕宜皱皱眉道,“总觉得这事急切了些,让我跟他多相处相处,再顺其自然多好。这么一闹,倒像我们林家逼婚似的,也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想法。”
“我看人一向很准,他是个有担当识大体的,绝不会在这种事上推脱,你放心便是。”
“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乐不乐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林善存道:“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嫁过去,至少还要三四年光景呢,来日方长。来往多了,自然就亲近,你看我和阿宝,当初也不对路,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那是因为宝格格常年寄住在我们家,日久生情的缘故。要不然,以你的品性,真以为她会看上你啊。”说着剐了他一眼。
林善存呵呵一笑:“随你怎么说吧。总不见得巴巴地把你送到方家去,那岂不是招人笑话,这种事,也要方家主动来提才好……你个小妮子,真是思春了,难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倒好,都还没定亲呢,就想着往外跑。”
“我又没说要去方家!”林昕宜委屈地不行,“只是说……唉!不跟你聊了,一点都靠不住,尽想着取笑我。”
见妹妹背过身去,知道她并不是真生气,只是拿法激自己,便也作势不理她,继续看书。
半天不见他有动静,林昕宜扭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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