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爱上我
此时,会场的焦点赵丹妮脸蛋微醺,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她本身不胜酒力,又被一波波人拉住攀谈,敬酒,许多都是她不敢得罪的头面人物,因此无奈喝了不少,如今已经飘飘然了。
蒋万胜见此情景,挑了挑眉,饮尽了杯中的酒,挪步向她走去。待要走到她面前,恰见她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可他却是来不及冲上去扶她。一道矫健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赵丹妮身后,把她扶住了,那是个面相平平的瘦高青年,他对身旁的女侍吩咐了几句,让她搀扶着赵丹妮先行退去厅内歇息,随即继续和身旁的宾客交谈。
蒋万胜驻足看了会儿波澜不惊的林善存,又看向远处的林义琛,这对父子今晚的举动让他有些不懂了。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至于如此?
与此同时,另有一场特别的聚会正在进行中。方氏暗部,“真中会”的各地堂主汇聚一处,开始了四年一度的堂主集会。
第一百五十四 聚众议事堂(上)
此处是一座寺庙,位于中华大地的东邻日本奈良县内,庙宇建在山上,已经连续十日因整修缘故而谢绝游览了。
真中会的分堂主,每一个都是叱诧一方的黑首,两两相聚都会引起上层震动关注,更何况此类大型集会,是故方家每次都会选择一处掩人耳目的地方来开办集会。地点,只在聚会前两天告知各处分堂主。
八位气质年龄各异的风云人物,来自……三个特大城市以及五个大城市。其中,实力最强的当属西京,南广两大分堂,座下各有香主十余,辖区广泛,门人无数。其余的分堂最多只设七个香主,实力和势力都要小得多。
东城分堂本为三大分堂之首,如今却是不济。十多年前那场风波,在东城闹得最凶,一时隔岸分为南北两派分庭抗礼,最后虽由老爷子镇住场面,可也没能完全和解,于是那时起东城便设了南北两个分堂主。
北分堂当前是薛海山主持,南分堂则是李远乔,算是方天林的熟人。其实这里大部分人对他来说都是生面孔,西京分堂主余九均倒是有过数面之缘,舅舅苏炳辉的葬礼他甚至也出席过。其他的,就连他钦点提拔的南广分堂主王维桂都是头一回见。
不过这座次倒不是以分堂实力大小来排。首座方人豪次座方天林不论,其余两列坐席,众人是以资历长短来排列先后的。真中会敬重会里的老人,对年老的帮众也甚是体恤善待,这是多年以来的传统。
因此,坐在方天林近首的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此人头发虽白,面色却是红润,只是略显精瘦,与他对面那个体态宽富的老太婆正成对比。
来之前,方人豪都已经跟他交代清楚了,以席次为序,首位的老头子是云贵堂堂主沈锡午,次席的老太婆是徽州堂堂主吕凤亭,跟方家老爷子是一辈人,沈锡午当年做过老爷子的护卫,吕凤亭嘛,呵呵,过年还总往老宅跑,给老爷子捶捶老寒腿啥的,什么关系自不用说了。
沈锡午原本是坐次席,首席的一直是南广的老堂主潘尔庆,那位算是他师兄。如今老潘告老隐退了,他便升了上来。而南广的新堂主王维桂,太过年轻,只够坐末席的。
这一眼扫去,方天林真觉得有种三代同堂的感觉。三席的湘鄂堂堂主阎铭宏瞧着和老沈年纪相若,头发已经花白了;中年一代则是四席李远乔为首,五席坐着薛海山,而西京堂的余九均比他们还小几岁,坐在薛伯对面,六席的位子。
薛伯往下,就是青壮派了,在他旁边的,是个头发染黄,穿着短袖衬衫,脖子上挂着倍儿粗金项链的胖子。那位是福宁堂的范智俊,名字不错,可惜聪不聪明不知道,英俊绝对算不上。不过一打眼,方天林觉得也就这位有那么点道上混的意思,其他老几位一个个衣冠齐整,正襟危坐,跟大公司开董事会似的。
不过大伯交代的时候,也就对范智俊特地提点了几句。“他老娘是我那岳丈的表妹,论起来算是我小舅子。粗人一个,对天启那孩子倒是多有照应,你继少主位以来,他一直颇有微词,到时候说不定会发难。”
方天林笑言多少也算是个外戚,只要不过分,他都能忍将过去。方人豪又告诉他道:“如果他实在张狂,你就把令牌丢到他面前,行禁言之权。想必众堂主在场,他也不敢违抗。”
老祖宗当年立庶长子为少主,议事堂里弹压不住,特地铸了那块红铁令牌,一是少主印信,二是在议事堂里有禁言之权,违令者立毙!
不过后来家业越来越大,各堂分散全国各地,为免奔波之苦,堂主集会只能数年一届,议事堂名存实亡。可毕竟是百年帮规,所以在议事之时,少主令牌的威势犹在。
如果少主把令牌拿出来了,还没人敢违令的。
“这次议事,你要有所准备,恐怕会发难的不止范智俊一个。毕竟,近百年来,像你这么年轻就入议事堂的,还没有过……”
方人豪言辞不详,方天林自然要追问,他就解释了起来。方家少主,设立的规矩只论长幼,不必去说。束发之年接少主令牌,可插手家内明面生意,锻炼操持家业之能。一般来说,弱冠之年才可接触道上的事情。
那时候,摆案设宴,由当家的引见各路堂主,排资论辈,该叫叔伯就叫叔伯,该称兄道弟的就称兄道弟,这还只是带他上道。要进议事堂干涉帮务,怎么也得二十五岁上下,与各路堂主熟稔了才行。上回方天林钦点南广堂堂主人选,其实已经是越权,不过那次方人豪只是私下授意,所以底下人不知道罢了。
特殊的,也有,当家的因故不能往,则少主代之;临即位,则入主议事。方天林这次出席堂主集会,则算是后者了。和这些个堂主第一次见面,连名字和脸都刚刚对上,就要告诉这帮大佬以后他说了算,别说方天林,连当家的方人豪都有些拿捏不住。
今天跟着大伯出席,倒是省事,香案也不用摆了,直接就着席位引见,方天林随着方人豪的指引,一一点头见礼,毕竟是当家的正式引见,纵然满脑子疑窦,也要先按捺着,一屋子堂主均不与他为难,纷纷点头注目回礼。
礼毕,议事开始。
@炫@林家庄园内,西侧的停车场已经空落落了,会客大厅也静了下来。宾客们都散了,只留下侍者们在收拾残局,林善存寻到一个女侍,问了几句,点了点头便向后堂走去。
@书@走到一处房间,他敲门后入内,只见那个小方请他格外关照的女子如今正斜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网@面腮红彤彤的,露在外头的香肩也是一片嫣红,显然醉得不轻。“酒量不行还要硬撑,啧……”林善存摇了摇头,预备叫个女侍来伺候她在这歇息一夜算了。
那女子这时闷哼一声醒转过来,左顾右盼,四下在找什么东西。抿了抿嘴唇,眼神弥散地很。林善存心思通透,就手给她倒了杯水,走进去递到她面前。
“谢……”赵丹妮道了一声,就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水她清醒了一些,皱了皱眼睛,看清四周和眼前的人,便问:“我这是在哪?你是谁?”
“你还在庄园里,这是后堂,我是这儿的主人。”
赵丹妮连忙仓促着想起身,却没有站稳,林善存没有扶她,由她跌回到沙发上,听着她轻哎一声,嘴角有丝笑意。
“赵小姐,不必拘礼,你的老板和我是朋友,是他托我关照你的。天色不早,你又喝了不少酒,今晚就留在此处休息吧。我会安排下人带你去客房的,随意一点就可以了。”说完笑了一笑,对她微微点头,“告辞。”
看着他转身走到门口,赵丹妮忽然唤了声:“等一等,先生!”
“还有什么要我帮忙么?”他回身问了句。
“我叫赵丹妮,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在下姓林,名善存。还有什么事么?”
看着他淡定的神色,赵丹妮没来由地失了下神,木然地摇了摇头,随即林善存便走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聚众议事堂(下)
日本,议事堂内。
“想我当年初入议事堂时,四十有七,却只够坐在末席。如今二十四个春秋过去,这堂里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越换越年轻。”首席的沈锡午缓缓言道,“时代变化太快,不服老不行啦……看来议完这一趟,我也该随老潘那样,告老隐退才是。”
“沈伯老当益壮,怎可轻易言退。”方人豪发了一句话,“还有许多后进晚辈等着您来提点呢。”
“不敢,不敢,当家的言重了。说句实在话,我也就只能凭着这把老骨头,在南疆挡风遮雨罢了,要说经营,可比不上在座的各位。”
云贵堂地处南疆,此处与多国接壤,势力错综复杂,水浑得可以,要把持那里的局面,着实不易。因此家里才派这稳重老成的沈锡午镇守在那里多年,换了谁,都保不齐要出乱子。
“那倒不见得。”方天林插了一句嘴。
众人的视线都向他扫了过去,方天林接着道:“沈爷真是过谦了,您接手云贵堂以来,每年的收益都增进不少,老爷子每与我说起,总忍不住要赞您几句呢。”
沈锡午淡笑了下,看向方人豪:“当家的,老朽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敢问当年您入堂议事,是什么岁数?”
“二十三。”
“哦,对对对……”沈锡午像是忽然忆起来了,“那是二十年前那次,老当家身子不爽利,所以您代为出席了。呵呵呵……今儿个,却是为何啊?”
沈锡午意有所指,问的便是凭什么方天林可以出现在这里,首席发问,各堂的堂主都看向了当家的,求个答案。。
“既然沈伯问了,就先说这一桩吧。明年入冬,天林届时年满二十,我打算,在那时候退下来。”
堂下众人的面色俱是一紧,沈锡午则并不惊讶,似乎早已知晓风声,当即说道:“当家的正当壮年,龙马精神,怎可轻易言退?”这是把方才那句话,又还给他了。
“正因为还有几分余力,才想退下来担些零脚碎事,那样诸事稳妥,总好过我当初接位的时候。”
方人豪三十岁上继家主位,那时父亲病重,二弟消沉,家里没人可以帮衬他,实在是靠自己辛苦打拼出来的威望与人脉。
一时间各堂主一一出言挽留,就连与方天林关系亲近的李远乔都义正言辞地奉劝大当家不可操之过急。唯独吕凤亭没说什么,显然她早已从老爷子那里得到授意了。
“此事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多言,届时各行其是便好。”方人豪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森冷,表明这件事不是拿出来议,而是知会一声罢了。众人与他接触时日久了,自然知道这位当家的脾性,这番话出口便是打定主意了,于是也不再多嘴,只等回去探明老爷子立场后再说。
于是正式进入议题,由末席开始,将今后四年堂内的发展章程大体介绍一下,如有涉及各堂之间合作的,当堂公议,有什么缺漏,众位堂主再从中提点。
南广堂的王维桂虽然年轻,只有三十二岁,但为人机敏,行事稳妥,准备得非常充分,一时侃侃而谈。与各堂间所涉的合作要点他也列明,条理清晰不需深究,在座的几位堂主当即点头,南广的章程定得非常合理,博得了方人豪几句赞赏。
轮到福宁堂的范智俊,他只寥寥数语便算是交代了。他当堂主不过三年,是首次与会议事,虽然当家的一早告诫他要好好准备,他却全然没放心上。
几个老人顿时面带不满,沈锡午更是冷哼出声,显然对他年纪轻轻又不知天高地厚很是不屑。
“范堂主,”方天林宽声道,“你不会是跟大家开玩笑吧,或是章程定得太杂,一时记不清了,要容后再秉?”
这是给他个台阶下,谁知他人诨并不领情,大声道:“没有就是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咯!福宁那么大,堂里上下几千个兄弟,我记都记不住呢,哪能全照顾到,还替他们定什么计划,多累呐……这会金收益,有多少算多少呗!”
“好,好……”方天林笑了两声,“既然范堂主嫌麻烦,今儿议事就不要开口了,免得累着。”
“啥意思?不让我开口?”范智俊粗大的脖子一梗,“我妹夫都没说话呢,你凭什么!”他此话一出,不仅方天林,连方人豪的面色都不好看,正待发作,就见身旁那人先动。
“凭这个!”方天林厉色道,出手把一块红铁令牌甩到他席前,“少主令,众堂主听令:福宁堂主范智俊,玩忽职守,视议事堂为儿戏,今日禁议事权!”
众堂主齐声称:“诺!”
范智俊怎么说都在会里待了二十多年,当然知道少主令的威名,可他就偏不信邪,嘴长在他脸上,还能不让他开口?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算啥啊?
“我不服!”他大喝一声站了起来。
方天林抬手落掌,一道掌风拂去,范智俊只觉得脸上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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