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






没错,就是高中部,因为小丫头是个智商超高的天才,目前已经跳级上了高二,是学校里最小的学生。

“小诺,你怎么还没搞定?快点啦!我饭菜都做好了!”洪亮的声音也是一个孩子发出的,不久之后,从半掩的门缝探进一个跟雷诺差不多大略高一些的小男生,宛若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般漂亮可爱,唯一的不同在于,他手上拿着一口红太狼代言的平底锅,还有一把铁铲,像是刚从厨房里走来的。

“小锐,我们马上就来!”江若岩向八岁的江啸锐张开怀抱。小男生拽拽地摇了摇头说,“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

这孩子真是像极了姐夫张世峻,小小年纪就这般老成稳重,他和小诺明明是一样的教育,为何表现出来是两个个性,江若岩忍住笑意,收回手。

不过,幸好他的性子像姐夫,要是像大姐还真令人担心。毕竟女孩子可以养到八十岁,而男孩子必须要独立自主,养到十八岁都嫌太多。

小诺想谁呢?有她的聪明活泼,容貌也像极了她,但是又有雷厉风的腹黑狡诈、坚毅冷静,集合了他们两个的优点。但是那股精灵古怪却有些像小瓦,不是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锐哥哥,那你还不是每天都亲我吗?”雷诺眨着精灵似的大眼戳破江啸锐少年老成的伪装,害的江啸锐板起的小脸当时就垮了,挤眉弄眼指责表妹的临阵倒戈。

江若岩换好衣服,左手拉女儿,右手拉外甥,在金色的阳光里走下楼。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她的一天总是始于美好灿烂,结束于辗转难眠。

餐桌上摆着一大桌子美味的中式饭菜,都是出自八岁的江啸锐之手。原本大姐是带了厨师来的,但是没过两年那个厨师家里出事就回国了。后来,就由张凤珍代理厨师。但是,张凤珍毕竟出身农村,只会烧一些家常小菜,这对吃惯了精致美味的江似玉和江若岩、江弄瓦简直是种折磨,后来,啸锐渐渐长大了,竟然自己学习厨艺,而且还有模有样掌勺做起了饭菜。

不过,为了小家伙的学习,家里规定小家伙每天只烧一顿午饭,其他时间还是交给张凤珍料理。所以,在江家,午饭是谁都不会错过的。

“二姐,你又在床上煎鱼啊?真搞不懂你耶,明明睡得也不晚,怎么还要赖床来到现在,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二十四岁的江弄瓦如今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化学、生物双料博士,已经考取了美国太空总署的工作,不日上班。

“看你个头啦!不过是普通的失眠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吃饭!”江若岩拉着雷诺坐下,江啸锐坐到母亲江似玉身边。

“开动!”雷诺一声令下,只见餐桌上叉子、勺子、筷子齐飞舞,银亮的餐具泛着冷月的光辉上下翻飞。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只顾着进行每天一次的食物争夺战。

江若岩抢到一块水晶猪肘、一只蜜汁鸡腿、一份海鲜什锦饭,再去抢时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只剩油光水滑的盘子了。再看看其他人盘子里都是满满一大盘,最可恶的是江啸锐居然抢了两大盘子了,不过谁都没有表示异议,因为江似玉从来就抢不赢大家,最后往往一粒米都捞不到,江啸锐抢来的食物大多都献给了母亲。

再看看女儿盘子中,江若岩不由垂涎三尺,糖醋排骨、清蒸螃蟹、紫薯球、板鸭、海参捞饭、木瓜盅、鱿鱼卷,堆得比小山还高。

咬着筷子,江若岩笑得无比谄媚,“小诺,你抢这么多也吃不完,不如老妈帮你消化一点……”

雷诺正津津有味地跟盘子里那个足足有三两的大螃蟹奋斗,粉嫩的苹果腮鼓鼓的,两只星子般的大眼与螃蟹的一对小眼互瞪。听到母亲这一说,立刻把身子往另一边转了转,挡住自己丰盛的盘子。

“真没爱心,妈咪是怎么教你的?尊老爱幼,一点儿也不尊重老人家!”江若岩抱怨地努了努嘴,却也明白餐桌上的规矩——谁抢到就是谁的。

“二姐,你做么做有点不地道哦!这规矩当初可是你定的,不能反悔啊!”江弄瓦看着自己盘子里小山一般的美食边吃边说。

许四多和张凤珍只在长长的餐桌另一边低低笑,被江若岩一瞪,低下头扒饭,肩膀却抖动的厉害。

等到雷诺吃的差不多了,才将剩了一多半的盘子推到母亲面前,抓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就蹦蹦跳跳地跟江啸锐去院子里玩了。

“不孝女!”江若岩任命地取过盘子,将女儿剩下的食物吃干净——餐桌规矩之一,抢到手的食物不能剩,必须全部吃干净。

吃完饭,已经是一点多了。与大姐和小妹研究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江若岩决定按照两个孩子的要求为他们申请每天只上半天课,下午时间一三五七自有活动,二四六请大学教授来为他们讲解各自感兴趣的学科。这两个孩子的智商远远高云同龄的其他孩子,学习程度也快,短短两年时间就已经通过江弄瓦的引导学习了高中之前的知识,现在去上学不过是为了和同龄的小朋友玩而已。

商量完到了赛车俱乐部的上班时间,介于打发时间的原因,她报名应征了某赛车俱乐部的教练,通过层层选拔从几十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拿到了工作。上楼换掉居家服,换上一身利落地职业装,黑色的哈伦裤,银色的丝质衬衫,再搭配上白色的小西装外套,一个标准的职场丽人,在整个赛车俱乐部刮起了中国风,她的到来使得来学赛车的报名表比平常厚了好几寸,而且都指名要她教。

这些年她对男人可是敬谢不敏,保持距离,不要说谈恋爱,就算是正常的往来也没有。除了时不时来看她们的石于阗、李拓疆,就是八岁的江啸锐了,再无其他男性。

偏偏她就是桃花旺,走到哪里都能引起男人的垂涎,俱乐部那些追求者要不是有女老板帮她挡着,她早就发飙炒了老板了。

现在她带的是青少年班,学员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小鬼头,轻松了不少。饶是这样还是每天收到几束鲜花,让她不由感慨自己到底有多大魅力,连这些小鬼头也对她心怀不轨。

“大姐,等下你要去学画画吗?我送你去吧!”江若岩站在玄关处换鞋,跟收拾好了画架正准备出门的江似玉说。

江似玉一直对油画怀有浓烈的兴趣,当年对外宣布孩子没有保住,实则秘密由薛莲带着孩子先到了美国,然后她再过来。刚开始时孩子情况确实不太好,早产再加上体质差,整整住了两个月的保温箱,后来也是大病小病不断,直到一岁以后开始健健康康成长起来,如今已经是天才儿童了。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做母亲的空闲下来了,江似玉这才在两个妹妹的鼓励下去学习油画。

江似玉柔柔地点点头,虽然已经是四十岁的年纪,但皮肤光滑水嫩有光泽,不要锁皱纹连一个雀斑也没有,比那些十几二十几岁的少女的脸还白嫩。只是神情总是染着淡淡的哀愁,似乎没有从八年前那场足以毁灭她一生的阴霾中抽出来。

听说张世峻已经回国重新接掌公司了,江若岩和江弄瓦曾旁敲侧击问过江似玉想不想复合,毕竟那件事何恋恋已经都承认是她找人陷害的张世峻的,他也算是受害者。但是江似玉拒绝了,经过这些年平静的生活,虽然总是在午夜梦回觉得空虚寂寥,但生活的可怕之处在于习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平静的生活,不敢向前跨出一步,打断这平静,因为那颗浮动的心不确定等待她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边江弄瓦也换上了牛仔裤、T恤衫等在客厅里了。

“江弄瓦,我不是说过不准和那些不良分子走得太近吗?我的话不管用还是你的理解力有问题?”江若岩眯着眼瞪着不听话的小妹。

她这些年一直一意孤行,执意结交黑帮,在香港那个“红帮”被雷厉风导入正途之后她居然把主意打到美国来了,自己上大学之后单枪匹马挑了一个学生帮派,然后组成了一个什么劳什子的“东帮”。不打家劫舍、不贩毒卖淫、不滋扰生事、不做非法的事,标榜“法律之外的正义”,平常也就是惩治惩治坏人,聚在一起练练功夫,倒也没出过什么乱子,这些年竟颇有势力,在这一带很有些名头。

但身为她的姐姐,她总是有些担心,所以每天都要说上一遍,已经成了习惯。江弄瓦嘿嘿笑了两声,“二姐,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词儿,我都听腻了,真没创意!”

“臭丫头!你还说!那个老色狼被人暴打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残忍还敢去招惹他?连州立法院都拿他没辙,你跑去给我主持什么公平正义?你以为你是谁啊?”江若岩越说越窝火,指着妹妹的鼻子说。

“警察没辙才用得着我们!安啦!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色狼,就算是雇佣兵、恐怖组织我们也能应付的了,不用担心的,二姐、大姐!”江弄瓦说得云淡风轻,丝毫不把人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放在眼里,不过派了两个手下就挑了他,并且把他给阉了,让他再也害不了女人,在整个城市引起轰动,人人拊手称快。

经过这些年苦心经营,她的“东帮”已经风生水起,雄踞整个美国北部第一大帮派了。不过她们向来组织严密,很少公开行事,因此显得较为神秘。更没有人知道名震北美第一大帮帮主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美人儿。

许四多开出悍马越野车,来到门口,下了车。江弄瓦上了驾驶座,江若岩坐在副驾驶座,江似玉打开后座车门,“咦”了一声。

她看着座位下面窝绻的两个小小身子,张大嘴想要说什么。

嘘!窝在座位下的雷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以嘴型说:大姨,我们跟你去玩好不好?我们保证乖乖的。

江似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若岩、江弄瓦,问她要跟谁去。

雷诺指了指江弄瓦,表示要跟她去。江啸锐也指了指江弄瓦。江似玉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担心地看着儿子。

两个小家伙对江弄瓦的帮主身份犹为感兴趣,一直很想跟她去“东帮”总部看个究竟,只是一直被江若岩拦着没能得逞。

江若岩透过后视镜看到大姐的表情,和专心开车的江弄瓦相视一笑,往后一探身子,弹了女儿一下。笑着说:“小东西,想瞒着你妈搞小动作,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生的?”

雷诺抚着发疼的额头努了努嘴,攀着江似玉的腿爬起来,爬到前座江若岩的腿上,勾着江若岩的脖子献上一个香吻,甜甜地说:“妈咪,人家想跟小姨去玩玩嘛!有小姨在没事的,好不好嘛?我的妈咪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年轻最好的妈咪……妈咪——”

“小东西,少跟我来这招,对我没用!给你两个选择,一立马回家,二跟我去俱乐部,给你三秒总考虑,三!”江若岩刮了女儿鼻子一下。

“妈咪你耍诈,还没数一二,怎么就到三了?”雷诺提出严重抗议,被江若岩当庭驳回。

“不选就是要回家了,给你十块钱,自己和锐哥哥回去!”江若岩果真吩咐小妹停下车,将将雷诺和江啸锐赶下车,并且真的只给他们十美元。

“小岩,这样好吗?他们两个还小,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江似玉绞着手不安地频频往后看,忧心忡忡,为儿子和外甥女担心。

“大姐,她们两个的智商加起来比四个成年人还高,而且这里离家又不远,又不是偏僻的地区,没事的。应该锻炼锻炼他们了,不能让他们向我们小时候一样活在温室里。我打电话给四多,让他出来在暗中照看。”江若岩早就有心要锻炼这两个孩子,从他们的性子上看他们绝对不是安分守己上学的孩子,当然不能以正常的方法培养。

江似玉虽然不放心也只好如此了。三个人在市区分手,江似玉去了美术学校,江弄瓦去“东帮”总部——一栋老旧的别墅,江若岩来到赛车俱乐部。

打完卡,江若岩来到办公室,米白色的办公桌上已经摆满了两捧鲜花、几盒巧克力,还有几封厚厚实实的情书——真搞不懂这里是二十世纪的美国还是十四世纪的英国,居然还有人写情书追女孩子。真是——不胜其烦!

男教练们还好办,大多数是有家室的,最多对她表示欣赏,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但是学员们就不同了,能玩得起赛车的必然是有些家底的,多数都是单身,看到她就像苍蝇见到肉一样,乌鸦鸦粘上来,甩都甩不掉。所以她总是躲在老板为她单独辟出的办公室里,非教学不出门。

下午三点整,赛道上学员们已经排列整齐等待她前来安排训练了。按照惯例,她抬着下巴跟轮值班长打了个招呼,班长再次整理队伍,报数,她的班上只有十个人,排成两排,每行五个。今天有些不同,第一排多了一个,她也没有在意。

“一、二、三……十一、十二!”报数结束的比平常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