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
“董阿姨,二小姐说得对,你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要不然我去买吧!”盛俐收拾好地上的东西,笑着说。
董庭芳脸一横,说:“不需要!就要她去买,身为媳妇照顾婆婆是理所当然的,何况我的病跟她脱不了关系,她不去谁?”
我忍!我忍!我再忍!
又来了!江若岩和盛俐一起出去。“盛俐,你说我这个儿媳是不是很失败?婆婆她好像对我总也不满意?”
“二小姐,你别这么说,其实我觉得你已经很好了,她这么刁难你都没有发火,这已经很难得了。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沉得住气呢!”盛俐想到自己的婆婆似乎没有这么难相处,反而比较客气疏离,对待她如同陌生人,大概是因为她的婆婆是丈夫继母的关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结婚绝对不是两个人相爱那么简单的事,是两个家庭的渐渐融合。不过,二小姐显然是还没有融入雷家。
江若岩释然了,既然盛俐都觉得她已经做得很好了,那她也没必要太委屈求全,反正婆婆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去楼下逛了一圈随便买了瓶老酸奶就回去复命,免不了又被婆婆炮轰一顿,她只是撅了撅唇,没跟婆婆吵。反正最近当炮灰已经当习惯了。
唉,为什么老天爷给她的妈都这么难缠,有一个贪财无情的亲妈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处处挑剔的婆婆,她的运气真有够背的,下次投胎的时候一定要选好父母再出生。
昨天终于联系上雷厉风,十几天不见,他不先问她好不好,反而一开口就问他妈的病情。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可是刚说了两句他就指责她照顾婆婆不尽心,要她不要惹婆婆生气,最后酸溜溜地警告她不准跟医生走得太近。
这个婆婆也太大嘴巴了吧?居然连这种事都跟他说,搞得她好像背着丈夫偷男人的女人。她气得没等他说完就挂掉了他的电话。
这臭男人!婆婆说什么他都信,为什么不问问她是不是这么回事?江若岩想到婆婆昨天的挑拨离间心里就不爽,没好气地将酸奶往她床头柜上重重一放自己打开电脑玩游戏。
“才说你一句就给我甩脸子,你这是买的谁家做的?我刚才说的话你当耳边风吗?”董庭芳眼中燃烧着火焰,让室内温度急升,即使关掉暖气也能将气温维持在30摄氏度左右。病房里的人对这对婆媳的每天三吵已经习惯了,停下手上的动作齐刷刷看向她们,兴味盎然。
江若岩假装没有听到,仅仅是对着把她当苦情戏女主角的观众甜甜一笑。
“江若岩你聋了吗?我叫你你没听到吗?给我打开!”董庭芳继续吼,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这明显是找碴嘛!她伤的是脑子又不是手,江若岩对婆婆的要求不予理会,眼皮没掀,戴上耳机装继续玩。
“江若岩!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董庭芳走下床拔掉她的耳机。这几天她回复的挺不错的,每天除了上午打三瓶点滴之外和吃药之外,其他时间没什么事,偶尔能下床活动活动。
江若岩抬头看了她一眼,将她手中的耳机拿过来重新戴上。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妈的话都不听了,等小风回来我就让他跟你离婚,这么大牌的媳妇我们雷家可要不起!”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江若岩拔下耳机将电脑扔到一边,正式对敌。“那你跟你儿子商量完了再来找我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儿子可是跟我签了婚前协议的,一旦离婚不论是谁的过失,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我所有,到时候你就等着看你儿子喝西北风吧!正好你也失业了,两个人好作伴!”江若岩斜着脸看着被她叫作妈的女人,实在不懂她对她哪来那么大的恨意,恨到不惜毁掉自己的儿子的幸福。
“怎么啦?江小姐你今天的衣服很漂亮!”陶医生进门就把眼睛放在江若岩身上,看到她一身乳白色羊毛长裙衬得身姿飘逸灵动,翩然若仙,不由地出声赞叹。
“你——你——”董庭芳并不知道婚前协议的事,被她这样一说知道离婚无望,又看到陶医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怒火攻心,头一阵晕眩,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江若岩见婆婆情况不对,连忙去扶。陶医生也发觉董庭芳脸色白的不正常,立刻为她采取急救措施。
看着婆婆被推进了急救室,江若岩心里忐忑极了,真后悔跟她说那些气话,她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中的灯还在亮着。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她从踱步到坐在长椅上,再到巴着手术室门口向里看,再到躲在洗手间里哭,婆婆依然没有被推出来。
“雷厉风,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骂我吧!都是我不好!”她茫然无助,不知道该跟谁说,只好给雷厉风打电话。
“丫头,你怎么啦?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你先说清楚!”雷厉风心中隐隐不安,却是耐着性子问。
“是妈她——”
“妈怎么啦?你快说!”雷厉风一着急用吼的。
“妈她突然晕倒了,进了手术室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已经四个小时了,我好害怕。雷厉风,我好害怕!”江若岩泣不成声。
“丫头,你先别怕,一定要镇静。我去请假,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雷厉风知道这样违反规定,他销假才不到一个月又请假,上面一定不准的。但是为了妈他豁出去了,匆匆跟部下交待了几句就赶往医院。
手术时间显示到六个小时十八分的时候手术的门终于打开了,先出来的是陶医生,他脸色苍白憔悴,看到江若岩时却是精神一振,细细的眼睛里闪烁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光芒。
“陶医生,我妈怎么样?手术怎么样?”江若岩抓着陶医生的手因为紧张长长的指甲掐进陶医生肉里。
陶医生丝毫不觉的疼,拍了拍她肩膀,柔声说:“你不要担心了,你婆婆的手术很顺利,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医生你快说!”江若岩摇着陶医生的手臂催促。
“不过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就回天乏术了。她的脑部已经开颅两次,不适合再做大型手术,而她一激动就容易造成血管爆裂,所以千万不可让她生气!”陶医生叮嘱。
那就是说婆婆这次完全是由于跟她拌口角引起的,江若岩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她为什么就不能让着婆婆呢?她为什么一定要跟婆婆置气呢?万一婆婆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怎么跟雷厉风交代,怎么跟公公交代?江若岩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发觉陶医生对她所做的亲密动作超出了医生和家属的范畴。
陶医生搂着她的腰将她引到长椅上坐下,陪她一起等待病人推出来。
“放开她!”一个冷清的男声传来,陶医生搂着江若岩的手一震,抽了回来,抬头看到一个身着军装高大俊朗的男人正杀气腾腾看着他,不,正确地说是看着他那双不规矩的手。
“你怎么才来?”江若岩扑进雷厉风怀里就是一顿猛哭。
“先别哭,妈怎么样啦?手术成不成功?”雷厉风扳直她身子焦急地问。
“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不能受刺激……”江若岩把陶医生刚才跟她说的重复了一遍。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董庭芳出来,雷厉风和江若岩立刻过去。“妈!妈!你怎么样?”
董庭芳的麻醉期还没过,除了眼睛什么地方都不能动,只对雷厉风眨了眨眼,流下一颗眼泪就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而照顾她的重任就落到了他们夫妻头上。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就行了!”雷厉风心疼地看着妻子几日不见瘦了一圈的脸,她的脸本来就小,如今这一瘦更是比巴掌还小了。
江若岩摇摇头,靠在雷厉风肩膀上,“我陪你,就算是回家也睡不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妈怎么突然又发病了?不是都快出院了吗?”雷厉风问出心中疑问。
瞒不住了,于是江若岩就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一眼不眨地看着雷厉风。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惹妈生气,你要打要骂都行。”她闭上眼等待雷厉风的惩罚。
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动静,悄悄睁开眼,看到他怔怔地看着窗外。一缕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有些落寞和伤感。
“雷厉风,你怎么啦?”江若岩扯了扯他衣袖,却被他无情地挥开。
“你先回去,让我静一静!”
“你在怪我吗?”她自背后抱住雷厉风腰,脸在他背上磨蹭,不能接受他的无情和冷漠。
雷厉风掰开她的手,叹了口气,半晌才缓缓地说:“小岩,你让我很失望,我从来没指望你能像对待你妈那样孝顺我妈,但最起码的尊敬和忍让应该有的,但你……”他看着病床上眼角犹带着泪痕的母亲,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怀疑江若岩的轻描淡写。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必定是妻子做了什么让她无法原谅的。带着这种心情,他对江若岩的态度自然也就生硬了起来。
失望?他居然用这个词?
江若岩受伤地看着他寂寥的背影,眼中的泪滚滚而下。认识半年多来,他从来没有用这么疏离的语气跟她说过话,那样的无情,那样的冷淡,那样的清冷,像一盆冰水浇到她身上,让她瞬间结冰。
拿起包,她看了躺在病床上婆婆一眼,再看一眼雷厉风,离开病房。
一个人走在冷冷的街道,春风吹拂她的发丝,那些影影幢幢的高楼在城市灯光下投下的黑黢黢的影子在地面上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就像她一样,找不到方向。
他在怪她,在怪她没有照顾好他母亲,惹她母亲犯病吗?
也许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媳,除了跟婆婆顶嘴,她似乎没好好关心过婆婆,她们总是像两只刺猬彼此刺来刺去,到最后伤得最深的不是对方,是夹在中间的雷厉风。
这一辈子她是注定讨不了妈妈、婆婆的喜欢了。
一辆车从她身边驶过,司机摇下窗骂了一句:“你要死就回家死,挡在马路上想碰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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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宝贝来报到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马路中间来了,倏然一惊,向旁边的人行道走去。
没有开车,随意走走,不知不觉走出老远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收摄心神想看看自己处在什么位置。狭窄的巷子透着厚重的年代感,路边的垃圾随意堆放发出一股股恶臭,幽幽的路灯光一闪一灭,照见周围低矮的老旧楼层,偶尔传出几声婴儿的啼哭,没有见到路标、路牌什么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她拉拢了风衣领子。全然陌生的环境令她隐隐不安,脊背一阵阵发冷。
从路灯阴森森的影子里走过来三个朋克打扮的少年,五颜六色的头发和衣服在灯光下有一种妖异和邪恶,仿佛是游荡在黑暗中的魔鬼,对她吹起了口哨。“嗨,美女,这么晚了不回家是不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要不要哥几个陪陪你?”
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好好陪他们玩玩,但是今天她实在没什么心情,也不搭理他们,扭头就走。
三个少年拦住她,其中一个还试图以手挑起她下巴,被她一甩包打开。
“妈的,给脸不要脸!还敢跟老子动手?哥几个,给我上!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女人不可!”被打到手的少年拿出弹簧刀甩来甩去吓唬江若岩。短而小的弹簧刀在灯光的反射下发出幽幽的寒光,锋利的刀锋和尖利的刀尖霍霍跃动,有一种无畏无惧的放肆和邪狞。
尼玛!这些都是你小姑奶奶玩剩下的!
本来心里就烦着,如今被几个小混混调戏、招惹,江若岩眼光一寒,也不答话,飞起一脚出其不意踹向一个少年小腹,然后甩包打掉了调戏她的少年的弹簧刀,用新学的一招半式咏春拳打趴下另一个少年。
这一切太突然,三个小混混根本没有料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居然是个功夫高手,一出手就制服了他们三个。躺在地上哀戚戚地讨饶,“女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又是被不良电影、电视、游戏害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女侠?
她脚踹在一个少年胸口教训道:“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什么小混混调戏女人,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滚!”
她收回脚,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将包往背后一甩,潇洒地离开。
刚才那耍弹簧刀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悄悄捡起地上的弹簧刀向她扑过去,江若岩一时不察,竟被他刺中后背。
血,从她身上流出来。当她感觉到背上传来的冰冷和疼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个少年见她昏死过去,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逃走。
这是一条老巷子,平时人就很少,更何况是晚上,过了好久江若岩才被人发现送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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