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师父,往哪儿逃!





宫殿巨大,气势更加宏大。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平民房屋能够比拟的。

瞧着殿前的那块牌匾,亮闪闪地写着“建极殿”的字形,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这样高大的宫殿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啊……”一阵凄惨的声音响彻云际,殇若与初尘对望了一眼,那叫声,女子。

夏王脸色一变,大步地朝前迈去,暗色的衣摆划出一阵凛冽的光彩。

白镜真人嘱咐殇若两人留在此处,提了衣摆就跟了上去,殇若点点头,瞧着夏王与白镜真人在转角处隐了开去。

光天白日,怎会有如此凄冽的惨叫。看那夏王一瞬间惨白的面色,就连她自己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初尘……”殇若扯扯初尘玄色的道袍衣角,这个夏王宫,隐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连她都开始打起寒战来。

初尘对她摇摇头,“师父吩咐,我俩在此等候,想必师父自有万全之策。”殇若在心口上叹息,初尘年纪跟她相仿,语气却跟白镜真人一模一样。真不知是该说他好,还是说他不知变通。

“可是你都不好奇么?”殇若转过头,看着初尘俊秀的脸。

虽然不说如夏王与即墨予漓那般俊然挺拔,但还算是清秀,又因着长年修习道法,浑身透着清凉的气息。她曾经没仔细打量过初尘,没发现初尘倒也算是清绝的男子。

“殇若姑娘,初尘跟师父已经来过不少次夏王宫,好奇的劲头已经过了。”初尘的嘴角微微泛着笑意。“上回来夏王宫也不过是月初。”

殇若瞧了瞧初尘,“这么说来,你倒是知道其中的隐情了?”她学着初尘那般高深莫测的神情,要从初尘的嘴里掏东西对她来说,极为的容易。

“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瞒了你去。”初尘了然地看着她。

“刚刚惨叫的女子,叫做妹喜。是夏王的宠妃,以舞姿卓绝,面貌艳丽而闻名天下。上回随师父来夏王宫,便就见过她一回,虽不及殇若姑娘面貌清冷艳丽,但也算是姿色清秀。昨日听夏王的口气,说是妃姬的容颜一夜苍老。我猜想,这位宠妃怕是无法容忍容颜的尽失吧。”

容颜艳丽有何对于女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她的面貌再清冷艳丽又如何,同样逃不过被遗弃的下场。

随风飞荡的是她扬起的发,如若用她这绝世无双的容貌换取爹娘的滴滴关切之情,哪怕一夜白发,容颜尽失,她也还是会微笑的吧。

不过多时,一位身穿浅色宫衣的女子施施然的来到她和初尘的面前,朝着他们行了个浅礼,“两位是白镜真人的弟子么?”声线轻脆。

初尘点点头,询问何事。

“白镜真人吩咐奴婢前来请两位走一趟曲喜殿。”

曲喜殿?殇若歪着头想,莫不是用了那位宠姬的名讳命名的殿名?不过,看着这女子脸上的急切,倒真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则因为她好奇,二则她想弄清楚,究竟是何种原因使得美艳的容颜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去,所以,殇若的脚步不停,生了脚风出来。

转了个拐角,映进眼瞳的是一座丝竹搭砌的宫殿,不比得正中心那座气势宏大的宫殿,但却透了些些女儿家的秀气出来,殿门口挂着丝竹穿就的物什儿,初尘经过那物什儿下的时候,对她讲,这叫做丝竹响,风抚过的时候,还会叮叮作响。

踏进宫殿的时候,脚底踩着的是纯白的毛皮,瞧那形状,有些像是狐狸的皮毛,白镜真人站在一面木头打造的屏风前,看不清楚内室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闻到一股药草弥漫的味道。

“来了?”白镜真人转头看她,“贫道是世外之人,不适合进去,你进去瞧瞧妹喜娘娘的情形,贫道也好诊断是何缘故。”

殇若看了看白镜真人一眼,没作声,转身就拐入了屏风内。初尘对她讲过,男女之间授受是不亲的。如此,她也就清楚为何白镜真人会遣了她过来。

迈进内室,夏王坐在木制的床头边,手心捏着的是一双爬满褶子的手,四下里围的是身着宫衣的婢女,光线昏暗,只从布制的窗布上透了隐隐的亮光出来。

“喜儿,喜儿,别怕,本王在你身边,刚刚替你诊断的太医已经被本王斩了头颅,没事的没事的。”斩……斩了头颅。

殇若的腿肚打了个颤,面容上清绝的男子,竟然毫不留情。

“夏王。”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夏王侧过头来,眼中寒光崩发,眉宇间的戾气深遂。但瞧着她的身影之后,展开剑眉,只对她点点头。

“你过来瞧瞧妹喜,看看究竟是何缘故。”夏王的声音平缓无波,她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夏王挪开身子,她凑上去,一副柔软的躯体,身子上复的是红面白底的锦被,看那隆起的形状,这位宠妃瘦成了皮包骨头。顺着身子望上去,是一张长满了细长纹路的脸,眼角边,嘴唇边,全是褶子。

唯一能看出来年纪的,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眨眼间盈盈若水,艳如桃李。

妹喜从前的容颜,怕也是绝伦的吧,否则,她不会因着一夕苍老而生了梦魇出来。那声声惨叫,足以扯得人心智大乱。

容颜尽毁,而且还是一夜之间变老,如若不是妖魔作怪,就只有鬼怪之力了。那只若包着皮子的手腕,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生了邪气。再瞧妹喜眼角那腥红之色,仿佛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可有什么眉目?“夏王站立在殇若的旁边,吐气如兰。

可眼下并不是直说出来的好时机,一切事宜,还得白镜真人拿主意。更何况,但凡说实话的人,就会如那被斩杀了的太医般,没了头颅。虽然殇若自己骨子里并不惧怕斩杀,可现在不是时候,她还得去救得落月脱苦。

“一切还得看道长如何决断。”殇若摇摇头,一脸的惋惜。听得初尘说这妹喜可算得上是夏朝数一数二的绝色美人,唯今这般秀眉稀疏,皮子生皱,当真是看得人揪心。

那妹喜瞪着鼓圆的眼眸看她,仿佛她是最为美味的食物那般。殇若叹口气,世人见着比自己漂亮的人,总会心生炉意,何况已经变得苍老的妹喜呢。

她转开身子,出去寻白镜真人,再待下去,只怕是会惹得人如被火烤了,她可不想引火烧自己身。

“道长。”她唤了一声,就见着白镜真人自木椅上起身。

“如何,可有什么发现?”白镜真人双手拢在衣襟里,满面的仁和之光。

“以殇若来看,恐怕妹喜娘娘生了鬼怪作乱之症。否则眼角不会腥红,容颜不会苍老成一甲子的老妇人。”殇若瞧着白镜真人面露了一些担忧的神色。

“贫道刚刚踏进曲喜殿的时候,眼观着黑影涌动,听你这般话,贫道倒可以作出决断来了。使妹喜娘娘容颜尽毁的,恐怕是那位无面鬼夫人了。”无面鬼夫人 ?'…87book'怎么,还有这样的鬼怪?

PS:今日到此结束,各位看倌明日请早。

貌似每篇文文后面都有偶的足迹,是不是有些唠叨了?那木有办法,偶素小白,天生喜欢叨唠。某白开始奸笑中。

☆、第三章    又见即墨予漓

无面鬼夫人。

殇若喃喃地念叨这个名字,背面泛起了寒意,她的肩胛骨隐隐生起疼来。于此,她想起了那位囚禁她的夫人。那一年,她因为饿得发慌便偷偷喝了石屋外流出来的鲜红液体,被囚禁于黑暗的石室里面。囚禁她的那位女主人,有着宝蓝色的瞳孔,为了维持容颜不衰,饮年轻女子之血。

因着她伤口复合得快,为防止她出逃,便用铁勾子锁住她的琵琶骨头。

白镜真人目不斜视地踏出曲喜殿,殇若看了眼那木花屏风,默默地跟了上去。有些事,必不能当作人前叙说。

转过曲喜殿的正门,白镜真人淡淡地开了口,“无面鬼夫人,应属幽冥鬼府的恶鬼。是以年轻美貌的女子之面为自己的容颜,取走面后的女子,一夜之间容颜尽毁,变得如百年老妪一般。”

取人之面,换作自身容颜。殇若叹了口气,初尘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殇若姑娘这一声叹气,不知是为了妹喜娘娘,还是为了那无面鬼夫人 ?'…87book'”

是啊,她为谁而叹息呢?有面无面,又有何区别?凡尘无波,何苦去淌了那浑浊不堪的红尘水呢?

“这番话,必不能当作妹喜娘娘面言说,道门度人,倘若说出去,只怕又要有命案出来。那,不是贫道所愿意见到的。”殇若点点头,表示理解。女子容颜,对于妹喜娘娘她们来说,尤其重要的吧。

“师父,初尘听说这鬼夫人生性傲慢,根本不屑于驻足凡尘。”初尘这话,勾起了殇若的想法,既然不屑伫立凡尘,那现在恋在凡尘,又是什么原因呢?

如若那无面鬼夫人隶属于幽冥鬼府,为何没有人来抓回去呢?她不认为那等级森严的黑暗地界是会轻纵恶鬼出逃。想想那位柳妖绿雪,仅仅是为了偷取镇妖石就被打成了重伤。

“这鬼夫人,总归来说还是幽冥鬼府走失的人口,贫道终人之事,必不会途中作废。”终人之事?终谁之事?白镜真人这话说得越发高深,但口风却严紧无缝。

“道长的意思是……”难不成,要抓了那无面鬼夫人 ?'…87book'白镜真人一身的正气凛然,眼神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那无面鬼夫人作恶太甚,必不会轻易现身,现下如若没有绝世的容貌……”绝世的容貌?那她的这面算还是不算呢?

“殇若姑娘天姿绝绝,绝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初尘踱到她的面前,她能清楚地看到初尘瞳孔里那皎好的容颜。

“如若至此,那么,入夜时分,就让殇若去迎迎这位无面鬼夫人吧。”殇若弯弯身子,这就伴起宫中俏丽的女子来。

白镜真人赞赏地点点头,心中却若有所思,殇若只怕是天底下最为如仙的绝色,这样的姿质,对她来说,不知是好是坏。

殇若瞧着白镜真人担忧的眼,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白镜真人如疼自己的徒弟一般对她,她必不会辜负道长的一片苦心。

无面鬼夫人,如若要取,殇若送上门来可好?她的眼睛里寒光崩发,周身的气息多了几分的凉薄。

“道长。”夏王履癸的身影在白镜真人的背后显现。“道长,可有办法救救妹喜?

白镜真人侧过头,身形岿然不动,只月白道袍不若主人般飞舞,“今晚,就全看殇若姑娘的了。”

夏王如刀的眼眸扫了殇若一眼,她眨眨眼皮,这样的眼神是何用意?“道长,为何遣一介女儿家去?”原来如此,女儿家就不能成就大事?

道长点点头,“方有女儿家,才能弄清楚来龙去脉。”怪只怪那无面鬼是一位女夫人。

“如若殇若姑娘有何闪失,这天底下便失了如此美艳的女子了,当真是可惜的。”夏王那泛着暴戾之气的眼角带了一丝丝暖意。可惜?那宠妃的容颜尽毁不可惜?她不禁感慨夏王的绝情,刚刚还一往情深地安慰妹喜,怎的一转眼就变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镜真人的面上闪过一丝的凛冽,殇若微怔,这是头一次,白镜真人的情绪外露。

“但本王认为……”夏王张了张口,面上的戾气化了一些形状,周围有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仿佛要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王者之气,绝不容许人侵犯。但是,殇若看看白镜真人,道长的脾气,太过于直拗。一时之间,场合有些冷清。

“幸好在下来得是时候,否则还会错过一场好戏。”冷清的言语划开压迫的气息,夏王的脸上松了些暖意,白镜真人亦然,念了声无量天尊,便不再计较。

就见到着了水绿色袍子的即墨予漓转出了拐角口,那一寸一寸逼近她面前的身影,殇若吞了吞口水,背心湿了一大片,被寒风一吹,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打颤。

“即墨公子,贫道有礼。”殇若讶然,当着夏王的面朝即墨予漓行礼?这有点不合常理。她瞅着即墨予漓,看不清容颜的人,竟然会让白镜真人用了恭敬的态度。

“殇若姑娘的天姿绝艳,必能成其事。夏王的宠妃有得救了。”即墨予漓的话,使夏王的面色一滞,再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

“多谢公子缪赞。”她缓缓施了一礼,白镜真人都行了礼,放在她的身上,她也会依样画葫芦,不让人挑出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来。

“夏王如若不放心,即墨便随殇若姑娘前往。”听得这话,殇若身子一哆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没有即墨予漓,成这事对她来说还不算太难,现今只怕是她做事也得不利索了。

先不说即墨予漓带给她的压迫感,单就说他那看不清晰的容颜,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必不是她能压抑得住的。

“有即墨公子,此事便就多了一重保障。”白镜真人的眼里稍稍缓和了一些担忧,有他在,才更有事吧。殇若腹诽了一翻。

“不敢不敢。”即墨予漓哈哈笑出声,双手背在身后,浑身散着生人勿近寒气。

现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