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君已老





的口?”

    原来你还不知道苏振生到底遭遇了些什么呀,那只老禽兽何尝只是松了口,“既在乎你,又有能力帮你的人,你说有几个,慎言,我知道你很聪明,想必你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既然她不愿坦诚,他也不会过于坦诚喽,好,既然大家都开始玩游戏了,他也一并参加了,似乎,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安嘉禾、路析疑、蒋慎言、蒋家还有一帮子的人,是啊,怎么能算漏了安息那个丫头。

    风,似乎要吹起来了。他躺回沙发,被揍的地方还有点儿疼,安嘉禾那厮动起手来太没轻重了,他嘶了一声。

    他的答案和她想的一样,慎言立在窗帘的暗影里,“真不是你?”

    蒋敬恒摇头,“怎么可能是我,你不知道那只老禽兽都没将我放心上?还说蒋家老六是狗屁呢。”

    慎言不理他的自嘲之语,那么,不是安嘉禾就是路析疑。安嘉禾吗?他那个袖手旁观者,会帮她吗?若安嘉禾出手,苏振生不会是这样简单到毫无惩罚的下场,他定会废了他,至少下场比现在要惨一百倍一千倍,安嘉禾这个名字代表的是无上的权威,那是不容置疑的,只要他一个手势,很多人就会在下一秒消失于无形……他的女人更容不得半点欺负,如果他真在意的话。

    那么,是路析疑吗?那天在半醒半睡中听到的他和瞿颖的谈话,他说的言之凿凿,说的就是这件事。想到这里,她拨了一组烂熟于心的号码,接通后是惯例的沉默,“路析疑,谢谢你。”最终先破冰的是她,有些言语,有些场合,女性早说话点总能减少点尴尬。

    路析疑早已欣喜若狂,他居然会像个半大小子,看到她打来电话就忽悲忽喜,听到她道谢,他眉头蹙了蹙,“谢?谢我什么?”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你知道的,便挂了电话。

    不是她不想和他多聊,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想,两年来的缱绻思念啊。可是她告诫自己,不要和他有过多交集,从两年前的错过开始,他们便错了,再也走不回原来的路子;可是为什么,一和他打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便觉得心里煎熬。

    脑子有些混沌,在床上并脚坐着,想起了当年在图书馆占座的男生,那一年,他读大三,她读高三,她陪着他泡馆,他给她占座位,有次他们来迟了,座位被另一个女生占了,她欲上前理论,路析疑拉住她,摇了摇头,“慎言,我们别处去找座位,就像这样,今后如果你一个人泡馆,我也希望有人如我这样对那个女生,不是无情的赶走……”

    他总能触碰到她心底的柔软,可当初为什么他又不管她呢?如果当年将她救出蒋家牢笼的人是他,他们现在恐怕也过着开开心心的小日子了,想着想着,便有晶莹的泪水破眶而出。

    脆弱的时候不停地翻找回忆,却不知道回忆是个早已埋藏好了的地雷,而她蒋慎言,被炸得人仰马翻不知所措。

    路析疑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来电话,她没有接,最后,她狠心关机。“析疑,我们就这样了。”

    如果人生际遇只是这样那还真少了不少麻烦,可是,未来的每一步真会按着自己安排好的步骤走吗?

    星期三上午论文答辩,以完美的口才以及无懈可击的内容,老师们交首称赞时立马给了她个优,慎言是个绘画高手,理论也学得不错,平日积累的好,写个论文不在话下的,答辩完毕,从教室出来,心情像天空一样的明净。

    李美佳从另一个教室出来,看到她,笑嘻嘻的冲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还能怎样,早就预见的结果。”说罢,慎言优美的颈子扬的漂亮极了,个性突然被她硬生生一扭,将资料往空中一抛,笑容黯淡了日光,哇哇大叫,“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是毕业了,走,美佳,叫上净薇和甄妮,一块吃火锅去。”

    李美佳被她吓到了,这妞儿今儿个吃错了什么药,“蒋慎言,你鬼上身啊,你看看这天气,太阳那么辣,天气那么热,你还去吃火锅?看火锅不吃死你。”

    “哎呀呀,毕业总要来点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嘛。你看你看,我还口腔溃疡呢,照吃不误。悲伤的日子会不预期的到来,开心的时光总匆匆,现在能开心的时候不开心点,难不成等着悲伤降临放肆大哭?”说着慎言便掏出手机,将人一个个的喊了出来,既然她请客,大家凑合着去吃火锅了,几人打的风风火火的杀去市内最大的火锅城。

    易捷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吃的热火朝天汗流不止。“老易,你要不要来吃火锅,我们才开始,我对面还坐着几个没有归宿的辣妹,要不要来物色一个去?”

    苏净薇微笑着送来绵绵一拳:“去死。蒋慎言,我看你今天真是疯了。”

    “也就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怕死,到时候痘痘长满脸可别哭。”易捷那头低笑着,可没忘记当初在新疆时吃火锅要死要活的样子,突然话锋一转,“什么时候能来上班,主编已经给我派下了任务,下个星期去跑加拿大,我推荐了你,你能不能一块儿跟着去?”

    “嗯,我今天答辩完毕,下个星期……”她看了一眼日期,“行,下个星期我们去加拿大。”

    “签证办好了?”

    “我可以随传随到。”现在最怕的还是安嘉禾半途闹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只要他不放她走,她照样上不了班。不过,偷偷的,总会没事。

    “那行,下个星期三过来签合同,主编要先见见你,星期五我们就飞赴加拿大。至于你那边我就不过来了,我还有稿子要写,帮我向美女们打招呼,下次我请客。”

    “那行,下次肯定狠狠地宰你。”身边一群虎视眈眈的吃货,到时候吃垮她,学美术的不是学表演的,也不那么在乎身材。说完便笑嘻嘻的关掉手机,拿起筷子伸进热腾腾的汤料里。

    甄妮问:“你下个星期就去加拿大?那个人靠得住不?”

    “靠得住,靠不住我不会去,当年在慕士塔格峰他还救过我呢,过命的交情。”辣椒汁水一次次融入溃疡的胞里,辣的她眼泪直流。

    大家伸出筷子一番哄抢,辣水四溢,李美佳笑问:“你那么漂亮,你男朋友放心你和一个男人去吗?被人追走了怎么办?说起来我们还没见过你家男人呢?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看看?看能带出去见人不?”

    男朋友?慎言苦笑,安嘉禾能算男朋友吗?他能带出门吗?带他出门,这大热的天肯定就会突变的像六九寒天。她含含糊糊的应了声再,李美佳可不乐意了,大家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岂能让她就这样蒙混过关。“慎言,快,快,就趁着今天大家都在,让我们来给你鉴定一下,什么人品啊,什么性质啊,打电话打电话。”大家热情一直高涨,拾掇着她打过去,慎言左右为难,眼睛四处游移躲避,下这时候有辆熟悉的车进入视线,是安嘉禾的座驾,平日不大开的悍马,慎言指着下那个人的背影方向,“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在那里呢。”

    几颗脑袋立马凑过来看着下面,“在哪里在哪里?”见她手指处指的恰好是一个女人勾着手臂的男人,苏净薇切了一声,“又被你骗你,拜托,撒个谎也找个单身男人撒好不好?真拿我们当笨蛋。”

    仿佛辣椒水刺入眼睛,她眼泪直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很伤感,越吃,越伤感,有一种情愫在慢慢遗失,温馨的聚餐,在这个话题里,所以的感觉,都将她掏空,“对……我是骗你们的。”她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她不过是人家的一个情妇而已。一个情妇,多没面子的一个称呼啊。这世上的人没一个会同情她的遭遇的,谁叫她放着好好的蒋家大小姐不当,还非的闹的跟家人脱离关系,跟了一个男人,也不是良人,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她边说边流泪,李美佳站起身来,“蒋慎言,现在我相信他是你男朋友了。”扯起她,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别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走,我们算账去。”说着一行人便下了。

第八章
    李美佳拉着慎言的手,冲到对面的海鲜大排档,侍者问她们几位,李美佳说我们来找人,巡视了一周,没见到安嘉禾,侍者又微笑着问她找谁,李美佳答不上话,烦躁的是问慎言,“你男朋友叫什么来着?”

    一进门,慎言就真的后悔了,她没事兴这样的事做什么呀,来找安嘉禾,找来等着被虐啊,正要说我们回去,迎面进来一群人,衣着光鲜,为首一人衣冠楚楚,风神俊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微跛的脚,那人看到她,眼前一亮,赫然就是许久不见的路析疑,而旁边身材比他高大壮实的男性,是尚峥嵘,算起来,慎言自从和路析疑疏离后就没和他怎么见面了,路析疑身后的那些人她更不认识。

    “慎言,你也来吃海鲜?”尚峥嵘自来熟惯了,虽是许久未见,但看到她就过去搂她的肩膀,见身边还有几大美女,“这几位是?”

    慎言想今天这些人怎么全部凑一块儿了,李美佳投来询问的目光,慎言硬着头皮给他们介绍了,路析疑身后的人簇拥着她们一起上上包厢,甄妮来 自'霸*气*书*库'农村,没见过这样的大世面,被这些人的自来熟行为给吓住了,尚峥嵘看了畏畏缩缩的她一眼,唇角勾起淡笑,“甄妮小姐,不赏脸?”

    “不不不不……”甄妮妞儿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只是……”

    “没什么可是,一起上去就对了。”说着霸道的抓着她的手往上走,甄妮默默流泪,她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向慎言投去求助的眼神,却见慎言神色更离谱,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跛足男,莫非这才是她的男朋友?问牵着她手的尚峥嵘,“慎言是不是喜 欢'炫。书。网'他?”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听到。李美佳戳了戳她的手臂,可甄妮天生就少根筋,嚷嚷,“还真是……”

    尚峥嵘封住她的嘴巴。“姑奶奶,你能不能安静点。”

    甄妮瞪了他一眼。

    路析疑心里想着事,看了一眼肇事者后干脆不说话,往上走,慎言轻呼了他一声,“安嘉禾在上面。”

    “你难不成叫我以后看到他都避着他走?慎言,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路析疑也有路析疑的骄傲。”

    那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慎言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们硬碰硬罢了。”

    “这算是为我着想吗?”

    “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她脸色一抹伤心色,“你知道,安嘉禾想干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他在s市代表的是什么你清楚,即便连蒋家都不敢轻易动他,你们路家,想和他叫板还没有这个条件。”

    路析疑的心在这句话里,分崩离析,肠穿肚烂,原来在慎言的心里,他还是很不济呢,是啊,以他的力量,他完全动不了安嘉禾,而安嘉禾想要动他,易如反掌。紧握拳头,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暗。

    到了二,迎头又进来一批人,安嘉禾家的,苏致陵和肖丞惟,还有一群狐朋狗友,肖丞惟一看到慎言,就像蚊子看到了血,怎么着也要上来叮几口的,“蒋妞儿,你也在这儿?老大叫来的?”稍一偏头见路析疑也在,慎言还拉着他的手臂,“原来妞儿你是来见路析疑这朵白莲花的啊,怎么不事先打听打听,老大就在这里。拜托,想私下约会也找个隐蔽的地儿好不好。老大那脾气,火炮似的,一点就着,你也跟着形势走嘛。”

    慎言烦躁的甩头,“肖丞惟,闭上你的嘴巴,我和路析疑不过恰巧碰上了,你用得着像只乌鸦么?我和我朋友们已经在对门的火锅城吃了,你们继续,我们回去。”拉着李美佳等人就走。

    她从容的往外走,路析疑不管众人有什么样的看客心理,低吼:“慎言,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今天碰到了,我们就将事情说清楚。你以为安嘉禾真能一手遮天?你说你不在乎我,我是不信的,慎言,为什么我们要走到这个地步?”

    肖丞惟最喜 欢'炫。书。网'看戏了,有戏看白不看,看戏还要添把柴,唯恐天下不乱这响当当的名声早打出去了,不合理用用对不起老祖宗,“是啊是啊,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啧啧,蒋妞儿,真不知道你怎么看中的路白莲花,你看看,你看看,在你认识最关键的是时候他在哪里,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你说,安老大好好的一个英雄,怎么就栽在了你手里,可惜可惜啊。”说的口水直溅,“妞儿,老大的电话都打下来了,你看着办。”摇着手机,安嘉禾的声音果然传来,叫她上去。

    情况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慎言在想,不过是李美佳冲动的一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