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子难当

　　今天会2更，时间估计凌晨。（深夜党表示鸭梨大呆滞在淮阳的这几日，我有到处去逛一逛。如是没有想江凤梧一样的惹人精在，市集倒是一个好地方，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可惜江凤梧这小气的人每日只给我五文钱，解决了日常两餐也就够买碗豆腐花和烧馍馍。这点东西都不够塞江尚文的牙缝呢。
　　江凤梧也是成日的用鸽子传书，要不就是闪得不见人影，早出晚归的。若不是每日早晨看见八仙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十文钱，我都以为江凤梧是在外过夜的。
　　江尚文说，江凤梧要寻那个贼人的行踪，可惜最近那贼却没有犯案，难以判断其窝身之处。
　　“二哥说过这里处处有他的人，所以让我们尽管安心的玩。”江尚文虽是这样说，但我觉得原话一定不是这么客气的。
　　“今日天气很好，日头也不大，我们去城郊的寺庙看看怎么样？”
　　“寺庙？”按他的性子来看，倒不像是个依理做善、相信佛理清净的人。
　　“恩，其实有时候去寺庙看看也不错……”江尚文眼珠咕噜噜的转，我一看便知他有企图。
　　“到淮阳一定要去清水寺看看的，你知不知道？”
　　我嫌他呱噪，就直接问他：“你要去做什么？”
　　“果然瞒不过你，”江尚文露出讨好的笑，“其实我无意中听说过清水寺住持能烧一手好菜……”
　　原来是嘴馋了。
　　但是按实说，自从跟了江凤梧，也确实没有吃过一顿好的，也难怪江尚文馋。但是……“你确定那主持能给你做菜？”
　　江尚文保持着神秘的笑，似乎是稳操胜券，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我就出门往城郊清水寺去了。清水寺位于城郊，自然是青山绿水绕的，风景很好，也有一份宁静在。
　　我们且走且游，不到半日就来到这清水寺里了。虽然是小寺，香火却很盛。我本想先上柱香，但江尚文一到寺里就直缠着站在大殿里的住持去了。我不敢离他半分，就只好站在他身旁打量着大殿。
　　这还算是我第一次进寺庙。以前听过，今天一看，才知道寺庙的玄妙。虽然也是朱漆大柱金身塑像，光耀无比。但是空气里微微散发的沉香味却又让人的心情着实安定下来。就算是有隐隐约约的敲击木鱼声和念经声，也很恰意。
　　江尚文不知是说了什么给住持听，住持居然真的洗手做羹去了。江尚文得胜的和我上香，转了两圈，又想着要占一些卦。我们抽了签条，到大殿边上那听人解卦。
　　解卦的人倒是长得眉清目秀，嘴上还挂着淡淡的笑。特别是他眉间的微微透着的一股安定让人觉得很＇炫＇舒＇书＇服＇网＇。这解卦人不愧是常在寺庙里待着的，气质也这般宁静。
　　“这位公子算的什么卦？”他问我，抬眼打量一下后又低头看签条。“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两人都不是淮阳人，这两卦都是算运势的。”江尚文抢我话答道。解卦人接过江尚文的签，也是抬眼细细看他的眉目。然后才给我们解卦。他两卦解好，江尚文觉得他说得有趣，又开始不老实的打趣那解卦人。
　　“先生在这里解卦已久了吗？”
　　“哦，已有四年了。”解卦人不介意江尚文的无礼，说道：“我自小受我娘影响，很神往佛理至高，可惜我请住持为我剃度时，住持却说我六根尚未清净。我只好常在这殿里替人解卦。也望能离我佛近一些，心里更超脱一些。”
　　江尚文又与他搭了些话，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告别了解卦先生。
　　我同江尚文走到寺里后院，就已闻到了一股菜肴香味。
　　“就算只是青菜豆腐，我也吃定了！”江尚文哈喇子都流一地了，脚步越迈越快。我跟不上，干脆摆摆手让他自己先走。他不客气，一下子真的跑不见影了。
　　我也不过是慢几步，但等我到屋时，早见江尚文吃上了。那吃相难看得都让住持在一旁念阿弥陀佛。除了江尚文和住持之外，我竟还见到了另一个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
　　“凤梧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这有什么奇怪？你以为只有江尚文这只猪懂得来讨斋菜吃吗？”江凤梧夹起一块香菇往嘴里送，含混不清的说，“我以为把住持会煮菜这事讲给尚文听了他就忍不住天天过来讨吃的，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能每日十文钱的将就填饱肚子……”
　　江尚文不反驳。我在空位落了座，随便问问。“凤梧大哥不忙了吗？”
　　“哼，我也是刚刚才接了通知，原来这贼就在淮阳城中。”
　　“那你还不去抓人？”
　　“急什么，臭小子。我这不是等着他再犯案嘛。”江凤梧不怀好意的眼神都飘在我身上。他不会是想让我去做诱饵吧？采草贼是犯什么案的我也不算是十分明了，只是每次听江尚文提起都是说他掳人走。大致打算是劫了人再谋财害命。
　　“我可不当诱饵。”我老实的说道。
　　“这就不是我说的算了。还要看那贼人看不看得上你。”江凤梧噗笑道。
　　“哼，不安好心。”江尚文小声的念叨也能被他二哥听到。不过这回江凤梧却没教训他。
　　住持“阿弥陀佛”一声，气定神闲的说道：“江施主，虽说此贼害过许多人，但且听老衲一言，得饶人处且饶人。”
　　“怎么？住持认得此贼？”
　　“阿弥陀佛。虽然此贼作了恶事，但也应是江湖人江湖断。”住持这般说，但是俨然一副知情的样子。
　　“这贼若是抓到了当然由我亲自押往武林大会，让各路英雄裁决。”
　　这句话说完，我们就在沉默中用了饭。江凤梧和住持都是一副沉默淡定的样子。原来江湖人都是这般打哈哈糊弄人的。我夹了一块豆腐往嘴里送，确实美味得想把舌头一起嚼了。算了，反正抓贼这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
　　……》
　　　　　　　　　　　　　　　　　　第三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再一次在文里挂入V公告。
　　明天开始停更，周四开V的当天会连更三章。欢迎来戳。
　　入V后保持日更。完结后大改。
　　感谢各位的支持……
　　江凤梧说过抓贼这事是要看时机的。那贼在暗，他也在暗，双方就像是两瞎子捉迷藏，谁也抓不到谁。只能靠运气，还要有拼耐力。谁先找到对方的那人，就算是赢了。所以现在撒手什么都不去调查，不叫偷懒，是引他出来的计策之一。
　　就凭着这番话，江凤梧开始像个闲人一样，成日跟着我们游山玩水。
　　江尚文对这点很不满，终于在吃过早饭之后忍不住问他，“你今天也跟着我们？”
　　“什么叫跟着你们，是保护你们。”江凤梧这几日心情都不错，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抓到那采草大盗似的。
　　采草大盗是干什么的，我昨天总算弄明白了。以前在山庄里，虽经常听春桃和鲁妈聊外面的事，但大多都是些乡里镇上的怪谈和些没法考证的传言，像这种事情她们是不说的。大概是女人家不好谈这个的缘故。
　　没听江尚文详细的解释之前，我真没想到原来江湖上还有人凭借着武学来做这般丧心病狂的事。他们玷污多少清白女子，又在世间逍遥了多少日子。
　　江凤梧说，采花大盗素来只是残害平民女子，自然由官府去捉拿。但这次要抓的采草大盗，他竟敢把手伸到江湖上来，且还连连得手，这才是引起江湖侠士不满的原因。但江凤梧之所以执着要抓他，听说还另有个原因。
　　江凤梧用剑不用枪。江家没有什么人能给他指点剑法，所以他年少之时就去寻江湖上有名的剑圣，意图拜他为师。剑圣虽然没有收他为图，但还是把他留下了，悉心指出他剑技的不足，又逼他每日练习轻功。日积月累，这才成就了一个武艺超凡的江凤梧。
　　对他来说，剑圣便是师尊，是他在这世上最为敬重的人。
　　而这胆大包天的采草大盗竟然在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即剑圣大寿之日，使卑鄙手段，侮辱了剑圣的曾孙，这罪不可谓不大。
　　江凤梧在剑圣面前立下过毒誓，一定要抓到此厮的。可无奈天南地北这么大，要找一个隐于世中的人谈何容易。一拖再拖，这事到了今年夏天，也没解决。
　　“我细细打探过，虽然此贼早有多次动作，但他常是在中原一带活动，又偏爱于在扬州到开封这块区域作案。故我才托人在每个主城买下一处民宅做落脚点，也方便调查。”江凤梧信心百倍的说，“据他最后一次犯案地点来看，他必是在淮阳城这附近潜伏。以往他都喜好在同一地点相继犯案，这回定也不例外。”
　　一想到这采草大盗居然是专掳男人的变态家伙，我就觉得浑身不＇炫＇舒＇书＇服＇网＇。
　　“若是他在这附近，我不怕他不来袭击你们……”江凤梧又笑了，依然意味深长。
　　江尚文手一摇，撇清立场。“不关我的事，那采草大盗若是找来，也一定是奔着小白的漂亮脸蛋来的。”
　　我瞪大眼，忙说道，“这样不行，若是我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出事的，诺，看这个。”江凤梧从腰带间抽出一条系着铃铛的手链，塞到我手心里。
　　“这是千里传音铃，由当今机关宗师打造的，据说其晃动发出的响声千里之外都能听得到。虽说不知是否真的在千里之外爷能听见它响，但估计百里之内，对我来说还是能听到的。就算我听不到，尚文也一定能听到。”
　　江尚文突然被提到，也有些兴奋，又问他二哥，“那若是小白被带到百里之外，这铃又不起作用该怎么办？”
　　江凤梧又是一笑，不知从哪里抖出个小红顶白瓷瓶。“这就是当日追踪你们时用到的追魂散。你们是知道厉害的……”
　　我怎么觉得背脊那有一股股寒意在往上窜。
　　果不其然，江凤梧伸直右臂搭在我的肩上，说道：“你尽管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出事！现在我们只要在淮阳城内各大地方转转，等着兔子上钩就行了！”说完就和江尚文一人一边的夹着我，逛大街去了。
　　原来真的是要牺牲我啊！我欲哭无泪，心想待会到了人少的地方一定得再向江凤梧讨点防身用的东西。
　　我们在街上走了许久，然后就在淮阳城最大的饭馆解决了午饭问题。没想到江尚文只是吃了一顿住持烧的菜，就欲罢不能了。边挑剔饭馆的拿手好菜，边嚷着晚上要去清水寺找住持。嚷到最后，居然也勾起了江凤梧的谗瘾，于是我们下午便行向城郊，往清水寺那儿去。
　　无意之间，江尚文提起昨日卜的卦，江凤梧似乎是有些兴趣。
　　“你是说他解卦很好？”
　　“何止是解卦很好！”江尚文夸道，“他整个人完全没有世俗的气息，就像能动的佛一样。不管是给谁解卦都一直保持着微笑呢。”
　　江尚文话音刚落，我们就到了清水寺门前。江凤梧总是看不得江尚文神气的样子，便说道，“你去后堂对付住持，我和小白去上炷香，再卜一卦。”
　　若是平常江尚文哪里肯乖乖跑腿，但现在他心系着一顿晚饭，居然也乐呵呵的点头听话办事去了。小猪大概也觉得不可思议，在我怀里喵喵叫。
　　说卜卦就真的要卜卦。上了香后，江凤梧也倒腾了一支签，以看好戏的态度找解卦先生去了。
　　解卦先生先是抬头看我，不想居然还认得。“和你一道，眼大大的少年呢？”
　　“他找住持去了。”不想有他，我便老实回答。
　　“原来如此。”解卦先生仍是淡漠又不失礼节的开始询问江凤梧一些问题。
　　“我算这卦只想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一件事顺不顺利。”江凤梧如是说。
　　“这要看是什么事。”
　　“寻人抓人的事。”江凤梧突然眯起眼睛，答道。
　　“若是寻人，也许可见。若是抓人，未必能够。”解卦先生摇摇头，说道。
　　“哦？”江凤梧笑了笑，“那看来我要逆天而行？”他看了我一眼，话却是对着解卦先生说的。“先生，我跟你打个赌。”
　　“什么？”解卦先生虽然仍是和原来一般的笑，但给人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江凤梧收回了投向我的眼光，看向解卦先生，慢慢说道，“我若把要寻那人抓来，先生就许我一样东西。若我抓不到那人，那我便求住持给先生剃度可否？”
　　“佛在我心，我剃度与不剃度又有什么两样。”解卦先生双掌合十，朝殿内佛像拜了一拜，转回头又说道：“不过既然这位公子有兴趣，我倒也想看看公子可逆天否。”
　　江凤梧和他叨了一些什么“君子一言”啊之类的，就快步拉我往后院去了。
　　“哎，凤梧大哥，你看上那先生什么东西了？”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跟他有什么好赌啊……”解卦先生身上的东西只要是想要的，就没有买不到。
　　江凤梧扬起一抹得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