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钻石






  “你叔叔的伤怎么样?”

  “医生说伤势很重,但是如果好好休息,再加上手术配合,大概是不会有什么重大问题的!”

  “我告诉过你,有些坏蛋们正聚集在城堡的四周,对你们家的人心存不良,想要候机对你们下毒手。我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你的叔叔而深感抱歉!但我可以保证,类似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罗斯,我绝对不会让那些坏蛋们对你有机可乘的,罗斯!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原来我真的是提心吊胆,但是如今我不害怕了,并且对于自己的安全,我非常放得下心。”

  罗斯盯着罗宾。

  “哦?这是为何?”

  “因为有人能保护我!”

  “谁?”

  罗宾的脸上显出了不满。

  罗斯微微一笑,十分羞涩地将那个泛黄的大信封取了出来。

  罗宾把信封开口启开,只见里面装的都是许多过期报纸记事的剪页。

  “啊!?”

  罗宾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脑门,眼珠向上翻着。

  原来这些报纸剪贴都是与罗宾有关的,例如《回声报》、《佩佳罗报》、《各若亚报》等大报所报道的,都是有关罗宾探案和冒险的传奇。

  这些故事有《8·1·3之谜》、《怪岩城》、《绅士怪盗》、《罗宾冒险记》等等,还有一些是写罗宾的轶事,罗宾与他的死敌夏勒克·福尔摩斯之间的斗智斗勇,以及他与名探哥尼马的拼斗等等,报纸上都有详尽、细致的叙述。

  报上还特别地报道了罗宾如何温和可亲地对待妇女和孩子,并且绝对不滥杀无辜,甚至还将劫得的财宝捐给穷苦人民,罗斯还着重地在这些记载,报道的下面用红笔醒目地标了出来。

  “哦?这是……”

  罗宾困惑极了,罗斯调皮地看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罗宾。

  “我很崇拜怪盗亚森·罗宾,我是个罗宾的崇拜者,我几乎要被他那骑士一般的英勇无畏和男子汉的豪气冲天迷倒了。罗宾先生,我喜欢你!”

  “啊?你说什么啊……我是……我是《回声报》的记者,我叫林查·杜隆!”

  “别骗我了,谁不知道罗宾是个乔装打扮的天才呀?你看,报纸的报道上还有这方面的材料呢!”

  罗斯指着《女魔与罗宾》、《八大悬案》等记载,上面详尽地报道了罗宾出神人话的化装术。

  “哦?如果我也能像他一样,做个化装的高手,那该多好呀!”

  罗宾假装不知情地说:

  “不过,别人把我当作亚森·罗宾,我实在是无限荣幸!”

  “不,我并没有看错,你就是侠盗亚森·罗宾!”

  “不,我不是罗宾,如果我真的是亚森·罗宾,你又会怎样?”

  “我会说,亚森·罗宾先生,只要你真是罗宾,无论你问我什么问题,我都会毫无保留地说出一切!”

  “哦!太棒了!我们现在就开始,你看好了吗?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你的另一个叔叔亚尔朋思为什么不去探望尤那毕尔先生呢?一般说来,一个人的兄长遭了意外,一定会立即前来探视的,然而他却不去城堡里,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

  罗斯顿了一顿,又说:

  “实际上,正因为尤那毕尔叔叔不太喜欢他,他也就对大家没有好感,不愿意与任何人进行交往。所以,他才一个人独来独往,和史前人类一样。”

  说完,罗斯长叹一声。

  “但是他和我的父母亲却交往甚多,特别是我的父亲。”

  “亚尔朋思先生住在哪儿?”

  “离这儿不远,就在那天我们俩到过的峭壁上。我已故去的父亲买下了克勒加雷地区,包括那片悬崖附近的一块土地。当时他购买了城堡之后,他就把那块地方送给了他的弟弟亚尔朋思。”

  罗宾想道,是在那片森林里吗?

  “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克勒·圣·焦恩。”

  “你叔父亚尔朋思现在住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他写诗歌,写小说,但是并不有名。”

  “哦,是个无名作者、诗人一样的人咬?但是,他的两位兄长都腰缠万贯,大哥简克(罗斯的父亲)是个声名显赫的工程师,是个富可敌国的百万富翁;另一个兄长尤那毕尔是一间工厂的厂主,占据着偌大一个城堡。亚尔朋思对此作何感想呢?如果他是一个气度狭小的人,也许他会对这两位兄长恨之入骨的,但是他的大哥已经将克勒·圣·焦思的土地送给了他,按照常理来说,他也应该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吧!”

  罗宾对这个地名著迷了一般,反复地叨念着,突然之间,他停了下来,飞快地冲到门边,拉开了门。但是,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连走廊的楼梯上也是空无一人。

  罗宾心里十分惊诧,他一言不发地折了回来。

  “怎么了?有人在门口偷听吗?”

  “没有什么?好像是你的那头牛头犬到这儿来了。”

  “哦,牛头犬正在我的卧室里面呼呼大睡呢!”

  “也许是我听错了!”

  罗宾感到尴尬极了,他微微地笑了笑,但他的心里仍然绷得紧紧的。他相信一定有个人在城堡里,寻找时机对罗斯下毒手,那个阴魂不散的恶魔,正在一点点地逼近罗斯,想对她不利。

  这个杀人魔以前曾经在罗斯的马车上做过手脚,这一次他又破坏了尤那毕尔城堡里的木梯,想置堡主于死地。刚才,那个家伙一定是从图书馆大门的锁孔里偷看我们,他是贾塞隆男爵那一伙的。

  “罗斯,你回房间去吧!别让你的牛头犬离开你半步,让它来保护你,那些强盗们就不敢轻易对你下手了。不一会儿,出外采购的亚博里奴马上就回来了,司机阿谢尔也会从厂里回来的。我想外出一会儿,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

  “可是,现在已是傍晚了!”

  “我夜里就回来,不会太晚的。你立刻把大门和卧室的门锁牢!”

  于是,罗宾驾驶着机车向着克勒加雷的悬崖进发了。

  克勒·圣·焦恩位于悬崖右侧的树林里。当罗宾抵达时,天色昏暗阴沉,树林在明晃晃的月光的映射下,仿佛粼粼的波光在跳跃。他把机车隐匿在树丛中,徒步进入树林中。林子里有一道倒掉的石墙堆垒而成的分界线,他穿过这里,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幢两层楼的建筑。

  楼上和楼下门窗紧锁,惟有阁楼上闪动着微微的白色光环,仿佛微型的北极光。这片光芒和月光交汇在一起,看上去有种神秘朦胧的美。

  罗宾盯着这片光,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这片建筑,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些光线是屋里的灯光穿过玻璃窗射入了天空。

  “屋顶上的阁楼,是个小型的画室。罗斯的父亲虽然是个建筑方面的天才,但也热衷于油画。在他一手操办的画室里,可能他的弟弟亚尔朋思现在正在读书,写小说、诗歌也是没准的事儿。”

  罗宾想着,他爬到了屋边的仓库上面,又从那儿跳到屋顶上头。

  罗宾仿佛猫一样疾驰,悄无声音地靠近了画室,从屋顶往下看去,发现了一个身影,罗宾立刻认出了那是谁了。

  他正是贾塞依男爵的爪牙,那个像摔跤运动员一样的壮汉格雷哥华。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嘴里衔着一支雪茄烟,眼睛瞥着画室的某个角落。

  原来画室里面绑着一个男人,那是一个长着棕色头发,眉骨粗大,鼻梁挺直,看上去刚强无比的老头儿。

  “这个人特别像罗斯的叔叔尤那毕尔,也许他就是亚尔朋思本人!”

  罗宾凝神屏气地观察着屋子里面的一切动静。

  男爵站在老人的身边,用枪口指着老人的太阳穴吼道:

  “亚尔朋思,我数10个数,你要把秘密说出来1……2……3,快说,你说出秘密来!不然子弹会射穿你的脑壳,快点说!”

  “不!”

  亚尔朋思抬起头来毅然决然地回答贾塞依男爵说。

  “……4……5……6……7……”

  “停下!不要杀他!”

  玻璃屋顶上传来了罗宾雷鸣般的叫吼,同时,玻璃碎了一地。罗宾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用手枪抵住了男爵的脑袋。

  “把手枪放下!”

  罗宾大声命令道。

  男爵丢下了手枪,把双手高举过头部。罗宾飞快地捡起那支枪,抵住了格雷哥华的胸膛,于是格雷哥华也举起了双手,连嘴上的雪茄也掉出来了。

  “男爵,你为什么要置亚尔朋思于死地呢?”

  罗宾举起手中的两支手枪,对准了那两个人的胸口。

  “我们想打探城堡之谜,才把亚尔朋思带到这儿来的!”

  “如果他将秘密告诉你们,你们还会对他下毒手吗?”

  “不,绝对不会。”

  “是吗?但是你们已经暗算了亚尔朋思的兄长,简克·法兰斯夫妇。”

  “什么,亚尔朋思的兄长?根本没有这回事情,我们一点儿也不知情!”

  “别装糊涂了!让我把真凭实据给你们看看吧!”

  罗宾用枪抵住了贾塞隆两人的后背,把他们推出门外,留下了被缚在椅子上的亚尔朋思一个人在房里。克勒加雷的渔人小屋就在这附近。罗宾逼迫他们两个人顺着悬崖峭壁下去,来到海滩上。

  “男爵,你一定对这个地方不陌生。”

  “不,我没来过这儿!”

  “还狡辩,过来!”

  说着,罗宾就把那两个坏蛋推进了法兰斯夫妇的小屋里。

  “简克·法兰斯夫妇就是在这个地方被你害死的2”

  “不,我们没有!”

  “你别再装糊涂了!到窗帘那边儿看看去吧!”

  男爵向前一步走,突然他大叫一声,掉进了陷阱里面。

  “奇怪!难道他真的不知道窗帘旁边是个陷阱吗?”

  罗宾暗暗思索。

  “我以为那个陷阱是男爵一伙人挖的,谁知道另有其人……”

  “这儿没有什么尸体!罗宾。”

  男爵在陷阱里喊着。罗宾十分惊诧,他低头向下看去。

  “你胡说!”

  “哦!我没胡说!那对夫妇的尸体根本没在这儿!”

  “你难道没有发现沙堆上摆着一个银制十字架吗?那就是简克·法兰斯夫妇的坟冢,那个银制的十字架是罗斯小姐放在那儿的,难道你能矢口否认吗?”

  “不,我没杀他们,但也许我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快把我拉上去吧!”

  于是,罗宾让格雷哥华把梯子从陷阱口放了下去。

  “吓坏我了!”

  男爵从陷阱里面爬上来,一边拍着身上的沙土一边说。

  “男爵,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怪盗罗宾本人呢?”

  “关于这一点,还是等我表明自己不是凶手之后再说吧。”

  “你是说你并没有设下这个陷坑谋害法兰斯夫妇?”

  “那是当然!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

  “不,你开枪打死了诺曼底地区考古研习会馆的图书保管员佳斯敦·塞鲁尔。”

  “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杀害佳斯敦的凶手,杀人者另有其人!”

  男爵为自己辩白。

  “那天,我去研习会归还尤那毕尔子爵的记事本的时候,发现图书保管员佳斯敦·塞鲁尔浑身是血昏死在地上,我当时真是吓得面无人色。

  “从另一方面来讲,我以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因为我想得到尤那毕尔子爵的记事本,所以我就仿照佳斯敦·塞鲁尔的手迹,在还书记录上填写了还书日期等,还把记事本也带走了。我又把佳斯敦的尸身搬到桌子前面,好使别人延迟发现他的时间。

  “但不幸的是你识破我的伪装了,还找到了我的指纹,因此,我本想花巨资使你守口如瓶,然而,你却抢走了子爵的记事本。那天夜里,我只能悄悄进入你的卧室,夺回了尤那毕尔子爵的记事本。这些全部都是事实,我一点儿也没有隐瞒。”

  “现在,那本记事本还在你的手中吗?”

  “是的,我再三地翻看,但是那上面的文字含糊不清,闪烁其辞,看起来,我煞费苦心得来的笔记本,竟然是一堆废纸!”

  “也许是尤那毕尔子爵上了年纪,头昏眼花,才写成这个样子的,但那本记事本现在放在哪儿?”

  “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你为什么绞尽脑汁要得到尤那毕尔子爵的笔记本呢?”

  “我想探求尤那毕尔城堡的玄机,并且将藏在地下的珍宝挖出来!”

  “哦,因为这样,你才严刑拷打老管家倍尔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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