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个嫁给他的理由–盛放






好吧,季非墨的电话她没有,关琳琳的电话她也没有,得,他们母子俩来了就来了,倒还真没有留电话给她。

算了算了,就算不打电话追问,她也能想到,隔壁的病房不是季非墨去找医院领导要来的就是关琳琳去找医院领导要来的,他们母子俩谁出面都一样。

至于多要一间病房的目的么,估计是季非墨想要搬到医院来住吧,这一点,从他昨晚三更半夜来医院守住熠熠就能看出来。

王妈听护士说隔壁的病房也给晓苏了,即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一边哄着灿灿玩一边对晓苏说:“季夫人中午还在这里吃饭呢,她硬是没有说这件事情,估计是怕你反对,所以干脆先把病房要下来了再说,倒时你反对也没有用了。”

晓苏听了王妈的话一愣,随即又想起关琳琳跟她说的两年前季非墨和顾明珠的那场婚礼,她说当时季非墨想要提前跟她说的,可她拦住了,让季非墨等婚礼结束了再打电话给她,目的也是怕她不同意。

由此看来,这病房应该是关琳琳要下来的了,果然是关女士的做事风格,先斩后奏,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当然,她心里明白,关琳琳这要多一间病房的目的,估计还是希望她和季非墨能早点结婚,因为今天中午她在这里和她们一起吃饭时,就有意无意的说到季非墨的父亲下周要回来了,说她和季非墨孩子都两个了,还没有结婚,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什么的。

和季非墨结婚,貌似已经成了定局,即使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走进没有爱情的坟墓,可是,想到熠熠和灿灿需要父爱,想到季非墨至少对孩子还是好的,她也就只能妥协了。

季非墨是即将吃晚饭的时候来的,当然,他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了份特殊的礼物来,而这个礼物就是——特别的父女熊!

这父女熊和以前晓苏买给熠熠的父女熊不一样,晓苏买的是很随意的,人家工厂做错的父女熊,所以看上去有些别扭。

而季非墨带来的,却明显的和谐多了,身穿勇士服的父熊紧紧的抱着怀里身穿公主裙的小女熊,父女俩的脸紧紧的贴在一起,都带着得意的笑容,好似在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秘密一样。

当季非墨把这只父女熊送到熠熠跟前时,熠熠先是楞住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这只美丽的,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父女熊,半响,一下子扑上来,把熊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哭了个稀里哗啦。

季非墨则是连同这父女熊一起把熠熠抱在了怀里,抱的那么紧那么紧,好似一松开熠熠就会突然不见似的的。

熠熠哭得一塌糊涂,他的眼眶也在瞬间湿润了,好久好久,才把嘴唇移到熠熠的耳朵边,低声的,无比愧疚的开口:“熠熠。。。。。。对不起。。。。。。爸爸。。。。。。让你失望了。。。。。。”

熠熠终于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用手去打季非墨的头,嘴里不停的喊着:“爹地。。。。。。我恨你。。。。。。爹地我恨你。。。。。。我恨你爹地。。。。。。”

“我知道。。。。。。”季非墨哽咽着的开口,愈发的把熠熠搂抱得紧,低声的道:“爹地也恨自己。。。。。。所以。。。。。。以后不叫爹地了好不好?”

原本还哭着的熠熠听了季非墨的话倒是愣住了,半响才问了句:“那叫什么呢?”

“叫爸爸,”季非墨赶紧接过话来,然后用自己粗粝的指腹去擦拭着熠熠脸上的泪水,柔声的道:“熠熠以后叫爸爸好不好?我们再也不要提起那个可恶的爹地了。”

熠熠就那样愣愣的望着他,望着他那略显疲惫的脸,望着他那双漆黑深邃的却又带着无比愧疚的眼,半响,终于开口:“爸爸。。。。。。”

“熠熠!”季非墨忍不住喊了一声,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滚落下来,哭了个稀里哗啦,嘴里喊不停的喊着:“熠熠。。。。。。我的好女儿。。。。。。熠熠。。。。。。你是最棒的孩子。。。。。。爸爸是最坏的坏蛋。。。。。。”

原本站在门口的晓苏,看着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又是哭又是骂又是打的父女俩,眼眶终于湿润了,转身的瞬间,抱了灿灿,朝厨房里走去。

或许,熠熠能原谅季非墨,能接受季非墨,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其实一直都想念着季非墨的,更多的原因是,其实她一直都是深爱着她给她构思的那个虚假形象的季非墨在。

厨房里王妈正在洗盘子准备端饭菜出来,看见晓苏来了,又听见病房里传来熠熠的声音,于是低声的问了句:“是不是季先生来了?”

晓苏点点头,轻声的说了句:“现在时间这么早,估计他还没有吃饭,今晚的饭菜够不够?”

王妈就笑了,赶紧说:“当然够了,季夫人走的时候悄悄跟我说,让我晚上多准备点饭菜,说没准有人会像她一样来蹭饭呢。”

晓苏听了这话恍然明白,原来那母子俩都是有计划有步骤的进行,看来熠熠那点小小的阻力,在季非墨母子眼里,其实是很容易就攻破的。

的确很容易攻破,晚上吃饭的时候,熠熠就很自然的挨着季非墨坐了,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季非墨不停的给熠熠夹菜,低声的问她喜欢吃什么菜,见她拿不好筷子,于是又手把手的教她拿筷子。

灿灿原本是坐在晓苏身边的,见季非墨跟熠熠夹菜,于是也嚷着要,季非墨赶紧又给小女儿夹了块排骨,让她拿在嘴里啃着。

晚餐在静谧和谐中度过,王妈是个非常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晚饭后就说她有事要回顾家去,所以今晚晓苏一个人还是要辛苦一点点才行。

季非墨即刻就说:“王妈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我晚上在这里和晓苏一起照顾孩子。”

晓苏的脸微微一红,虽然她和季非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可到底,他们并没有结婚,季非墨这厮就是一点都不懂得避嫌。

季非墨的确不懂得避嫌,王妈走后,他即刻就带着晓苏来隔壁的病房看了看,然后对她说:“这间单人病房虽然不大,不过把它布置成新房还是勉强可以的了,我们明天先去民政局领证,然后婚礼可能要在下周三才能举行,也就是腊月29了,因为我爸下周二才会回来。”

晓苏听了这话眉头皱紧,然后问了句:“我们有必要举行婚礼吗?我觉得去拿个结婚证就可以了。”

“当然有必要啊!”季非墨把她手里的灿灿接过来抱上,然后又看了眼隔壁的房间,放低声音道:“你是中国人,应该知道中国人都讲究个冲喜,熠熠现在正在生病,我们举行婚礼,也就等于给熠熠冲了一次喜,我爸我妈还有你爸都赞成我们举行婚礼,再说了,熠熠和灿灿的身份也要在婚礼上公布出去,这样熠熠和灿灿才名正言顺的是我们俩的孩子,以后也不至于被人说三道四的。”

晓苏听季非墨这样一说,倒是这个婚礼好像真的很有必要了,因为这不仅仅关乎着她是否名正言顺的问题,同时也还关乎着孩子以后的身份。

于是,她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总之做母亲的人了,很多时候都还是要为孩子考虑,既然现在熠熠已经接受季非墨了,那么,结婚,举行婚礼,既然季家都已经安排了,她也就顺其自然吧。

虽然,她明知这婚姻中的义务成分占多,爱情成分占少,甚至可以说已经没有了,可到底,为了孩子,这婚,也必须去结不是吗?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20

这个夜晚,季非墨当然没有回家去,好在他在来之前就做了准备,带了自己的一些日常换洗衣服过来。

晓苏看着他提着一个轻便行李袋进来,即刻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在这里长期住下去的准备了,只不过医院的洗手间比较狭窄,也没有浴缸,不知道他会不会习惯?

当晓苏就这个问题跟季非墨讲解的时候,季非墨白了她一眼道:“顾晓苏,你真当我是蜜罐里出来的啊?我不也读高中读大学?我也去军训过啊?大学的宿舍难道还有浴缸不成?”

晓苏即刻哑语了,她忘记了季非墨在G大念了四年大学,而他住了三年的宿舍,貌似,学校宿舍里的洗手间兼浴室,还不如医院这么好呢。

好吧,季非墨貌似对医院这狭窄的地方很习惯,因为她没有看出他有一丝一毫对这里的不满意来。

而熠熠知道季非墨晚上要在这里住,也非常的高兴,忍不住喊着:“爸爸,妈咪那个上床不好爬上去,要不你跟熠熠挤一挤好不好?熠熠的床虽然不大,但是熠熠人也不大啊。”

“好啊,那我今晚就和熠熠挤一张床了。”季非墨即刻就爽快的答应了,随即又看着站在学步车里正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的灿灿,三两下把头上的水擦了擦,毛巾丢开,赶紧又弯腰把小女儿给抱了起来。

晓苏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季非墨随手扔在一边的毛巾,眉头忍不住皱了下:“臭毛病还没有改,你下次要再这么乱扔,我没准就把你的毛巾拿来给灿灿当尿布了。”

季非墨听了这话脸微微一红,随即在灿灿的脸上亲了一口道:“行啊,给灿灿当尿布就当尿布呗,只要灿灿没有意见,不嫌爸爸用过的脏就行了。”

晓苏听了这话一愣,随即只能算,这厮估计是改不了这随手乱扔东西的习惯了,她无奈的捡起这块毛巾朝洗手间走去。

熠熠和灿灿都已经洗过澡了,季非墨也洗了澡了,剩下的就只有她了,当然还有一堆他们父女三人换下来的衣服。

明天要和季非墨去领结婚证,于是晓苏决定自己洗澡后就把衣服给洗了,因为明天王妈一个上午要看两个孩子,估计没有时间帮忙洗衣服了。

晓苏洗澡洗衣服的时候,季非墨则抱了灿灿来到熠熠的病床上和熠熠一起玩,此时熠熠正摆弄着关琳琳给她带来的玩具电子琴。

其实关琳琳原本想送一个真正的电子琴给熠熠的,当然,季家还有一家名贵的钢琴等着孩子回去弹,可医院的病房是绝对摆放不下一家钢琴的。

然而,她在买电子琴之前去咨询了一下熠熠的负责医生,尚明溪说熠熠病情虽然目前趋于稳定,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让她累着了,你要弄个钢琴电子琴什么的,万一这孩子兴趣大,每天都想着要去弹,人一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于是,熠熠的玩具也就真的都是玩具了,不论是打击乐还是电子琴,这都不需要真正的去弹奏,只有按一个开关,然后手指随即在上面乱划拉就行了。

这种玩具轻松好玩,女孩子又玩不厌,灿灿见熠熠玩,也去抢来玩,季非墨赶紧把那个打击乐也搬上来。

于是,熠熠用小手在玩具电子琴上弹琴,挥舞出一串乱七八糟的音乐来,灿灿手里抓个木棍在玩具打击乐的大鼓上用力的敲打着,发出一声又一声不成调的声响,俩姐妹把个原来冷清安静的病房吵闹得热火朝天。

晓苏洗了衣服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两个女儿对面坐在床上,各自玩的开心又故意去给对方捣乱,而季非墨则面带微笑的坐在床边,一双眼睛不停的滴溜着转,在两个女儿之间来回的穿梭。

她端着一盆衣服穿过熠熠的病房走向外边的阳台,心里忍不住划过一丝暖意,这病房晚上一向都是冷冷清清的,今晚季非墨在这里,倒是显得热闹起来了。

的确很热闹,因为熠熠玩了电子琴后又把芭比娃娃搬了上来,再把一堆的衣服和头饰什么的都倒出来,然后在床上玩给芭比梳妆打扮的游戏。

原本在玩打击乐的灿灿,见熠熠不玩电子琴玩芭比,她也把打击乐扔了要玩芭比,熠熠怕她给拉扯坏了不给她,于是她就爬过去抢。

当然是抢不到,灿灿连续几次失败后就不干了,于是张口嘴巴就哇哇的哭了起来,显然是对姐姐的自私行为不满和抗议。

季非墨赶紧把她抱起来,一边笑一边轻声的跟她说:“灿灿,那个玩具你还不会玩,等你长到姐姐那么大才能玩呢,我们去玩别的好不好?”

当然不好,灿灿在季非墨怀里挣扎着,就是要扑向熠熠的病床上去,季非墨几乎有些抱不稳她。

灿灿虽然才一岁,可这股劲拧上来了也还是有些大的,季非墨有些头疼,对于哄孩子,他还当真的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菜鸟。

晓苏晾完衣服走进来,看见季非墨正用力的想要把那不停朝熠熠床上扑的,嘴里哭着喊着的灿灿抱稳,偏偏又抱不稳,累得满头大汗,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伸手去把他怀里的灿灿接过来,一边用德语跟灿灿说着什么一边朝外边走去,然后找了个别的玩具递给灿灿。

季非墨不得不佩服晓苏,她带孩子是有经验,当两个孩子发生争执时,他就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知道一味的劝孩子哄孩子,却不知道要把两个孩子暂时分开。

其实孩子玩玩具什么的都是个兴趣,好似俩人争着玩才有劲,真没有人跟她争跟她抢了,她一个人玩会儿也就没劲了。

熠熠就是这样,晓苏把灿灿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