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个嫁给他的理由–盛放
了。
晓苏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由她去,帮她把被子盖好,房间暖气开到适中,见她紧紧的抱着那个父女熊带着甜甜的笑容睡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门来。
“对不起,”谭唯仁见她出来,即刻递给她一杯咖啡,然后轻声的道歉:“如果不是我那次不小心问错了话,熠熠也不会知道季非墨是她的父亲,你现在也不会陷入这么艰难的地步。”
晓苏摇摇头,轻咬了一下嘴唇,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跟熠熠说过她的父亲是谁,当然,那时熠熠也小,从来也没有问过父亲这个问题。
还是两年半前,熠熠快两岁的时候,她还在慕尼黑上学,一个人又上学又带孩子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每天在学校的那几个小时,她都是把孩子交给当时的房东老太太帮忙照看的。
那时房东老太太很热情,每天逗着熠熠玩,后来有一天,房东老太太带熠熠看电视,电视里有一家三口,房东老太太就热心的告诉熠熠电视里谁是妈咪,谁是爹地,而那一次,熠熠还不到两岁,不过,她却第一次知道,自己好像没有爹地。
那时她到底还小,晓苏放学回去接她,她就问了句“妈咪,我爹地呢?”。
晓苏记得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随口说了句:“你爹地在遥远的地方。”然后迅速的递给她一个放学路上买的手工蛋糕,就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熠熠真正知道自己有个爹地是在两岁半的样子,那一次她在学校里意外的碰到了来他们学校找同学的谭唯仁,俩人当时见到,都有愣住了,几乎同时揉眼睛,都有一种怀疑眼睛看错了的感觉。
那天,她把谭唯仁邀请到了她的家里,当谭唯仁看见熠熠时,稍微一愣就问了句:“是你跟季非墨的孩子?”
她当时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言,想着谭唯仁只不过是在这里吃餐饭就要走的,他在柏林,距离慕尼黑很远,以后还会不会见面都不知道,所以她没有必要把什么都告诉给他。
由于只有一个人,谭唯仁来了她就让他在客厅里跟两岁半的熠熠玩,而她自己则在厨房里忙着晚餐。
当时是学生,没有经济来源,主要是靠奖学金,自己还要租房子带孩子,开销不是笔小数目,所以她那晚就没有大方的邀请谭唯仁去餐馆吃饭,而是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做的饭菜。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疏忽,等她在厨房里把晚餐做好端出来时,发现熠熠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用手指着照片上的季非墨,朝她高兴的喊着:爹地,爹地!
晓苏当时就傻了眼,然后茫然的看向谭唯仁,用眼神问他是怎么回事。
谭唯仁则用手挠挠头笑着说:“刚才和熠熠一起玩,因为我不知道你有孩子,所以没有给她带玩具,又没什么好玩的,就把行李袋里的相册拿出来给她看,刚好有一张是大学时和季非墨一起打球时照的照片,我就问她是叔叔帅还是她爹地帅。。。。。。”
晓苏明白了,谭唯仁不知道熠熠是她一个人在德国偷偷生下来的,还以为她和季非墨都来德国了,根本就不知道熠熠还不知道季非墨是她爹地的事情。
自那天后,熠熠就知道了自己有个爹地,于是就追问着晓苏爹地在哪里?为什么不跟熠熠住在一起。
晓苏其实应该告诉孩子你没有爹地的,你是妈咪一个人的宝宝。
可那时,看见熠熠那期望的目光,看着她的手一直拿着那张有季非墨和谭唯仁等11名球员的照片,她终究不忍心,于是就编了个她爹地在国家保密局工作,是个大英雄的谎言。
原本以为自己这个谎言是编制得最好的,熠熠知道自己有个爹地,而且因为爹地工作性质特殊的原因,所以不能和她们住在一起,甚至不能来看她们都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自那以后,每当熠熠问到爹地时,她就把自己相册里还唯一留有的两张季非墨的单人照给她,让她看着照片解解馋。
日子原本在这样一个美丽的谎言下平静的度过,去年七月她毕业了,然后在柏林的谭唯仁打电话告诉她,说他的房东兼同学Jenny的同学所在的一家公司招秘书,他觉得她完全可以胜任那份工作,而且他希望她能到柏林去,说他和Jenny可以帮她照看孩子。
于是,她就带着熠熠到了柏林,刚好Jenny楼上的租客走了,她便租了下来,房租很公道,而且谭唯仁也住在这里,毕竟是曾经的同学,多少有个照应。
去年熠熠过三岁生日时,谭唯仁和Jenny帮她买了大大的冰激凌蛋糕,插上了三根蜡烛,然后让她对着蜡烛许愿。
那还是第一次给熠熠庆祝生日,以前她小,她也忙着学业,所以就没有给女儿这样隆重的过生日,一般她生日那天,就是在手工蛋糕店买块蛋糕回来给她吃就行了,反正孩子小,也不懂得生日的特殊性。
而这一次,她三岁了,也大了,而且有了谭唯仁和Jenny,在他们的调教下,她好似懂得很多了,可到底,还是不知道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谭唯仁把蜡烛点燃把房间的灯关了让她许愿时,她才大声的说了出来:“我想要跟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我要爸爸妈妈带我去迪斯尼!”
那一晚,她真心好难过,熠熠的这个愿望对于别的孩子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情。
那之后,她又跟熠熠无意中强调了季非墨工作性质的重要性和保密性,一再向熠熠灌输她爹地和别的孩子爹地不一样,他是个大英雄,可正因为他是大英雄,才没有时间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原本,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她在James的公司里上班,虽然说James抠门小气也从来不给请假,但是这家公司的待遇还不错,她作为James的秘书,月薪也能拿到五千欧元以上。
去年四月,她在Jenny的帮助下申请到了附近的一家幼儿园的学位,于是三岁四个月的熠熠就踏入了幼儿园的校门。
是在六月份,幼儿园给所有的小朋友做体检,当时她并没在意,因为熠熠的身体一直很好,她甚至做梦都没有去想过熠熠会有什么病。
然而,当幼儿园的校医把体检单递给她,告诉她熠熠的血液有异常,同时还让她带熠熠到大型的专业的血液医院去做进一步检查时,她才开始慌了起来。
当时谭唯仁还对她说,先不要慌,也许是学校弄错了,毕竟一家幼儿园那么多的小朋友,偶尔有弄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也希望是学校弄错了,然而,事实总却非常的残忍,在大型医院检查后才知道,幼儿园根本就没有弄错,熠熠的血液里的确是带着病毒。
血液病专家非常严肃的告诉她,熠熠血液里携带带着一种特殊的病毒,而这种病毒初步认为是aplasticanemia,不过现在还在隐形期。
晓苏并不知道什么叫aplasticanemia,在听了专家的进一步解释后才知道,这是一种骨髓造血干细胞和/或造血微环境损伤性的血液病,而熠熠又是这种病里面少见的一种先天性再障,是一种遗传性干细胞质异常性疾病。
晓苏当时整个人几乎都吓傻了,中间专家说了很多的专业术语,可她整个人是茫然的,大脑是混乱的,所以并没有记住多少。
最终,等专家说完了,她才急急忙忙的问:“那我该怎么办?孩子要做什么样的手术,我要准备多少钱?孩子这么小,她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手术?”
专家这才又告诉她,要治疗孩子的疾病有两个途径,一个就是在骨髓库里捞适合孩子的骨髓,当然至于什么时候能捞到那就看运气了。
另外一种就是和孩子的父亲再生一个孩子,用那个孩子的脐带血做移植术,当然这个时间可以自己把握,如果孩子的父亲活着,肯定比在骨髓库捞骨髓更方便一些。
她赶紧问自己的骨髓和孩子做配对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找孩子的父亲生一个孩子呢,那多麻烦?
专家就跟她说,骨髓的提供者最佳就是同胞兄弟姐妹;而且必须是全相和;半相合就不要考虑;父母就不要考虑了;一般来说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配型只有半相合而已。
专家见她整个人吓得都六神无主了,又赶紧安慰她,说隐形再障孩子一般发病期在10岁以后,而她的孩子现在还不到4岁,这个发现得早,她有的是时间来准备,也不要太过着急了,首先是要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父母的关爱是延长孩子发病期的最佳良方。
晓苏赶紧追问了句,是不是所有的这种隐形再障都是10岁以后才发病的?
专家又摇头说,当然也并不全都是这样的,也有五六岁就发病的,这个具体就要看孩子的自身免疫力和她生活的环境了,隐形的病毒在孩子身体里就像是一只睡着的魔鬼,只要不惊醒它,孩子也还是和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有时候那只沉睡的魔鬼会因为意外的严重摔倒或者受到了某种刺激而提前醒过来,总之,给孩子一个健康良好的生活环境是最重要的。
正是因为熠熠血液里携带着这中隐形再障,她才正式开始考虑熠熠的生活环境问题,而随着熠熠的长大,她对爸爸的渴望就越来越迫切,尤其是上幼儿园后,看见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一定要看看季非墨的照片,而且还要跟照片说晚安才肯睡。
于是,为了给熠熠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为了让熠熠能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同时也为了能早点生一个孩子给熠熠做脐带血移植术,她决定辞职回滨海。
专家说,最好的办法是在那只魔鬼沉睡时就把它悄声无息的摘除,这样的话,孩子并没有到发病期就已经把隐藏的病毒去除了,免除了孩子发病后的痛苦。
虽然她的辞呈James没有批准,可她顾不了那么多,在去年9月初,她还是依然决然的丢了一个月的工资,然后定了滨海的机票,踏上了回国寻找季非墨的旅程。
回国前,她想得很简单,即使季非墨不爱她了,即使他早就已经把她忘记了,可是她的父亲现在是部长,而她的手里还握着她母亲临死前对他父亲的要求,所以,她想,要和季非墨结婚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坐在飞机上,她还在想,回到滨海就先把婚姻要到手,等结婚了,她再告诉季非墨,他们有个孩子,然后再把孩子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告诉他。
她想,即使季非墨不喜欢她甚至非常讨厌她,可看在已经是夫妻的份上,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他都应该会慢慢的接纳孩子的,至少,为了熠熠不遭受病情发作的痛苦,他也愿意和她再生一个孩子的。
然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回到家的第一天,看见的居然是季非墨和顾明珠订婚礼,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季非墨居然说她即使有99个理由嫁给他,他都有100个理由拒绝。
她其实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她只有一个理由而已,偏偏,季非墨一个理由都不愿意听,而且,他深爱着他的顾明珠,他全盘的否定了她,甚至把他们的恋情都从他的生命中抹去了。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5
谭唯仁说的那列适合熠熠的骨髓在德国的凯泽斯劳滕,而从柏林去凯泽斯劳滕几乎要横穿整个德国。
可是为了熠熠身体里那只沉睡的魔鬼能悄声无息的摘除,为了熠熠不受发病后的种种病痛的折磨,顾晓苏在两个月里往还于柏林和凯泽斯劳滕三次。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付出了就一定有回报的,一如她对季非墨的感情,一如,她对熠熠这列骨髓的重视。
凯泽斯劳滕这列骨髓是一个中德混血儿,15岁的小男孩,非常具有爱心,在晓苏的要求下,也跟着一起来到柏林两次。
可是,最终的比对结果出来,却只有5个点符合比例,这离最低的要求6个点还少了一个点,这样的情况不要说医院不会同意做移植术,即使同意做,晓苏也不会选择。
耗时近两个月的时间,谭唯仁和Jenny也跟着一起忙碌着,可最终,依然还是以不能使用而告终。
“怎么办?”谭唯仁看着坐在沙发上发愣的晓苏,把煮好的咖啡放在她前面的茶几上:“还是。。。。。。要回中国去吗?”
“还有别的办法吗?”晓苏苦笑了一下,用勺子搅动着咖啡,又长长的叹息一声:“这一次回去,我就不再想别的了,以前的那种天真的,幼稚的想法都要丢掉,给熠熠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有爱她的爸爸妈妈,这根本就是我幻想出来的童话,而童话都是骗人的。”
“你也太悲观了,”谭唯仁拿起小勺子给她的咖啡杯里放糖,“晓苏,我觉得你和季非墨之间估计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争取季非墨,要让熠熠享受到属于她的父爱,他现在还没有和郑明珠结婚不是吗?”
“他们已经订婚了,”晓苏轻咬了一下唇瓣:“他们今年就会结婚,我只想在他们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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