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个嫁给他的理由–盛放
首先是直奔顾宅,因为这是顾晓苏在滨海的家,然而,他到顾宅时,刚好周非池也赶到顾宅来了,王妈说大小姐没有回来,郑心悦赶紧问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俩当然没有时间和郑心悦细说,只说如果顾晓苏回来了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随即又迅速的开车离去。
季非墨再次开车去的地方是望海阁,因为银座的1919房间是他曾经让顾晓苏给他做情妇时住的地方,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去那个地方。
当然也是失望而归,保安说根本没有看见顾小姐回来过,而大门口的监控视频里也没有出现顾晓苏的影子。
他不得不再次开车回自己的东部海岸的公寓,首先是问门口的保安,有没有人来找他?
保安摇摇头说没有,他住这里这么久,也就是两个多月前那个疯女人来找过他,这段时间,他都不来这里住了,当然也就没有人来找他了。
他谢了保安,再次开车上路,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因为在滨海,他不知道顾晓苏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甚至,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朋友。
是在开车路过报社大厦时才猛的想起顾晓苏曾经在报社上过班的,她在那里上了两三个月的班,估计是有朋友的吧?那他是不是要让人查一下,她都和谁走得比较近?
正当他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的时候,周非池的电话却打过来了,问他找到顾晓苏没有。
他当然没有找到,还说自己想找她曾经工作过的报社,看她有些什么朋友,周非池即刻就说,甭找了,我已经找过了,报社里和她关系最好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去横店探班了,都不在滨海,她也没有去报社。
季非墨这一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把车往哪个方向开了,他几乎每隔二十分钟就给顾宅打一次电话过去,问王妈顾晓苏回来没有。
当然是没有,一直都没有,而他如此频繁的打电话,倒是让王妈也跟着紧张起来,甚至还问要不要把顾小姐失踪的消息告诉给顾先生。
当然不要,肯定不要,至少在找到顾晓苏之前不能让顾嘉良知道,顾晓苏和她父亲关系原本就很僵,如果再让他父亲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不敢去想将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找不到顾晓苏,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顾晓苏,他只能开着车在街上晃动。
雨,一直在下,不小也不大,道路昏昏暗暗的,他的车开得很慢,注视着前方,总想着,会不会在前面一个转角的地方就看见了她。
然而没有,无论他转了多少的角,晃荡了多少条街,始终找不到她的影子,滨海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恍然间,好似就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终于,在他把滨海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转遍的时候,周非池的电话再次打过来了,问他去晓苏母亲的墓地看过没有?如果没有去,他就赶过去了。
季非墨几乎是在瞬间反应过来的,是啊,滨海这么大,他什么地方都找遍了,唯独,那个地方他没有去找过,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我已经。。。。。。”他的话刚开口,即刻就发现周非池那边早就挂了电话了,显然是在电话那边等得不耐烦了。
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的墓地,把车停在墓园门外,然后借助昏暗的路灯走进去,一排一排的查看着,同时嘴里大声的喊着:“顾晓苏。。。。。。晓苏。。。。。。顾晓苏。。。。。。”
没有回应,一直都没有人回应,他一边走一边喊着,在即将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单独的墓碑前,蜷缩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身体。。。。。。
他稍微一愣,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不由得又朝前面急走了几步,终于看清,的确是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体被雨水淋着,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在脸上,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
“顾晓苏!”他大喊了一声,迅速的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伸出双臂,捞起她娇柔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转身就朝门口跑去。
“顾晓苏!”周非池刚跑到门口,正大声的呼喊着晓苏的名字,却看见季非墨已经抱了她出来了。
“晓苏怎么样了?”周非池急急忙忙的问着,同时伸手过来要接季非墨怀里的顾晓苏。
“赶紧去开车!”季非墨当然没有把人递给他,只是低吼着他:“抓紧时间,她一身冰凉,要尽快的送到医院去。”
周非池稍微一愣,随即迅速的转身朝自己的车边跑去,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和季非墨计较谁在抱顾晓苏,重要的是要抓紧时间把顾晓苏送到医院去。
季非墨抱着顾晓苏坐在后排的座椅上,她一身冰凉,身上的礼服早就湿透,他几乎没有多想,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迅速的裹住了她。
她好像是累极了,昏迷了过去,而她的脚可能是走了太多的路,脚底已经磨出了水泡,有那破了的水泡正溢出鲜红的血液来。
他咬紧牙关,把她抱在怀里,如果不是周非池在前面开车,他恨不得把她身上的湿衣服全都给拉扯下来,然后把她整个人裹在自己的胸怀里,让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身,还有,已经凉了的心。
好在公墓下的小镇上就有医院,好在医院24小时有急诊,周非池的车刚停稳,季非墨已经抱了顾晓苏推开车门下车去了,同时迅速的朝急诊室奔去。
这个夜晚,顾晓苏坐了很多的公家车,一班车的总站坐到另外一班车的总站,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当她坐上末班车的时候,公交车上居然只有她一个乘客了。
从总站出发,一直就她一个人坐在后排的最后一个位置上,司机不知道是太过疲倦还是在打瞌睡,车开得摇摇晃晃的。
窗外的雨一直不大不小的飘着,司机没有开车载CD也没有开车载收音机,所以非常的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外边刮风下雨的声音。
当车里的自动语言报站器报出公墓两个字时才回过神来的,于是她在公墓这个站下了车,然后望着那不高的山坡,终于明白了自己今晚的目的地。
她没有地方可去,因为任何地方都充满了嘲讽和鄙视,唯有那个地方,苏薇安那个地方安静,苏薇安不会嘲讽她,更加不会鄙夷她。
她脚上没有鞋子,好在上墓地的人行台阶都铺了黑色的瓷砖,跟天梯一样,所以赤脚走上去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苏薇安这里果然安静,她走到她跟前时她依然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对于她的空手到来并没有恼也没有不开心。
她觉得很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于是在墓碑前坐下来,靠着墓碑,就好似又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慢慢的,倦意袭来,她就那样睡了过去。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1
顾晓苏觉得自己依偎在母亲怀里睡得很舒服,然而突然罩上来的氧气罩却把她给惊醒。
她本能的觉得脸上罩这么个东西非常的不舒服,于是就迅速的伸手去推拒着,接着听见有人在说:“醒了,看来问题不大!”
她听见陌生的声音才努力的睁开眼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色的世界,而围在她周遭的人,都身着白大褂,脸上带着蓝色的口罩,和蓝色的帽子,一瞬间居然分不出是男是女。
季非墨和周非池一直等在急救室门口,其实季非墨因为在墓地去找顾晓苏时浑身衣服也湿透了,而他的外套,还裹在顾晓苏的身上在。
此时的他,身穿一件湿透了的衬衫,也很冷,只是因为担心急救室里的顾晓苏,所以自己都未曾感觉到。
倒是周非池,发现他整个人靠在墙壁上都在发抖,于是赶紧过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块方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头上湿漉漉的头发。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守在这里就可以了,”周非池好言相劝道:“你浑身都湿透了,时间长了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还有你那美若天仙的未婚妻,估计也还在。。。。。。”
季非墨的眼神像一把冰冷的利剑打在周非池的脸上,握紧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完全有周非池要再说下去,他就要朝他的嘴巴挥舞过去的架势。
周非池耸耸肩膀,他和季非墨虽然不是走得太近,但是他读初中时季非墨刚好读高中,俩人同在一所学校,虽然初中部和高中部中间隔着一条街道。
那三年,是他和季非墨走得最近的三年,虽然说每天下午放学不一定会一起走,因为初中部和高中部散学的时间不一样,同时放学后,俩人都不一定会回家去。
但是,早上上学时却是一起来学校的,那三年他寄宿在季家,因为周家距离滨海一中很遥远,而他那四个父母都渴盼他能读滨海最好的中学。
就是那三年,他和季非墨走得近,也了解季非墨的个性,他轻易不动怒,但是动怒的话,后果可能就有些严重。
就在俩兄弟像斗鸡似的相互瞪着对方,急救室的门推开了,顾晓苏被护士推了出来,俩兄弟即刻急急忙忙的围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俩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问。
“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淋了生雨,一身冰冷,现在又有点发烧,所以需要留院观察一下,”医生的声音礼貌而又公式化,同时递了几张单据过来:”先把费用交了吧,还要去办理一些留观手续。”
“我去,”周非池比季非墨快一步抢过医生手里的单据,转身就朝旁边不远处的交费窗口跑去。
季非墨也没有和他争,跟着护士一起把顾晓苏推着朝留观室送,可看见是集体留观室时,即刻皱了眉头问:“没有单间的吗?我要单间留观室。”
“没有,”护士可能是在报纸上或者杂志上见过季非墨,即刻认出了他,所以态度非常的和善:“季先生如果想要单间的那就得住院,住院的话我帮你问问住院部有没有单人病房。”
“那就住院吧,”季非墨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随即让护士赶紧去打电话问。
周非池交了费回来,见季非墨守着挂着点滴的顾晓苏站在留观室门口,不解的问了句:“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推进去呢?”
“住院,要单人病房。”季非墨淡淡的应了句。
周非池伸头看了眼留观室里的六张床,再看看一脸苍白的顾晓苏,没有再啃声了。
护士很快回来,告诉他们俩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赶紧推到住院部18楼去,说是有间豪华的单人病房空着,现在给他们了。
“周非池,你去把留观手续给转成住院手续,”季非墨把顾晓苏推到住院部18楼,护士迎过来时才对身边的周非池吩咐道。
“喂,为什么又是我?”周非池有些不干了。
“又不是让你给钱,只是让你帮忙办手续,出院时我会结账的,”季非墨非常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见他站在没动,忍不住低吼了一声:“还不快去!”
“谁要你给钱?我只是不愿意楼上楼下跑两趟而已,”周非池狠狠的瞪了季非墨一眼,见护士已经过来帮季非墨一起推着病床去病房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电梯方向走去。
住院部的值班医生和护士跟着进来,看了晓苏的病历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的病情根本没有到住院的级别,其实留观一下就可以了。
医生简单的说了两句就离开了,护士留下一套病服,说有情况按床头上的呼叫器就行了,护士站24小时都有人在的。
季非墨点点头,等护士一出去,即刻迅速的落下了反锁,快步走到床边,掀开晓苏的被子,她身上果然还穿着湿透了的礼服和裹着他的外套在。
他即刻动手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接着动手去拉扯她的礼服,心里只想着要把她身上这湿透的礼服脱下来,要给她病服穿上。
只是,他的手刚接触到晓苏的礼服吊带,躺在床上的晓苏却猛的坐了起来,黑珍珠的眼眸发出冰冷的光芒,像雪亮的利刃一样的打在季非墨的脸上,不说一句话,却比任何拒绝的语言都要表达得淋漓尽致。
“晓苏。。。。。。我是。。。。。。想帮你把病服给换了,”季非墨有些语无伦次,看着她这个戒备的样子,又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你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穿湿衣服对你身体不好,我。。。。。。”
季非墨的话还没有说完,病床上的顾晓苏已经自己从床上跳下来了,她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挎包挂在肩膀上,然后抓了那套病服搭在臂弯里,这才用手来拿了吊瓶,很自然的朝洗手间走去。
她一个人在德国住惯了,就是生熠熠的时候都没有人照顾,所以一个人挂吊瓶时要怎么自己照顾自己,她早在四年多前就学会了。
季非墨见她如此的倔强,不肯让他帮忙,心里虽然非常的不爽,可到底也没有和她争,只是伸手过来要接过她手里的吊瓶帮她拿着。
然而,顾晓苏完全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拒绝了他的手,迅速的闪身进了洗手间,把吊瓶挂在墙壁上的挂钩上,再‘砰’的一声关了门。
季非墨就被那‘砰’的一声关在门外,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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