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个嫁给他的理由–盛放
啊普则说了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他在昆明一所高级中学里当老师,目前主要是在学习一些先进的教学方法,准备过两年回贡山来当老师。
晓苏爷爷顾光荣的坟墓在半山腰上,从山脚下爬到半山腰上要爬半天呢,所以等他们三人到坟墓前时已经是中午了。
墓地修得很大,而且正对着大峡谷,后面是悬崖,坟墓的一半是戳进悬崖里去了的,这坟墓修得很早,好像晓苏还在读高一时就修好了。
因为下雨泥石流的缘故,坟墓前面的泥土都不见了,露出里面光光的石头,而透过石头缝,甚至能看见里面已经风化了的棺材和白骨。
看见这样破败的坟墓,晓苏本能的流泪了,尤其是看见白骨,她的心揪得很紧,爷爷曾经和蔼的模样总是在她脑海里不停的浮现。
而今,那个疼她,爱她的爷爷,却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整天守在这半山腰上,一个人孤零零的,而他死的时候,他最疼爱的孙女儿居然不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些,晓苏心里非常的难受,阿旺和啊普也不再说笑了,只是帮忙去搬来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又用锄头去挖了不少的泥土来。
晓苏用手抓起那些泥土,一把一把的糊上去,把那些露出来的石头又用泥土给全部的埋上,再掏出小小的水果刀来,把墓碑上因为风吹雨刷风发了的字给一笔一笔的刻画得无比的清晰。
修缮墓地不是件小工程,为了防止下一次大雨的冲刷,他们第二天还抬了一包水泥上来,阿旺和啊普帮忙把那些不坚固的地方用水泥给封好。
终于,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爷爷的墓地修缮一新,晓苏特地请阿旺一家和啊普跟他的母亲到贡山最好的餐馆吃了一餐饭。
啊普的母亲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不过对晓苏非常的好,总是不停的让啊普给晓苏夹菜,啊普就给他母亲解释,晓苏是去外国读过书回来的人,人家外国人吃饭有讲究,不喜欢吃人家筷子夹过的菜。
啊普的母亲听啊普说晓苏去国外读了书回来,然后再看向晓苏就略微有些失望的表情,甚至是有些失落。
啊第就赶紧低声安慰她说,啊苏不是我们这里的女孩,啊婶你就不要去抱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人家啊苏还要回外国去的呢。
晓苏当时正逗着啊第的大女儿玩,啊第和啊普的母亲说的是当地的土话,她没有注意去听,所以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当说他们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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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是大年三十天了,是一年一度的团员日,希望亲们个个都回到了家里,都和自己的亲人们团员了,胡杨这这里跟大家说声:过年好!恭喜发财,那什么拿来!亲们都明白的哈!啊哈哈~~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4
晚上吃了饭,阿旺赶了牛车,啊第带着两个女儿和啊普的妈妈一起坐在牛车上先回去,啊普则留下来送晓苏回爷爷的小院里。
夜色很好,上弦月,贡山县的街道不长,他们俩像六年前那样在月光下漫步,月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啊普依然有些腼腆,略比晓苏高一点点的身高,站在晓苏的身边,并不算高大,却很温和,略微有些黝黑的皮肤,显出高原男子独有的特色。
“这次,真的不多住几天了吗?”啊普侧脸看着她,轻声的问。
“不了,”晓苏给他一个略显歉意的笑容:“我事情还很多,而且也要赶回德国去,所以安排到这里的时间就只有那么几天,明天回学校去看一下,后天清明节给爷爷上了坟,晚上就坐车去昆明,然后昆明飞滨海。”
“那好,我也后天给我父亲上了坟,然后晚上走,”啊普听了她的话即刻接过话来,“那我们明天一起回学校去看看,后天晚上一起坐车回昆明。”
“好啊”晓苏爽快的答应了,接着又轻叹一声道:“一转眼,六年过去了,我和啊第都24岁了,啊普你也26了,啊第已经有家庭了,你母亲年岁高了,她应该期盼着能看见下一代,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我知道,”啊普的声音很低:“我明年会回贡山来上班,婚事还是在贡山考虑,昆明那边的女孩子,尤其是城市里的女孩子,一般不愿意来贡山这边,我也不想去浪费那些精力和时间。。。。。。”
晓苏听了他的话非常的赞同,而且从啊普的言语中貌似没有听出对啊第结婚有多伤心难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已经把啊第放下了,而且还和啊第的老公阿旺做了朋友。
贡山县的街道不长,即使他们走得很慢,依然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晓苏爷爷的小院子里,上弦月挂在空中,白月光洒下来,照在院子里的白果树上,水一样。
“要不要进来坐坐?”晓苏推开门走进去,按开墙壁上的灯,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啊普问。
“不进来了,”啊普摇摇头,随即又望着天上的月亮说:“要不,我们俩就在院子里坐坐吧,一起坐等白果树开花?重温一下年少时的旧梦。”
“那好,我去烧开水泡茶,你进来搬两条小凳子出去,”晓苏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说话间转身就朝厨房走去。
金属的锅碗瓢盆虽然都生锈了,不过陶瓷的砂锅却是好的,晓苏用水洗了好几遍,再把第一锅开水倒了,这才正儿八经烧开水泡茶。
等她把开水烧好把茶泡出来时,啊普已经把两条小凳子和一张小小的根雕茶几端到院子里的白果树下了,他还去不远处的一家私人开的小卖部买了点小吃回来。
冒着热气的碧螺春放在根雕茶几上,具有独龙族特色的小吃油酥蜂蛹和夏热啊也放在茶几上,而晓苏和啊普则坐在小凳子上。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上弦月悬挂在空中就好似掉进了浩瀚的大海里一样,她和啊普聊着高中三年同学时的经历,说起曾经和同学们去山上高野炊,然后一起过独木吊桥的故事。
其实三年的高中生涯,晓苏一直都觉得比较平淡,因为这里的孩子们淳朴,不像滨海那边的学生们接触外界的事物那么多,所以男女同学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于复杂的思想。
正因为平淡,今天就总是昨天的重复,于是晓苏没有记住多少有趣的事情,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大家一起去蓝月亮峡谷郊游,然后一起过独木吊桥。
独木吊桥,这是奇特工具,怒江的独木吊桥大约一尺来宽,弯弯曲曲百十来米,间隔一米多,用“米线”粗细的铁丝吊在江上,两侧空空荡荡,走到桥中,左右摇摆,下边则是水深莫测的江水,晃晃悠悠中会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晓苏虽然小时候在这里长到六岁才离开,可她小时候爷爷并没有带她来过过独木吊桥,所以和同学们一起度过的时候,其实她非常的害怕,因为那绳子一断,人就会直接吊到下面波涛汹涌的怒江里去。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她整个人双手吊在绳索上时,那绳子晃晃悠悠的,中间好似听见了什么声响,那声响像绳子断裂的声音,当时她吓得一只手都已经从绳索上滑落了,幸亏她身后的啊普迅速的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这才把她从险情中救了下来。
其实,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后来她打死都不去过独木吊桥了,这也被当时的同学们视为笑柄,说她胆子太小了。
她胆子是小,因为她有恐高症和恐快症,所以她也不会滑旱冰,其实体育成绩一直就一塌糊涂,高中毕业时考体育,她长跑就差点不及格的。
不,准确的说,如果是她一个人跑,是100%跑不及格的,当时她跑了一半的路程,却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了,把两边的同学们急得跟什么似的。
那时啊普也替她着急,因为体育不合格不允许参加高考,于是在她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却只跑了一半的路程时,干脆直接冲进了跑道,拉着她的手就快速的朝终点跑去。
啊普是当地人,从小上山砍柴打猎什么的,每天上学都走十公里的山路,所以跑步很快,几乎是健步如飞,于是剩下的路程几乎不是她自己跑的,根本就是啊普把她给拉到终点的。
现在和啊普说起这些,晓苏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涯其实也非常有趣的,尤其是有啊普这样的朋友,让她觉得非常欣慰。
“当年,谢谢你拉着我长跑,”晓苏望着坐在她对面喝茶的啊普,真诚的跟他道谢。
啊普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瓷杯,轻声的道:“啊苏,要说谢谢的人是我,当年,如果不是你把每个月的零花钱攒起来给我交学费,我恐怕读了高一就不能继续上学了,是你,给了我未来,也给了我不同的人生。”
啊普依然记得,高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父亲到山上砍柴摔到悬崖下摔死了,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一个妇人赚不到钱,根本就无力供他继续上学。
于是,高二开学后,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去学校上课,而是接过了父亲的农具开始了在家里种地砍柴的生活。
是在开学后的第三天,他在山上砍柴回家来,然后看见了自己的同班同学,那个住在镇上的,据说是从大城市来的女生,当然也是全年级第一名的女生——顾晓苏。
“好了,当年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晓苏赶紧接过啊普的话,笑着解释说:“其实我那时也算是富裕,我妈每个月寄给我的零花钱多,而我这人不爱买零食,刚好那钱又够你交学费的。。。。。。”
当时晓苏泡第三杯茶的时候,银杏树开花了,整个树叶一片金光,而啊普则打开了他手机里的音乐箱,一首英文歌飘了出来,优美的男中音在月光下这间小小的庭院里流淌,激荡着耳膜,震撼着心灵,让心思神游的晓苏都不得不去倾听
IfIclimbedthehighestmountainjusttoholdyoutight
IfIsaidthatIwouldloveyoueverysinglenight
Wouldyoueverletmedown?
……
IfIswamthelongestriverjusttocallyourname
IfIsaidthewayIfeelforyouwouldneverchange
Wouldyoueverfoolaround?
WellI‘msorryifitsoundskindofsadit‘sjustsad
WorryI‘msoworrythatyou‘llletmedown
BecauseIloveyouloveyouIloveyou……loveyou……loveyou
。。。。。。
晓苏几乎在瞬间就把曲子翻译成了中文:“如果我登高峰,只为了抓紧你/如果我告诉你,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你还会拒绝我吗?。。。。。。如果我游渡长河,只为呼唤你的名字/如果我说我爱你不变、你是否会和我在一起?”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晓苏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轻声的问。
“Because。。。。。。。Iloveyou?”一声略微熟悉的低沉男声在他们身后的银杏树下响起。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5
晓苏抬起头来时,季非墨已经从银杏树下走出来了,而他的手里提着一只简单的行李包。
啊普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恍若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般英俊帅气的男人,只不过他冰冷黑沉着一张脸,让人本能的觉得距离不是一般的远。
“顾晓苏,不给我介绍一下?”季非墨眼神瞟了啊普一眼,声音淡然从容,倒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晓苏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啊普淡淡的道:“这是我高中同学啊普,”接着又用手指着季非墨对啊普说:“这是我大学学长季非墨。”
啊普先向季非墨伸出手去,季非墨也表现得非常的大度,即刻伸出手来和啊普握了一下,“以前在大学时听晓苏提起过你,听说你是独龙族的骄傲,今天能见到你非常的荣幸。”
啊普脸微微一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知道季非墨,所以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非常客套的说了几句欢迎季先生到贡山来做客什么的。
啊普见晓苏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即刻知趣的告辞要走,晓苏当然是极力挽留他,可啊普在接触到季非墨那冷如利剑的目光时,却是一分钟也不敢多留。
“季非墨,你没事跑这里来干嘛?”晓苏把啊普送出院门转回来,却见季非墨未经他许可就擅自进了她的家门了,而且还自作主张的到了楼上的房间。
“什么叫没事?”季非墨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里的行李袋非常不高兴的说:“顾晓苏,什么叫言出必行我想你应该学过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周要陪你过两次夜,那么我说到就要做到。。。。。。”
“你的意思是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履行你陪我过夜的承诺的?”晓苏迅速的抢断他的话,刚见到他时心里那一霎啦的悸动在瞬间荡然无存。
“那你以为呢?”季非墨白了她一眼,在房间里转动了一下身,眉头皱了下:“今晚我们睡哪里?”
“这是我的房间,”晓苏没好气的开口,任何用手指着旁边的那间房说:“那间是我爷爷以前住的,你就住那间吧。”
“顾晓苏,我特地到这里来是为了陪你‘过夜’的!”季非墨非常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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