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天涯
家境好,那简直是笑话!
程惜雅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站不住,她不停地深呼吸,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急于和江岷结了婚,以为自己享受完了属于苏画的烛光晚宴,却原来不过是喝了杯餐前酒!
就在这时,房里面易沉楷的手机铃声想起来,声音惊吓了程惜雅,她仓皇逃走。
31 苏画的催眠术
易沉楷看了一眼他的电话,打算不接,苏画轻声问:“是那边打来的吧?”
易沉楷点了个头,还是任电话响个不停。
苏画摇了摇他:“接吧,说不定有什么事呢。”
易沉楷看了苏画一眼,她眼中的柔和,柔化了他,他伸手接起电话。
挂了电话,他对苏画说:“我爸让我过去一趟,说有事情要宣布,我去去就来。”
苏画笑了笑:“没事,你去吧。”然后又小声提醒他:”别乱发脾气哦。“
他看着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小心心的样子,笑了:“知道啦。“
他走了,苏画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其实也一样不喜欢那些虚伪的人,可是对别人生气和不原谅,其实最终是对自己的折磨和惩罚,她真的希望,易沉楷能够活得快乐一点。
易沉楷来到他父亲的病房,推门的一刹那,刚刚还热闹着的病房,一片寂静。
易家奇对他招招手:“沉楷,你过来。“
易沉楷走过去,却没有坐到床边,只是在一边站着。
易家奇在这时,收敛了刚才脸上的慈祥的笑容,变得严厉。他指着易沉楷,口气狠绝:“我不知道是谁能够下这么重的手,打我的儿子?”
房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易家奇的眼睛一一扫过站在他面前的人,最后停. . 在叶家父子身上。叶祖裕仍然强打精神,假装无所谓的痞痞地站着,他的父亲却暗中踢了他一脚,他只好迅速站直。
易家奇收回了目光,重重地哼了一声:“华易的江山,我是给我儿子打的,现在也已经传给了他,所以以后华易的事,全部由他自己决定,不用再来问我。’
这句话,无疑宣布了华裕大酒店的死刑,叶家父子顿时两腿发软。叶总还能提醒自己保持镇定,叶祖裕已经沉不住气,叫了起来:“易伯伯,华裕不能关啊。“
叶父想阻止儿子,已经来不及,只得痛心地跺脚:“唉。“
这个蠢儿子,这样一来,不是告诉所有人,打易沉楷的人就是他们家吗?原本他就反对使用暴力,可是他这儿子根本不听,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来,还当众泄底。以易沉楷的手段和个性,会怎样收拾他们?
其余的头头脑脑们,都没有一个敢吭一声,兔死狐悲,却又幸灾乐祸。
易家奇也没做声,只是把决定权交给他的儿子。
易沉楷冷冷地看着叶祖荫,也不说话,唇边阴沉的笑让人心里发寒。
令人窒息的静默。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在片刻后爆发活火山的时候,易沉楷的决定却让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华裕不关了,公开转卖,叶家也可以参与竞卖,考虑到叶家经营华裕已久,可以适当优先。
叶家父子长时间的惊愕之后,眼里有了异样的情绪,叶祖裕嗫嚅着嘴唇,想说点什么,易沉楷却挥挥手:“具体事宜回公司再谈。”
易家奇在一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儿子,他没想到,易沉楷这一次会这么宽容,不仅没对叶家的人赶尽杀绝,甚至留下了松动的余地。
而谁也不知道,此时易沉楷心里正在剧烈感慨心理暗示威力的强大,就因为他脑子里老是响起苏画说是他善良的好鬼的那句话,他居然就在不知不觉中,真的善良了一把!苏画这人还真是适合去学催眠术!
32 亲密死党
没有等到众人散去,易沉楷就迫不及待地找苏画要表扬去了。一进门,他就看见苏画紧张兮兮地望着他,估计是担心他刚才又大发雷霆,闯下了大祸。他也故意做出一副火大的样子,语气跋扈:“哼,那些人,我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苏画顿时懵了:“你到底把人家怎么样了?”她记得当时他曾经说过狠话,要那些人都死在牢里,不会真的……
易沉楷看着苏画那样不忍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呀你,总是这样傻,人家那样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对人家好呢?”
叹完气,却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发,眼神怜惜而温柔,其实,如果苏画不是像这样的善良,他又怎么会愿意放心的去信任她,甚至依赖她?
苏画仰起头看他,微笑:“你没有那么做,对不对?”
易沉楷看着她微笑的模样,轻轻笑了:“对,听你的话,我没发脾气。”
苏画拉着他在床边坐下,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对别人宽容,其实就是对自己宽容,每个人的心都很小,生气装得多了,快乐就没地方进来了。”
易沉楷深深地看着苏画,这不是个傻女孩,她其实有一颗洞察世事的玲珑心,只是她太懂得让自己快乐的方法,不屑让自己陷入世俗的泥泽。
他拉她入怀,她不自在地推拒他:“干嘛干嘛啊?”
“就是抱抱。“他耍赖地不肯放开她,将脸埋进她发间,洗发水的花草味混进了碘酒的清冽,竟然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香,仿佛是她每天为他泡的那杯清茶的味道……
如茶的女孩。他在心中低语。
苏画被这样长时间的拥抱扰乱了心绪,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太快,呼吸也紧迫得快要中断。她想推开他,可是他抱得实在太紧,她无计可施,只好叫道:“哎呦,你碰着我伤口了,好疼。“
这句话很管用,易沉楷马上弹开,紧张地查看她的肩膀:“疼得很厉害吗?“
她抿着嘴偷笑,继续装疼:“嗯,真的好疼。“
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心里懊恼自己就算想抱她,也不该急这一会。
这时,门被敲响,护理人员送饭菜来了,易沉楷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都这么清淡,苏画这个口味重的人吃得下吗?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苏画摆手:“不用了,医生说恢复伤口要吃得清淡点。”
“你要是连饭都吃不下,要怎么恢复?”易沉楷抬头看了看护理:“她还可以吃些什么会对身体比较好?”
护理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易沉楷刚才那种明显的不满有点吓到了她,她支吾着:“可能……喝汤吧。“
易沉楷的不满更甚,他花的钱不少,怎么请的人看起来这么没经验?
苏画只好赶紧打圆场,准备支开护理:“那行,就喝汤吧,你帮我在医院食堂拿一份过来好吗?“
“医院的汤能有什么好的?“易沉楷冷哼,站起来拿上外套:”我去给你买。“
苏画想说不用了,可是他已经出了门。
她看到旁边站着的涨红了脸的护士小姑娘,抱歉:“不好意思,他这人脾气就这样,你别在意。”
小姑娘摇摇头:“我是刚来的,很多地方确实做得不大好。”说完又望着苏画,居然眼神羡慕:“不过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苏画一怔,尴尬地干笑两声:“是吗?”
小护士走了,苏画躺回床上,看着易沉楷扔在她床上的手机,发了一小会呆。易沉楷对她,的确是很好,可是他们之间,远未到达爱情。尽管她也已经上了顶端的十楼,看起来他们已经不再有云和泥的距离,她却明白,有些距离,永远存在。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有一个易沉楷这样好的死党,已经足够幸运。
她微笑,心情又明朗起来。
33 冷笑的程惜雅
苏画靠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易沉楷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苏画拿过来一看,是李总。
接还是不接呢?苏画很为难。
铃声响到一半就谨慎地停了,苏画松了口气,还是等易沉楷回来再回电话吧,免得又为他惹更多的闲话。
那边的李总,挂了电话,对身边的程惜雅抱怨:”易总不接电话,工程部的事情怎么办呢?’
程惜雅想到她先前看到的情景,心中一刺,“体贴’地提醒李总:”说不定只是没听见,还是再打一次吧。’
李总想想,也是,万一事情耽误了,肯定又会被易总骂得灰头土脸。
电话铃声又执拗地响起,苏画别无他法,只好接听。
李总听见苏画的声音,一愣,却又马上恢复了谦恭:”苏秘书您好,请问易总在吗?“
世上最可怕的风是什么?不是龙卷风,而是枕边风。
宁可得罪老板的亲娘,也不要得罪老板的小蜜。何况,苏画是他见过的唯一能让他们易总和颜悦色的人。
苏画对李总那种谦卑得过分的语气有点尴尬,她解释:“易总刚才出去了,电话忘了带在身上。’
李总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好的,那我晚一点再打过来。’
收了线,李总对身边的程惜雅摇摇头,一副见不得世风日下的样子;”居然连电话都让苏秘书接,这以后不会搞垂帘听政吧?‘
程惜雅附和地笑着,心里却恨得牙痒,她刚才看见易沉揩那样迫不及待出去的样子,就猜想他一定是要去苏画那里,果真如此。苏画到底有什么好?能把人迷得这样神魂颠倒?
程惜雅跟着李总一起走出医院,李总今天跟人有约,先走了。程惜雅心情郁闷,也懒得回公司上班,打了个的打算去商场泄愤。路上,她老公的电话打来,她一想到苏画在她抢走江岷之后居然遇到的男人都是极品,就一肚子窝火,电话也不接。
爱妻如命的江岷却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不停地打,终于把程惜雅彻底打烦了,电话接起来,没等江岷说话就吼了起来:“打什么打?不知道人家正在上班吗?’
江岷被吼得发愣,往常他也是每天在午饭时间给她打电话,只是想问问她午饭吃的好不好。为什么今天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雅雅,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他温柔的问。
‘就是你……’程惜雅冲口而出,又及时刹住了车。她知道,她很想说,就是你,没人家帅,没人家有能力,没人家有钱,让我丢了人,受了气!
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底线,不能碰。
“就是你,老给我打电话,我忙着呢,老总都不高兴了。’她的说词很圆满,听不出破绽。江岷歉疚地哄她;‘雅雅乖,都是我不好,等周末我带你出去玩补偿你好不好?“
程惜雅听见他讨好的语气,心软了几分,毕竟是自己的老公,总是有感情的。不过……她心念一转,又打起了利用他的主意。
她语气焦急而充满担心:“你知道吗?苏画受伤了。“
江岷一听,急了起来:’她受伤了?怎么回事?”
江岷的焦灼,又惹恼了程惜雅,居然连她自己的老公也这么在乎苏画。
可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忍气吞声,继续表现得体贴入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秦棋说不定都还不知道消息,你赶紧通知他。“
“好好好,我马上打电话给他。’
挂了电话,程惜雅冷冷地笑。
苏画,我倒要看看,你脚踏两只船,会不会掉到水里淹死?
34 水晶娃娃
病房的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苏画又是欣喜又是嗔怪地转过头去,想要埋怨那个买汤买了一个多小时的人。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呆住,他不是易沉楷,他是那个她以为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的人,秦棋。
她强自收敛起所有复杂的情绪,换上平静淡漠的神色:“你怎么来了?”
秦棋走到她床边,站定了一会,才勉强平息了因为刚才奔跑而引起的喘息。他俯下身,想要去看苏画的伤,苏画却躲开了他的碰触,退到离他最远的位置。
秦棋心里一痛,低声问:“伤口还疼吗?”
苏画摇摇头,心里有酸酸的疼,却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再被他感动。
秦棋望着她半晌,却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后,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又收了回来,说了句:“那我走了,苏画,好好照顾自己。”
苏画低着头,简单地“嗯”了一声,并不看他。
秦棋又怔了一会,转身离去。
苏画在这个时候才抬起了头,看他的背影,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却紧紧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在心里拼命祈祷:秦棋,你就这样走吧,不要回头。
可是,秦棋打开门的一刹那,还是回头了。苏画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一行行滑落……
秦棋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出这个有她的房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当他将她拥入怀中,苏画终于爆发出哭声:“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走了就再也不出现了,你说都不说一声就不要我了,你怎么能对我这样?”
秦棋紧紧地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头发:“对不起,苏画,对不起。”
他其实,根本做不到她想象的那样狠心。在这段日子里,他常常想念她透明的泪珠,透明的笑容,透明的心。他无数次想要到飞奔到她那里去,却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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