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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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苏画鼻子微酸,她怎么会见怪,她本来已经不指望得到易沉楷家人的祝福,易母能够认同她,她多么开心。
打开盒子,是一只通体莹白的玉镯,透出丝丝浑然天成的碧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妈,太贵重了。”苏画不好去接。
易母笑了:“这是沉楷爸爸早年送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戴……”说这句话时,她的眼里,有几分对于过去岁月的缅怀和伤感。
“妈,那您还是留着吧,不然要是被……知道了不好。”她无法做到称呼易家奇“爸”。
“她只怕……早已不记得了罢。”易母眼中的伤感更浓,既为了自身遗失的感情,也为了易家奇对儿女婚事的反对。她试图安慰苏画:“你也别多想,他爸爸也就是性子倔,下不了台阶,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苏画知道事情缘由并非这智能简单,却也不想拂了易母的好意,乖巧地点了点头。
易母拉过苏画的手,亲自把那镯子套到她的腕上,仔细打量,最后满足地笑了:“真好,总算是我给沉楷的媳妇,置了点东西。”
“媳妇”这个词,让苏画心里也暖洋洋的,她对易母也更加亲近,握着她的手:“妈,平日里没事,去我们那边玩吧,沉楷还老念叨您做的鱼好吃呢。”
“真的?”易母惊喜地问。
“真的。”苏画笃定地点头,其实易沉楷并未念叨过,但是她依稀记得,三年前易母带着戚安安上门的那一次,送的就是鱼,那必定是易母亲手为易沉楷做的,他爱吃的菜。
“哎,那我……那我……这周末过去给你们做。”易母欢喜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好,到了那天,我陪您去买菜。”苏画甜笑。
易母开开心心地回去了,走之前还一再问苏画都爱吃些什么,她好准备。
苏画将她送至楼下,一直到也坐上了出租车,才转身往回走,在电梯里,她抚摸着手上的玉镯,轻叹一声:其实,这也是个好妈妈,只是好太软弱,因为感情陷入了深渊,一度过于沉浸于自身的悲剧,忽略了孩子,如今,好极力想要弥补,却又害怕被拒绝。
还好,这份母爱,,虽然来得晚上些,却并非来不及。
80. 。 画卷和战场
那天晚上,苏画偎在易沉楷怀里,跟他说:“你猜,今天谁来找过我?”“谁?”易沉楷问。
“你妈妈。”苏画拉高袖子,现出那玉镯:“这是她送给我的。”
易沉楷在看到那只镯子的时候,眼神一滞。他认得,那是母亲的心爱之物,那些年,她每每对着它垂泪,说旧日的时光,一去而不复返,这只手镯对她来说,是父亲对她爱过的唯一证物。她现在,居然舍得将它送给苏画,这其中厚重的情意,让他心里山摇地动。
“妈,她……”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其实她很爱你,你不知道,今天我跟她说你爱吃她做的鱼,她有多么高兴。”苏画握紧他的手:“沉楷,以后……对妈好一些,她其实很想跟你亲近。”
易沉楷没有出声,可是眼里的感动,已经给了苏画肯定的答案。苏画轻笑,刮了刮他的鼻尖:“这周末妈要过来给我们做哦,馋了吧?”
易沉楷动容地抓住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谢谢你,画儿。”
她就像是一座桥,让他和母亲的关系,再不若无法跨越的天堑。
苏画轻吻他的唇角:“傻瓜,那只是囚为,我们都爱你。”
易沉楷把脸埋进她的预窝里,急促的呼吸,让她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感动。她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他柔软光滑的发,怜惜地笑……
到了周六一大早,易妈妈果然来了,大概是在门口已经站了很久才按响门铃,看见仍旧穿着睡衣的易沉楷,拘谨地笑:“对不起……沉楷… … 我来得太早了。”
“妈,进来吧。”他主动伸手提过母亲手中的东西。
易妈妈微愕之后,眼圈又不由自主地红了。
易沉楷心酸地避开她的眼神,对着屋里喊:“画儿,妈来了。”
苏画正在刷牙,满嘴泡沫,含糊地答应了声,懊恼自己怎么两次在这房子里见未来婆婆,都衣冠不整。
等苏画梳洗完,又溜回房间换了件能见人的衣服才走出来,不好意思地笑:“妈,我起晚了。”
易妈妈忙摆手:“没事没事,年轻人忙,晚上睡得晚。”
呃… … 苏画悄悄脸红了一下,她昨晚是睡得很晚,可是忙的地点… … 却在床上… …
易妈妈没在客厅坐多久,就忙着进厨房去了,她今天一大清早就去买了新鲜的鱼,还有苏画那天说爱吃的蘑菇和茄子,打算好好给他们做顿饭。
苏画跟进厨房去要帮忙,也被她笑着推了出来:“没多少事,现在离中午也还早,我慢慢做就行了。”说完又想起来:“你和沉楷早上要吃点什么?给你们煎两个荷包蛋好不好,我看冰箱里有牛奶,我来热… … ”
苏画忙阻止她:“不用了,妈,我们平时就吃点面包,牛奶喝凉的就好了。”
“现在才刚入春,天冷,喝凉的哪行?”易母絮絮叨叨地说着,自顾自地去热牛奶了。
苏画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温暖,回头看见易沉楷,也正往这边张望,一见她的眼神,他又假装去看手中的报纸。
害羞的小孩。苏画微笑。
过了一会儿,易妈妈做好早饭,给他们端到桌上,手搓着围裙:“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
苏画故意不答话,饭桌上一片沉默,易妈妈更加紧张,易沉楷不得不开口,声音有点低:“挺好吃的。”
易妈妈顿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她开心地又忙着回厨房张罗,易沉楷咕哝了句:“也不先歇会儿。”
苏画低头吃着鸡蛋,偷偷地笑了。
不多时,她听见易妈妈洗菜的时候,在小声哼着歌。她又故意撞了撞易沉楷的肘弯:“妈唱歌挺好听的。”
易沉楷白了她一眼,嘴角却也上弯出一抹笑。
到了吃饭前,苏画特地拿了瓶饮料出来,给每个人倒上满满一杯。然后在开饭的时候,拿脚在桌子底下踢易沉楷。他不得不举杯,有点尴尬却又心中欣喜地举杯:“妈,我敬你。”
苏画也举起杯,和易妈妈相碰:“妈,以后我们会好好孝敬您的。”
易妈妈抹着泪,连连.点头;“好,好。”
易沉楷也有点动容,将那杯橙汁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得无比温馨,烧的细腻鲜美的鱼,金黄的蘑菇,紫色的茄子,处处透出母亲的爱。
在苏画的活跃带动下,母子两人都慢慢放松了,开始融洽地谈笑。
到了要走的时候,易沉楷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他给了母亲一把家里的钥匙。
易妈妈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儿子,泪流满面。
易沉楷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环住了母亲的背。
苏画站在一边微笑,眼中也泪光盈盈。
今天他们的家,是温情的画卷。可是此时的戚家,却是阴谋的战场。
吴慈民在戚家的客厅里,坐立不安。这些天,他每次想到戚母说的话,都惶惶然,几度想退缩。可是,当他坐在这里,面对照片中戚宗胜含笑的脸,他却又脚虚心软,戚总与他们家的大恩,他无以为报,又真的能坐看他的遗属遭此侮辱而无动于衷吗?何况,这不仅是对戚家人的侮辱,也是对整个戚氏集团的打击,他有时候,也同样怨恨易沉楷的不留情面。
戚母在一旁,看着他每次注视遗照时情绪的微妙波动,她就知道,在这个氛围里谈那件事,吴慈民更不会拒绝。
安安听闻吴慈民来了,有点惊讶。刚一下楼,就听见戚母亲热的声音:“安安,你上次不是说要跟着你吴叔叔学管理吗?他今天过来了,有什么问题,好好请教。”
戚安安孤疑,为什么母亲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几天不是还坚决不让自己去公司上班吗?
但她还是走过去,笑着说了声“吴叔叔好。”
吴慈民是看着她长大的,打小就很宠她,父亲又最信任他,所以她对他也有种特别的亲近。
吴慈民看着安安, 。Y。 暗自叹了口气,以前她是个多么开心不知愁的小女孩,可是现在,眉间却隐隐有锁不住的忧郁,想起她遭过的那些罪,心里对易沉楷的怨又加深了几分。
戚母察言观色,知道离自己的目标,已经不远。
吃饭的时候,她不停招呼吴慈民夹菜,又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戚宗胜和戚安安身上引,一会儿两眼含泪的说戚宗胜在世的时候多么好,一会儿又笑意盎然地回忆安安小时候的趣事。
戚安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默不作声地吃饭,吴慈民则是如坐针毡。
吃过了饭,戚母也没多留他,说是天色晚了,让他早点回去休息,然后亲自叫小余送他回酒店。
但是就在他上车的前一刻,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很好。”
不知道是因为突然起了风,还是因为她的这句话,吴慈民的身体微颤了一下,背后布满寒意。
81 爱情的光芒
春暖花开,婚礼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苏画觉得自己每天闻着风的味道,都是甜蜜的。她常常不自觉地就微笑,发呆。以前她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是个千锤百炼的成熟女性,现在才知道,自己仍然是那个一喜欢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一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将披着白纱,拿着捧花,走向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她就有种欢喜地想要流泪的冲动。她现在,终于可以从容回味这一路,囚为苦也是甜的铺垫。
就在她望着车窗外的电影院,想起自己和易沉楷,第一次在里面看鬼片时温馨搞笑的场面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自然又是他打来的,她甜笑着接起:“干嘛呀?”
“你不要忘了,我们约好明天拍婚纱的。”他怕她又糊里糊涂地给明天安排了工作日程。
“知道啦。”她皱皱鼻子,却又感动。他一个大男人,婚礼却几乎是由他一手操办,事事安排的妥帖细致。
“小易,今晚我们约会吧。”她提议。
易沉楷好笑:“都老夫老妻了还约什么会?”
“啧啧,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没情趣了,我要重新考虑一下……”苏画的威胁还没说完,易沉楷就叫了起来:“行行行,你说约会就约会吧。”
“嘿嘿。”苏画坏笑,看来这个城市有妻管严的传统不假,她驯夫也驯得很成功。
“那你想去哪?”易沉楷问。
“嗯,两个地方,现在不能告诉你。”苏画卖关子。
易沉楷无奈,这丫头的心思,套出来比猜出来还难,你越是想知道,她越是耍你。
约好了下班去接她,他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正好,趁今晚约会气氛好,一并办了,嘿。
他五点不到就从华易溜号了,最近魏庭一直嚷嚷着要加薪,囚为公司里的大半事情都丢给他了,易沉楷自己常常迟到早退,出差更是能躲则躲。不过一想到这是易沉楷和苏画的人生大事,他还是任劳任怨地担下了。
下楼之后,易沉楷怜悯地看了一眼魏庭的七楼,在心里说:兄弟,今年的年终奖,我一定给你多加个红包。
等他到了兆新,看见等在门口的苏画,吹了声口哨:“美女,上车。”
苏画好笑地拉开车门:“你越来越有流氓气质了。”
易沉楷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才教导过我要有情趣么。”
苏画撇撇嘴:“有情趣就等于有低级趣味么?”
易沉楷斜着眼晴:“说不过你们做销售的,说,到底去哪?”
苏画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笑了笑:“先去长江大桥。”
易沉楷没有发现她刚才瞬间的异样,只是依言行事。
将车停在一边,他们手牵着手走上长江大桥,风吹乱了人的衣襟和头发,有点微冷,相握着的手心却是暖的。
当走到桥中央的某一处,苏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那江水,低低地说:“你知道,三年前,我在这里做了什么吗?”
“嗯?”易沉楷微愕. .,然后心里一疼,那个时候,她是不是曾经想过从这里跳下去?他拥紧了她:“对不起,画儿。”
苏画环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胸前:“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把你送给我的戒指,从这里扔了下去。”
易沉楷怔了怔,然后用温热的唇,吻她的额:“你做的没错,我当年那么混蛋,不值得你珍惜。”
“不,是我错了,我那个时候,应该对你多一点包容,给你多一点时间,我现在,每次想到差一点就那么错过你,我都好后怕。”苏画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易沉楷用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的泪:“傻瓜别哭,我们不是已经回到从前了吗?”
苏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泪,如果没有他的耐心,他们怎么能走到今天,她当初那么狠心的走掉,再遇见时,也对他一再绝情,如果不是他坚持着不放弃,她早就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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