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宝





气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你真好意思,那是锦绣阁做的衣服花了我不少钱,穿在你身上一看就没有气质,真是浪费了那些好料子,严重降低我的衣服的档次。”瞳矽突然伸进脑袋来对着子净大发牢骚
  
  “我不好意思,更不好意思不穿衣服到处跑。”子净做着鬼脸又开始翻动放在车上的东西
  
  瞳矽有些抱歉的看看花宝,然后又退了出去。花宝继续望着车窗外生气,她现在想回去可是有点晚了,自从昨晚离开城门她就一直在睡觉,等到睡醒的时候所有人都走出好远,她只看到荒无人烟的山林。
  
  “我要回去。”花宝突然说
  
  “为什么要回去啊,这不是挺好的嘛。”子净说,他刚翻到了一包花生酥毫不客气的扔进嘴里:“九微城啊,我只在家里的古卷上看过,这次有机会去看看也不错啊。”
  
  “我没听过。”
  
  “没听过我就给你说啊,那个地方传说是个铸剑的地方,九微城的剑势神剑,天下无敌。我就是想去看看。反正在舅舅家里也玩腻了。”
  
  “你有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你爹娘会担心的。”
  
  子净想到家里人不由得有些后悔,但是他说:“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都走了这么远了,我也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然后继续埋头翻车上的箱子。
  
  花宝一把抓过子净的佩剑,掀开帘子对着瞳矽大声吼道:“停车!我要回去!”
  
  瞳矽头偏了偏然后捂住耳朵:“你小声的说我就听得见了用不着吼。”
  
  “我要回去。”
  
  “我不认识路。”瞳矽说
  
  “我要回去。”拔出剑驾到瞳矽的脖子上
  
  瞳矽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岚舒。”他大声叫道
  
  岚舒的掉转马头往这边过来
  
  “如果花宝不去九微,我也不会去。”
  
  岚舒挥挥手,那群侍卫立刻将马车团团围住,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花宝干脆跳车,谁知刚刚落地就被拎了起来扔回车上,她转过身来使劲地踢瞳矽,想把他踢下去。她使劲地踢,瞳矽一声不啃地像个木桩似的任她踢,很快那身漂亮的衣服就落满了脚印。
  
  “我要回去啊,你要带我去哪!”
  
  花宝使足了力气地往瞳矽身上踢去,她是在发泄她的怒气。她很生气,又这样莫名其妙的要被带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子净也不帮他还跟着瞎凑热闹。瞳矽咬着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任由花宝出气。他是一定要花宝去九微城的,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
  
  折腾了好半天,花宝终于闹了,一屁股坐在车上,狠狠地瞪着瞳矽。瞳矽也不敢抬头看花宝的颜色,只好看着远处的景色。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着,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巍峨的高山,一片苍翠耸入云霄。
  
  “你该不会把我卖了吧。”花宝突然说
  
  瞳矽有些慌张的抬起头却看到花宝的两行泪水流下,他一下子慌了神,赶紧伸出手去替她拭去泪水。
  
  “不会,你要相信我。”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也很温柔,他有些心疼了,他不是故意要瞒着花宝,只是有些话太早说出来是没人相信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花宝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瞳矽犹豫着:“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花宝不再说话了,只是抱着胳膊埋头哭泣。
  
  




大漠九微2

  子净自从上车就在翻看车上的东西,车上有很多零食,他倒是毫不客气拿来吃掉。反正花宝和瞳矽在外面赌气,没有谁注意到在里面吃得欢畅的子净。在一大堆的衣物和食物中子净很快就注意到一个黑木的小漆盒。盒子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出现在一大堆衣服下面难免让人好奇。在打开这个盒子之前子净以为是瞳矽的私房钱,当他打开之后却看见一盒深红色的玉如意。
  
  他将如意拿起来细细观察。如意的颜色颇为古怪;色泽晦暗,但是周身的光彩夺目,那种浓重欲滴的血色像淌在里面的血液,粘稠而滚烫。子净轻轻扶上那个如意,指尖立刻感觉到一种冰冷,指尖划过的的地方没有细腻温润的感觉反而有些粗糙。他的指尖顺着如意的雕饰一直划到如意的尾端那里系着一个红色的绳子,打了一个古怪的结。
  
   “摸什么摸!摸够了没有!”一个女子呵斥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颇为恼怒
  
  子净哆嗦了一下,看看狭窄的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立刻想到了花宝,于是他悄悄地掀开帘子,看见花宝抱着膝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还在生气。子净又不声不响地退了回来,他确定刚才听到是声音不是花宝的,那个声音要比花宝的声音尖利得多,听上去感觉年纪也要大些。在同行的所有人里面有谁是女人么?子净看着外面的二十名侍卫,个个看上去都粗犷豪迈的样子爷们得不能再爷们了,不可能是女的。这个队伍中难道混有女人吗?这也不可能吧。他只得认为自己刚才是幻听,他摇摇头将这一切归诸与昨晚没有睡好。疑惑了半天,子净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中的如意。
  
  “还不放手!”那个声音突然又咆哮起来
  
  “娘啊!”子净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的声音来自于手中的血如意,他吓得一声尖叫扔掉了如意一下子窜到车外。
  
  本来这个马车就不大,车门的位置上又坐了瞳矽和花宝两个人,子净突然这么钻出来在两人中间一挤,花宝险些又掉到车下面去了。
  
  瞳矽回头看看被子净翻得乱糟糟的车厢,然后懒洋洋地对子净说:“我说你也是,干嘛老逮着人家摸来摸去,好歹人家也是一个姑娘家。”
  
  “啊!”子净张着嘴没反应过来
  
  “就是晏衣,你那天晚上见过的。”瞳矽靠近子净的耳边小声地说
  
  “什么?”子净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瞳矽扬起嘴角带着嘲弄的神情大声说:“晏衣,你别吓着小孩子了,人家那天差点死在你手上。”
  
  只听见里面的晏衣冷哼一声:“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花宝的手抓着车厢的木板斜斜的坐在车上,一副快要掉下去的样子,她已经被子净快挤下去了。
  
  “你也用不着喊人家‘娘’啊。”花宝不满的嘀咕道,她有些坐不稳了
  
  所有人连带拉车的马齐齐的愣了一下,片刻过后所有人爆发出一阵大笑。连同一直在周围严正以待的侍卫们都笑得前仰后合。岚舒有些不屑地转过头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往上扬了起来。
  
  “你给我进去,”花宝用脚蹬着子净想把他踢回去
  
  子净往瞳矽那边挪了挪:“我不进去,要去你去。”
  
  瞳矽手一挥将子净扔了进去,子净很快又手脚麻利的爬了出来。花宝还没来得及坐好被她这么一挤又挂在马车的边缘摇晃。
  
  “进去。”花宝一使劲对着子净猛地一推子净又被她给塞了回去
  
  “不要啊,我不和她待一块。”子净挣扎着又张牙舞爪地爬了出来
  
  花宝干脆侧着身子等他出来,然后自己钻进车厢,然后转过身对着子净的后背使劲一踢,在子净的背上印上一个脚印。
  
  这一路上他们再没有说话,子净靠着车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花宝蜷缩在车厢里不再与任何人说话,瞳矽看着沿途的景色发愣,岚舒也是个不多话的人。一路沉默,闷得发慌。瞳矽还是忍不住偷偷看看车厢里的花宝,她不知什么时候也靠在一旁闭上了眼睛,看着她安静的睡容,瞳矽又开始头疼了,不知道她醒来的时候还会不会再折腾,他实在没想好给怎么给花宝一个合适的理由。
  
  为什么要去九微城?为了送晏衣回家,这个好像不足以说服人:为了陪岚舒去九微寻剑,好像是岚舒跟着他来的;还是说去九微城是为了寻找一段尘封的记忆,这个说出来她能信吗?瞳矽烦恼的甩甩头,想把这些烦人的事情通通忘记。
  
  “爷,为什么不实话告诉这位姑娘呢?”晏衣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瞳矽苦笑着说:“我这么说她能信吗?这样也许会吓着她。”
  
  “不管她信与不信,这样你都可以带着她去九微城。”
  
  “晏衣你离开九微城有多少年了?”瞳矽越想越烦索性岔开话题
  
  “大概有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年来晏衣每一刻都在盼望着能够回去,哪怕是在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再让我对少主说声感谢也就足够了。”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过了这么久你们的少主现在也该是当今九微城的城主了吧。”
  
  “也许吧,可惜没能亲眼看到少主登上城主之位的那一天。”
  
  “这么说来你与你们的少主的感情不错,你是九微城的什么人?”
  
  “我只是少主身旁的一名普通的侍女,微不足道。”
  
  瞳矽笑笑:“我上一次到九微城都不记得是多久了,那时的城主还是竺暮殇。一转瞬已是云烟散去一切随风飘去,只留回忆还在脑海中萦绕。”
  
  “我曾今听说竺老城主的那一代就是血神初次现世的时候,那次本该天下大乱血雨腥风的,九微城当时几乎是背水一战可是险些被灭族 ,但是不知为什么血神被封印了。那件事一代传一代知道现在所有的九微城的人都记得当年的惨状,如今听说血神的封印越来越弱,九微城肯定会身先士卒,我一定要回到少主身边,哪怕是死也不在乎。”晏衣说得意志坚定
  
  瞳矽看着渐渐暗淡的天空,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将天空染成一种近乎疯狂的艳丽色彩。他们走了快一天了,离九微城却还那么的遥远。
  
  “晏衣你是怎么知道血神的事情的?”瞳矽问
  
  晏衣说:“我只是感觉到九微城的结界解开,少主曾今说过若非血神或灭世之妖魔出现,不然九微绝对不会将护城的结界解开。九微的使命就是让世人忘记他们的存在,在远离尘世的地方孤独的捍卫时间的宁静。”
  
  “宁静,”瞳矽冷笑道:“我穿梭于这个时间几百年,几乎难见宁静,人心贪婪何来宁静。”
  
  晏衣不再说话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岚舒调转马头过来,对着瞳矽说:“天要黑了,前面有个小村庄。”
  
  瞳矽这是注意到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在一片红色的霞光中孤独的座落在那里,很巧的遇上了有人烟的地方,这样他们就不用在荒郊野外露宿一宿了。但是瞳矽有些犹豫,这个村庄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即使在灿烂的夕阳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协调得有些刺眼。他想了想又看看周围的人。
  
  “你这次带的人伸手如何?”瞳矽问岚舒
  
  “万里挑一。”岚舒自负地回答
  
  瞳矽点点头又回头问晏衣:“晏衣,你这样的状态能坚持多久?”
  
  晏衣的语气变得伤感:“爷,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九微城,我只能尽量,哪怕是死之前看一眼九微城我也心满意足了。”
  
  瞳矽回过头对所有人说:“好吧,今晚就在这个村庄停留,但是所有人不得放松警惕。”
  
  岚舒说:“本王命令你们所有人今晚轮流值班不得有疏忽。”
  
  一行人渐渐走近那个村庄,渐渐暗淡的光线中隐约可见村口的一个高高的牌坊,走进了才看得清楚。这个牌坊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被雨水冲刷得自己模糊,原本上面的浮雕也被风雨给磨得失去了棱角,地面的青苔渐渐爬上那个古老的牌坊。
  
  村子里很安静,听不见犬吠也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回家了。冷冷清清的村子里显得有些缺少生机。
  
  “月昭,你去前面问问。”岚舒
  
  “是,王爷。”
  
  月昭应声下马快步的走进村庄。空荡荡的村子里安静的可怕,一眼望去大概有十来户人家。夕阳西下本该炊烟袅袅却不见半点生火做饭的青烟。他走上前去敲了敲其中一户人家的院门。
  
  “有人吗?”月昭大声的问
  
  四周一片安静。
  
  “有人吗?”
  
  只有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响亮的声音如同水面层层散开的波纹逐渐消失在慢慢暗淡的光线中。
  
  没有人回答他,或许这真是一个荒村。
  
  月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