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总裁别乱来
许久,身边风声微动,她的泪忽地滚落。
他来了,他走了。他还是没有变。一切还是没有变。
苏沫猛地回头,空荡荡的会客室空无一人,就像是他从来没有来过。
……
秋季到了。b市大学开学了。苏沫抽了空回b市报名,然后再赶回来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林楚乔为她排好了后续的工作安排,他为了苏沫不至于两地来回奔波,派了一队工作人员常驻b市,不过当然,首要前提还是苏沫得先完成学业。
林楚乔看着底下工作人员帮苏沫安排好了工作计划,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问:“沫沫,你有没有想过林楚生为什么要让你去美国?”
苏沫明亮的眼睛陡然黯然:“我不知道。他总是难以猜透。”
林楚乔皱眉问:“要不,我替你走一趟问问他吧。”
苏沫不置可否,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楚乔,你不觉得这样的他让人感觉很累吗?”
林楚乔看着她黯然离去的身影,一向笑嘻嘻的脸上掠过无奈。
……
苏沫出了林楚乔的公司,包中的手机响起,她低头一看,是个未知的电话号码。她犹豫接起,可是电话那边却是忙音。苏沫疑惑地挂断电话。可是过了一会,又有电话打进。
苏沫再看,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苏沫正犹豫要不要接起,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一辆车飞快地向她冲来。
苏沫转头瞪大眼睛,尖叫一声。那辆黑色的轿车狠狠向她撞去。苏沫听见身后有人惊呼一声。她在极度的恐惧中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撞飞,眼前的景物颠倒,下一刻剧痛传来,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苏沫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中小小的自己被父母牵着手,走在街上,走着走着,牵着自己的那两双手不见了,她一个人被孤零零地丢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爸爸!妈妈!”她拼命地找,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
空荡荡的街上风吹来,令小小的她浑身发抖。她终于绝望,抱住自己拼命地哭泣。
“沫沫!沫沫……”耳边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像是要把她从噩梦中拉出来。
可是她茫然四顾,却看不见那亮光在哪里。
她是死了吧?不然为什么始终挣脱不了这梦魇?
“沫沫!沫沫!……”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无比的焦急。
“让开!伤者的血压突然降低!伤者休克了!!快快!心肺复苏,准备电击!”
一道极亮的光闪过她的眼前,带着剧痛令她猛地睁开眼。
“沫沫!沫沫你终于醒来了!”似乎有人喜极而泣。
可是苏沫又缓缓闭上眼,彻底昏死过去。
……
等苏沫能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车祸后第三天的下午。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雪白的墙壁,干净医疗仪器。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沫沫!沫沫!”她听见了玻璃门外传来闷闷的声音。
她吃力回头,看见玻璃门外趴着两个人。他们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无菌服,消毒洗了手,急忙走了进来。
正文 198第二百章 既然忘了也好
会诊室的十几位权威的脑科医生们都面上为难。
其中一位医生站起身来,说:“南宫老先生,理论上南宫小姐是可以恢复记忆的,只是她这块淤血覆盖在了额叶,影响的是身体协调功能和语言功能,目前为止以国内的医疗水平来说,要开颅手术也会有一定的风险。就怕手术过程中……”
南宫智揉了揉额角,问:“如果去美国呢?”
“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国内的水平也可以做这类手术,就是担心术后的会不会影响南宫小姐的一些脑部机能,所以我还是建议留院观察,而且南宫小姐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飞行。”
医生的意见已给得十分中肯了。苏沫的记忆可以恢复,只需要把这块的血块用开颅手术弄走也许就可以。国内的医疗水平虽然可以做,但是就怕手术过程中遇到了不可预料的风险,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能治疗好。而她目前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飞行,想要出国医治也有难度榕。
“就这样吧。再留院观察几天,等沫沫的身体能够长途飞行了,我就带着沫沫去美国治疗这失忆症!”南宫智下了决定。
在座的脑科医生们都松了一口气。留院观察虽然最保守可是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脑科权威医生们散去,接下来是一批a市最好的外伤和内伤科的医生。南宫智打起精神,继续听他们的会诊悫。
苏沫这才伤得很重,肋骨断了两根,身体的各个脏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击。有的内出血,有的则几乎破裂。可以说,她就像是个被车子撞飞的破布娃娃,几乎没有一处身体是完好的。
而那辆肇事的黑色无牌轿车在案发十几公里被人弃在了路边,司机逃之夭夭,车内更搜不到任何指纹。
这起案子不仅仅是简单的交通肇事。
是有人要杀苏沫!
南宫智听着内外科医生们轮番上前分析苏沫的伤势,以及需要恢复的治疗,只觉得一颗心都疼得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苏沫真的死了,他这一辈子该怎么办?他怎么面对自己小儿子青川的嘱托?
好不容易,所有的会诊都结束了。他也深深地陷在了轮椅中。
“老爷子……小小姐醒了,要不要去看看?”不知什么时候阿四走来,低声询问。
南宫智缓缓抬头,问:“她怎么样?”
“小小姐都还好,只是……不认得人了。”阿四黯然低头。
南宫智捂着眼,许久才说:“去好好查!到底是谁要害我的孙女!是不是……那个人!”
“是!”阿四立刻严肃躬身应下。
……
苏沫昏昏沉沉地在病房中。这段浑身不能动弹的日子后来令她一想起来就害怕。她浑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着纱布,每个地方都疼得钻心,特别是肋骨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呼吸时那边都在疼着。
疼痛,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她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哪怕零碎的,梦中的一些熟悉的片段都记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似乎叫做苏沫,来看望她的人都叫她沫沫,然后她就只能一动不动地在病床上接受各种目光的洗礼。每一道目光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那样的感觉太过糟糕,糟糕得简直可以称作可怕。
苏沫就在这种可怕的感觉一直到了她搬入普通vip病房还在跟随着,她一共躺了一个礼拜,七天又二十个小时。到了第八天第二十一个小时,苏沫的病房终于被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撞了进来。
“沫沫!沫沫,你怎么样了?”来人一脸焦急,看着十分眼熟:“听说你出车祸了!沫沫,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珊妮!”
苏沫仔细辨认眼前这个气质很白领精英的女人,似乎想起了一点什么:“珊妮?珊妮姐?”
珊妮见苏沫认出自己来,高兴得直朝外嚷嚷:“你看!沫沫真的认识我!她没有全部失忆!”
苏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眸光复杂地看着她。那人的脸也很熟悉,名字到了她的嘴边可是她却说不出来。
珊妮上前握着她的手,指着病房外的男人,提醒苏沫:“沫沫,他是混蛋又霸道的江霄天啊!你记得他吗?”
苏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许久她黯然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珊妮陡然泄气。病房外的江霄天浑身一震,几步想要走进来可是却被门口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冷冷拦住:“对不起江先生,老爷子吩咐过,您不能进去看小小姐。”
江霄天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幻不定。病床上的苏沫静静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男人。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上还缠着一圈雪白纱布。
她瘦了很多,衣领处露着清清冷冷的锁骨。空荡荡的衣服更显得她的纤瘦。
不过是几天,她就成了眼前这副样子,如果那辆车子再撞得准一点点……江霄天想起了前天电话里那个女人的笑声,脸色越来越白。
苏沫转过头,对珊妮说:“珊妮姐,把门关上吧。我……真的不认得他了。”她没说出口的是,江霄天的眼神让她心里觉得很难过很难过,虽然说不出是为了什么而难过,但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真的浑身都不舒服。
就好像……他知道了她为什么会成了这样,但是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珊妮见她清澈的眼底有着淡淡的哀求,叹了一口气,把病房的门关上。
江霄天看着眼前冷冰冰的病房门,咬牙转身离去。
……
苏沫的外伤和体内受损的内脏在医生的全力用药下慢慢好了,记忆力也有了很大的改善,不至于迷迷糊糊地认不得人。珊妮经常带着好吃的来看她。
林楚乔也是。当然最经常来看望她的是南宫智。
对于这慈祥的老人,苏沫不但没有排斥感还有淡淡的依赖。直觉告诉她,眼前这老人是真的关心她的人之一。而且他的关心十分自然而然,就像是天生血脉中的亲近。
正文 199第二百零一章 忘记了所有却没有忘记你!
“如果我不出现,是不是你还是会等下去?……”那道清冷的声音又响起。
苏沫猛地回头,夕阳中,她看见他站在阳光的余晖中,拄着细长的手杖,仿佛站在那已一生一世。
苏沫回过神来,急忙擦干眼角的泪,对他有些慌乱地笑道:“谁……谁说我在等你,我只是……只是觉得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
他慢慢走来。苏沫傻傻看着他好看的面庞,心中熟悉得有些心痛的感觉又一次出现。
他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打着石膏的左腿,问:“你的伤还疼吗?榕”
苏沫摇了摇头:“不疼了。”
她好奇看着他手中的手杖,问他:“你的腿呢?是不是也是伤了?还疼吗?”
她问完又觉得自己有点犯傻。自己的伤是会好的。而他撑着手杖明显是腿上的伤好不了了悫。
他眸光平静地看着苏沫泛红的脸庞,淡淡地回答:“不疼了。只是下雨的时候会有点疼。”
“哦。”苏沫把方才莫名其妙的黯然伤心都抛得一干二净。她看着他,小心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觉得你很眼熟,可是我都忘了。”
他忽然沉默。苏沫见他又不说话,心中慌乱的感觉又涌起。直觉里她害怕他又离开。她相信自己是认识他的,而他应该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一个人。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
“沫沫,如果我要你跟我走,你愿意吗?”他忽然抬起头,定定看着苏沫。
苏沫吃惊地盯着他,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什么?”苏沫结结巴巴地问:“我如果跟你走了,我爷爷会伤心难过的。他还要带我去美国治疗。”
“去美国?”他自语,忽然长舒了一口气:“离开这里也好。”
苏沫看着他莫名的释然,心中忽然又慌了。她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问:“我去美国治疗,还能看见你吗?”
他那双清冷的眼眸看着苏沫,慢慢摇了摇头。
苏沫一颗心又沉下来。她失望地看着他,问:“那我如果从美国回来后还能看见你吗?”
他又缓缓摇了摇头。
苏沫无言地看着眼前儒雅好看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
“沫沫,离开这里对你才是好的。如果可以永远也不会要回来。”他忽然起身,对她说:“而且忘记我对你也好。”
苏沫看着他,眼中的泪不听话地滚落。他的话她听不懂,为什么要她离开这里,为什么要她再也看不到他?还要彻底忘了他?
她看着他转身离去,只能无能为力地坐在轮椅中,无声地,默默流泪。
他慢慢走向夕阳余晖中,仿佛笃定一辈子都不回头。她定定看着他,泪水划过脸庞。她是忘了很多事,但是她忘不了对一些人一些事的感觉。直觉告诉她,他走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有个名字一直在嘴边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她用尽力气回想,憋得苍白的脸通红通红。
他就要消失不见了。他走得很慢,一步步,似乎也在忍着不再回头。
苏沫终于流着泪慢慢从轮椅上站起身,她脑中剧痛无比,张了张口,一个名字在嘴边,真的就要想起来了,真的就要想起来了啊……
终于,她哽咽一声:“楚生!——”
那道人影猛地顿住,仿佛僵住了一般。
苏沫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她颤巍巍地站着,脸上有灿烂的笑容:“楚生!我记得你的名字了!我不会再忘记!你也别想让我忘记!”
他无声回头,苏沫已经坐着轮椅,转身离去。空荡荡的花园中,她刚才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
“楚生,我记得你的名字……”
……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忘了所有的人却唯独记着他的名字。他深沉的眼中有什么在翻涌搅动不息……
“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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