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嫰小妻






睿霖终于从以若那失魂落魄的脸上移开了眸子,低眸拿起旁边的红酒轻抿了一口:“听说你前晚喝多了?”

以若的手一滞,盘子里的叉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慌忙的起身,旁边的酒杯也倒了,洒在她白色的裙子上:“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他真的吓到她了,突然间就说出那个,让她一点防备也没有的。

就那么一连串的出错,然后她彻底的消失在餐桌前。

冷睿霖的脸一直很阴霾,就在她走后,优远冷清的眸子看了过去,两虎相斗,谁都不肯让谁。

以若站在洗手间里,淡薄的背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墙壁,她真的需要被冰一下才可以让自己的脑子试图清醒一点。

当她再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男人在瞪眼,她望而却步突然不敢走过去。

他们一直都那么敌对,从小到大。

却不知道,只因为他们之间有个她。

从小到大,没由来的就想保护她,她并不是很弱小,虽然家庭环境不好,但是她的适应能力一直很强,不是软柿子那种类型,但是有些人还是很喜欢挑衅,他们是跟她最亲近的人,尤其是她母亲死后她那一阵抑郁寡欢,他们便担起了保护她的担子,就再也没停过。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却没再坐下:“优远,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好吗?”

她果真是当他冷睿霖不存在呢,就没看到冷睿霖性感的薄唇在微微变化,她要走,不想跟他在一张桌上吃饭,听她跟优远说话的温顺劲,他的心里似是放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优远听了也起了身:“既然这样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待会儿就要回部队了!”

以若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岂料优越不高兴的站了起来:“哥,饭还没吃完呢!”

“以后又不是没机会!”优远冷淡的说了一句,似是有些烦了。

“可是……喂,左以若你是故意的吧,我们兄妹才刚刚见面你就……!”

“不许胡说!”优远没让优越继续说下去,优越性子太冲,从小被惯的不成样子。

以若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错误的决定,早知道就坐下乖乖的等他们吃饱聊够。

现在搞的好像她多不待见人家,一旁的冷大总裁一直不说话,以若深吸一口气,但是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添乱了,就只是低着头等着吧。

“就先这样,以后在找机会,我们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优远看了睿霖一眼却冰冷透底,然后抓着以若的柔荑就往外走去。

优越还在生气跺脚,可是人家已经走远,她抱怨着坐下,心情糟糕的要死:“睿霖哥你看她,完全把我哥吃的死死的!”

还吃哥哥的醋……只是本来哥哥只属于她一个人,一下子哥哥不宠她宠了别人,又是以若,她自然是不高兴的。

睿霖却只是手指轻抚着酒杯,轻轻摇晃着,看着里面红色的液体,最终嘴角微微弯起,似怒非怒,更像是嘲讽。

她把优远吃的死死地吗,那优远也得让她吃啊。

他倒是觉得她被优远吃的死死的,说不定刚刚那一幕是两人早就设计好的吧。

不是他要小人之心,只是当本来属于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那么默契,他怎么都受不了这样大的刺激。

突然心口好像火山爆发,一团烈火砰的从心口冒出一仗多高,握着手里的酒杯十分用力然后举起杯子一口饮完。

优越吃惊的看着他暴怒的模样,转瞬,杯子里的酒没了,他突然站起,不顾众目睽睽之下把手里的杯子大力的摔在了玫红色的地板。

“啊!”优越吓的从椅子里弹跳起来,小脸苍白,还从没见过这么愤怒的睿霖哥哥。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看过去,却在不久后又马上恢复了刚刚吃饭的样子,似是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

“从今往后谁也别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

声音并不大,却是咬牙切齿,似是恨透了伍优远跟以若,才说出那么狠毒的话。

优越不再敢说话,咬着下唇看着睿霖大步离去,就连背影都那么气势凌人。

以若跟优远回到别墅,马上他就又要离开,抓着以若的手许久都不舍的放下,深黑的双眸盯着以若那双一直低垂着躲避着他的水晶般透亮的眼睛。

“你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记得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我能有什么事啊?”以若有些俏皮的笑着说道,感觉他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的说教,让她情不自禁的羞涩起来。

“不管什么事,只要是需要帮忙的,都必须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优远认真起来,突然的严肃让以若都不敢再笑,似是要想通些什么,最后却也只是傻傻一笑,不想想下去了。

有时候,糊涂比明白要幸福。

“听到没有?”他突然固执的捧起她的小脸,以额抵额。

他不允许她在开玩笑,他可以把过去的都放下,但是决不允许有下一次在她出事的时候是那个男人比他早到他身边。

以若微怔,看着优远那不容拒绝的表情,许久才张了张口:“嗯!”点点头,再也不敢抬头。

只是,周围的空气突然有些稀薄,当眼前越来越黑,她的心跳更是突然加快,大脑有些缺氧。

优远的脸缓缓地往下,温热的气息吹在以若已经通红的小脸,她那稚嫩的模样,如此引诱着他一颗早就不愿意在按捺的心。

以若的唇微微抿了下,似是过度紧张所造成,连呼吸都很微弱,她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接受,双手情不自禁的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襟。

和谐的音乐突然在房间里不适时的响起,以若突然尴尬的别开脸,身子往后去打捞床边的手机,却一着急,往后倒去。

优远的左手搭在她的后背与她一同往后倒去,这下,更完蛋鸟。

以若惊慌的望着脸前无限放大的瞳孔,早就恨不得自己晕死过去。

优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渐渐地放了她:“好了,时间不早了,记住我的话,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不再执拗,看着她那不情愿的样子,他是一直很想她,但是却也不愿意那么强迫她。

还是在给她些时间,想着没再逗留,以若送他离开,看着他的车子渐渐地消失在转角处,用力的喘了一口气。

刚刚他若真的再吻她,估计她也只能让他吻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但是如果她像个死猪一样任他亲吻却没有回应,估计他也会很伤心,还不如不吻。

想起那个电话她又跑回屋子里,拿起来一看是小南的电话,回过去聊了两句,今天也没再打算回去学校了,坐在阳台上看着沙滩大海,心情顿时宽敞不少。

中午跟冷睿霖的偶然相遇,眸间突然一滞,心里有种抓不住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睿霖回到K市,直奔私人豪宅,到了楼上主卧室,打开床头的协议书,已经被他揉的要碎掉,也已经被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协议书,他再次拿出来,抽屉里的笔握在了手里。

想到她那晚的话,她跟伍优远在一起了,她早就不是他冷睿霖的小妻子,她早就把自己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她在他的身下没有了曾经的愉悦,她只是想尽快结束那场缠绵,她不再爱他,不再需要他……,是啊,似是不久以前她就那么说,或者她已经不再那么需要他。

心口被人用力的捅了一刀又一刀。

他坐在床沿弯着身子看着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再也受不了自尊被那么轻易的践踏。

想着她在酒店跟优远眉目传情的样子,想着她说她跟伍优远在一起了,想着优越说伍优远被她吃的死死的。

气势逼人的冷眸越发的寒冰三尺之时,似是认谁再多的温柔也打动不了此刻已经愤怒到极致的冰山男。

火山即将爆发的预示,有力的拳头里紧攥着一直黑色的笔,下方已经签好的属于她的名字,他不敢想她当时是怎么个飞速的签上她小巧旖旎的名字,是不是很迫不及待,是不是恨不得立即跟他离婚……。

越来越多的愤怒,最终握着笔的手用力的抬起,再落下之时笔已断,手一破。

他却只是愤愤的保持着那个动作,许久,看着协议书她签名的地方渐渐地被一片红色所侵袭。

再然后,纸张飞过头顶,他站了起来,却只觉得头一晕,又倒了回去。

大床上他就那么死一般安静的躺着,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睛里爆出红色的血丝,却又那样深不见底。

又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洞洞的。

整个人都瘫在床上,一时之间无法动弹,只觉得额头上压着千金重的大山。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是个错误,为什么还会让自己这么狼狈?

他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

以前明明死缠烂打非他不嫁的女人,现在却可以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再也不想他哪怕只一分。

这就是她曾经所谓的爱,这就是她那所谓的执着,当初既然选择了他,为何又那么轻易的放手?

就因为他说过几句狠话,天知道他那只是一时生气……就算曾经真的想跟她离婚,可是日子久了,难道他就不能改变主意。

生日前几天告诉他说生日那晚千万别让她找不到他,他以为她会陪他过生日,她一定会弄一个小惊喜,她的一贯作风就是那样。

可是那晚他等到的是什么?

那就是她所谓的惊喜,一份左义把持冷家的证据,还有一份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离婚协议。

之后把满城弄的都是她跟伍优远的绯闻,就彻底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从不知道,她竟然还是个那么心狠的女人。

虽然她看上去一直那么没心没肺,但是他一直没想过,她竟然可以做到那么狼心狗肺。

突然觉得亏了自己那么多年对她的好,她竟然就那么跟着别的男人走了,撇下他也就算了,竟然连他们的宝贝儿子都扔下。

给他戴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也就她左以若,左以若……辛若,连名字都改了,彻底不想再见他。

他却控制不住,去找她,偷偷地,不止一次,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不可预料的坏。

这次更是,她竟然告诉他她跟伍优远在一起了。

他们早在一起了不是吗,既然以前不愿意说,现在又何必告诉他,还记得走之前明明跟她说过,不管他们俩将来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嫁给伍优远,她当时也答应了,还一副死都不想离开他的样子,可是最后呢,她竟然偏偏把他最不愿意的事情都做了。

越想越窝火,他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很愤怒很愤怒,一直都是他的,怎么就突然成了别人的,还是那个男人。

以若跟小琳小南放学后出去转了一圈,原本只是闲着无聊,可是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却都听了下来,角落里一个熟悉的倩影正在跟一个男人交际着什么。

三个女人躲在墙根偷听,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乔康的现任女友,只是她怎么会和别的那人在这里拉拉扯扯?

“哇塞,原来她那么阴险啊!”

“是啊,看上去还是个淑女呢!”

小南跟小琳开始八了,以若愣愣的看着那一对男女难过的抱在了一起。

“我们走吧,去跟小乔说!”

“坚决不能让贱人在继续玩弄我们单纯的小乔了。”

两个女孩说着就转了身,顺便拉着以若。

却不小心,脚下一个易拉罐瓶子,而后两个女人惊慌的白了脸,以若正皱眉,不远处两人已经跑了过来。

那女孩让那男子先走,之后却又把以若单独叫到了一旁:“你会不会告诉乔康?”

以若怔怔的望着她,不说话。

“你就算告诉他我也不怕,我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那女孩一身傲骨,虽然被抓住了把柄,但是一副趾高气昂什么都不怕,都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以若只是听她说,既然她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跟乔康在一起,而且还一副很讨好很喜欢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问我?”那女孩似是急了,看以若一直都那么静静地站在墙根,只是听,一个字都不问。

“你想我问什么?”她猛然抬起一双黝黑的眸子,却让那女孩心里一慌,被以若的眼神给吓到,那么凌厉,好像一眼就把她给看透了。

就那么淡淡的一句话却透着一股子凌厉,让人情不自禁的紧张

“如果你不爱乔康,那你就是在利用他,他是副市长家的公子,可以被你利用的事情有很多,我我只想说,别太过分,差不多就算了吧!”

说完后以若就走了,对乔康,说实在的,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她也不想多管别人的闲事,但是就是那么恰巧的被她遇上了,既然那女人要她说,那她就说两句,之后三个女人回去了,在遇到乔康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以若交代小琳跟小南也千万不能说,毕竟那是他自己的事情,相信他也不是傻子,一个人的心真不真的,总会在很多事情上有些端倪露出来的。

或许他早就知道,只是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