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素颜倾城
,或许真的还比不上一个知己。
r/》 然而,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她怎么会挟持了自己最重视的朋友。她怎么会忘记了当初煮酒论茶,同进共退的患难之情。到做出这种事来。
这一刻,她想挖开在城墙上,那个另一个自己的心,看那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石头做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硬,硬到可以做这个她这辈子最不想做的罪人。
黑色的士兵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退缩,他们将手中的矛握得更紧了一些。蓄势待发。或许真如刘芷荷自己所说的那样,她这个所谓的饶安公主在慕容山庄的人看来,压根就不算什么吧。
程文轩正站在城墙下面,沈如颜的出现,就在她他刚冲出城门不久。从这个角度,不难看出他眼中的怒意。会发怒吗?会的吧。不远处便是驾着弓箭的黍国弓箭手。只要随便谁发挥自己百步穿杨的技艺。要取掉将自己暴露在千军万马前的沈如颜的性命,便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她在挟持刘芷荷的同时,也是将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被慕容山庄的弓箭手挟持了。这也是辰国士兵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就算是有刘芷荷这章王牌在手。但若将军夫人有丝毫的损失。这个爱妻如命的将军,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不过,再疯狂也不会有沈如颜挟持着刘芷荷,在千军万马面前,让慕容枫退兵这件事如此令人震惊了。
慕容大军没有进,也没有退,两方就这样对峙着。两方军队前面,慕容枫和程文轩四目相对,他们都在未来自己的心上人暗中较劲。若是谁敢先动一步,只怕结果便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在这个众人都敛气屏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城楼之上,却发生了几乎没几个人察觉的异样。
那个本来在微笑的刘芷荷,敛下了笑容。却用低得只够她和沈如颜闻见的声音说道。
“谢谢。欠你的情,我下辈子,再还给你。”
笑容重新在她的嘴角漾开,比刚才的微笑更为明亮,更为炙热。就像是一个人即将死去的回光反照,总会出奇地美丽精神一般。这个笑容,没有任何杂志。只有满满的情意,而且是专为一个人绽放的。
“枫!”
这一辈子,从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却在千万人面前,深情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慕容枫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了过去。他望着城楼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心慌,她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彻底猜不中她的心思,更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抚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刘芷荷已经推开了身边的沈如颜。沈如颜原本就没有杀她的意思,会挟持她也全是为大局着想,她的这一举动出了沈如颜的意料之外,她毫无防备,跌倒在地,身子却完完全全地隐藏在青砖之下,再难看见了。就在黍国臣民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让他们担忧的事却发生了。刘芷荷在众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纵身一跃,跳下那高高的城楼。身子如一只黄蝶翩翩而落。谁都没有办法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众人间,只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样,从层层的黑色大军中飞出来,在刘芷荷即将落地的时候,接住了她。却因为重心不稳,两人齐齐落下。
而此时,辰国的救兵已经到了,连将军带着一大队弓箭手出现在城楼。似乎对城下的情况了如指掌。认出正在下落的,便是黍国的饶安公主和挑起这场战争的慕容庄主之后,果断了下令。
“射!”
沈如颜还来不及将那声“不要!”说完,弓箭已经如急雨一般射向了在半空中相拥着落下的两人。沈如颜趴在城墙上,正好看见刘芷荷那染血的笑容,和缓缓闭上的双眼。
“不要!!”
“不要!”
第两百九十四章 千古兴亡多少事 不尽兴亡思悠悠(中)
“不要!”
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沈如颜摸了一把额头,发现全是冷汗。这才惊觉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只是梦境。可是,梦境怎么会如此真实?那空气中的腥甜,那冷风刮过脸颊的痛。那抹让人心疼的笑。还有那无尽的绝望与孤独。
如果那只是梦?如果那只是梦!
此时,天色尚早,那个梦境折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顿时只觉得头重脚轻。忖着额头从床上坐起身。她似乎还能在依稀中,嗅到血的腥甜。似乎梦中那个血腥的战场,就在她的不远处。而她在那一瞬间,甚至都有了一种仍在梦中的错觉。她甚至都无法说清。她是在梦外,还是又走进了另一个梦境。唯一伴随着她的,只是那种失去一切的痛觉与孤独。
“夫人 ?'…99down'!”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墨琴墨画已经提着剑破门而入。她们浑身上下一片狼狈。血迹斑斑。那两柄长剑上还滴着鲜血。汗水,血水将发丝紧紧地黏住。两人看起来,却是那般的狼狈不堪。她俩这般似乎刚在鬼门关打了一个滚的模样,自然将沈如颜都吓得不轻,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见她愣住了。墨琴和墨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确定房间里并无他人之后,才将长剑回鞘。双手抱拳,低着头,半跪在沈如颜的床前。
“惊扰了夫人,请夫人降罪。”
沈如颜哪里管得上惊不惊扰,想将两人扶起来,一考虑到两人的犟脾气。只得作罢。但见她们虽然没有一丝不敬的神色,但是却尽显疲惫,再加上那一副刚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得不担心。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墨画正想抬头乖乖回话,被墨琴一个眼神给打回去了,她仍复低着头。用那一贯平稳冷静的语气回答道。“不过是一些飞贼,夫人不必忧心。将军……。”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墨琴刚提及程文轩,那边就传来了他焦急的询问声。
“颜儿可有事?”正说着,人已经到了房门口,但见墨琴墨画乖乖地跪在沈如颜面前,而他听到有人闯进行馆的消息之后,最担心的人,此刻正歪坐在床头,问着床下墨画,墨琴两人的话。倒是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
别人千万句夫人没事,也抵不上他亲眼看着她安然无恙来得有效。墨琴墨画见他进门来了,连忙恭敬行礼。语气出奇地一致。的确比唤沈如颜‘夫人’的时候,要洪亮铿锵得多。
“主子!”
程文轩微微点头,一双眼打从进门开始,就没离开过沈如颜。对墨琴墨画,只是淡淡地一句。
“昨晚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知道程文轩是有意在支开两人,本来就没兴趣听夫妻两人你侬我侬的墨琴说着就要拉不怎么会‘审时度势’的墨画离开,没走两步,就被回过神来的沈如颜叫住了。
“墨画,东房的客人可安好?”
被点到名的墨画,本来还有些担心,还以为一向精明到让主子都没辙的夫人,察觉出了什么端倪,要问话了。一听是问客人的消息。却是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刘芷荷昨日过来之后,和沈如颜聊了有大半个时辰的话。最后到底是因为舟车劳顿,有些疲累了,再加上就算沈如颜知道有个僻静,不为人知的去处,要将她送过去,还得花一点时间。幸得刘芷荷在过来的时候,是蒙了面纱,隐了名姓的。她谎称只是自己的一个远房表姐,让墨画在自己院子里,剩下的那间客房中给她安顿一晚。一等她从那场骇人的梦境中
“夫人放心,在来之前去看过了。一切平安。”
墨画说话虽然有些直来直往,在墨琴警告过,程文轩又在场的情况下,她终究是知道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到底是没有让两人再操心。见她这么说,本来就没怎么睡醒的沈如颜也没有就着这件事再问下去。让两人出去了。程文轩走近她,在她的头上放了一个枕头,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别这样,我又不是个病人。只是有些没醒闷。等我缓缓就好了。”
虽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在,但是他的过分担心,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她又不是瓷娃娃,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做噩梦了?”
他刚才看见她的房门大开的时候,心脏差点就停止跳动,他不敢想象要是她出了事,他还能不能保持冷静。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了,他有过一次,受过一次苦,就不想再尝第二次了。所以在听说有人闯入行馆之后,他立马放下手头的军图,马不停蹄地赶到行馆来。虽然知道有墨琴墨画在,虽然知道来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昨晚上才收留的刘芷荷,虽然知道她足智多谋,每每都能逢凶化吉。但是那颗心却在知道消息的那一瞬间,否定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只知道要见她,要确定她平安无事。
虽然现在的她看上去有点精神不振,但是他很清楚,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一定是被梦魇住了。以往她常爱做关于她那个死去的妹妹沈如雪的噩梦。每次在半夜都会从梦中大叫着惊醒。一醒过来就是这一副模样,浑身冷汗直滴。眼角泪
珠深噙。秀眉轻蹙,神情哀伤。
她很少做这个梦了,难道是早上的打斗声还是影响到了她?他赶过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士兵正在清理黑衣人的尸体。应该是墨琴吩咐了的,他们的动作很轻,但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如果不是她还无法从梦中脱身,以她的精明,肯定早就发现不对劲了。虽然有些心疼她,但多少还是有些感谢这场梦魇的。若不是将她困住了,要瞒住她这么大的事,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呢。
刘芷荷这么大胆,会跑到攀州来找沈如颜也是程文轩始料未及的。幸亏当初他因为担心爱妻的安危,在她身边指派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这件事虽然闹得轰轰烈烈,大家也都只是以为那不过是慕容山庄被逼得走途无路了,准备走那种旁门左道,挟持连将军。甚至是连将军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一人身上牵系着整座军营上下的安危。所以不得不在大家的齐力进谏下,加派了身边的护卫。倒是没人留意到这小小的一间厢房里,住着的那位‘大神’。
沈如颜的大胆,一直都是让程文轩颇感头疼与无奈的地方。一个女人跑到边关这种兵荒马乱的地方来,也就算了。现在还窝藏敌方的人。要是传出去,只怕又有一群人会受到牵连。这不,刘芷荷来了还不到一天,就招来了慕容山庄的人,准备把她带回去。如果不是他对她的事格外留心,早在刘芷荷刚见到沈如颜的时候,他就已经受到消息了。这会子恐怕早就掀起轩然大波了。
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真称得上是一句千古名言。如果沈如颜是寻常的女子,此刻便就是呆在青城,乖乖地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但是偏偏她不是,正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外表柔顺,性子刚烈。犟起来让人头疼,精明得令人抓狂的沈如颜,他才会如此着迷。是的,着迷,不是因为她的倾国倾城娇颜。而是她那个固执却坚强到让人心疼的性子。是因为她的心胸与气度。是因为她偶尔的小性子和随性而为。如果不是沈家大小姐的这个身份将她困在了沈家和程家这两座牢笼里面,如果不是亲情的羁绊将她捆在了宿命的轮回中,她一定会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风,最随性的云。人们可以羡慕,可以追随她的脚步,可以对她大放颂歌。唯独不能留住她骨子里的那缕自由自在,随性自乐的灵魂。
他痛恨上天对她的不公,却又在感谢命运赐个自己的惊喜。如果没有这一切,就凭他一介凡夫俗子,只怕再修炼个几辈子,也得不到她。
“总觉得会有什么事会发生。最近老是会莫名心慌。”
想起梦中程文轩那决绝的眼神,沈如颜心中一颤,已顾不上什么矜不矜持,就拉住了程文轩的手。
“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说过的话,他们从相知相识到相守也近一年的时间了,中间说过那么多的话,她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蓦地,他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句?
第两百九十五章 千古兴亡多少事 不尽流水思悠悠(下)
莫不是那晚上他向她保证的,此生绝不对她说一句假话。绝不隐瞒她一件事。再见她一脸的坚定神色。想必此刻想的,定是这句话错不了了。
“自然记得。”
她是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才对他改了颜色,这才有了正常夫妻该有的生活。他自然是忘不了这句话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如颜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来。而且还是用这样严肃坚定的眼神。
“答应我,再也不要以保护我的名义,撇下我一个人了。”
她的柔荑紧握住他的大手,丝毫不在乎她手上的越来越厚的茧子刺痛了自己柔嫩地肌肤。十指相扣,她能感受到他肌肤下那强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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